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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萌动的心声 ...

  •   我的自行车后面坐了两个小孩,有够重的。
      刚准备骑,鱼的美术老师景郁叫住了我。
      叫得很迟疑。我回头看了一下他:“景老师。”
      他笑了笑:“原来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
      “原来丁老师认识这个新转来的学生!”
      我点了点头。他们两个小鬼往后面这么一坐显得车子很单薄。
      “丁老师!”
      “恩。”我看着景郁。他微笑着拍了拍车子:“让小鱼坐我车子吧!”
      我犹豫着时,鱼已经跳下去了。这小子,这么急还真让人心里有些伤心哩!
      “可,景老师,你顺路吗?”
      “喔!你不知道吗?丁老师……”我应该知道什么?“我就住你对面呀!”
      我瞪大了眼睛,我对面?对面不是老头老太太吗!
      我疑惑的看着他,他笑了笑:“是对面的那一幢楼的对面。”
      喔,也还真有些巧。不过能省点力气就省点吧!

      “丁老师你在这个学校几年了吧!“
      我想了想:“五六年了。”
      景郁吐舌,很调皮的气质:“那你对学校的事应该很熟悉了。”
      “恩。”前面有一段路比较颠簸,我提醒小友正太:“等一下抱住我,小心掉下去!”
      快到那边了,他还是没有抱我,倒是鱼早早地就抱住了景郁。
      快过去时,车子对上了一个大石头整个后座都翘起来,小友正太飞了出去。我忙刹车,赶紧下车抱住他。他皱着眉手掌贴着手掌。
      我掰开他的手掌,出血了。他却连叫也没有叫,真是个倔强的孩子。
      笑着揉揉他的头发。他并不排斥我这个动作,至少现在他不排斥。
      抱着他扶他坐好在后座时,他嘟囔着:“乘机占我便宜…”我不禁笑出声。
      “没事吧?”抬头看去,景郁推着车向我们走来。
      “没事。”说着赶上去。
      后来他又问我是不是本地人。我点了点头。随即他问我为什么想到留下来。我想也没想说了一个字——懒。他很惊讶。
      我笑着解释着:“因为懒得坐车而我又恋家,所以就干脆留下来了。那你呢,又是为了什么从好地方来到这个地方当老师?”据我所知,他是从繁华的A市来到这个省城的地图上也找不到的芙蓉镇上来的。
      他淡淡地笑笑:“因为城市压力大,而我也不喜好与人竞争。”
      看着他说这些话,我不由心怦然一动——他这样好像只要人保护的小兔…他不会是同志吧…毕竟他有两个可以成立的条件:一是他是美术老师毕业于美术一流的艺术高校,二是他的性格。平日里听女同事说到他时,最多的一个词就是温文儒雅还有什么待人客气还有就是俊美。不知道是不是我看得多了,觉得他特别像同志中的零号。
      “那你怕与人竞争什么呢,事业还是爱情。”话刚说完,他的车子晃了晃,差点栽下去。把后面的鱼吓得脸发白,发傻的看着我,看我做什么当初是你迫不及待地跑过去的。嘿……
      景郁低头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突然有种想笑的感觉,错不了了,他应该是个同志。但我不能笑,怕失态,向小友正太走去:“晚上有约吗?”回头来看着景郁,他愣了一下。
      我笑着准备再说一遍时,他连连摇头:“没…没有。”
      “那我请你吃晚饭,好吧!”我笑着问他,他又愣了下忙点头。

      回去做了晚饭给鱼和小友。鱼在我准备着要走的时候突然地说:“你是不是喜欢美术老师?”
      我笑了笑,穿好外套:“我想我对他产生了兴趣。”这种答案在八、九岁的小孩听起来就等于个‘是’吧。
      他皱皱眉头,没有再说。样子像是在思索什么。
      开门时,小友正太突然叫着:“你是不是喜欢那个人?”
      我笑了点点头,关上门。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便又开了门。两个人还在饭桌上,一听见门声全部看过来。
      “吃完晚饭,要么做作业,要么看电视,要么睡觉。两个小时后我就回来。”最后留给他们一个笑容才关上门。

