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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番外二 自此以后 ...
慰灵碑沉默地屹立风中。
正如它被竖立起来这近百年来的时光一直度过的那样。
老碑石上的名字已经累了一层又一层,十五年前那一战后,终于是再也写不下新的,于是,木叶又添了一块新的碑石。
不少年纪稍大些的忍者都开玩笑说,恨自己活得太长,往后要是牺牲在任务里,可就只能和父母老师挚友恋人的名字惆怅地隔着两块碑石间一人宽窄的距离遥遥相望了。
“每次看到你的名字,都忍不住想笑。”
碑前,一头金色长发的男子抚摸着碑上的名字,唇角弯弯。
那个把自己的名字刻在慰灵碑上两遍的家伙——虽然两遍不是同一个名字,可熟悉他的人却都知道,那都是他——正好两个名字还处在两块不同的碑石上,旧的一块位置靠下,新的一块则在第一行第一列。
他第一次被刻上去,距今已经三十三年。
而第二次被刻上去,也是十五年前的旧事了。
鸣人已年过半百。
留长了金发,黯淡了碧空般的蓝眸,上个月发现比之全盛期的自己不小心多了十斤肉,肌肉块逐渐软弱,骨头也老了经不起摧折,甚至站在村子中央已经听不见村外密林中鸟雀的啼鸣。
经年累月的锻炼曾赋予他不似人类的强大,而岁月的流逝又将这份天赐和努力的成果慢慢剥夺而去。
“不过这没什么好值得担忧的,总是有新人会顶上来的,我也可以享享清福了~当年那些小鬼头们如今已经成为了木叶新一代的顶梁柱。结婚的结婚,混日子的混日子,任劳不任怨还是得做牛做马的也不在少数。”
半年前鸣人放心地把木叶连同火影的称号一起托付给了珈鲤,后者一万个不情愿地连夜出逃,可惜被几个小鬼设了埋伏抓个正着,就此断送了一世清闲。
“那群孩子的反应真是有趣极了,当年的我们比起来简直是太令人省心放心舒心了。”
被五花大绑回来的珈鲤相当凄惨,他的上任典礼上整个过程都是被傀儡术牵着身体控制行动的,就连开口致词都是将他逮回来的主谋一字一句斟酌策划出来的,由不得他事后反悔。
“走着瞧吧!将来我一定要从你们里面选出下一代火影!”木已成舟,珈鲤不爽地抓着那个十分有碍他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形象的斗笠,恐吓着诸人。
“抱歉啦,我已经内定为根部下一代首领了,请直接去和幻舞大人面谈继承者问题吧。”
“嘁,你比我们大不了几岁,等你退的时候有的是年轻好后辈哪儿还轮得到我们顶缸?”
“要是想当我就自己去把火影的位置抢过来,还轮得到你选?珈鲤哥你实在是图样图森破!”
“呵——好困,我是军师参谋型人才,火影这种喊打喊杀的东西不适合我,大家都知道。对了,多谢你的傀儡术配合啦,剑玉(注)。”
“小事一桩,你别忘了支付这个A级任务的费用就行,鹿如。我先回砂隐了,下次还有这种便宜好赚钱的任务记得首先考虑我。”
“反正以上几位是重点报复对象,我只是帮忙摇旗呐喊了几句,想必也引不来这么大的仇恨吧~”
“嗯?火影?当这个可以美容养颜减肥么?不能还说个毛线!我还赶着去舞蹈班别浪费时间了!”
……
总之,威胁恐吓对这些个新生代顶梁柱毫无作用,他们都是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好忍者啊!
