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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公堂 ...

  •   被癫道人重伤后,陶醉撑着回到了竹林,就晕了过去,这一晕,就晕了三天。
      竹林里的竹气帮他疗伤,他醒过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往崂山县县衙赶,一路上,他听百姓议论纷纷,说钟家小姐怎么可能是劫官银的女匪?县太爷太糊涂了,如今钟家小姐要受审判刑了,可真是千古奇冤呀;听到此言,陶醉更是心急,加快速度,他赶到县衙时,已经升堂了。
      “大人”陶醉向熊雄说道。
      “怎么现在才来?”熊雄埋怨道,然后就让陶醉站在一旁。
      陶醉在熊雄身旁站定,他先见跪在公堂上的素秋仅仅只是面容有些疲惫,精神还是很好的,知道这几天她并没有受太大的苦头,这让他心略微放宽了一些,接着他便强运功施法,对熊雄用傀儡之术,想控制熊雄放了素秋。
      “昨夜本官在爱民忧民的情怀下坐在案旁,苦思案情,到了三更,还未休息;细思之下,觉得此案甚是蹊跷荒唐,钟小姐乃大家小姐,待字闺中,又怎么能随便出来行走?况且十里八乡的人都知晓钟小姐的雅名,知道她是一个温柔娴淑的大家闺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女流,怎么能与人动武抢劫官银?……不过,就是这样也不能洗刷钟素秋的嫌疑,以目前证据来看,她仍是最有嫌疑的犯人,钟素秋,你可知罪?”
      这,这县老爷怎么今日说话这么颠三倒四?众人都有些稀奇;可素秋压根就没在意熊雄说的是什么,当他问罪时也只是敷衍了一句“民女不知”,陶醉一进公堂,素秋就知道他身受重伤,看他强行运功,而且还是施最容易反噬的傀儡之术,自是担忧不已,此时县令问话,她虽然是低头行礼回答,可是她的双眼仍用余光关注着陶醉,她担心陶醉伤上加伤。
      也许是陶醉伤的真的是太重了,不能是完全施展傀儡之术,也许是熊雄对钟家的万贯家财的执念太深,因而挣脱了陶醉的傀儡之术,总之,陶醉的计划失败了;现在,他强压下因为傀儡之术反噬而上涌的气血,深呼吸两下,调息一下,就握紧了竹笛,此时他离熊雄连五步都不到,以这样的距离要挟持熊雄十分容易,他上前一步,心下思忖:“就算是以陶醉的残魂换素秋一命,陶醉也是值了,熊雄,你若执意颠倒是非黑白、栽赃陷害,就不要怪我。”
      素秋一直关注着陶醉的情况,自是把他的动作看的明明白白,知道陶醉要为救她不顾身上的伤铤而走险,素秋心下大急,她微微摇头,想让陶醉不要兵行险招,可此刻陶醉的注意力都在熊雄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素秋的暗示。
      熊雄此刻还不知道身边暗波汹涌,刚才糊涂的言语他虽然感到奇怪,却也只当自己犯迷糊了,今天,他十分得意,想到前两天见钟云山时,钟云山不仅不买自己的帐,还暗言讽刺、十分倨傲的态度,让他恼火万分,好钟云山,你瞧不起熊某人,我今天不论如何都要做实你女儿的罪名,到时候,有你跪地求饶的时候;钟素秋,要怪就怪你爹吧,谁让他不给我方便,我也只好“秉公执法”了。
      “大胆刁女,集宝寨的土匪都承认了,你还不承认?来人……”
      “且慢!”此时,突然有人制止。
      熊雄一见来人,忙从位上站起,起身向迎道:“武将大人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此次押银的武官,他冷哼道:“不来,听熊县令你办糊涂案吗?”
      “这个,大人何出此言?”熊雄觉得有些不对。
      “我且问你,这劫官银的土匪抓住了吗?”
      “抓住了。”
      “那怎么不见被劫的官银?”
      “这……”
      “劫匪的匪首是谁?”
      “经过下官侦查,十有八九是钟素秋,唉钟老爷你别瞪我呀,这事可是有牛肝猪肺的证词为证呀。”
      “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富家小姐会是女匪?”
      熊雄听出武将的话不太对,顿生警惕,他更是急于落实素秋抢劫官银的罪名,便道:“这是下官也不知道,不过让下官继续审下去,相信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
      他正要继续审案,武将却拉住了他的衣袖,冷笑道:“本官到是得到了关于此案的不同情况”然后扔给熊雄一封信,道:“你自己看!”
      熊雄看完信后出了一头冷汗,连连赔笑道:“大人,这一定是有人开的玩笑,怎么可能呢。”
      “是不是真的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来人呢……”
      “且慢大人,熊某毕竟是一县之令,大人无凭无据这样做恐怕不太妥吧,更何况大人就算不给熊某面子,也要给赵侍郎一个面子吧?”
