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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 2 你想听我的故事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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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苗就住在附近的酒店里,房间不大,但是很干净,还有个可以看到海的小阳台。房间里四处散落的都是她的东西,从衣服,鞋子,到内衣裤,到保养品,简洛嫌弃地撇了撇嘴角,抓起一件类似睡衣的衣服塞进她怀里,“现在去洗澡,我不想跟一个浑身酒气又像只落水狗的女人说话。”
竟然说她像只落水狗,也不想想是谁害她跌进海里的。她直接倒在床上,“我不去。我要睡觉了。”这是她的房间她的床,他爱待不待。
“你确定?”看到她耍无赖的样子,简洛再次拿出电话 ,“我记得林雅莹的号码是……”
“我马上去!”抢下他的手机丢在一边,关上门之前还狠狠瞪了他一眼。就会拿雅莹威胁她的小人。哼!她重重地关上了门,显示自己现在有多生气。
听到浴室传来水声后,简洛拿起电话,推开落地窗走到小阳台上,这样遇到苏小苗,他还真的没有想过。只是这个骄傲的女人,怎么会让自己变成这样?
他不是个会让自己存在疑惑的人,于是划开屏幕,还是打给了另一个城市的林雅莹,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喂,林小姐吗?我是简洛,关于小苗我想问一下……”
二十分钟后他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只是……他右手握拳重重捶了下栏杆,“可恶!”
浴室的门打开,苏小苗穿着那件粉红色印着HELLO KITTY的及膝睡裙出来,一边走一边擦着头发,在房间里没看到简洛的身影,以为他已经走了,马上开心地将毛巾一丢,扑上床去,掀开被子就想睡。
“苏小苗——”
刚闭上眼睛,耳边就传来他的声音,她挫败地睁开眼,看到他就坐在她的床边,手上还拿着被她丢掉的毛巾。
她翻身坐起来,接过他手里的毛巾,继续擦着自己仍在滴水的头发。
“你不走吗?”她问。他们好像没有熟到这种可以让他深夜还待在她房间的程度吧?
看了她一眼,他转过头打开电视,刚好有人点播了莫文蔚的《如果没有你》。
hey我真的好想你
现在窗外面又开始下着雨
眼睛干干的有想哭的心情
不知道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hey我真的好想你
太多的情绪没适当的表情
最想说的话我(应)该从何说起
你是否也像我一样在想你
如果没有你没有过去
我不会有伤心
但是有如果还是要爱你
如果没有你我在哪里
又有甚么可惜
反正一切来不及反正没有了自己
hey我真的好想你
不知道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你是否也像我一样在想你
一时间,没人说话,房间里只轻轻回荡着这首歌。
苏小苗慢慢停止了擦拭的动作,沉默地低下头,简洛关掉电视,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一滴泪滴到了他的手上,那滴泪的分量很重,灼痛了他的手。说实话,他宁愿她像在海边那样大哭大闹,也不希望看到她这样哭。
伸手将她揽进自己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在她微湿的发顶轻吻一记,“你就真的这么爱他吗?”爱到被人伤成这样也不知道停止?
在他怀里的人突然僵了下,然后抬起头,委屈地撇撇嘴,“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只有她身边几个亲近的朋友知道,简洛既然会这么问,就代表他也知道了。“你打给雅莹了。”她说的是肯定句。
简洛没有否认,拿过毛巾擦干她脸上的眼泪,“有没有人说过你哭的样子很丑?”
她摇摇头,然后说:“我也觉得丑。照镜子的时候发现的。”
原来这个女人还有一边哭一边照镜子的陋习。他好气又好笑,拧了下她的鼻子道:“不要哭了,丑!”
她推开他的手,“小鬼,不要对姐姐说教。”她现在什么心情都没有,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把自己埋起来哭个痛快。
“小鬼?我只是比你小两岁,但是我心智比你成熟多了,你才是长不大的小鬼。”说到这个他就不服气了。每次看到她,她总是会用年龄来攻击他。但是在他看来,那个多年来一直不肯长大的人是她。这么多年,为了一个男人,给自己画地为牢,停留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肯走出来。
苏小苗才不理他,刚刚那首歌的副作用还在她心里,她越哭越大声,最后还像孩子一样蹬了几下腿,“我不想分手……我不想失恋……我要他回来……”
“喂……”这个女人会不会太夸张啊?简洛头痛地看着她大哭撒泼的样子,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把她拎回酒店,干脆放任她在海边睡死好了。他站起身,走到小阳台上让自己透口气,免得等下失控会掐死她。
“我真的很难过……很痛苦,最最痛苦的就是我还这么爱他,他却已经不爱了……呜……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们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好好的一份感情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边哭,她还边偷偷拔开床头柜上红酒的塞子,趁喘气的时候送了一大口酒进去。
他很想告诉她,她所谓的好好的一份感情其实早就已经变质了,早就已经被这个现实的社会给腐蚀了,只有她还傻傻地站在原地,坚守着自以为是的那份感情。但是看到她的伤心和痛苦,他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想起刚才林雅莹告诉他的事情,他其实是想把这个女人的脑袋狠狠地按进水里让她清醒的。“我说……”刚转过身,就看到她抱着一瓶红酒在灌,他上前夺下她的酒,“不要再喝了。”
她看着他,委屈地说:“不喝会……睡不着。”
闻言,他差点把酒瓶直接砸到她身上。
苏小苗瑟缩了一下,指指瓶子,小声道:“会砸死人的。”
他冷笑,“死了不是正好,什么都不用想了。”
“才不是!”她大声地反驳。
他点点头,看来这个女人还有的救,他放下酒瓶,抱胸站在她床前等着听她的高见。
“死了的话就再也见不到江楚泽了,即使他回来了我也看不到,你说我都失踪好几天了,他会不会担心……唔……”她瞪大了眼睛,下面的话全消失在他的……唇间!
