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姑子同人）醉秋吟》素秋陶醉

47、（《金蚕丝雨》傅玉书同人）缠情

　　傅玉书（二）
　　从此，玉书变了，他待人还是那么言笑晏晏，对事还是那么谦和有礼，对妹妹一片慈爱，对母亲十分濡慕，只是隐藏在笑容下，他的眼神愈发阴冷刺骨。没有人发现他的变化，大家都认为他还是以前那个少年老成，城府极深的逍遥谷少谷主，但是一切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玉书知道，马上就要轮到他潜入崇祯派，进行一些列惊动武林的阴谋，为此傅夫人对他的训练是越来越严苛，玉书自己也是甘之如饴；确实，他还有很多要学的，至少从这个女人身上，他还能学到很多。
　　“傅夫人，你做梦也想不到我会把你们夫妻教我的一件一件用在你们身上，说起来，还要感谢你和傅老爷教我的保身复仇之法，不然遇到这事，我还真的没办法。”每个冰冷寒彻的夜晚，玉书擦拭着手中的剑，都会这样想。
　　忍耐，要忍耐，傅玉书，你一定能得到你应得的！
　　然后每日的生活，都是不动声色，咬碎银牙的忍耐，他对傅夫人恭谨亲热，对风雨雷电以前辈看待，谦虚有礼，唯独对香君，他五味陈杂。
　　因为她是傅家的人，是傅夫人和傅老爷的女儿，所以可以享受一切，所以可以被爹娘保护得好好的，所以就天生是这逍遥谷的主人；而他，不是傅家的人，与傅家有不共戴天之仇，却只能像只狗一样被傅家驱使差遣，然后免不了兔死狗烹。
　　为什么？凭什么？凭什么一切一切的好的都是香君的？
　　深深的怨恨在玉书心中扎根，他恨老天爷的不公，恨傅家人的冷血无情，也恨香君，恨凭什么本来是香君的命运要让他承担？
　　可这偌大的逍遥谷，唯一对他真心好的人，也就只有香君；风雨雷电久经江湖，绝非善类，个个都是翻脸比翻书还快的狠角色，傅夫人那个城府极深的女人，霸业还未成就已经开始算计着怎么除掉他这个绊脚石，只有香君，会关心他是不是受伤，会为他做饭缝衣，会担心他是不是有危险。
　　不，不要想了，她是仇家的女儿！
　　可是，她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在乎你的女人！
　　她会脉脉的看着准备入险地的你，又因为怕你分心收回那担忧不已的目光佯装没事，她会千叮万嘱怕你受伤，为你准备瓶瓶罐罐的疗伤良药一坐预备；她连一只孔雀都绣不好却因为怕你穿的衣服不舒服而为你缝制衣服，简直时时刻刻为你操劳担忧。
　　可是，她是你的仇人呀！
　　玉书也是人，虽然冷酷、狡诈、残忍、无情，但是也会痛苦，也会纠结；时间就在玉书和香君各自的辗转反侧中过了三年，这三年，玉书总是刻意回避香君，却在暗中看着香君清秀的身影嗟叹，而香君的忧愁，一日胜过一日。
　　终于到了这一天，傅夫人派玉书潜入崇祯派，这代表着，玉书该学的权谋手段已经学完，傅夫人或者已经没有要教玉书的东西，或者不会再教玉书任何东西；不过这对玉书来说没有什么区别，不管傅夫人是没有还是不愿，反正对玉书来讲，已经在傅夫人那里学不到任何东西了。
　　所以，傅夫人已经对他没用了，所以，她可以消失了。玉书不会念及傅夫人抚养他长大而放弃报仇，就如傅夫人不会因为玉书是自己亲手养大而放弃提放他，放弃斩草除根一样，他们是同一类人，同样的狠和绝。
　　杀掉傅夫人很简单，傅夫人现在已经旧伤复发几个月了；傅夫人根本不知道玉书已经知道一切真相，自然对玉书没有提防，她还做着着霸业成就之时，趁玉书不知道一切之际除掉玉书的美梦，却不知玉书已经先下手为强。
　　玉书知道香君的医术高明，所以他压根就没有下毒，只是用了一副让傅夫人旧伤复发的药引子，看傅夫人一旦复发就是不治之症的旧伤慢慢消磨她的性命而已。
　　解决了傅夫人，就该香君了，玉书很难像香君下手，香君对他来说是陪伴他最难熬日子的一缕阳光，也是他人生最后的一缕阳光，可是，傅家人自小就教他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为了自己可以毁灭一切，他怕，怕二三十年以后就向傅夫人一样遇到一个傅玉书，怕斩草不除根，祸患无边。
　　香君，对不起，为了我，你必须死！
　　做这个决定时他好狠，对香君狠，对自己更狠！他决定让香君死，也就是让他自己死；因为他亲自掐灭了他人生中唯一一缕温暖的烛光，从此以后，关于温暖、关于信任、关于感情的一切美好都只会变成他记忆里的烟尘，他将亲手熄灭自己人生中的希望之光，然后如同行尸走肉般活着，没有希望，没有失望，没有感情，没有温度，只有伪装的容颜和心怀鬼胎的合作者，一次次被人背叛再一次次背叛别人，他会在尔虞我诈的争斗中活着，老去，最后成为新的阴谋家的垫脚石。
