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
第二章
两个人再往后的日子里就真成了朋友、成了哥们，就像是那个年纪所有男孩子一样，他们抽烟、喝酒、打仗、逃课、玩游戏、谈论姑娘。
后来，张子默发现肖致根本不像自己原来自己以为的那样羞涩腼腆，整个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小子。抽烟抽得是最冲的骆驼，喝酒不能喝也乐意往死里灌，打仗绝对是所有人里下手最狠那一个，逃课逃得最猖狂，Dota能推的昏天暗地，就连谈论姑娘也是开黄腔开最没个正行的那一个。一天嬉皮笑脸的三句没个正经话，净想些稀奇古怪的事儿拉着张子默一起作，有时候都能闹的所有人都鸡飞狗跳。
所以至于曾经肖致说过的喜欢自己，张子默也压根就再想过，早就随着匆匆飞过的嬉笑打闹埋在了时光的角落里。
高三填报志愿的时候，肖致凑在张子默身边。
“喂，打算考呢啊？”
“LH大学吧……”张子默没抬头。
“那我也去LH吧，正好陪你。你看哥们多够意思。”
“滚吧你，边儿去！”张子默推开搭在肩膀上的人。
后来，肖致真的跟着张子默去了LH大。
那时候，张子默还什么都没有意识到。
上了大学，肖致跟张子默虽然不是一个系，但也是一个院，寝室都在一个楼层，隔三差五的肖致就上自己寝室来得瑟得瑟，跟自己室友都混的倍儿熟。寝室哥们出去吃个小饭、喝个小酒，总会有肖致的身影，以至于后来肖致有时候没来，寝室的人总会问张子默“肖致怎么没来呢？”。
究竟是什么时候，知道肖致喜欢自己的呢？
应该上大学之后吧。
高高瘦瘦的张子默，一双微微上挑的凤眼，颇有点媚气。但是张子默近视，鼻子上架着无框的眼睛就把那点媚气都掩盖了，看起来斯斯文文，再加上那薄薄的嘴唇，典型的一个冷面书生的形象。
在那个女孩子都喜欢小眼睛男生年代，张子默这种长相的男生就变得特别吃香。。
终于，张子默和一个叫做敬舒的姑娘谈起了恋爱。
现在想起敬舒，在张子默的记忆里已经有些模糊。
人在热恋的时候，往往都会对周围其他事情的敏锐度降低。
所以，就连肖致半个月没来找自己，张子默都没注意到。
直到有一天，张子默和几个寝室哥们一起在外面吃饭，老大问张子默“肖致呢？肖致那小子好像长时间没跟咱一块出来吃饭了吧。”
“恩，差不多有半个月了。”接话的是老六“二哥，肖致不是你兄弟么？你俩最近没联系啊？”
“啊？”张子默想了想“最近好像真没联系，不知道那孙子忙什么呢！”
晚上吃完晚饭，张子默给肖致打了个电话。
“喂，肖致……”张子默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电话那头的声音打断。
“不好意思先生，那个这位先生，现在在我们酒吧喝醉了，您是他朋友能不能来接他回去？”
“啊……好的”张子默有些惊讶，肖致一个人自己在外面喝多了“你们酒吧的具体地址在哪？”
“我们店在宏伟路87号月光深林酒吧。”
张子默到了月光深林，一进去就看见趴在吧台的肖致，那也是他第一次见到小K。
“你好，我是他朋友，刚才麻烦你了哥”张子默对着吧台里摆弄酒的人笑了一下。
“没关系的，你也别叫我哥。都是客人，叫我小K就行。”
“那谢谢你了，小K。”
张子默从月光深林扶着没有一点意识的肖致出来，叹了一口气。
这个点儿，寝室早就关门了，根本没法回去了，只能找个旅店先住一宿。
等到了旅店，张子默累的满头大汗。
现在的肖致可不是高中时候比自己矮了半个脑袋的黄毛了。现在的肖致几乎跟自己一边高，虽然还是干瘦干瘦的，但也是个180的大小伙子，喝醉了整个人都靠在自己身上也是够费劲的了。
把肖致扔到床上，张子默嘴里骂了一句。
孙子，看我明儿怎么削你。
刚想去卫生间洗洗手，就听见躺在床上的人嘴里喃喃地嘀咕些什么。
张子默凑近了一听，才听清楚。