“我那小女儿,更是差点儿没把村子搅得天翻地覆。总觉得你会和她很有共同语言——在不断挑战他人底线方面。”
“不过她技术可没你那么高超,三个月前终于捅了大篓子。”
漩涡千赤。
十五岁。
得意忍术为螺旋丸系列和影分身术,擅长武器为刀。
从十年前开始,就心心念念着长大后要成为佐井哥的新娘。
可惜在她成功的道路上懒懒躺着一座无法飞越难以移除的大山——漩涡光季。
她的大哥。
现年二十七岁,十年前跳去暗部发展,不久前终于荣升暗部部长的笨蛋兼混蛋。
三个月前千赤经过在小樱手下的半年教育后,自以为出师,偷偷把佐井的便当添加了慢性春药。
本来这计划很天衣无缝——因为佐井答应那天下午陪她练习刀法,而其他所有可能前来打扰的人都因这样那样的事不在村子里。
可惜……出身根部的忍者见多识广,不是千赤能够想象的。
佐井不着痕迹地把便当放在一边,申请了一个加急任务在午饭前就出逃到了雪之国;而可怜刚从汤之国出完加入暗部第一次任务归来的兹白还以为那份放在他桌案上的便当是他的午饭——他也真是太善良纯真了,以为这一去月余自己的桌子还能属于他自己?桌子上必然是堆放满了同僚们的杂物啊!
“可怜的兹白……大冬天的,冷水澡一定很刺激。”鸣人的语气微妙。
而那天晚上回到木叶的光季听说此事后,勃然大怒,和他心爱的小妹妹大吵一架,放下手上所有杂务就火气冲天的追佐井去了。
若日两边好言相劝无用,最终干脆的也发了火,暴走着灭掉了所有看笑话的前辈后辈同僚故旧,再把烂摊子扔给珈鲤,和光季一起离家出走去雪之国了……
如今方归。
怎么想都是一堆麻烦事,毕竟是一个剪不断理还乱、想想就心烦、炮灰千万万的n角恋故事,当事人个个比尾兽还强悍,被有辜或无辜牵扯进去的人几乎有半个村子之多。
诸人无不头痛万分,连带各位家长家属亲朋好友一起胃疼,处在龙卷风漩涡中心的家伙们却稳若泰山,一点儿也不着急,几乎让人恨得牙根痒痒。
“真是得你真传。”
冬日掉落尚未腐朽的枯枝被踩踏发出的声音惊醒了兀自发呆的鸣人,他转过头来,墨绿短发的青年正抱着大把的石斛兰走近。
“从雪之国回来了,佐井?”鸣人招呼道。
佐井弯起眉眼,微笑颔首,“是的,鸣人叔叔。光季和若日先去汇报任务了,我就先过来看看师父。您最近还好吗,千赤和羽良呢?”
“我能有什么不好的,羽良也是老样子,简直恨不得把自己埋到图书馆资料室的书堆里了此一生。”鸣人想了想,露出恶作剧的坏笑,“倒是千赤一直很想念‘佐井哥’呢,你小心啊~”
“没什么好小心的,我才不会误食下了春药来历不明的便当的。”佐井勾唇,眸光闪烁着不可抑制的笑意。
鸣人也忍不住笑了。
该怎么说才好呢?
虽然有点儿不厚道,但当被捉弄的对象不是自己、置身事外看着别人发傻上蹿下跳地折腾时,的确是非常有趣。
无怪乎有人生前对之乐此不疲。
“呐,鸣人叔叔,我会严肃拒绝她的,这次的事我来收尾吧。”佐井放下花束,抬眸认真道。
鸣人一眼便看出,那是“很抱歉我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地方值得抱歉”的眼神。
斩钉截铁到近乎残酷地拒绝千赤所有的少女幻想,没有有半点儿拖泥带水的温柔怜悯。
鸣人忍不住好奇,“你从来没有考虑过……”
“没有。”佐井抓抓头发,似乎在斟酌用词,鸣人注意到这个动作是光季在犹豫纠结时常做的,“和鸣人叔叔你不同啊,我们根部本来人就不多,要选出一个各方面适合的继任者还挺困难的。”
何况最近几年五大国之间关系随着火之国和风之国的大名的联姻而越发趋于紧张,暗杀和护卫任务难度都上升了不止一个等级。
要不是碍于自己五尾人柱力的身份,幻舞真是恨不得自己也离村去出任务。
佐井从来没有想过要脱离根部。
虽然他如果愿意随时都可以脱离。
“我不是说千赤也不是说根部,我是说……”
“那要看光季的心意——其实我宁愿他不要选择我。”
他微笑。
鸣人默然。
这孩子,太像佐井,然而对待自己比佐井还要狠绝。
“佐井————你还没好啊~再不来我们去喝酒就不等你了哦————”远远的传来某人活力四射的吼声。
金发的青年突兀地飞雷神出现,手臂自然搭上佐井的肩膀,另一手举着酒瓶,“哈哈,这可是鹿如从风之国带回来的烈酒呢,不快点儿去就会被那几个瓜分光了啊!”
