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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番外一 逆光?恋爱添加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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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最近发生了许多烦恼的事,不二没有无缘无故跟手塚争执,但手塚似乎已经察觉到他的不寻常了。想到昨天晚上的情形就一阵烦躁,就算恋人问他究竟怎么了,他也无法坦率地说出口。最纠结的是,理由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所以就更说不出口了。以至于两人在不了了之的对话后,只能背对背同床异梦。
不二很清楚这样不好,在与手塚成为恋人之前,两人之所以绕了那么大的圈,走了那么多的冤枉路、其中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太过“默契”,默契到你不理我的时候,我也不理你。交往之后不二才明白,那不是手塚的刻意为之,而是他本身就是那样的人,习惯了对一切事物独自做决定。这在外人看来大概是讨厌的“自我中心”的表现,但是了解手塚的人都很清楚,与其说那个人是独断专行,不如说是在他的思维里,根本没有主动从他人那里获取意见和帮助的途径。
他太过于习惯背负和隐忍了,对于有着这样品格的恋人不二虽然心疼却又无可奈何,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可是什么都不说、极度缺乏沟通的两个人,怎么可能长久?如果因为理解和迁就而放弃交流,导致误会隔阂最终分开,那不是本末倒置了么?不二对恋人的感情很深,即使他们真正相处的时间也没有多久,但是他想和手塚一直在一起。
至于为什么没能坦率地告诉手塚怎么了,那是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听到玄关处传来汽车引擎声,不二走到窗前。
那兄弟三人回来了,手塚还背着睡着了的龙马。不可能知道他们交谈内容的不二只能看到几人有说有笑的模样。一个不小心,手就喂给了窗台上的仙人掌。流血了,疼痛让他更加郁闷了。两件烦心事就凑到了一起,新闻里又传来更让他心烦的另一件事。
“女议员清水丽子小姐日前被拍到与知名人士手塚国光先生的亲密照,对此清水小姐坦言,向来非常欣赏手塚先生的行事作风,也不否认希望两人能发展成更进一步的关系……”不二没有兴趣听到下文就直接将电视关掉。所谓的“亲密照”不过就是女人主动挽上男人的胳膊,手塚的表情明显不悦,大概为了不令对方难堪所以才没有推开吧。虽然不二知道情况一定是这样没有错,但却还是觉得不爽。尤其想到那女人当初对他说的一番话,请他牵线还要他干脆地放弃,不二就很后悔当初根本不该接受对方邀约,现在可好,给他添堵的事又增加了一件。
这些就是他觉得心烦的原因,可是为什么这样就觉得烦躁他却搞不清楚。对恋爱零经验的不二只是觉得恋爱果然是件很麻烦的事,被人誉为天才的他在这件事上完全属于菜鸟级别。可是手塚应该也是一样的情况啊,为何他却进退从容呢?结果这一点就成为了令不二不爽的又一个因素。
之前跡部和忍足的事还未了结的时候,因为知道手塚有心事的原因所以不二反而不觉得担心,但是在议员选举也尘埃落定了之后,这些令他心烦的小事反而一个一个接踵而至。忙的时候还好,不知为何被手塚要求暂时不要外出的不二,每天只能窝在宅子里无所事事,大脑一闲下来就更容易想些无聊的东西。今早出门之前手塚答应晚上会告诉他原因,所以不二一直在等他。
说到底都是那个大爷和忍足的错,从宣布结婚那天就立马搬回了宅子里,因为几人现在都不方便离开大阪,所以去加拿大登记的事自然就搁浅了。但那两人还是打着“蜜月”的旗号招摇过市。明明结婚啊蜜月应该都是他们两人的事,却非要拉上手塚一起度过。三个人每天到处跑,不二却只能守在家里。看到他们形影不离就更觉得气血上涌了,用冷水冲了冲手指,不二决定去龙马房间逮人。
安顿好熟睡的跩小孩,手塚一回头就对上不二的视线,靠在门框的不二轻声问道:“玩累了?”眼神扫过龙马。手塚点个头露出了淡淡的宠溺的笑容,不二眉心一蹙转身回房了。
