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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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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拜托你机灵点啊!这要是输了,我就把你的命抵给他!”看着前方女伴嚣张的对着自己叫喊,三井有些生气牧的反应迟钝。
“闭上你的嘴,看前面!”语气虽然不善,但牧还是听话的伸出空余的左手,紧紧抱住了三井并不壮实的腰。紧接着,三井拧动油门,猛地提高了车速,黑色的车影在两人身边不断的向后退去,借着高超的车技,三井的车很快就赶上了北堂的车。见两车仅有一米之隔。北堂见状,用手肘碰了碰身后的女搭档,女搭档会意,冷笑着抡起手中泛着银光的棒球棍,狠狠的砸向三井的膝盖。牧一惊,连忙挥动棍子挡住,清脆的金属敲击声跃然入耳。当牧想要回击的时候,北堂却立刻倾身调整方向远离他们,可没过一会,北堂又如附骨之蛆一般靠近,不断的进行骚扰,让保护三井的牧应接不暇。北堂和搭档凭着极好的默契,使得三井和牧情况百出;三井他们则没有那么好的配合,无法及时对北堂的攻击做出迅速的反应和有力的打击。
疲于应付的牧觉得应该主动攻击,正所谓攻击才是最好的防守。于是他对三井喊道:“三井,靠近他们。”三井惊讶道:“你说什么!他们这么搞,咱们都手忙脚乱的……”牧不耐烦的喝道:“听我的!”三井沉默一下,咬牙道:“要是输了,找你算账!”之后他就驾着车子靠近北堂,而两辆摩托车已经到达了赛事的后半程,开进了一条寂静的小道之中。
北堂见三井靠近,无声的冷笑了一下,对这对一看就是新手的搭档表示十分轻蔑,觉得他们会为自己幼稚的行为付出代价。于是他对女伴使了个眼色,女伴点了点头,悄悄的抽出了藏在左脚靴子的匕首,而以三井他们的角度根本看不见任何异常。两车渐渐接近,牧向北堂挥起棒球棍,女伴做出反应挡住攻击,并掷出用左手抓着的匕首,牧眼明手快的挥动棍子打开匕首,锋利的刀刃划过金属棒,一流耀眼的火花弹到三井的头盔上,漂亮的金色映在黑色的护目镜上,照亮了里面微微睁大的眼睛。
牧见北堂和他女伴刚好处在分神的空档,突然对三井喊道:“换方向。”三井立马明白了牧的意思,一边心中赞叹一下西点学生不是白吃饭的,一边将车开到另一边,车位由北堂的右边换为了左边,而女伴此时的棒球棍正拿在右手中,左边毫无防备,正是空挡。趁此机会,牧赶紧使出全力,狠狠的捅向北堂的腰部,那里是车手控制车子的重要部位。虽然牧不会骑摩托车,但在之前三井一系列的演示中悟出了这暴力比赛的诀窍:只要打在腰上,立刻翻车。
果然,北堂两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打翻在地。由于车速已经达到了一百八十迈以上,北堂和女伴直接飞出了车,在地上滚了数匝才停了下来。三井见此也停下车,缓缓的向倒在地上轻轻哀嚎的北堂走去。牧也随着下了车,跟在三井的身后,平稳的语气中带着几丝得意:“怎么样?”三井闻言回头看了牧一眼,黑色的头盔挡住了他的脸,让牧不确定三井此时的表情,不过能依稀的感觉出一些不寻常的气息。
三井又缓缓的回头看向北堂和在他倒地处不远的女伴,一动不动的躺着,应该是昏过去了。见地上的两人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他轻轻踢了踢北堂骨折的手臂,北堂疼得哇哇大叫,与他的沉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当牧刚想问三井要干什么的时候,三井猛地掏出藏在怀中的枪,消音器使小巧的手桥异常的可怖,尤其在阴暗的夜色下更是如此。之后轻微的枪声在三井和牧之间很是清晰,北堂的头盔上和胸口出现了两个小洞,原本挣扎的动作也停了,深红色的血从头盔和身下缓缓流出,流到牧的脚前,使得牧不禁退后了几步。
当然,三井也没放过那个女人,依旧头心两枪。牧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任由这个第一眼看上去就很讨人喜欢的大男孩毫无顾忌的杀人。
杀完北堂,两人沉默的骑车离开,来到一处被废弃的车库。三井终于摘下头盔,抓了抓汗湿的短发,然后十分疲惫的叹了口气,靠着车一言不发。牧也摘下头盔,看着在黑暗中三井异常模糊的脸,皱了皱眉,半天才组织好语言问道:“能给个答复吗?”三井抬起头看向牧,破烂的窗户外昏黄的路灯照在他半边脸上,显出几分凝重:“你想知道什么?”
“一切。”牧其实心里已经有了个答案,但依然想确认一下自己是否正确。
三井笑了一下,幽深的蓝眼睛闪烁几下,开始将今晚的前前后后全盘脱出:“从你晚上八点二十八分到了餐馆我就一直在观察你,看看你有没有被人跟踪,或者餐馆周围是否有埋伏。”
“然后你一看就三个小时吗?”