然后他才注意到近在咫尺的自家老爸。
“啊……哈哈,老爸,好久不见了,还是这么精神抖擞,抖擞精神……”一边打着哈哈一边偷偷把酒瓶藏到了身后,“呐我就不打扰你和名字都刻在了慰灵碑上的前辈们的心灵交流了哦~~~佐井我们快走吧不然若日等久了会发飙的~~”
光芒闪动。
没等鸣人拉住这个好不容易回村来连家门都不进只顾着喝酒的不孝子狠揍一顿,光季就拉着佐井又一次飞雷神不见了。
不用猜也是利用飞雷神定位符跑去喝酒了吧。
这小子,大概还在和千赤置气吧?
千赤被他和光季联手宠坏,任性到了一定境界。
从小就喜欢抢东西,凡是她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光季是个好哥哥,从来惯着她让着她宠着她。
但佐井不是东西。
这一次,不论千赤再怎么哭闹置气,光季也不会理会了吧?
也是时候,该长大了啊,千赤。
都已经十五岁了呢。
十五岁还任性地天真着,真是太过幸福、太过不像一个忍者了。
“喂,佐井,老爸他没说什么棒打鸳鸯的蠢话吧?”光季勾着佐井的脖子,凑在后者耳边问询。
佐井反手弹了他额头一下,“酒味太重了,光季,你偷喝了不少吧。”
“嘁,我只是喝了一小瓶啦~”光季伸手比了个极小的姿势,“别转移话题啊,千万别听我爸的馊主意,你一辈子都是我的人了,不许反悔啊~”
“我什么时候是你的人了?”
“咦?难道你不是我的看守吗?看守不是人吗?所以你是我的人有什么不对吗?”
佐井不得不承认,光季在暗部待了这十年,已然学坏。
“其实你也没什么优点啦,但是做的夜宵很好吃~要是你被别人抢走,我就没夜宵吃了~~马无夜草不肥,我为了长胖胖才不会放走你呢~”
“所以我的存在价值就只是夜宵吗?”