很快也回到房间的手塚问他是不是心情不好。不二盯着他的的脸看了半晌,忽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随后拉着他坐在一旁的茶桌边。不二并不想像小孩子一样耍任性,总不能因为“没人陪他玩”就随便找别人麻烦吧?这理由可连他自己都不能接受。他认为自己情绪起伏不定的主要原因是“太闲了”,所以当务之急是要搞清楚自己为何被禁止外出。如果是通过商量就能解决的问题,那其他的烦恼一定也就能迎刃而解了吧。
“呐,手塚,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我相信不是非常的理由你不会限制我的行动才对。”手塚微颔首,似乎早已准备好了要告诉他原因始末了,不二有点儿好奇地听着。
“周助,”手塚握住了他,这样郑重又慎重的感觉令不二些许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实际上,山下已经回到了日本。”不二睁大了眼睛,才过了几天平静的生活,他差点就要忘了还有那么一号人物的存在。
“在我们去澳门之前,他已经与白石达成了协议,要在那置你于死地,当然忍足也是知道的。”
“所以我现在是‘已死’的身份?”手塚接下来的讲述简单明了,不二的思路也很清晰。他明白忍足的用意,为了避免山下没完没了的杀人游戏,不如就让不二顺他的意假死,这样手塚和他都少了性命之忧,或者说是多余的麻烦。既然是假死,那自然是要避免他出现在公共场合了。但是事情并不仅仅是如此,见手塚面有难色,不二也回握住他:“呐,既然都知道了原因,我就不会迷惑不安了,而且我也认为忍足的判断是对的。总是被追杀的生活可要比现在这样难受得多了,暂时,我会听从你们的话不去公共场合露面的。”
“如果只是这样倒好。”不二疑惑地望着他,手塚继续道:“假死的事,被山下做成了既定事实,你的警衔和档案全部都以‘殉职’抹消了。”
“……这样啊。”反应过来那意味着什么的时候,不二确实觉得有点打击。虽然他对这个职业并没有什么喜好或是执着的,但是毕竟因为父亲的关系读了警校还从事了这个行业,现在不仅父仇未报,以后也不可能亲手抓捕仇人了。手塚不是善于开解的人,不二的沉默和若有所思也带着他一起陷入了沉默。
——也就是说现在他的家人们已经收到了他的“死讯”。想到母亲的反应,不二觉得很难过。他认为忍足一定事先就能考虑到这些问题,如果仅仅是为了避免“麻烦”,他应该会采取行动拖延山下公布死亡消息的,但忍足没有这样做。那么可以反过来理解成,他希望山下采取的是现在的行动。不二不急着发怒,顺着忍足至今以来的思考模式,就不难理解他的用意。不二试探地问道:“忍足希望我以后都能不必处在与你们对立的立场,这个我能理解。老实说我对那个工作也没有执着的理由,但是这样做的话,岂不是意味着只要山下还在,我就只能是个‘死人’?总不能要我永远都像金丝鸟一样呆在宅子里吧?”
“当然不是。我也不会答应的。”手塚的神情变得更加严肃了,不二觉得很好玩,故作心事重重地不说话。手塚轻柔地抬起他的脸:“其实山下急于杀你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他的事迹快要败露。警视厅早就在查他,蜃也是参与者之一。虽然现在还不算时机成熟,但距离山下被起诉也不会太远了。我已经让蜃加速搜罗证据……”
“呐,手塚,你真的是个怪人。”手塚一脸莫名,不二把脸搁在他手心轻笑道:“我没有为这件事感到生气,也不觉得受了委屈,但是你却满脸的愧疚,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一样。”手塚沉吟了一下解释道:“你说过希望我能考虑你的感受。”想起自己说过的话,不二抬起头来。说来说去,那时会指责他不顾自己的感受,还是因为被丢到加拿大的事。不管过了多久不二还是讨厌他当时那样的安排。思及重回大阪时对他发的那一通脾气牢骚,不二扑哧一声笑出来。他只是在发泄不满而已,手塚却记得这么清楚。那之后他的恋人就真的没有再做出违背他意愿的事了。
“毕竟会牵连到你的家人,你一定不希望如此。没有询问你的意见计划就已经实行了,所以我,很抱歉。”不二看着恋人说抱歉的神情,无奈到拧着眉头笑,他起身拉起他,环腰抱着:“你总说拿我没办法,现在我就把这句话还给你。以前的我们都错失了太多彼此了解的机会了,在加拿大的时候我真的很气你那种一味儿地保护我的方式。被保护的人不见得就需要你那样的保护你明白吗?被你‘命令’离开的时候,我真的就快要放弃了,你这个下令的人绝对不会明白那种感受吧。所以我才会对那件事耿耿于怀,就算现在也是一样的。”不二向上望去,恋人的脸还是那种未雨绸缪的模样,他无可奈何地继续着:“看到你现在的表情我就知道了,你一点也没为那件事感到后悔。恐怕再重来一次,你还是会把我送去加拿大澳洲西班牙随便哪里吧?”
