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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谁料平地风波起 ...

  •   分别了好几个白天好几个晚上后,一直心神不属的小容容,偷偷来到园门口,只想望一眼那边灯光,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见到了她正在疯狂思念的世子唐澈。
      黑夜中,两双灿然的眼睛闪着同样温暖到热切的光。
      还是唐澈挽住她手,先低笑出声:“我二人倒似偷会一般,堂堂王爷,竟要夜会佳人。”
      苏丽容也笑出声来,眷恋着手心那处温暖,捎悄紧了紧。
      唐澈嘴角高高翘起,心里美不自禁,直接将她横抱入怀,直入阁楼而去。
      一夜风流。冬日生春。
      两人厮磨之时,唐澈想起那日在院门外看到的奇怪的舞蹈。生了好奇之心,逗弄着小容容再来一遍。苏丽容推脱不过,想了想,遂道:“那是两个人的,要不我给你跳段别的吧,也很有趣的。”
      “好!”唐唐很有兴味地看着。
      苏丽容便站起身来,也没有再束发,便摆了下起势,看了看坏笑的唐澈,也生了玩闹的心思,忽然就变成了一段热舞,热舞,你懂的!这一下果然,果然惊了唐澈的眼球,哈哈大笑,乃至捶地抚胸,大失平日优雅的形象。苏丽容看差不多了,就收了疯劲儿,温柔地抛了个媚眼儿,唐澈立时跳起来去抓她,两个人又笑闹着,玩在一处。
      浑不知,这一段堪称惊世骇俗的表演,早就吓坏了,窗外有心人。
      这是什么?竟还有此等手段!这小贱人不会使了什么巫术吧?
      唐家阿母不由顿住脚步,直抚胸口,心里犹疑不定。半晌才咬牙切齿地走下来,刚回到屋里,转了好几圈,兀自摔坏了手中杯盏,气仍不消,想我半世希望,后来指望,好好一个世子竟被这样一个贱婢,弄得志气渐消,莫不是真的是这个花娘子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如此倒不能小瞧。哼,想在这里翻什么波浪,休想!左思右想,主意打定,才将将坐下。明知看不见,仍冷冷地向着园中的方向狠狠地瞪了一眼,又狠咒了一通,才安歇了。
      一连几日,世子颇忙碌,不停地出门应酬,家中也多忙乱,似乎竟要出远门的样子。今日,天降大雪,天地同被,玉树琼枝,世子曾与小容容相约想趁雪浓出去玩,也早就顾不得忘记了吧,想起前天他急急而来,匆匆而去的样子,怕正在路上叹息呢吧,如此天气,估计也被困住了,还不晓得会怎样忙乱成一团呢。
      姐姐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苏容容一个人躲着围炉边,恨不得化到里边,好冷。。。。
      忽然听到外面喧闹声大作,似乎有许多人的脚步声踏雪而来。她疑惑地走到门边,还没有来得及打开门,就听咚地一声,门豁然而开,几个身强体壮的大娘闯将进来,不由分说,一把抓住苏丽容,就往外拖。苏丽容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阵仗,就是抄家时,也没有这样粗鲁过。她惊愕过度,呆呆地被她们直拉出门去,外面天寒地冻,在屋里还冷得不象话,更何况这园外。不一下,苏丽容就全身冰凉,脸都发青了,哆嗦得话也说不利索:“为,为,为…么,抓我?”
      一个平素就看她不上眼的大娘,蔑视地当脸唾弃她一口,才说道:“以为小娘子上高枝了吗?哼,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轮到你来轻狂?小贱婢今日且看看你的造化吧!”
      这话不清不楚,却确定是世子之故了,那“世子何在,他可知道?”
      “小贱人,还想着大郎呢,大郎自有大事办,岂会为你稍留,少梦罢!”
      苏丽容冻得狠了,已经想不到别的,只觉得心也凉得透了,唐澈,你是知也不知?
      唐澈正在无聊,他刚刚出门一天就遇上大雪,尚未走远,忙了好几天有些累,又遇上雪,心情正不爽,倒在车里闷着,刚梦醒,一头汗,耐着性子把手中速报看了两了遍,心里莫名一直有些烦乱,兵乱在即,自己已经不可能置身事外,可是如果应了此事,就再无退路了。挡不住的心烦意乱,索性挑了帘子,看看这是停在了哪里?
      远处雪地,一个小点被拦在远方,正在吵闹。不耐地听了一会儿,招人叫人来,问是怎么回事
      小仆不敢罗嗦,说道:“家中歌姬,苏姓小娘来这里闹,说要见大郎!”