“是啊,特别美味的夜宵,我最爱吃~”光季咬了佐井的耳朵一下,大笑着飞雷神掉了。
佐井捂着自己的耳朵,无语了一会儿,略略偏头,“若日。”
巨大的雪松顶端跳下来黑衣青年,左眼下是一道斜斜的星状伤疤。
“佐井。”
二人交互了一个纯黑的眼神。
他们依然关系恶劣——尤其在光季给出答案后。
光季毕竟不是鸣人,二者的选择,从一开始就不同。
“我可不会放弃。”若日整了整自树上跃下泛起的衣角,开始带路去他们这一群青年忍者这次小聚的位置。
“这话你哼哼唧唧了十年了,我等待着再一个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佐井掰着手指,一根根数着,笑得一脸惬意。
如若能活到几十年后数着手指嘲笑过往,那才是真正的胜利。
漩涡家家宅中。
她默默在日记本上写下他的名字,而后突然暴怒地对着手中的日记本砸了一个螺旋丸。。
她最讨厌的就是他了。
可以那么随心所欲得到她想要却得不到的一切,然后一脸“我不在乎”的表情扔掉或者反手送给别人的、完全不知道自己恶劣的炫耀者。
可她最喜欢的也是他。
从小最宠爱她,无条件陪着她玩遍火之国的山林风之国的沙水之国的涛声土之国的黏□□之国的雾霞,手把手教会她投出人生第一枚苦无掌心凝聚出人生第一个螺旋丸,大口吃下她后来经验证差点儿毒死半打朋友的料理首试后活力满满的笑容和称赞,初潮弄脏了裙子丢脸得差点儿没哭的时候一把捞起她放到自己肩上笑嘻嘻嚷嚷着迎接自家公主回家时手掌心的温暖……
那是她大哥。
她坎坷情路上无法飞越的超级大山。
“老姐,拜托你下次收敛点儿,不要又把你的地板我的天花板打穿了,我可不想被强迫观赏你毫无看点的底裤。”
漩涡羽良,同样十五岁。
卧室在自己双胞胎姐姐正下方,埋首不知名书籍,信手抚了抚被楼上螺旋丸轰下来的灰尘沾满的头发。
在千赤发火灭掉羽良前,她的闹钟响了起来。
“老姐,你们小队集合的时间快到了啦。”羽良谨慎地将书往怀中藏了藏,而后楼上传来巨大的脚步声直震得天花板灰尘簌簌抖落。
“啊!怎么不早说!”千赤怒拍书桌,站了起来,利落地抓起一边的挎包甩上身,匆匆忙忙地出了门,“先走了,再见,羽良!回来再收拾你!”
“……再见。”我可不傻,会凑上去被螺旋丸;羽良暗自嘀咕着,把书往柜中一送,捧着牛奶往躺椅上一砸,暗自思忖了一下。
果然今儿大哥佐井哥若日哥都回村子了势必要引发大反弹大灾难啊,我还是速速躲远点儿,免得被这群霸王龙踩成肉末比较好吧。
尚自缅怀故人的鸣人自然不知道自家幺子分析完那场盛大复杂的n角恋关系后打了一个寒战立刻决定跟着自己小队离家出走、远离即将到来的大风暴的决心;也不知道自己女儿在小队集合后没一会儿就和队友吵了起来不欢而散的经过。
他只是想趁着这寂寥无人的清晨,来这里陪一陪那些已经离去多时的故人。
然而这个多灾多难的清晨是注定不会给他这份清静的。
“真有点儿羡慕你的清闲呢,鸣人。”戴着狼犬面具的白发女人捧着大把的玉米百合走了过来,弯腰放下花束,和鸣人打了个招呼。
“你也是时候放手让后辈们去操心该操心的事了吧。”鸣人看了一眼花束,自然而然地接话。
“总觉得不放心,大概我就是所谓的劳苦命惯了。”
“佐井听到你这样的话,大概会觉得不被信任而伤心的吧。”
幻舞瞥了他一眼,“比起某些嘴上说着放心实际上忙着旁敲侧击完全不放心的婆妈男人,我似乎已经很清爽利落了。”
“是,我错了。”多年和木叶众多女忍者打交道的经验教会了鸣人,不要和她们辩论,只会死的很惨。
“千赤还是在追着佐井不放?”
“她总是相信坚持就是胜利的。”
“大概是某位为人父的家伙身传言教的后果吧。”幻舞转开眼,“似乎……”
“那我就先告退了吧,幻舞。”鸣人也觉察到似乎有人来了,点点头,身形消失。
总在教育自己大儿子别把飞雷神当吃零食一样使,自己却也是这样子。
幻舞转身,在面具下微笑。
呐,佐井,你喜欢的这笨蛋这么多年过来,老了变了不复从前了,就像跳跃的溪水沉淀成波涛难见的大江即将入海前宁静深邃的风景了,可本质上,居然还是个男孩。
傻呼呼的,似乎不懂人心,却又最动人心。
红色长发的少女以很多年前她家老爸横冲直撞在四战战场上无人可挡的气势冲到了慰灵碑这儿来。
不过是因为这里罕有人至,清净,可以一个人将泪水和委屈流干。
对着慰灵碑上从未见过的生母那温柔的名字。
为什么没有人理解她呢?就连她的队友都以自认为委婉的方式说“你这样是不对的”。
她一直深爱着佐井哥,不惜使用一切手段去追求他,有错吗?