手塚的表情终于柔和了些,眼角微微下弯,算是承认了吧。不二歪着头夸张地叹一口气道:“所以说我才是拿你没办法!不过再有下一次的话,我也会坦率地说出我的想法的,我会直白地告诉你我愿意服从安排还是不想离开你,这些都是下一次的事。而现在我要告诉你——这一次对于忍足和你的安排我没有不满或不快,虽然会让家里虚惊一场,但如果是为了和你的未来,我愿意承受对家人的罪恶感,也相信这件事很快就会过去。——所以请你不要再露出这样的表情了,好吗?”
手塚将他拥在了怀里。
“让你失去了很多东西,也许以后,还会有更多。”感觉到留在颈侧发丝上的亲吻,不二笑着眨眨眼睛反手扣住恋人的肩:“我永远都不会认为你失去的比我少,如果要把失去和得到的放在天平两端称量,到底哪一边会下坠只有神知道吧。可是每个人心里的天平,不是只有自己才知道答案的么。所以你呢?如果我问你我在你心里排第几,难道我这么一个大活人还会输给一个已失去的XYZ吗?”手塚抚着他的头发不自禁地笑起来,两人都轻颤着。
“啊,不过”,不二又忽然想起了什么:“知道在你心里不是最重的一个也确实有些不爽呐。”
“嗯?”
“我是比不过那个大爷和忍足的重要吧?你尽管照实说,我还经得起这点儿打击!”虽然抬头挺胸好像气势昂扬,但是眯缝着的眼睛看起来完全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手塚先是莫名怔愣,随后居然偏过头笑了!不二扳正他的脸用表情威胁,手塚只好就范。他在不二的唇上碰触一下,用好像能融化阳光的神情慎重地答道:“我无法比较,但是可以告诉你的是”,不二被吊足了胃口,在自己都没察觉的情况下摆出了一副紧张的模样,手塚再次抱住他:“我们三个人都是一个人,即使如此,也没有人能超越你的重要。”
“……狡猾,这个说法太狡猾了!说来说去还不是一样重要的意思,只是说得好听罢了!”不是很认真的埋怨,多少有点像小孩子的心思在里面。手塚不说话,只顾抱着他笑,不二的不满又多加了一层。
可能恋爱的成分就是一半甜蜜外加一半的酸涩?但是无疑当两人拥在一起的时候,这成分的比重就会出现较大的偏差。像一般的食品一样,为了贮藏,人们会在其中放入添加剂,延长保质期或作为调味的一种。同理可证一定还有别的什么吧?——恋爱的味道。
结果最后还是没弄明白到底在为什么而心烦。那天之后手塚把许多工作都带回了家,不二当然明白原因为何。他的恋人的体贴和那张千年不化的脸可是完全成反比的。不二自然是很受用也感到窝心,但最主要的是他真的已经快呆不住了!
得知了从此与原职业不可能再有任何关系的不二,首先想到的就是必须找到自己想做的事。向来没有对任何事物存有执着心的他,在考虑了众多因素之后决定要参加这一年的司法考试,成为律师。这在日本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不二也拿出了从未有过的干劲儿,认真的程度甚至令手塚都感到惊讶。不二坐靠在椅子边上,仰起头长长地出了口气。只是抱着司法词典的书都能抱到手腕酸痛,不止如此,眼睛也有些不舒服了。手塚从上面看向他,不二蹙着眉冲他笑。
“不要勉强自己。”恋人暂时放下了工作,一手遮在他眼上:“休息一下。”不二的睫毛刷过他掌心。“呐,手塚。”
“嗯?”