“张子默，你他妈就是个混蛋！肖致，你他妈就是个傻逼！”
丫的，喝多了你骂你自己就算了还敢骂我，欠抽么不是。
还没等起来，紧接着就有听见肖致嘴里的后一句醉话。
“肖致，你是个大傻逼！你他妈喜欢张子默这么多年，人还拿你当哥们呢！”
还蹲着的张子默惊得没动地方。
“肖致，你放了吧！你丫就是天下第一大傻逼！人心里哪有你的地啊！哪天你人没了那头还不知道呢！”
“肖致！张子默喜欢女人！不喜欢你！你他妈死守这么些年较什么劲啊！较什么劲啊！”
张子默蹲在肖致身边，看着说着胡话的肖致，心里不是个滋味。
这个时候，他才突然想起当年那个脸红的肖致。
当年的肖致并不是开玩笑。
当年那个恶狠狠盯着着自己的肖致真的是喜欢自己。
张子默的心里并没有什么惊恐害怕，只是觉得——心酸。
这样的肖致让他觉得难受。
一种说不明道不明的难受。
张子默突然觉得，这些年下来他从来没有了解过肖致，他从来不知道肖致在想什么。
那个平时乖张张扬的肖致和现在这个酒醉伤心的肖致根本不是一个人。
眼前这个肖致，有点陌生。
张子默给肖致盖好被子，坐在床边抽了一宿的烟。到最后自己的那一盒抽完了，他就开始抽肖致的骆驼。
抽一口的时候，着实给张子默呛了一口。
冲，真冲。
第二天早上，肖致醒的时候，就看见坐在床边抽烟的张子默。
揉了揉太阳穴，肖致开始回想昨天晚上的事。
张子默处了对象，自己看着难受也就没联系他。本来寻思俩礼拜自己也该差不多了，可巧不巧就在楼下看见张子默和他那叫敬舒的小对象在楼下腻味。
当时，肖致心里那股子难受劲儿就又上来了。
得，自己去喝点吧。
到了酒吧一条街，随便找了一家安静点的就进去了。
后来，自己好像喝醉了。再后来，肖致就记不得了。
肖致知道自己的毛病，因为什么事喝多了最后一定会没完没了的墨迹这件事。
再一看这一烟灰缸的烟头，肖致就知道昨晚自己一定把什么都说了。
“张子默……”肖致的声音因为宿醉而有点喑哑。
张子默转过头，看着肖致一脸的憔悴。
“张子默……我昨天说的你就当没听见吧，都是胡话。”肖致的眼睛不敢盯着张子默。
坐在床边的人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喜欢你是我的事。你要是介意、觉得我变态、觉得我恶心，从今往后，我就离你远远的，肯定不招你烦”肖致抿了抿嘴唇，继续说道“但是，当初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从来没指望过你喜欢我，我希望能当你朋友、当你哥们，在你身边就行。”
张子默还是没有说话。
肖致心凉了一块，下了地把鞋穿上。
“那我先回去了，以后你要有事就吱声，没事我肯定尽量不打扰你。”
肖致拍了拍自己发皱的衣服裤子，走到门边。
刚要出去，那个一直没说的人终于开了口。
“肖致，咱俩还是哥们。”
“恩。”肖致觉得从刚才一直冰冷冷的手这会儿才有了点温度，转过身坐在张子默旁边，就像以前一样一手搭在张子默的肩膀上，嬉皮笑脸地说道“自摸，走，咱去皇家粥铺去喝粥去，哥哥请你。昨晚伺候的不错，小爷打赏你的。”
“滚犊子，你才自摸呢！”张子默把肖致搭在肩上的手拍了下去“你都不知道你喝多了有沉！”
看着肖致一瞬间又变成了平时那副不正经的样子，张子默心里觉得特别安慰，因为他也希望肖致过的快乐；可他又觉得特别难过，因为他看到了肖致眼睛里难以掩饰的悲哀。
这种难过，在张子默心里停留了不到一秒钟就被否决了。
自己不喜欢肖致，自己只想让肖致是自己的哥们。
所以，这种难过一点意义也没有，而这种没有意义的东西，就应该被自己否决。
这件事情应该算是张子默生活中一个插曲，一个在心中掀起了不小涟漪的插曲。虽然这个插曲被张子默在日后和肖致相处中可以的忽略掉了，但这回张子默真真切切的知道——肖致喜欢着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