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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身陷囹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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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别院坐落于青城山的山脚,四面翠竹环绕,景色宜人。是南宫老爷特意为南宫羽修建的宅院,青砖白墙,朱门高檐,在一片青葱中煞是好看。它距离主宅约摸二三里路程,也还算是方便。
一行人历经了几日的奔波,实在疲乏,简单清洗一下便歇下了。南宫羽则没有这么好命,一进家门就被侯在门口的楚阳截住,说南宫老爷让他赶紧回去一趟,他换了身衣服便急急的走了。
到了傍晚,众人都等着南宫羽招呼吃饭,左等右等却连个影子都没见到。最后还是楚阳连滚带爬的跑过来寻着了他们,哭诉道:“不好了,不好了。老爷被杀了,三少爷被抓起来了!”
“什么?”林盈盈率先站了起来,惊叫到。
其余三人也都一副茫然,不知所云,楚阳稍稍平复下心情,说道:“我跟着少爷去的主宅。刚进门,老爷就让少爷去他房中。谁知道没多久房中就传出打斗声,夫人少爷们赶紧推开门一看,少爷的剑正插在老爷心口上,少爷却倒在一边昏迷不醒。”
别院奴仆闻言惊慌不止,四人却同时陷入了沉默。这一切似乎来得太过巧合,这几日相处下来,彼此的性格都有了大概的了解,南宫羽虽然有些冲动,但绝对不至于鲁莽。再说对方是他亲爹,他也一直深受宠爱,怎么会将其杀害?这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啊。
完颜哲哲正思考着,手被人一拉,瞬即清醒。
“你想什么呢,想得如此出神?”林盈盈一脸不解。
“没有啦,是被吓到了,人家第一次听到这么吓人的事情!”她尽心尽力的扮演着好胆小柔弱的丫环角色。
“要不,我们去看看他吧。我觉得羽公子不像是那种人!”林盈盈有点着急。
“我也正有此意,盈盈果然与我心有灵犀一点通啊!”穆信很快从震惊中理好思绪,他是不相信什么南宫羽杀父的,难道这又是那人挑起江湖争端的一个陷阱么?管他龙潭还是虎穴,他都决定亲自验看一番。
这都什么时候了,穆信还有心情玩暧昧!林盈盈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在楚阳的带领下,四人很快来到南宫主宅,气势很是恢弘。果然是武林世家,这短短的功夫,白色的花幔和纸灯笼已经在檐头翘然盼望着众人的前来。果然十分玄妙啊,哲哲在心中感叹一声。
不过比府邸气势更加威严的便是南宫家的当家主母,看那方方正正不苟言笑的样子好似庙里头供奉的泥菩萨一般。言明是南宫羽的朋友后,她先是一脸严肃的将四人请进了内堂,紧接着便又丫环恭敬的上了茶,整个府邸恍若无人,静穆得渗人。当流光在完颜哲哲的授意下提议说想见一见南宫羽时,泥菩萨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她怀疑的看看众人,不紧不慢的说道:“已经将他送到了衙门,你们要去看他的话应该去那里!”
流光再接再厉,说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们也觉得很遗憾,不知夫人能否让我们瞻仰一下伯父的风采,我们对他可是十分的敬仰!”
或许是流光那唇红齿白,清秀无害的样子打动了泥菩萨,她略带哽咽的说道:“也罢,你们去看看他吧!”说完叫了一个仆人带路。
转过诸多回廊,来到一处厅堂。一个巨大的黑色棺材摆在正当中,四周低低的垂着帘幕,纸钱燃烧的气味充溢着众人的鼻间。因为不是正常死亡,凶手也还未确定,所以并无一人在此看守,这临时搭建的灵堂似乎有些过于清净了。
众人依次拜祭了一番,还没来得及查看,呼天抢地的呼号声便从厅外传来,还未见人先闻其声,随着白色帷幔被扯开,一个年轻的公子哥儿出现在众人面前。他眼光略略扫了一眼,便冲着那口黑棺材跑去,趴在棺材比不住的哭号,“爹啊,你说你这是何必呢,你那么宠着南宫羽那小子,还不是落了个这种下场……临了了还是只有我来给你送终!”
原来这就是南宫羽不屑一提的大哥南宫秦,完颜哲哲好笑的看着他装腔作势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停止了,好像才发现他们的存在一样,惊讶的问道:“你们是何人,不知道这是灵堂么?”