      “哦?”唐澈立时想到苏丽容,忙叫了过来,一看却是苏丽琴。
      这冷的天,苏丽琴额上却已见汗滴,喘息未定,就急切地说:“世子欲叫阿容死吗?”
      这话突然又无礼,饶是唐澈也是愣一下,转念一想,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原来如此,怪道如此急切地催我远行,难道竟也是为了这个吗?面上仍沉静地问道:“可是家中有事?”
      “家中以阿容为妖,想要烧死她,望世子宽仁为念,救她!”
      “啊,”唐澈一急跳将出来,眉紧紧地皱着,紧握了双手,不停地走动起来。
      “禀世子,前事紧急,郭都尉听闻世子为雪阻,已经派信使来,正在前方等候!”将士来报。
      沉默。
      场面一时冷下来,苏丽琴在这这寒风中,心也一点点冷下来,霸业鸿图与红颜美人的老问题,答案似乎并不难猜。
      “世子!”
      “世子!”
      “阿呆你去备马,速随苏娘子返家去,回禀阿娘,此种关口,不宜生事,大郎祈望她了解儿之所思。”
      苏丽琴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唐澈顿了顿,才对她小声叹息般说道:“是我误她,然我若回去,则她必不能活,你且宽心,”说到此处似无意般看了眼远方,接着说道:“前日黑家二郎已求得你的文约,此事我已应下,有事可去找他。”
      苏丽琴知道他已经决定如此,事实无可挽回,便默然无语,只点了点了头,掉头就走,急赶回家。
      这一整的夜奔波,且急且愤,身体有些吃不消了,咬牙坚持了半个时辰,觉得头重脚轻,一个跟头摔了下去。旁边一个黑影急速掠过,一把将她抄在怀中,两人同骑,直送她回到院中。
      直到掌灯十分,她才醒转回来。一把抓住身边人,急问道:“我妹妹,我妹妹,她?”
      “你别急,听我说,她已经救下了,救下了。”
      “她现在如何?”
      “她还好,有人守着,受了点惊吓,已经喝了药睡下了,你缓一下,我们去看她。”
      “不,我要先去看她!”
      小黑看着拧不过她,瞧她现也没事了,就带她在黑夜穿行,只躲到远树上,从窗户中瞧了一眼,依稀能看到苏丽容侧卧,似是睡着了,苏丽琴才略放心,离得远,只看到衣衫完整,也看不十分清晰,再想探头看时,差点掉了下去,只好随小黑回去。
      一颗心着了地,才觉出后怕,手心一片汗,全身失了力,坐倒后半响说了一句:“谢谢你救我们!”
      “终于肯道一声谢了,这回我也是有要求的,你不会气了吗?”
      “你,你的要求虽然无理,救也是事实,当谢则谢,该恨仍恨。”
      想起他所谓的要求,苏丽琴不由有些不自然,那一日晚上,忽然被人挟持出屋,真吓了一大跳,见小黑脸上严肃得很,难得的有些急切地说出那样惊讶的消息。老夫人一出手就要置阿容死地。她这次是真心慌了,她自己也是一个不大的孩子,虽然冷漠些,也没有经过如此急迫而危险的事,谁能面对生死而淡然处之呢?她当时根本没有发现自己哭了,刚能出声就抓紧了他的手,求他救她妹妹。
      小黑看了她好一会儿,那浑然不觉的泪水,洗去了平常的冷漠,终于在他面前碎了这样清冷的样子。他鬼使神差地就提出了那样一个可笑的条件。
      “以身相许吧!”
      他更万不料不到的是,她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好,我答应你,救我妹妹!”
      “你从今以后属于我,非死不离!”
      “可以,但是必须在一个月后!”一个月后,她们就可以平安离开这个时空了,所以苏丽琴才答应得这样干脆。
      “成交!”
      各怀心思的两个人,达成了一个似乎不可实现的协议!