      跟景郁约的是七点。可现在已经是七点零三分了。
      一般等人十分钟时间,十分钟人不到我也不管,走人。再看看手表,七点零四分。
      忽然有急促的脚步声,我看过去,是景郁。他换了一套蓝白相间的格子衣裳衬出他脸白。
      笑着:“来了。”
      他不好意思笑笑:“不好意思,刚刚有电话…”
      “我们去吃饭吧!”我笑着打断他的话,没必要让我知道他干了什么。

      带他去的是路边摊。他怔在那。
      看他的表情,要么是没在这种地方吃过饭,要么是曾经有人带他来这里吃过。看样子是后者——他闭了一下眼睛。
      “吃过这里的鸭血粉丝吗?”我笑笑问他,他迟缓地摇头。
      拉过他的胳膊往里走:“这里的鸭血粉丝还不错,我常来这里吃——老板,给我两碗鸭血粉丝——嗳!你吃辣吗?”
      “不介意…”
      “那吃香菜吗?”
      “不介意…”
      “呢——老板,两碗鸭血粉丝,有一碗不要香菜多放辣。”我看着他笑了,拉着他坐了下来。他傻傻地还摸了摸了自己的脸:“是不是我脸上…有什么?”
      摇头:“不是,只是觉得你很白。”说着我够着摸了一下他的脸,他吓得不轻。
      笑笑,收回手:“景老师保养真好,这皮肤比女人还水呢!”
      他干笑。
      “对了,景老师,你吃过鸭血粉丝吗?”我取过两双筷子,他撕了一些面纸擦了擦。恩,还有些小洁癖。
      “吃过一次。”他淡淡地回答。
      “要是你觉得好吃,以后可以常来吃。可别忘了带上我就行了。”调皮地一笑。老板端上粉丝对我说:“小丫头,又来拉!”
      我吐了吐舌头:“是呀,又来了。”
      老板笑着走了。
      景郁看着我:“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恩…老板认识我,他刚才说我又来了,我回他是呀又来了!”
      他笑笑。
      “终于笑了!”我笑着将他的碗推到他面前。
      “好了,吃吧!粉丝容易吸水。再不吃就干了。”
      吃过之后我拉着他就走,他忙要去付钱、。
      老板笑着对他解释说我付了一年的钱还没吃完。看着他憋红的脸,我先跟老板道别然后拉着他走了。
      他在我身边支吾着,内容大概就是不好意思让我请,下次他请我。
      我笑着说好。
      “好了,我们回家吧!”
      他愣了愣,我笑着指了指他家:“你回你的家,我回我的家。”
      他轻轻地笑了。
      快走时,我回头看了看他,像他这样生活下去会不会很累。想着摇摇头,关心那么多干吗?
      刚好电梯开着,进去刚要摁楼层,正好是21层。有人跟我到同一层,因为这个认识我看了看对方。呵。还是熟人呢!小友月。
      他笑道:“刚才是丁san的男友?”
      我笑了笑:“还不算。”明显他对景郁的兴趣比对我大。耸耸肩,没办法。
      “小友先生来是有什么事吗?”
      “喔,以后不常来所以就将小侄的东西拿过来。”
      我这才注意到他脚边的箱子。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玩具。
      “这些东西可不可以暂时保存在我这,在我认为适当的时候再拿出来。”确定东西就是玩具后我建议。
      他很放心我,把东西给我就走了。也没说看看他侄子。
      我拉住了他,将东西放进库房后带着他进了家去。
      打开门就听见楼上的电视跟楼下的,都开得震天响。
      这两小孩,看来又开战了。
      “小友san,如果不介意的话下回来中国时再看令侄吧!”我耸肩。他有所明白看了看上面和下面,笑了笑:“看来丁san还真有办法,能让他这么活跃!”
      我无奈笑。这可不敢居功。
      送走了小友月,我先看了下楼下的,是小友正太。不用再去看了楼上的是鱼。走到总开关那,看了看专心地斗法中的小友正太,笑了笑猛地拉下了闸。
      瞬间黑漆一片,没多久,两声尖叫拉起。
      再将闸刀拉上去。小友正太泪眼婆娑地坐在地上。
      我无声上前关了电视,抱住了他。他软软地趴在我怀里抽泣不止。上楼去看,鱼也坐在地上哭着。
      将小友正太放在床上,去关了电视,再将鱼抱到床上。他却很快从哭泣的角色中走出来表现出嫌弃的表情。切,还不屑我抱他呢!
      “是不是觉得自己被伤害了?”我问鱼又问了小友正太。
      他们俩互相看了看,同时点了点头。
      “那为什么去伤害别人!”
      他们疑惑地互相看了看。
      我指了指电视:“你们把声音开得这么大!这样就会伤害到邻居家的老人。老爷爷心脏不好,如果被你们吓死了怎么办?”
      他们脸色不那么坚持了,开始也意识到自己错了。
      “来,跟我去道歉。”