“你是不是已经猜到我为何选了律师的?”
“嗯。”
“可是我并非完全以你为优先考量的,这只是顺其自然的结果罢了。”
“我知道。”不二握住他的手移开,用一只眼睛瞄他,然后心情愉悦地笑。即使有了恋人也不会改变的独立的人格,才是被喜欢的无限可能性,就像自己所喜欢的他一样。对恋人的浅笑依然很没有抵抗力,不二又捉着他的手移回原位,只把向上扬起的嘴角留给了恋人。
忍足的厨艺堪称精湛,就算再怎么不想承认,不二还是败给了自己的味觉。但当他了解到跡部也是料理白痴之后,立刻就释怀了。
“景吾,你跟不二摆摆碗盘就好。”忍足非常迅速地夺过了跡部手上的蔬菜,顺便把一叠盘子交给他。大少爷不悦地瞪着他:“忍足,你对本大爷的眼光有什么意见?既然不二都可以帮忙,为何我就不行?”
“当然不是不行,我是怕不小心伤着你,我会心疼的!而且五人份儿的饭也用不了这么多人帮忙啊。交给我和手塚就好了!景吾不是还有报表没看么?快去吧。”类似于这种的打发自然是不能每次都奏效的,所以后来有一天当不二见识过跡部择菜的成果后,终于就明白了忍足和手塚为何坚持不让跡部进厨房的理由。
“那个、跡部大爷。”
“嗯?”
“你这分出来的两拨,到底哪边是要丢掉的?”
“这难道不是一目了然的问题吗?还用问!”跡部指指右手边,不二支着下巴左瞅瞅右瞅瞅,最后还是忍不住又问道:“我能问下,您大爷择菜的原则是什么吗?”
“当然就是要符合本大爷的美学了——”跡部的尾音一路上扬,不二轻轻地转过脸,果见自家恋人一副习以为常的神情,两人互望一眼,就听到身后的黑线迅速掉落成一大片儿条形码。正在这时忍足也换好衣服进来了,弄清楚情况之后,忍足就把跡部半搂半抱地送出了厨房:“景吾,照你这种方法一百人份的食材也做不出一个人的饭。”你还是别添乱了吧——好像听到这句隐藏的台词,不二很不给面子地笑了出来。当然立刻就遭到大爷的反弹,不过好在今天说好了手塚下厨,所以忍足干脆哄着大爷上楼去了。
不二端起差点被跡部扔掉的食材,又忍不住笑起来:跡部挑绿叶蔬菜的标准,就是蔬菜上上下下都得长得像盆栽一样,可以视为半个艺术品;要是挑茄子呢,就必须圆润饱满得像高等玉石;所以说如果让他去挑土豆那种东西的话,大概他们几人这辈子都吃不上土豆了!这样一想,如果让那位大爷切菜,恐怕等待下锅的人得等到头发都白了吧!不二一边帮忙重新择菜洗菜,一边跟手塚说他天马行空的联想,手塚无奈地看他一眼,笑而不答。
“呐,手塚,你是真的非常非常地喜欢他们呢。”不二发现,当这兄弟三人在一起的时候,恋人的表情明显要丰富许多。就算无奈也是带着宠溺,心情愉悦的。手塚稍微思忖了一下,最后答道:“习惯了。”听着也是暖暖的调调。不二酸溜溜地嘟哝:“我想念裕太了。”
午餐自然是吃的很热闹。跩小孩儿还在医院里陪桃城。自从桃城恢复意识,龙马也恢复了往日的神采,不然晚餐四个大小孩加一个小小孩儿,每天都热闹到不行。
“手塚你的‘食不言,寝不语’根本就是骗人的吧,自从这两个家伙搬回来住,每天都吵死了!”跡部实在是很记仇,居然还记得餐前被不二嘲笑了的事,被报复的不二自然不甘示弱,于是就更吵了。
“不二你少一副女主人架势了,还没嫁进门呢!就算是嫁进来了,也还得叫我和忍足一声‘哥哥大人’呢!”
