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样+城市猎人]命运》颜籽楦

15、十六岁了（2）

　　我拿着手中的罂粟花，条件反射地跑了出去。寂静的夜路之上，我听见自己的喘息声，还有心脏跳动的声音。终于，远远的，我看见一个少年的背影，孤单的在夜幕下前行。

　　“李润成！你站住！”

　　听到我的声音，那少年的脚步停了下来，我一停下来，就开始大大的喘息起来。看见他，无名之火就这么起来了。就在他站住不前的时候，我冲到他面前：“喂，李润成，明明记得我的生日，为什么这几个月来都不给我打电话啊。还有，为什么一放下礼物就跑。明明都已经来到韩国了，都已经来了，为什么不见上一面就跑了？”

　　月光下的李润成，我看见他似乎比几个月前瘦了一些，月光之下，竟然是染上了几分心事。我看着他沉如黑夜的眸子，一时之间，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就只是感到委屈。

　　“喂！你说啊！当初明明说好，要给我打电话，就算是一般朋友也应该啊。为什么，你们那里神神秘秘的，早知道，当时什么都不顾，一定要知道你的电话号码才行。就算是队长叔叔坚决不准你说，你也应该要的……”不知道什么原因，李真彪一直以来，都不允许润成使用手机，自然，金三角基地的神秘，也不允许告诉我联系的方式，所以临走之前，我将我的地址和手机号码给了李润成，并让他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可是……想到后来，我就觉得委屈，不知不觉，泪水就滚了出来，“你怎么可以那么过分……明明……”

　　“我以为……你并不想见我。”就在我以为李润成不会回答的时候，突然，他这样说。然后，俊美英挺的面容有一丝恍惚。我愣愣的看着他，根本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然后，我的脑海中掠过很多画面，本来只是淡淡的怀疑，但是很快，就串成了一片，脱口道：“难道……难道是智厚……不……”

　　李润成只是笑了笑，有一些苦涩。是啊，智厚他……智厚说过润成和我们不一样，他曾今直接表达过他对润成的看法。在他心目中，他不愿意我和一个出身金三角的少年保持联系。想到这种可能，我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润成，这些日子以来，你过得好吗？”看着他有些消瘦的面容，这句话脱口而出。只是，在脱口之后，我却觉得，我纯粹是问的废话。

　　好？怎么可能好？在知晓了那些沉重的过往之后，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承担起二十条生命的重担。怎么可能过得好？

　　听到我的话，润成的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笑容，眼睛也如星光般灿烂：“很好。爸爸为我请了世界级的高手，教授我各种格斗技巧。中国武术、跆拳道，柔道……嗯，还有射击，我的身体技能和射击能力都有了很大的提高。哦，我还有在学习知识……嗯，总不能当一个文盲是不是？要不然，总会被别人认为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

　　说到这里的时候，润成的眼中有一丝出现了一丝顽皮。

　　“可是……润成你……会不会很辛苦呢？”要学习这么多，就算是一个天才也会很辛苦吧。我心中默默的想，有些心疼，李润成是一个人，不是一个神。

　　“嗯，还好……没什么好辛苦的。以前的十七年我都是白白浪费掉了。如果爸爸早点告诉我那些……或许以前我就不会那么任性，惹他不高兴了吧。”

　　说到这里，润成的脸上出现懊悔和内疚：“爸爸这些年来，一个人那么辛苦……如果我能够早点懂事，不让他那么操心。如果不是我，爸爸的腿！……”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丝丝痛楚：“如果不是我，爸爸的腿也不会成为那个样子。其实，我觉得一点都不辛苦。只是觉得还不够而已。”

　　看着这个明明那么辛苦，却又从来没有一丝埋怨的李润成。真的，真的很心痛……为什么对于自己的养父，没有一丝埋怨呢？他给予他的是恨和复仇，是如同训练一个杀手一般残酷的训练。我抬起手，想要勾勒他再月光下俊美的容颜，如同中了魔咒一般。是的，魔咒，忽然我就意识到，这个少年之于我的意义，或许早已经失去了原本……

　　突然，一阵发动机的声音远远传来，也打破了这一魔咒。我一下子从幻梦当中惊醒，条件反射地拉住润成的手躲到大路旁边的树林当中。直直，远远看着轿车从面前呼啸而过。这应该是F4派来接我的车。

　　而等到车离开之后，我才意识到我自己牢牢抓住了李润成的手，突然觉得不好意思，脸就那样红了起来。猛一下缩回自己的手，空气中有些尴尬。我只是感觉到润成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咳咳……”我假咳了了两声，“润成，我没想到你记得我的生日，还亲自来给我送礼物。我真的很开心，很开心……你就不怕走迷路吗？”

　　说到这个，我有些好奇，睁大了眼睛望着润成。

　　润成微微有些腼腆地笑了笑，说：“是大叔帮忙办的护照，和订的机票。”

　　他口中的大叔，自然就是可爱的秃头大叔裴食重了。一想到大叔那雪亮的小光头，我就觉得很萌啊。很萌……随即不自禁地笑出声来。

　　一道复杂的目光一直，直直地望着我。等到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润成却避开了我的眼光。我只是听见他说：“我要走了。”

　　“什么？”一听到此，我就着急了，连忙抓住他的手，“喂，李润成，你怎么可以走？好不容易来了一趟韩国，我要带你到处玩玩，你才能离开呢？喂！”

　　润成没有回答，只是专注地凝视着我，我看见他颤抖着的睫毛。我想了想，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咬了咬牙，说：“是不是，队长大叔不喜欢你和我之间有联系？”

　　我小心翼翼的试探，在看见润成沉默的时候，陡然明白。

　　“那么……你是瞒着队长大叔来的？”

　　“大叔有帮忙。”

　　“所以，你回去之后，很可能面对队长的惩罚？”话一出口，我就发现我紧张地握住了他的手，担忧地看着他，“队长大叔很可怕。会不会对你有严厉的惩罚。不，不可以！”

　　润成一直都是在沉默。队长李真彪，在他的心目中就是如同高山一样存在的父亲。至少，在大多数时候，他不会忤逆李真彪的话。他们之间的牵绊太深，太深……

　　“那……润成……我和你一起去泰国玩，好不好？”

　　“不行！”一听我说完，润成立刻坚决地摇摇头，“那里太危险。正如你所见……智罗，那里并不适合你。金三角随时都有危险。并不适合你。以后……你都不要去了。”

　　他的声音里有些艰涩，我看见他眼底深深的痛楚：“现在的我……还不能够……”

　　“可是，你来首尔了？”我打断他的话，定定地看着李润成漂亮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来首尔了。你记得我的生日……你有送我生日礼物。那么，李润成。你是不是打算完成了我的承诺之后，就悄悄的消失在我的世界里呢？”

　　听我说完，润成的脸色一变，似乎颇为苍白。

　　我忽略掉心中的不忍和心疼，依旧不依不挠：“所以，李润成，是不是我哥哥对你说了些什么？”

　　“……”

　　不回答是吧！沉默是吧。我咬了咬牙齿：“是不是，你爸爸又对你说了一些什么？”

　　“……”

　　好吧，好吧。不说是吧。我觉得一股无名之火，在我胸膛熊熊燃烧：“那好吧。李润成，你就承认吧！其实你是喜欢我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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