看到她受到惊吓的蠢样,他伸出手盖上她的眼睛,加深这个吻。
苏小苗拼尽吃奶的力气推开他,然后“啪”的一声,毫不手软地送了他一记耳光。
“简洛,你疯了!”她冲到浴室,捧起水漱口,然后拿手在他吻过的唇上擦了又擦,恨恨地瞪着他,“我不是你那些外面可以随便乱来的女人!要发情找她们去。”
简洛仰躺在床上,伸手盖住脸。就因为知道她不是外面那些女人,就因为知道她对她那个男朋友有多死心眼,就因为知道,所以他才拖到今天都迟迟没有出手,安分地在她身边做个朋友的角色。
苏小苗走过去拉他,想将他踢出自己的房间,但是他一个用力,反倒是自己被他拉下去了,还是很难看地趴在他身上,更难堪的是她睡衣地下什么都没穿,她脸皮再厚,这个时候也难免红了脸。
简洛抱住她,不让她起来,“苏小苗,别怪我没有警告你,你要再乱动的话——后果自负!”
果然,话刚落音,她就乖乖不敢再乱动了。但是不反击可不是她的性格,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是嘴巴可以:“简洛,你再不放开我,信不信我咬死你。”她在他耳边磨着牙,像只小兽一样低吼。
简洛直接伸手把她的头按向自己的脖子,她的唇贴在他颈边的动脉上,唇上的神经末梢感觉着他脉搏的跳动,更显煽情的味道,她更加尴尬了。
“苏小苗,你到底是脑子有问题还是眼睛有问题?”
她正在努力寻思怎么咬死他的时候,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他又问了句:“为什么我在你身边这么久,你都看不见我?”
顿时,她就像是突然被人隔空点了穴一样僵在那边,无法动弹。然后就像是被蜜蜂蛰到一样,趁他不备的时候赶紧站起来,躲得他远远的,仿佛他就是个会传染的病毒。
简洛从床上坐起,气闷地拿过一旁的红酒,狠狠灌了两大口。瞪着她,语气有点冲,“你真的是神经接收短路了还是脑残智障白痴了,江楚泽到底有哪一点是让你这么死心塌地的?”
“他哪里都好!”她躲在角落,戒备地看着他。
他冷哼了声,“哪里都好的男人会让你躲到另一个城市一个人哭泣?哪里都好的男人,会在你跟了他十年的时间里提都不提结婚的事?哪里都好的男人会十年了才告诉你,你们不适合?哪里都好的男人,会背叛你一次又一次?”
他的话就像针一样扎进她的心里,疼,却喊不出来。
她按着疼痛的胸口,缓缓蹲下身,缩在角落里,伸手抱着自己,脸色惨白,表情灰败。
但是他似乎不想这样就放过她,“苏小苗,你问问你自己,你还真的爱那个男人吗?这么多年分分合合,他对你的欺骗,对你的抛弃,你都能原谅吗?你到底在倔强什么东西?是这个人,这段感情,还是这段感情初时带给你的美好回忆?如果是人,那么他现在已经变了,他已经不再爱你了,彻底放下你了;如果是这段感情,他已经对你一滴感情都不剩了,时间和现实已经将这一切都掏空了;如果是回忆,人能靠着那么一点回忆过一辈子吗?够了,请你停止好不好?拜托你睁开眼睛,看看你的周围,不要再把自己困在你所谓的十年初恋里。你的初恋已经结束了,死了,彻底不存在了。”
他的话,让房间里陷入沉默。苏小苗躲在墙角,将头埋进膝里,然后慢慢的,她的啜泣声经由空气的振动传到他的耳朵里,扎疼了他的心。他闷闷地喝着酒,冷下心肠不去理她。
沉默蔓延开来,就在他放弃想要投降的时候,她开口了,她抬起头,看着他,脸上有着自嘲的笑容,“简洛,你想听我的故事吗?”
他不置可否地耸了下肩,“如果你愿意讲的话。”他也想知道,究竟什么样的男人才可以让她这么死心塌地地念念不忘。
“其实有时候,我也会问自己,到底在犟什么?但是一直都没有答案。简洛,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跟他在一起的吗?”缓缓地,她开始跟他讲述起她和他的故事,那是一段关于初恋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