      当夜,小黑就放了信息给自己的师门,又带苏丽琴直追世子而去。
      此时提到这个要求,苏丽琴心里有些发虚,虽然小黑这个要求明显就是趁人之危,但是也算是真小人,倒是她应了又无可实现,才是虚伪之行为。脸上不明显地红了一红,便偏开头去。
      小黑哪里知道她的心思,还在那里思量着如何说她妹妹的情况。
      原来待阿呆赶回府中,道士已经将苏丽容高缚在高台,喂了符水,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成分,反正苏丽容连惊带吓,早就晕倒了。
      阿呆急跑过来,禀了回话,唐家阿母愤恨之下,哪里肯轻饶。虽然到底在最后把她拎下了火台,却又发狠地打了个半死。
      小黑看她已经急累如此,不忍实话相告,想拖到明天再说,明天大约师尊就能到了,肯定能救。
      两人又一次各怀心思,默默无语。
      不过,这心劲儿一放,苏丽琴一下觉得累极了,晚饭也没吃,就又沉沉睡去了,压根没看到这根本是小黑的屋子。
      小黑当然不会客气,从来不以君子自居的人当然也没啥君子的觉悟,所以,就,也,睡,了,喽。、
      苏丽琴醒来,张开眼就看到这个惯会趁人之危的,丝毫不客气一把掐下去,习武之人比较警醒,其实小黑在她一早开始动的时候就早就醒了,待这小猫爪子一到,一个抬手抓牢了,不管不顾先香了一下才翻身而下。
      苏丽琴昨天基本没怎么吃饭,头重脚轻,虚得很,当然抓他不住。现在这个时节也顾不上跟他置气,瞪了他几眼,先把这笔帐记下,耐着心急,略整理了下,被小黑强迫着胡乱拨了两口饭,就想出去。
      小黑不明显地苦笑一下,也跟了上去。
      一个白须白眉的老道士高坐堂上,貌似是很高贵的客人,唐家阿母也是一派稳重大家范儿,让人觉得她跟昨天发彪的悍妇,并不是同一个人。
      小黑带苏丽琴上前见了礼,就在老道旁边站了。在站定的一刹那,似乎发现老道眼里冒出了可疑的光,但是她心神不属,也不能明辨。她焦急地看着门边,苏丽容怎么还没来?
      那道人略一沉吟,又似是盘算着什么,然后对唐家阿母说道:“上窥天机,不可说也。然帝星升则群星灿,帝星落则百妖生,当今帝星不稳,邪魅横生,免不了有些冤孽!”
      看唐家阿母触动心事,深以为然的表情,老道又一顿了半晌,才又接着说道:“然而,有冤孽处必有根由,到底如何,还是需要看看本人。”
      唐家阿母忙应下,安排人带来。
      苏丽容衣容虽新,但脸色苍白,明显是受伤不支的样子,被两个人扶着勉强算是立在堂前。苏丽琴现在明亮光线下,一见妹妹半扶半立,当下心中明白,泪落如雨。小黑早就有知,赶忙使了个眼风,苏丽琴勉强着忍住,没有立即跑上去。
      老道人眉毛稍抖,轻咳一声,站了起来,转了半圈,又是看天,又是看地,左转转,右转转。脸上表情也是精彩纷呈,一时锁眉深忧,一时又抚须轻叹,搞得堂上众人也跟着他把这颗心揪上去又放下来。这紧张的空气一直到了半柱香时间,所以人的眼睛都盯在了他的身上。他才又摇了一回头,又点了一回头的坐了下来,仙人的架势摆了十足,才慢悠悠地说道:“果然是前世冤孽!可怜复可叹!”
      “怎么讲?”
      “此女幼年必然大病过,必然跟有水有关!”
      “啊,你怎得知?”惊呼的是苏丽琴!事实上,是幼年时她们姐妹一起落水,几至溺死,或者说已经死掉,所以她们姐妹才来到这里!
      “果然!”道人满意地一抚长须,笑道:“此水中生有双生红白二莲,乃是有道行的灵物,遇见女童落水,竟附身其上,虽是善意保了其一命,却也是结了一段孽缘。罢,罢,罢,就由老道我来做个了结吧!”
      苏丽琴无语至极,居然把她也编排上了!什么红莲白莲,他们府上因为姨娘不喜欢莲花,尽数给去了,哪里来的莲花,还以为真的是能掐会算,却原来是个连蒙带猜,做这诸般戏真如真事一般,但看堂上众人信服的样子,她当然闭口不言,只要能脱离这里,平安离去,又管他什么莲花仙子还是耦合精!
      唐家阿母,长叹一声,直称无量天尊,道长仙术无边。
      这道士谦一回,接道:“灵物不可轻毁,毁之必有灾事,这样吧,将她姐妹二人随我去吧。”
      “如此甚好!”唐家阿母巴不得早日送走这个祸水,忙不迭的答应了。
      道士也不多说,随即告辞。
      苏丽琴立时冲上前去,接过了苏丽容,近到前来,这一细看,再也忍不住,直哭了出来。苏丽容先受惊又带伤,一直神志模糊,竟是又晕了过去。苏丽琴扶住了她,直到上了马车,还是悲不能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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