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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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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在展昭的嘶吼中,冲霄楼炸成了碎片。
“展昭!”白玉堂猛的坐了起来,脸色发白,额头冒汗。不顾身上的不适,掀起薄被,就想下地。
“呃……咳咳……”脚才沾到地上,白玉堂一个不稳就摔了一个跟头,在地上打了个滚,头撞到小椅上。胸口一沉,嘴角咳出血沫。
“呀,你怎么起来啦。这么重的伤,想找死也不能死在这儿啊。”一个小女孩端着脸盆走了进来。
白玉堂说不出话,但是狠狠的翻了个白眼。这丫头嘴巴怎么这么损?!
小女孩没约十二三岁,扎着两条小辫,一身桃红说不出的可爱,活泼。只见她把脸盆放在架子上,然后还不费力的把白玉堂抗上床。没错,就是抗!
这丫头吃什么长大的?手劲这么大。
白玉堂全身没劲,只好任由这小丫头抱着他的腿扛到肩上。白玉堂此刻脸色泛红,没想到他白玉堂风流天下,一世英名今天却栽在了这小丫头身上。
对了,猫儿呢?
“丫头,那猫……展昭呢?”白玉堂一手抓住女孩儿的胳膊,急切的问道。
“什么猫啊,昭的,你这人烧傻了吧。”女孩儿拍开白玉堂的手,嘟着嘴一脸“凶狠”。
“什么?”白玉堂不明白。
“我只知道你十几天前晕倒在我们家的桃树下,叔叔好心收留你,还给你请大夫,还让我伺候你。”女孩没好气的说,狠狠的冲白玉堂翻了几个白眼。
“看你人长得还不错,没想到竟然是个傻子!哼,不理你了。”说完,女孩儿拧干手上的布巾,甩在白玉堂的脸上。
“丫头!”女孩走的快,白玉堂还想解释什么,却已见不着她了。
也不知道猫儿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白玉堂颓唐的拿下脸上的布巾,烦躁的擦擦干燥的嘴唇。
“咳咳,这样擦,嘴唇会裂的。”白玉堂一回头,就梛不开眼了。
“猫儿。”白玉堂欣喜的唤着眼前的人。
虽然背着光,有些模糊,可这眼,这眉不就是猫儿吗?!
“兄台?”这人走近,白玉堂的心又跌落深渊。
“你不是猫儿!你是谁?为什么你会跟猫儿长得那么像,猫儿在那儿?咳咳……”白玉堂急切的敲了床沿好几下。
“咳咳,兄台,你的伤不轻,先别激动。你一下子问这么多,我也不知道回答你什么。”李寻欢耐心的安抚白玉堂,露出温和的笑容。
也许被李寻欢的笑容感染,也许是李寻欢长得太像展昭,白玉堂竟冷静下来。他靠着床,看这李寻欢的眼睛问:“你是谁。”
李寻欢也不避讳,自己找个凳子坐了下来,冲白玉堂笑了笑。
“我叫李寻欢,是这李园的主人。”
“李园?”白玉堂皱眉。
“对,山西李园。”
“山西……”白玉堂本就发白的脸色此刻更是惨白。
“我昏迷了几日?”白玉堂问。
“十六日。”
“今夕是何年月?”
“成化十年。”
“成化……”白玉堂的神情有些恍惚。
“国号。”白玉堂抓住李寻欢的手,目光熊熊的看着他。
“明,大明。”李寻欢字字铿锵有力。
白玉堂听罢,松开了手,脸色比死人还差三分。目光一散,似乎要晕厥过去。
“可有宋?”白玉堂的语气有些慌乱。
李寻欢担心的看着他,摇摇头说:“大明邻国无宋。”斟酌了白玉堂的脸色说:“一百七十多年前有宋国,大宋。后北宋被金所破,南宋被元所灭。”
“辽呢?”
“辽被宋和金所灭。”
“……展昭……”白玉堂看向李寻欢的目光毫无波澜,像死人一般。
李寻欢不明白白玉堂为什么这么伤心,但是他懂他的目光,因为林诗音死的时候他也是如此。
“南侠展昭‘收五鼠,定君山,平襄阳’仁义无双,名垂青史。后人把他和几位侠士并成为七侠五义。”
“呵呵,哈哈!!!哈哈!!!去他娘的侠义!”白玉堂听见这话,不禁狂笑起来。随后伤心,疼惜的呐呐道:“什么名垂青史,没了爷爷,别人还指不定怎么欺负他。”白玉堂霎时泪流满面。
白玉堂哭了一阵,扯过袖子在脸上胡抹了把,看起来不是那么狼狈。“他是什么时候死的,他的坟在哪儿?”
“谁?”
“展昭。”
“不知。”李寻欢摇头。
“不是说他青史留名吗?怎么会连个坟都没有?”白玉堂终于不再像毫无生气的死人,此刻的他就像一只被激怒的老虎,即便他受着伤,可依旧凶狠,随时可以把面前的人杀死。
“是,虽然展昭名垂青史,但是在包青天死后,南侠客便不知所终。有人说他退隐江湖,有人说他出了海外。众说纷纭,谁都不知道展昭是什么时候死的,坟在那里。”李寻欢看见白玉堂有些丧气,又说:“也有人说他是对锦毛鼠心怀愧疚,在功成身退之后,自尽在其衣冠冢前。叫人把他的骨灰洒在松江之内,祈求一命抵一命。”
“混账!爷爷又没死,要他那条猫命抵什么?咳咳……”白玉堂太激动,忍不住又咳血了。
听见这话,李寻欢睁大了眼睛。
“呵呵。”白玉堂看着李寻欢圆圆的猫眼,一边心酸,一边忍不住嗤笑。
“爷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锦毛鼠白玉堂是也。”字字铿锵。其风华令李寻欢一阵炫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