“做人要谨慎一点,尤其在这个时期,干我们这行更需要谨慎了。我好不容易学习这些东西,还不想就这么快就被遣送回去。”三井在心里又偷偷添了一句:其实和你上床就违反了特工的原则,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原则……
三井的话和牧推测的如出一辙。牧想了想,又道:“然后你带我去挑战,其实也是有原因的?”三井闻言开始微笑,这微笑在牧眼里看来带着说不出的狡诈和阴险,可又有致命的魅力。
“这个北堂是前苏联空军中尉,因泄露重要的军事机密而被开除军籍和党籍,并且被判处死刑。于是他逃到美国,接受所谓的政治庇护,在他在离开莫斯科的时候,还带走了一项重要的机密文件,虽然文件后来被追回,但是他必须死,我现在的任务就是杀了他。”
“有点明白了。”牧原本严肃的神情变为了戏谑,“你带我来其实是因为前几天的一夜情是吗?怕我把你身份泄露出去,所以先把我也拉下水,这样我如果举报你,你也可以反咬一口?”
“bingo~这样他们会调查你,而只要能延长他们的调查时间,我就能有机会脱身。”三井微微歪头看着牧,道:“理解万岁,你也知道我们这行还是很为难的。”牧无奈的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叹自己遇人不淑,嘴上说道:“那需要我重新自我介绍吗?”三井看似大方的摆摆手,道:“不用了,前元帅之子,俄罗斯伏龙芝军事学院特批的留学生,你的档案还真是令人影响深刻。”牧此时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这三井根本已经把情况调查透彻,还要等着自己来向他坦白。不过三井坦荡又小心的作风确实令牧很是欣赏,最起码现在的牧没在某个肮脏的角落里默默的腐烂,消声觅迹。
“那个女人呢?为什么杀她?”
“她知道北堂很多事,我不确定她是不是清白的,任务内容包括清楚与目标相关的任何人。”
牧闻言,直直的看着三井,道:“那你为什么不杀我呢?我都知道这么多了。”三井也回看牧,语气郑重的回道:“只要你没做什么不利于我,或者背叛国家的事,我是不会杀你的。”这时,他目光又不自然的看向别处,语音一低,又说一句:“况且我现在还有点不舍的杀你……”这话一出,空气中有些东西悄然变质。
“那你这两车怎么处理?烧掉?”牧指着漂亮的摩托车问道,算是打破了两人之间有些尴尬的气氛。三井一听见烧掉两字,立刻不满的大叫道:“这可是我的宝贝,怎么舍得!况且经费也是很紧张,有时候我还要出去打工,真不公平,成天提心吊胆又拼死拼活的,还要出去讨生活。”说完,三井从角落里捡起一根水管,拧开水龙头冲向摩托车,摩托车上的黑漆顺着水流消失,变为了深沉的暗红色,却比火红色还要夺目。看着三井为自己的爱车忙前忙后,不知不觉间,牧很想进一步了解眼前这个人。三井这样带着神秘的气息,一头闯进自己中规中矩的世界中,让人无法忽略。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情形,牧又问道:“那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在执行什么任务?”三井擦干车上的水渍,笑嘻嘻的说道:“不,那是在打工。”
“那你的真名呢?我想知道你的真名。”
“别在意那么多,你就当我是三井寿。”
搭理好今晚的一切后续,三井终于踏上了公寓的楼梯,小心谨慎的缓缓转开门锁,刚轻手轻脚的关上门,灯突然亮了。流川站在墙上的灯开关旁边,看着三井有些做贼心虚的表现,嘴里冷声问三井:“你去哪了?”三井被流川的突然出现吓得浑身哆嗦一下,气的大叫,可是又有点底气不足:“你小子能不能出点动静,吓死我了!”流川翻了个白眼,又重复道:“去哪了?”三井有些不耐烦的回道:“哎呀,不用你知道,平时睡得跟头猪一样,怎么今天不去睡觉!睡觉去,我都困死了!”流川也没说什么,看着三井回到了他的房间,又转头看到窗外街边牧离开的背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不是不悦于三井和牧的交往过密,只是三井刚才的态度有些令他担忧,情令智昏……
“流川,想什么呢?外面有这么好看吗?”
宫城的问话打断了流川的思绪,移回望向车窗外茫茫黑夜的目光。他看了看坐在身边的宫城,冷声道:“闭上嘴,开车。”宫城不屑的哼了一声,回道:“拽个屁啊,还不如睡觉的时候,真是。”流川不理会宫城的埋怨,转而问道:“什么时候到?”
“马上了,再过十多分钟吧。”
“炸药按好了吗?”
“应该没问题,樱木那白痴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寒风潇潇,吹的身上深蓝大衣烈烈作响,苍茫的高山与深沉得夜色融为一体,好似一头巨兽正在沉睡。流川与宫城一前一后的站在一处隐蔽得高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的高架铁路。这座高架铁路横艮在两山之间,是俄罗斯补给车臣驻军的秘密要道,历来都是由重兵把守此地,以防止不法之徒的袭击。然而流川在今夜刚刚极漂亮的指导了一场突袭,杀得守卫们措手不及,还未来得及请求支援的时候就已经被全部消灭了。
宫城看着流川有些孤独的背影,又看了看腕上的夜光手表,说道:“还差三分钟,马上了。”流川头也不回,仅是轻点了一下头,用无比清冷的声音说道:“清理战场,准备撤离。”宫城回了声是,转身快步下去布置任务,而流川独自一人站在原地,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微弱的火光点燃了烟,同样照亮了他沉着的脸。就在这时,伴随着一声巨响,高架铁路桥正中间突然爆炸,伴随着刺目的火光从中断裂,无数混凝土钢筋的残骸砸向谷底,发出沉重的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