“什么人?!”刚打算开哭,就被碑石另一面露出的人影吓了一跳,她立刻警醒如同猎豹。
人影转过来,白色长发白色面具深深的藏红花色长袍,褐色眼眸锐利如同千锤百炼的铁石。
“幻舞!”
“没人告诉你,应该称呼我为幻舞大人吗?”幻舞一手搭在碑石上,另一手摩挲着腰上双刀。
借以缓解对她而言十分罕见的紧张。
尽管她一直悄悄在暗处注视着千赤,但这是她第一次与自己的女儿直接对话。
该死的漩涡鸣人回避的时候居然还给她下了个束缚的术法,害得她没能及时溜走。
她撤回前言,那个曾经的纯真大男孩绝对是死掉了!
千赤想起了对方的身份,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老老实实弯腰鞠了个躬道歉,“对不起,我一时惊到了,幻舞大人。”
下一刻她敏捷地前扑,右手抓住地面一个旋身三百六十度后踢,双腿用力,正好踢开幻舞蓦然抽出下劈的刀,同时左手一抖,袖剑滑出刺向幻舞小腿。
幻舞简单地一个小跳跃踩下袖剑,收刀结印,地面立时下陷,泥土化作枷锁追向千赤试图跳出陷阱的身影。
轻快地随之结印,千赤很轻松地分/身,击碎了四面八方袭来的泥土,跳出坑洞,而后戒备地自腰间翻出刀刃苦无手里剑,指向对面倚着慰灵碑开始笑起来的女人。
笑声略尖,但还没到让人不舒服的程度,“你看,战斗起来,是不是就忘记了许多烦恼呢?”
千赤怔了。
“拿刀的姿势还可以改进一下,手腕再轻柔点儿,放松,那是你手的一部分,不要这么警戒你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幻舞走过来,搭上千赤的手腕,轻轻一捏,迫使手腕柔和了不少。
后者这才醒悟自己居然这么轻易地让方才还在刀刃相向的女人近了身。
可是……这气息太过平和,虽然自然有其冷锋般的锐利,却是钢铁绞成的花朵般令人着迷。
“你的刀法是佐井教的吧?”
“是。”对于这个算得上佐井个半个师父、时常被自家大哥和佐井哥提起的女子,她知道再怎么尊敬也不为过。
幻舞和樱阿姨是火之国的传奇女忍者、影响了她们这一代的女忍者。
“果然是那死小鬼乱教的,和他师父一个脾气,把所有忍具都当工具使。”
“……不当工具使,那当什么?”压抑下为佐井辩护的冲动,千赤小心地询问这个强势的女人。
“身体。无论是苦无、手里剑,还是刀、千本,乃至傀儡医毒……它们都是你身体的一部分。忍者是用自己与世界战斗的人类,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忘记你才是战斗者。啊,说到这个,佐井那死小鬼和他师父一样,只有在握起笔的时候才显得不那么突兀——他俩上辈子一定是还没来得及使用就被撕成碎片的纸,这辈子看见笔简直着了魔。”
“噗——”千赤没忍住喷笑了出来,然后不好意思地捂住了嘴,抬眸慌张地瞥了幻舞一眼。
她无法从那张凶恶的狼犬面具上看出些什么,但轻轻拍在她肩上的手温柔地缓和了她的一切情绪。
“呐,你看,开心其实很容易,苦恼也是同样。十五岁就忙着把自己归入苦大仇深的群体,会不会太早?”