“是吗,如果要是这么说,那我也该是叫你‘大嫂’才对吧?大中午的就洗澡换睡衣了啊,跡部嫂子——”
“你!……”跡部涨红了脸。
“景吾,你爱吃的菜,别等凉了……来来……”
“不二,你不是想去G大么?吃完饭去?”
“你们两个倒是挺会明哲保身的啊(呐)?”两人异口同声地冲着自家恋人嗔怒道。手塚和忍足互看一眼,默契地拉住恋人:“不是。”
“怎么能说是明哲保身呢,是吧手塚。”
……诸如此类,就算龙马在场也完全没有长进的对话,偶尔也让两位饲主头疼不已。
很久没有开车了,因为闷在宅子里快有半个月,不二对速度的快感简直欲罢不能。去G大之前先在山上兜了一圈,遇上飙车族手塚也没有阻止他,让他玩了个尽兴。
“呵呵,Madamada——”转道处超越了最后一个目标,不二非常愉快地望望后视镜,还借用了跩小孩的口头禅。听到恋人溢出的叹息就更有成就感了。
“不二。”
"嗨、嗨——以后不会了,我会珍惜自己的。”
“嗯。”不二平稳地降下车速,回给恋人一个清浅的笑容。
因为不能露面,所以即使想来看看裕太也只能透过车子的窗户远远地观望而已。但是等了将近两个小时都没有见到人,不二只好放弃了。他还不敢跟家人联系,怕会给他们带来危险。现在只希望山下能早日被绳之于法,那样他就能回家好好跟母亲解释清楚了。
“不会太久了。”手被握住,不二打起精神笑笑。为了方便他找人,进市区前两人就交换了位置。手塚发动车子,慢慢滑行,转过街角正要加速,却被不二喊住了:“等一下!”
手塚停靠在路边。对街的警局是不二曾出入过的地方,此刻正围着几个人在门口。因为看到熟悉的身影,不二降下车窗,嘈杂的人声断断续续地传来。
“我要见警视长!我要见他!……给我当面说清楚!我哥没有死他没有死!不可能的!……一定是你们弄错了,别随便就说他死了啊!……把我哥找出来!把他还给我!……不可能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死也不相信!……死也不信……把我哥还回来!”站在台阶上的警员一脸不耐地推开他,见裕太跌倒在地不二立刻冲下了车。手塚急忙追下去:“不二,你不能下车!”他停在安全岛上,又上前一步,与其说是理智冷静下来,不如说震撼到不能动作。他想过母亲收到他死亡的消息可能会悲痛欲绝,只要想到这一点就万分愧疚也因此他暗示自己不要去想那么多。可是裕太呢?他的像小豹子一样的弟弟啊!平时总是那么别扭的弟弟……不二站在远处,心里百味杂陈。
也许是不忍心,手塚来到他身前,完全遮住了他的视线。
“……不二,再给我几天时间。”
“我要见警视长!让我进去!你们怎么能这么随便地就认定我哥死了!我不能认可!我哥不会死的!不会的!你们到底有没有好好找,他说不定只是被困在哪里……告诉我他消失的地方,我自己去找他!告诉我啊告诉我!我自己去找他用不着你们我自己去找他!让我进去!……”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还能听到的呐喊,一再撼动着不二的心。他不自禁地握紧了拳头,好一会儿,终于能开口,他低着头声音不稳:“……我知道……我知道……”不二慢慢松开了紧握的拳头,下一刻又攥上了手塚的衣襟,额头抵在自己的手背上,他闭上眼睛,很快就被抱住。
抵在恋人心上最近的距离,耳畔却是弟弟愤怒悲伤的嘶喊,对于自己最后的选择,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有所领悟。
舍与得都不是那么轻易的事,让家人有如此痛苦悲伤经历的不二,永远都不会忘记此时此刻所背负的这一份愧疚之情。
可是即便如此,只有这个人,他绝对不会放弃。
【逆光恋爱添加剂】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