      武将笑道“是呀,无凭无据的,我也不好搜擦,不如我把事秉报道将军大人面前,看他老人家如何处置,如何?”
      看武将这样不像是开玩笑,但熊雄最后还想挣扎一番,他道:“那么大人,如果这件事是熊某冤枉呢?”
      “如果我查明你是冤枉的,我二话不说离开崂山县,向皇上将军请罪,劫官银一案就由你全权审理。”
      “好,大人请!”他见武官没有动,疑惑道:“大人?”
      “此时还需有一个人做见证,钟老爷,你是崂山县的士门大户,由你为我和熊县令做这个见证,自是合适不过的,就有劳你走一趟吧。”
      “大人既然如此说,钟某自是不能推脱,大人,请!”
      “请!”
      看着他们两人恭敬友善的走进内衙,熊雄有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果然,从内衙出来以后,熊雄虽然压抑着,但是可以看出来他十分慌张,他强作镇定的念完判词,就连忙退堂回了县衙内衙,而他的判词,与在场所有人想的都大不相同,他说:“钟素秋小姐是千金大小姐怎么可能抢劫官银呢?这一定是土匪牛肝猪肺他们的诬陷!来人,将牛肝猪肺等土匪斩首,钟素秋无罪释放!”
      这番言语,与他此前的行为太过于矛盾,不过大家都沉浸于钟小姐被放的喜悦中,也就没计较糊涂知县的糊涂言语。
      陶醉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让熊雄改变主意,但此时见素秋被放了,也是长嘘一口气,此刻放下心来,他也就不在强撑,跌坐在椅子上,看着被众人簇拥的素秋,温柔的一笑,然后就离开了。
      素秋一听自己被释放,就知道自己和爹爹的计谋成功了,她这是被安幼舆、婉婷、巧燕他们包围着,待她和他们絮叨几句后,已经看不见陶醉的人影了;她十分担心陶醉的伤,她想去找陶醉,可被这么多人围着,也无法脱身。
      那么,素秋和钟老爷的计策是什么?
      钟云山回崂山,第一个见的人,所有人都想不到,那就是钟素秋!当然,钟云山可不是以钟云山的身份见的素秋,而是以黑衣人师父的身份深夜潜入大牢。
      听素秋把事情说明白了,因为素秋向他隐去了纸素秋素素的事,所以钟云山只认为是女匪长得像素秋,熊雄借题发挥想要逼迫难为钟家,听到熊雄竟然想以此要挟素秋嫁入熊家,钟云山只觉得火冒三丈,他的心中已经有一番计较,不过他还想考验一下素秋,于是问道:“那么丫头,你认为这是怎么样?凭你我的功夫,逃出这里不难,不如我带丫头你远走高飞?”
      唉,爹,您这不是考我呢吗?素秋心下如是想,可是面色却不动,她道:“走,我可以走,我爹爹却是走不了,我走了不是连累家人,况且,这一走可真是坐实了劫官银的罪名,要躲躲藏藏的过一辈子,终不是良策。”
      “那丫头你说怎么办?”
      “熊家是贪图我钟家的家产,这次的事如果不给他一个教训,以后不知道又要生什么事呢;师父,你功夫好,我已经知道打劫官银的一伙土匪是集宝寨的土匪,你若能把他们抢的官银找出来拿走,偷偷拿一部分放入熊府,再让爹爹禀告武将大人,这样不仅能救我,也能给熊府一个教训。”
      “丫头,你倒是极聪明的,虽然你这个法子听上去荒唐可笑,不过却有可行之处,耐心的呆在这里,等着我和你爹的好消息吧。”
      素秋见爹爹走了,心知他已有对策,本来就不怎么担心的她,如今更不担心了,因为爹爹是老谋深算的人,他的计策失败率约等于零,反正就算爹爹这次不小心失败了,钟素秋有一身的本事,还会怕他熊雄。
      而素秋的话,却让钟老爷有了更好的计划,在崂山县多年,他知道,熊雄狗官好对付,难的事熊雄背后的赵侍郎,只要赵侍郎不倒,熊雄就不能动,这也是他对熊雄百般忍耐的原因;如今,却有个天大的机会,既能教训熊雄,又能阴了赵侍郎;为什么呢?朝中势力一分为三,赵侍郎一份,徐阁老,是一个直人,领着一帮直臣斗赵侍郎,亦勇亦谋;而大将军,是一个既要实惠又要脸面的人,他现在虽然表面不显,但他与赵侍郎的交锋是早晚的,为什么呢?因为赵侍郎挡他财路,因为他要用赵侍郎博个美名;这个押运银子的武官可是大将军的嫡系,不管真的是不是,只要让他认为是熊雄劫的官银陷害他并且栽赃钟家,等于说是给大将军送了一个打击赵侍郎的理由,老皇帝也没几天日子了,到时候徐阁老和大将军两边一夹击,赵侍郎一完蛋,他熊雄不就也呜呼哀哉了吗?