穆信一脸倨傲,不屑于回答。流光更是当他不存在。林盈盈见他说话间眼睛一直在自己身上打转很是不悦,也不与理睬。最后,还是由哲哲代表发言了,哎,谁叫她现在只是个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小丫头呢。
“回秦少爷,我们是三少爷南宫羽的朋友,知道他出了事,特来探望的。”
“哼,想必那个贱种所交的朋友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提起南宫羽他就来气。
“你嘴巴放干净点!”林盈盈一手叉腰,怒目而视。
“小妞,模样倒是挺周正,跟了大爷我吧,包你吃香的喝辣的!”南宫秦一脸猥亵。
见他如此放肆,当然不用林盈盈开口,两个男人早已齐齐动手,先是穆信飞起一脚将其踹翻在地,流光在补上几脚,打得他在地上滚来滚去连连求饶!看得众人大快人心。
“住手!”一声怒喝,却是泥菩萨推门进来,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儿子,并不将其扶起,只是冷冷地看着众人,说道:“南宫府还轮不到你们几个毛头孩子撒野!”
穆信率先站出来,应承到:“并非我们无礼,实在是大少爷口出不逊,让人忍无可忍!”
泥菩萨闻言厌恶的看了一眼南宫秦,又看到林盈盈脸色的兴奋神色,脸色更加沉郁,道:“他再无用无耻也是我南宫一族的嫡长子,还轮不到你们来教训!”说完更是衣袖一挥,叫人送客。
有点狼狈的出了南宫府大门,众人面面相觑,都觉得有点难堪。“哎,进了趟府,什么线索都没发现,人也没见到,真遗憾!”林盈盈很是失落。
“那也不一定,”完颜哲哲在心底暗自回答到,又给了流光一个眼神,后者很有默契的回应了。再看了看旁边笑得有些诡异的穆信,哎,看来南宫老爷今晚要被晚辈们打扰多次啊!
夜已深沉,东厢房还是灯火通明。
“哲哲,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嘛,自己不跟我说,还不让我去查看!”她很是不解。
“哎,你找什么急嘛!”她满意的喝了口茶,侧耳一听,笑道:“你瞧,这必是来了么!”
果见流光身着夜行衣从窗户轻轻翻身进来。不顾林盈盈欣喜的样子,先接过她递上的茶水,冲她笑笑,才开始慢慢说起。
顺着白天的路很快就找到了灵堂,但很奇怪的是门口有数位弟子看守,当然,凭着流光的功夫,悄无声息的进去并不困难。他仔细查验了南宫老爷的尸身,发现他身上只有心口那个伤口,脸色惨白,的确是失血过多的症状。但他用七星坛特制的秘药撒在伤口上一看,那凝结的鲜血却变成了黑色。这说明他中剑的同时也中了毒。
“我就说嘛,他一看就不是那种坏人!”林盈盈一听完就开心的叫了起来。
“有什么可高兴的,”流光看不惯她咋咋呼呼的样子,不耐烦的说:“现在只能证明南宫老爷的死有蹊跷,又不能帮南宫羽脱罪!”
“对啊,”林盈盈沮丧下来。
完颜哲哲见此狠狠的剜了流光一眼,安慰她说:“不要灰心嘛,如果他真是被冤枉的,我们总能找到证据的。”
第二天一大早,房门就“咚咚咚”的响个不停。穆信睁着惺忪的眼去开门,只见林大小姐冲进了房间,不禁有点好笑,“你跑进我房间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监督你快点起床啊!”南宫羽又不在,何必装出那副柔弱的样子呢,再说这穆信也不是没见过自己野蛮的样子,所以林盈盈很是自然。
“这么大清早的要去哪里?”
“当然是去府衙看南宫羽了,”林盈盈给他一个白痴的表情,“要不是只有你的身份能随意出入那里,我都懒得搭理你!”
穆信闻言却往床上懒懒一坐,似笑非笑的说道:“我为什么要帮一个情敌呢?”
林盈盈倒是忘了这个过节,一阵思索后,很不情愿地说:“如果你帮我这一次,那我就原谅你的欺骗了!”
“当真?”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当真!”反正迟早都会原谅的,就当那事已经过了四五十年了,林盈盈不停的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有了穆信这个活动通行证,衙门对他们而言好似空门,不仅如此,还一路照顾有加,看来这也是个会来事儿的!
在牢房里,他们见到了南宫羽,此时的他手戴镣铐,披头散发,表情呆滞,哪里有江湖上叱咤风云的“一剑飞羽”的气度。他似乎沉浸在某种癔症中,连众人的到来都没有察觉。
“哲……小颜,你快看看他呀!”林盈盈慌了,差点暴露她的身份。
没功夫去顾及穆信惊诧和怀疑的眼光,她立刻俯身下去,想要为他号脉。手指刚刚触及他的肌肤,他却像是受了惊吓般,全身迅速绷紧,向她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