　　他决定杀死香君，也就是决定杀死还存有不忍的自己。
　　在决定动手前他最后一次看看香君，那天傅夫人已经是病入膏肓，她叫香君过去有话要说，玉书离得远远地也不知道她们说了些什么，只知道香君是哭着离开的，然后她回自己的寝室，再出来时她直奔他的房间，给他床头放了一封信就离开了。
　　他等她走远后拆开她写的信，看完以后大惊失色。
　　“傅公子亲启：公子并非逍遥谷傅家之人，亦不是傅家收养之人，公子与傅家有血海深仇；傅家并非良人，望公子早日脱身，千万珍重；知情人笔。”
　　这应该是香君拿左手写的，因为根本不是香君平时的字迹；如果不是玉书亲自见香君进屋放信，根本不会相信这信是香君写的。
　　看完信后，他的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他没想到她知道真相，更没想到她会选择告诉他真相。
　　现在怎么办？
　　开弓没有回头箭，傅玉书，她知道了一切，就更应该死，她会想到是你谋杀的她的母亲，一定会向你报仇，你在逍遥谷根基未稳，现在是可是奠定你将来宏图霸业的关键时刻，你绝不能心慈手软。
　　可是杀了她谁会熬夜为你炼制伤药？
　　谁会在你失意伤心，倍感压抑的时候巧言轻笑，软玉宽慰？
　　谁会总把你放在第一位，在你稍有不适的时候第一个出来关心你，在你身处险地的事后牵肠挂肚，担心不已？
　　谁会傻到明明知道真相，明明知道你知道真相之后绝对有所行动，却还是傻傻的把真相告诉你，只是因为她心中不忍？
　　你能忍受身后没有她崇拜的目光吗？
　　你能想象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永远闭上，再也不会对你留露出欢喜担忧？
　　你能想象今后耳边再也听不到她柔声细语的日子吗？
　　你能忍受以后再也没有一个人像她一样在意你吗？
　　不，你不能。
　　玉书缓缓地把信放下，抑制住身上的颤抖，心里暗道一声傻丫头，就奔了出去。此时，他已明白，此生此世，他已经离不开那个傻丫头。
　　玉书知道每个月的今天香君会到镇上的小庙做功课，他知道多数的情况香君都会为祈求佛祖保佑他，现在傅夫人病了，香君也会为傅夫人祈福。
　　所以他设了一个局，一个杀死香君的局；不需要武林高手，因为香君本来武功也不高，只需要逍遥谷的敌人知道逍遥谷的大小姐在这里就行了；玉书没有找无敌门，他知道无敌门的人来未必会直接杀死香君，更可能会绑架香君威胁逍遥谷；他设计引崇祯派的人来，那群所谓的名门正派见了邪道中人个个像打了鸡血一般，如果让他们见了香君，香君一定凶多吉少。
　　当时他为自己的计谋暗自得意，可现在，他十分后悔，只怕自己赶不到。
　　好在老天还是垂怜他的，他赶到时，他们还没动手，他放下迷雾，用轻功带起香君就跑，他感觉到香君从后背紧紧抱着他，等回到谷里，发现香君背上有一支箭——那只箭本来应该射向他。
　　“香君，你怎么那么傻！”此时，他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他看在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她，此时她嘴里还喊着：“玉书，玉书，快走！”在现在这种情况她还记挂着他。
　　玉书缓缓闭上了眼，半晌，他缓缓的睁开眼，他的双眸泛着幽光，深不见底。
　　他怎么可能放开她，他怎么可能离得了她，他真傻，竟然想要让她离开。
　　香君醒来的时候头还有些微微犯晕，好像还有些发烧，那时玉书就在她床边站着，眼神捉摸不定。
　　“哥哥......”她想说一些话，却停住了，因为玉书手里拿了一封信。
　　香君瞪大了眼睛，张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这是你写的？”玉书问，他仍没有任何表情。
　　“是。”沉默半晌，香君回答，她闭上了眼，知道一切该来的总会来的。
　　“里面说的是真的？”
　　“是的。”
　　“那......为什么你要告诉我这些？”
　　“我只是，只是不想你再继续这样子什么不知道的被人利用，”香君鼓足勇气说：“是傅家对不起你，你不应该承受傅家的命运，我真的不忍看着你，看着你......”
　　“看着我做傅家复仇的工具是吗？可是香君，你却告诉了我更残忍的事情。”
　　“玉书哥哥......”