      拉着小友正太和鱼来到洪公公门前。洪奶奶笑着开的门。
      我先跟他们道歉,随即拉着小友正太出来。他很是恭恭敬敬地鞠了90度的躬,嘴里说着生硬地中文‘对不起’。鱼也学着小友正太地样子道歉,只是不到90度。
      洪公公洪奶奶笑得合不拢嘴,直夸他们两个是好孩子好可爱好乖。洪公公从水果盘里拿了两只水蜜桃。鱼看了看小友正太,小友正太看了看我。我笑了笑:“谢谢。”他随即又鞠了个90度的躬说了声谢谢将水蜜桃收下了。鱼照旧还是没鞠90度。
      走的时候洪公公洪奶奶还说让他们两个常去玩。我客气地笑笑,发现洪公公洪奶奶笑得很开怀。不由得想着他们的儿女有多久没回来了……
      小孩就是小孩,有了好吃的什么都不说了。
      笑着看着他们这样,心里突然觉得有些欣慰。老舅之所以让我带他们也是让我得到拯救。因为我比他们早经历着几乎一样的经历,我原来的心理医生都疯了。如果鱼他们没事了,那相对的我也就可以告别过往的黑暗了……
      等他们睡了之后,我才去房间。把电脑打开一下子就有十几封e-mail。
      都是飞飞的。
      飞飞是一个有严重双重人格的女孩。她可以一下子乖得像兔子,一下连人都杀。她本身是个敏感而又非常脆弱的人,再加上那样的环境。不变成这样就奇怪了。可更奇怪的是,跟她在一起我会觉得很舒服。或许她也感觉得到,所以她在我面前从没变过杀人狂。
      每封信都是肉麻兮兮的,赤裸裸地欲望直击我的心。
      她是我第一个病人,同时也是唯一一个过了四年还没出院的病人。我觉得她可以出院了,可只要一提到出院她就立即发病。我一转身就死了一个人。蒋家说让我继续当她的心理医生,只要她能安安分分的他们愿意付出一切。最后看在蒋家答应了我提出的要求我才答应继续留着飞飞。条件一是建一个精神院;条件二是精神院请一些专业的心理医生;条件三是精神院不归属蒋家企业下,与此相关剩下的一切费用由我自己出。他们答应了,只是要把我安在院长的位置上,不用上班每月也能拿三万。我很不爽——
      大概地看了一下就简单地回了一下。然关了电脑睡觉。
      挺怪的,我是因为这一行才跟心理上不健全的打交道的多,还是跟心理不健全的打交道的多了才干这一行的?

      第一天早上去叫小友正太,他为我没有敲门破口大骂。第二天我依旧这样闯进去,看见他因为睡衣在睡觉时被黏掉而慌乱找衣服笑掉了大牙。他还是个小破孩就知道遮羞了。他干脆躲进被窝里骂着我,终于有些出息了会骂中文了,可惜不符合场景。第三天进去时,他依旧在找衣服,边还在骂,就这样周而复返的现在我再进他的房间时,他已经不会再骂了。习惯了。这个周期为一个月带七天。相对鱼,他有锁门的习惯,从第一步就比较难入手。记得我用备用钥匙突然打开他的门他看着我,我从他眼里看到了绝望和再次被完全打击干净的安全感。我默默地将备用钥匙当着他的面放在了他的桌上。下午就买了个闹钟放在他桌上。至此我就再也没他允许下私闯他的房间。这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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