      所以他先到集宝寨,用法术将官银变小带走,再把它们除了几个以外都埋在熊家后院,施了障眼法;再穿上夜行衣,蒙着脸,去找武将大人,把武将带到熊府,带武将去看那几个虽然被藏起来但是并没有施障眼法人还是能找到的官银,然后带武将离去。
      第二天,他又去拜访武将,先问将军安好,再问武将安好,然后又问武将官银丢失找到了吗,如果没有找到,钟某愿意帮大人补一些缺失的银子。
      这武将先是昨日被一自称要抱钟家恩的人带去寻找劫官银的真凶,知道真凶是谁时他大惊,他忙拜托眼前这人帮他寻银,可是黑衣人称他只为钟家洗刷冤屈,其他的他不管,并且把找到的官银摆回原样,提醒他来抓人就带着他离开了,本来他还怀疑有人陷害熊雄,可是今天熊雄虽然抓住了抢劫官银的盗匪却称没找到官银,并且以各种借口不让他参与此案(因为熊雄要买通官银陷害素秋,他不知道是素素带着劫匪劫官银的,他只知道素秋断然不可能劫持官银,所以需要人作伪证,自然不方便武将大人在一旁),这使他愈发相信熊雄就是劫官银的主谋,可是仅仅凭那几两官银,是动不了熊雄的,他焦心于银子丢了没办法交差,还可能性命不保;可巧钟老爷来了,一看钟老爷慈眉善目的,不提救女儿之事,只担心自己遇此事无法交差,心下一感动,又觉得他们同是被熊雄坑的人,便将事情如此这般说了一遍,大吐苦水。
      钟云山此时佯作惊讶道:“真有此事?”
      “哎呀,我也被坑得很苦,还能骗你?”
      钟云山想说什么,但他先起身看门窗关好,才对武将低声道:“可是大人,熊知县的情况你也知道,换做是别人,就凭那几两银子就得入狱,可他是赵大人的妹夫,您如果仅仅凭这几两银子告他,说不定会被反咬一口,反被陷害!”
      “谁说不是呢,别说有就这几两银子,哪怕我把被抢的官银都在他家找到了,我还怕被他杀人灭口呢,哎呀,这事愁死我了!”
      “大人,此事关系小女和大人的安危,要从长计议才好。”
      “钟先生可有什么主意?”
      他们如此这般密谋了一番,于是就有了在公堂上的那一幕,武将给熊雄看的那封信,是一封密告熊雄抢劫官银的信,熊雄当时吓得一身冷汗,但他知道是有人陷害,所以在搜查他家时,他相信差不到什么,却没想到挖出了官银,当时,他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了。
      “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大人,下官,下官,真的没有,唉这银子怎么跑到我这来了?”
      “来人,把熊雄给我拿下!”
      “大人,请听钟某一言,单凭这几两官银就定熊大人的罪太草率了些,还请大人从长计议!”
      “钟老爷说的倒也对,不如待本官派人禀明圣上,等圣上派的人来再为定夺。”他和钟老爷知道这事面圣赵侍郎会从中作梗,肯定就黄了,可是熊雄现在在被他一吓的情况下脑子就不灵光了,很难想到这一层,或者,因为做贼心虚,最不敢面圣的人是他。
      熊雄果然被吓得面如土色,他心虚,是因为知道有人陷害他,一面圣一切都完了,就颤声道:“别,大人,我真的是冤枉的。”
      “可是我确实是真的在崂山县附近丢了官银,你抓住了抢匪,却没找到官银,还告诉我匪头是一个柔弱的大家闺秀。”
      一听这话,熊雄哪里不明白,得,认栽吧,他忙道:“这一听就是那伙土匪诬陷好人,官银昨天没找到,可今天已经找到了,请大人休息片刻,下官自会送到您的手中。”得,不仅钟素秋必须放,被劫的官银丢了多少他就得多少,这次他栽大发了;他知道十有八九是钟云山阴他,可是人家是怎么阴他的,他真还不清楚。
      “如此就有劳熊大人了。”武将拱手。
      钟云山也走出了县衙内衙,对素秋道:“女儿,咱们回家,我好好给你洗洗尘。”
      “爹爹,我想先去买城西的云片糕,好久不吃了很想吃。”
      “让巧燕去买我们回去。”
      “可我被关了这么多天,也该去透透气呀。”
      “好吧,让巧燕陪你去,早点回来。”
      “嗯”
      其实,素秋是想去找陶醉的。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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