你毕竟不是当年那群十五岁的少年少女。
他们中有人十五岁的时候结束了三年的修行回到木叶而后勇敢地扛起救世主的名号与职责艰难前行;他们中有人十五岁的时候眼神黑暗绝望不惜以己身为祭与世界为敌;他们中有人想要平凡终老却在十五岁时站在狂风暴雨前以智慧和信念与命运和天定的强弱博弈;他们中有人深爱过深恨过哭过笑过十五岁时手下就有千百条性命流转过面对死亡也不曾畏惧放弃……
那毕竟是他们,那毕竟不是你。
适合你的也许还未到来也许你只是没有发现,你不过是被那光芒之下温柔包容映衬多年的黑色宝石吸引了而已。
他不在他身边,就不会是你看见并歆羡的那种模样,你又何必,强求呢?
千言万语在一瞬自幻舞的脑海流过,但她最终什么也没说。
而是轻轻拎起手中血红的双刀,“有兴趣和我学习正宗的刀法吗?这可不是被佐井那笨蛋小鬼扭曲过的那种,而是要倾尽你所有的灵魂学习的刀术。”
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美丽的嫣红色,仿若凝固的血和胭脂,危险而妩媚。
她不能抗拒。
“师父大人受我一拜!”千赤立刻学着电视上狗腿的小弟子的模样,以玩笑的姿态认真地拜了师。
“那么,首先,你快回去和你的队友好好聊聊吧,他们貌似找你很久了。”幻舞侧侧头,倾听渐尽的寻人声。
“呼——可算走了。”幻舞和千赤离去后,金色闪光再次出现在慰灵碑前,鸣人伤脑筋似的挠挠头,“我果然还是不擅长和女人打交道。”
无论那个女人是他的前妻抑或他的爱女。
尽管几乎所有他认识的女性都一致认定他是好人,好得不能再好的好人。
“但也只负责给我发卡,却不负责收拾我破碎的心灵啊。”
他手指流连过碑上名字,一个个都是他破碎的部分。
佐助、小李和丁次的名字,赫然在列。
石刻的印记还很新。
他们年轻时恣意轻狂,而后还来不及老去,就已凋零。
忍术的修行,不是不需要代价的。
他们都曾动用禁忌,于是获得前所未有的强大。
一时而已。
最终他们在意想不到的时间以意想不到的方式离去。
“在逮猫锄草上山采药的任务里死掉,真丢刀得没救了。”鸣人捂住脸,瘫坐于地,几乎笑得缓不过气来。
不过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他们张狂一世,最后不丧命于刀兵之下,已然是上天待他们不薄。
日渐中天。
树影渐密。
鸣人站起身来,拍拍身上尘土,“麻烦你又听了我这么多废话和纠结,不过我估计你正觉得人类感情果然十分有趣,听得很开心吧,佐井。”
你们在那边,可还开心?
这里有很多烦恼,微不足道的惊天动地的转瞬即忘的刻骨铭心的……这里是人间,我还好好活着,在你们离开之后。
在你彻底离去后十五年。
在他突然告别后一年。
我还会继续快快活活过下去,看着那些坏小孩好小孩满心苦恼哭哭笑笑最后也长大变老,看见自己金发褪尽颜色眼睛彻底浑浊皮肤上长满斑点心脏衰弱肌肉萎缩,看见你们都不能看见的未来。
守护你们所不能拥有、但却一定渴望着的未来。
自此以后。
注:剑玉(けん玉,罗马音Kendama),一种传统的日本玩具。大家应该看出来这个名字的含义了吧,没错,和手鞠(テマリ,罗马音Temari)一样,同为玩具名字衍生。
剑玉是勘九郎的女儿,比鹿如大两岁,使用傀儡术的女忍者。至于她和鹿如咋认识的又是什么关系,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这个番外一拖又是两月,如今终于可以说彻底平坑了。
封藏起来,静候之后偶然邂逅它的人惊喜的发现。
谢谢大家陪伴走过,我们下一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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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番外二 自此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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