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凤传之冰清》荒原

7、第 7 章

　　踹开‘镜书斋’的门，冰清怒气冲冲的问道：“为什么？”
　　不用抬头，楚凡也知道，敢用踹的方式打开他书房门的只有她。楚凡当然知道她生气的原因。
　　“为什么没有救凤鸢？为什么？”
　　“你说过只要我做你的妃，你便救凤鸢的！”
　　“为什么骗我？为什么没有？”
　　“......”
　　“够了”未待她说完，楚凡喝住：“敢问，你又做到了什么？”
　　“你尽过一个妃的责任吗？”
　　“有吗？”每说一句，向前一步，冰清便退后一步，咄咄逼人向来是他的专利。
　　冰清无措，是呀！聪明如他，又怎会做吃亏的事。泪从眼角滑落：“你要怎样便怎样吧！只要你肯救凤鸢。”如水，我又哭了，只是这次不为你，为我自己。
　　本只想挫挫她锐气的楚凡倒愣住了：她哭了，他令她哭了。
　　他只记得她的笑，月夜下，仰起小脸，调皮的笑，很美。从未想过要她对他哭，胸腔收紧，心便开始痛。轻抹她的泪，温热的泪会烫他的手，更烫他的心。
　　转身向门处：“来人。传高崔穆！”
　　片刻之后，高崔穆觐见。
　　“带上停战令速往汐匡令佶晏停战！”
　　交待完回头看她。
　　这样，你可满意？

　　“先生可以不去么？”酃缕当然知道这一去的利害。
　　“酃缕，还记得我问你的事么？”高崔穆给彼此最后一次机会：“放弃生死状！”
　　酃缕低头，无语，许多的事都已身不由己！
　　“那么，该做了断了。”酃缕，我可以不去，可是为你，我必须去。是我负你在先，不怨你，这一趟的汐匡行若发生任何的不测，我都不怨你。
　　“希望我回来时，你便答应”高崔穆抓住酃缕的肩，强迫她的眼睛与自己对视：“做我的妻！”
　　酃缕第一次有想哭的冲动：先生，你不知
　　我对你已不恨，亦不怨
　　或许，当初就不该来
　　这样，你便永远欠我的情
　　我们便永远也扯不清
　　现在，该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代价了：“我随你一起去！”
　　“酃缕”高崔穆深受感动，即便我那样的对你之后，你仍处处为我着想，酃缕，我高崔穆何德何能！
　　“倘若事情解决，我便回来做你的妻。”
　　拥她入怀，在心里发誓：酃缕，我定竭尽所能，将一切了清。

　　“冉，可以不走么？”
　　“公主知道答案的！”
　　冰清点头：“告诉嵇将军，我想他”，泪再次滑落，如水，你瞧，感情总让我脆弱。
　　身旁的楚凡拥她入怀，轻抹她的泪。回头冷冷的对冉嵬说：“你可以走了！”
　　冉嵬笑了：冰儿，你会幸福的！

　　‘傲水郡’窗边，冰清杵立那儿已有些时候了。
　　为什么？
　　与我最亲的人都一个个的离我而去！
　　先是如水，后是冉嵬。
　　一袭外衣披至肩上，“窗边风大，小心着凉，别站太久。”
　　回头，是他。
　　霎时，他的脸与冉嵬重叠，冉嵬也会这样说的：公主，窗口凉，别呆太久。
　　对他温和的笑：“谢谢！”
　　他摇头，也笑。拥他如怀，握住她冰冷的小手到唇边呵气。
　　什么时候开始，已不再讨厌他的怀抱。
　　如水在夜色阑珊中对她笑：冰儿，你要幸福！

　　“程偈”毓嫱轻轻的喊，生怕将他惊走。
　　柳下的年轻男子回头，单膝跪下：“嫱妃娘娘”
　　“程偈，是你么？”毓嫱失态的伸手去拉他的手。
　　“娘娘弄错了，我是新来的侍卫葛云。”他解释。
　　五官很像，可神态不像，他不是。是呵！程偈已死，是她亲手将匕首插进他的胸膛。所以，又怎会是他？
　　“葛云？”毓嫱问，世上怎会有如此相似的人呢？
　　“是的，嫱妃娘娘。”他答。
　　“在谁手下做事？”
　　“刚进宫，还未定。”
　　“到‘朝雾居’吧！我会和领事的说交待。”
　　程偈，是你么？
　　是你安排的么？
　　是你让我遇着另一个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