　　是呀，是自己告诉了玉书另一件更残忍的事，香君轻叹一声，说道：“玉书哥哥，傅家对不起你是事实，伤害你并非我意，可我不能骗你，不能眼睁睁的看你受到更大的伤害；你要报仇也是应该，只是玉书哥哥比我更了解这个江湖，江湖总是血雨腥风毫无宁日，玉书哥哥你要向傅家报仇随你，香君只是希望玉书哥哥念在多年的情分能够答应香君两件事，一是放过娘亲，她已经老了病了，她的罪过就让香君来承担；二是希望玉书哥哥离开这不死不休的江湖，希望玉书哥哥以后好好珍重自己，平平安安过一辈子。”
　　香君的眼神充满了决绝和真诚，玉书心下叹道：“果然是我的傻丫头”他按住上扬的嘴角，伸手点了香君的睡穴，然后向傅夫人的住处走去。
　　此时傅夫人，也只是一个垂垂老矣，被疾病折磨的老妇人，她知道有人来，可她的身体却僵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
　　“是谁？”她问道。
　　“是我”
　　“玉书，有什么事吗？”
　　“没有，只是告诉您，我杀了风雨雷电四使。”
　　傅夫人立刻感觉到不对。
　　见傅夫人仿佛很惊讶一般，玉书继续不紧不慢地说：“其他人看见四史被杀，也鸟兽做散，当然，我自然不会忘记您的教诲，杀人时没有露出本来面目，也没有露出本来功夫。”
　　“你——为什么？”傅夫人惊声道。
　　“夫人你是知道原因的。”
　　“你都知道了？”傅夫人失声道。
　　玉书不语。
　　“看来你是都知道了”傅夫人此时的声音竟然十分平静，她缓缓道：“那你要如何处置我这个老婆子？”
　　“夫人不觉得您这伤病来得蹊跷吗？”
　　“好好，原来你是早有打算。”她厉声道：“你知道真相只要杀了老婆子我就没人知道你的身世，还是逍遥谷的少谷主，你本可以凭着逍遥谷在江湖上作风一番，可却杀了四使吓散谷中众人，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说的可真准，果然不愧是您。”
　　“少废话，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您说了所有的人，却独忘记了一个人。”
　　傅夫人忽然变得紧张起来，她哑着嗓子说：“香君，你要对香君干什么？”
　　“您希望我对她干什么？”
　　傅夫人挣扎着爬起来，玉书伸手扶她，她紧紧抓住玉书的手，使尽浑身力气说：“放过她，放过香君，有什么冲着我来！”
　　“您只要告诉他您的病和我无关，我就放过她。”
　　“你！”
　　“我不忍向她下手，可也不想给我自己留祸端。”这句话玉书说的很违心，可他明白对付傅夫人这种老狐狸只能这样。
　　傅夫人只是身体疼痛难忍，脑子还是很清楚的，她不信傅玉书，因为傅玉书是他们夫妻教出来的，因为傅玉书和他们是一样的人，可现在她发现除了相信这个人说的话以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
　　“您是最爱她的人，您也不忍若干年后她变成另一个我，我知道您不信我，就如同我不信您一样，但是为了香君，就让我们这次相信一下彼此。”
　　是呀，就算是女儿知道真相又如何，她没有练武的天分，也是十分单纯，能斗过武功高强，狡诈无比的傅玉书？
　　“罢了，罢了！”沉默半晌，傅夫人开口道：“我们当年做的孽，就由我今天来了结，傅玉书，我答应你香君一辈子也不会知道真相，但是你如果敢对香君做什么，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您放心，我自然会一辈子好好对香君。”
　　那天，是香君过的最混乱的一天，玉书哥哥一把火烧了逍遥谷，他没有找娘报仇，带着自己和娘离开逍遥谷，隐居在山里；后来娘的病实在是太重了，没撑半年就去了，只留下他们俩相依为命。
　　几年后，崇祯派的放猪小子云飞扬被门派中人诬陷追杀，逃到山里，被一对夫妻相救，这对夫妻就像神仙下凡一般，男的俊美女的俏丽，女的医术很高，男的武功更是深不可测，那个夫人倒是很温柔，可每次她为他换药疗伤时，她丈夫的眼神就仿佛要活剐了他一般，害得他伤还没好，就赶忙告辞；不过最令他奇怪的是为什么他们夫妻两都姓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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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功名利禄，绝世武功，称霸天下，只不过是转瞬即逝的东西。
　　只有你是不变的，不论什么时候，怎么样，都会为我着想。
　　所以你不喜欢名利纷争，喜欢清静淡然，我就陪你一起去。
　　名名利利，已经让我纷扰好一阵子，
　　和你一起离开，也不过是抛弃一些纷扰罢了，只是你，这辈子，别想从我手里离开。
　　——傅玉书

作者有话说

　　对不起昨天有事没更，更晚了，这个周末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