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境的誓守》月暝堂主人

8、绝境的誓守鱼梁篇（一）

　　他们遵守诺言。
　　他们背弃诺言。
　　他们胡乱的砍伐，
　　狰狞的烧毁一切。
　　苍白的树干被大火吞噬，
　　无辜的人们在哭泣。
　　——《英雄之纪元.弑亲者》

　　曼奇尼养了一只枭，其实这本来没什么，在这虽然喧闹繁华却的确无聊的君临，谁都有一两个嗜好。可问题是这枭的名字，叫做“穆里尼奥”。这名字是他取的，当他从“贪婪的”波左那里以一千个金鹿的价格把这只看上去凶狠无比的鸟类买下的时候，君临城大大小小街巷里面的人都在议论曼奇尼是不是疯了，这只是一只鸟而已。可是曼奇尼却大笑道：“哈哈，你们不知道，这只东西看上去有多么像那家伙，我每天高兴了就逗逗他，不高兴了就撕扯他的羽毛，我的心情就莫名其妙的好了！”

　　这一天他又在打理他养的宠物，他养了很多东西，大多数都是从波左那里买的，不过也有一些是随王巡猎时捕到的。不过他最喜欢的，还是这只枭。他总说这东西的眼神像极了他讨厌的人，他不知道有多讨厌那个人，可是却拿他没有办法，那个人叫穆里尼奥。
　　“大人，穆里尼奥近日似乎到达了君临了。”米哈是他忠实的仆人，他长相极为老实，所以曼奇尼很喜欢他，曼奇尼说过他喜欢长相老实的人，因为这些人内心总不至于太坏，不过也有例外，而那些长□□险的看着就万分讨厌，内心一定更可怕。
　　“弗格森不是还没从首相塔里搬出来吗？”他正在缓缓的给那只枭喂食，他把肉粒用尖刀从整块的肉上割下来，然后抛给枭。
　　“我也不太清楚啊。”米哈仅仅是照着事实说着，他不知道这个阴晴不定的主人又会想出什么事情来让他完成。
　　“去，看看能不能打听到他住在哪里？”
　　“是的，大人。”
　　“你就要当首相了呀，我真是要好好为你庆祝一番，我会为你摆上最好的佳酿，然后……没有哪个人能活着从首相塔里走出来。”他自言自语，随即枭凄厉的叫了一声并飞腾而起，羽毛落了一地。这声音足以让绝境长城的守夜人军团想起长夜里尸鬼的脸。
　　“我要出去一趟。”曼奇尼指使着仆人帮他更换衣服。
　　他要去红堡，那里的国王还欠了他不少钱，他只要坐在那里国王都会觉得烦心，他也并不是总会去烦扰那个胖子，他只不过会时不时的去看看他借自己的钱所新修筑的宫殿，还有那些美丽的男人们。
　　“曼乔，你来了！”国王从铁王座上走下来迎接他，其实随后的话两人几乎可以倒背如流，无外乎哎呀我们俩的交情，零头就免了吧，哈哈我说国王大人，这可不行啊等等，不过这一天曼奇尼想谈点别的什么，总是谈论钱，是很无聊的。
　　“亲爱的国王大人！请允许我献上最忠诚之礼！”他行了个礼，这是很必要的。
　　“哈哈哈，你怎么来了？”那个胖子瞬即露出疑问的神色，或者说有一些些担心。
　　“没什么，国王大人，我只是在家中实在太无聊了，想来看看您。”
　　“哈哈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前几天在议事厅里还和首相大人提到了你。”
　　“哦，不知道您和弗格森公爵大人为什么事情提到了我？”
　　“提到你上次送给我们的酒真是美味啊！”
　　“是吗？那这次新王加冕我一定还会送些过来！只是不知道弗格森大人是否还能尝到。”
　　“不要听信那些谣言！首相大人一定会全身而退回到艾琳谷的！”
　　“就是啊，哈哈哈哈哈，那继任者不知道到了没有呢？”
　　“哦，你说何塞啊，不知道啊，应该没有这么快吧。”
　　曼奇尼心想，看来他还不知道。
　　他们又闲扯了一会儿曼奇尼才回家去了。他穿过狮身人面兽头的大门，一路都在想，穆里尼奥如果来了该是藏起来，但是他却错了，穆里尼奥此时正在首相塔的外面，他身边只有一个人，他们来探望弗格森。
　　君临城老一些的居民们都知道，每一次首相随着新王加冕更换的过程总是异常残酷，通常都有流血和残杀，首相塔里面不知道死去了多少位值得尊敬的老人，估计只有那些守护它的信鸦才知道了。
　　可是这次却不一样，继任者是公爵大人亲自点名的，没有理由再有争端。
　　“公爵大人！”穆里尼奥在门旁喊了一句。
　　“你…….你怎么到的这…….么早。”微弱的烛火下弗格森认出那是穆里尼奥，那鬼魅一样的眼神，他不会认错。
　　“没什么，想和您叙叙旧。”穆里尼奥坐下，黑暗遮住了他的脸，只能看到他胸前那颗燃烧着白色光亮的水晶。
　　“我马上就搬出去！所以，请你现在不要出现在这里！”
　　“没什么，您不要生气！我只是真的想和您叙叙旧。”
　　“出去！出去！”他大怒的吼着。
　　第二天，就在穆里尼奥慷慨激昂的演讲，时不时激荡起阵阵欢呼声的人潮中，弗格森带着首相塔里唯一的亲信离开了，离开了这座他呆了二十五年的地方，因为有人告诉他，如果他现在不离开，就也许永远也不会离开了。
　　他望着这涌动的人潮，对身边的侍从说：“你知不知道真正的道义和虚伪的道义差别在哪里？”然后又回答了自己，“虚伪掩藏起了自私的心。不过真正的道义又怎么可能存在呢？哈哈哈……”
　　信鸦齐齐的排在塔顶的檐壁上，似乎仅仅剩下它们为弗格森送行，路旁的老人看着着实感慨，他上前跪下，朝着佛格森远去的方向，嘴里喃喃道：公爵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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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罗比惊醒，他最近总是睡得不太好，时常梦到以前的事情。他走出去想透透气，拿了剑，拨开安德烈的手，穿好了鞋子，却突然听到马的叫声。他急急忙忙的冲出去，只看到陪伴了他们一路的那匹棕色的马已经死了，躺在稻草堆上，伤口还是热的。
　　安德烈和卢卡也听到的响动都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没什么，有人杀了我们的马。”
　　“为什么！”卢卡说道。
　　“可能是想警告我们吧。”安德烈有些惊恐的看了看马匹的伤口。
　　“有人不希望我们去君临。”
　　“今天杀了我们的马，明天就有可能将我们性命取走。”
　　罗比陷入沉思，如果这仅仅是警告，那么他还是要去的，总要等到真的死到临头他才会罢休。只是，到底是谁不希望他去呢？他眼光落到马匹的伤口上，依然看不出端倪。
　　“应该不会是马尔蒂尼，他们向来不会玩儿警告这种把戏。”托尼猜测。
　　“可是现在最有理由杀我们的只有他了。”
　　“不，我们的踪迹其实已经被很多人知道了，君临的圣剑骑士团和兰尼斯特家的少领主都见过我们。”
　　“他们怎么会知道那是我们？恩，我的意思是他们不会知道像您这样打扮的…….是当年的罗伯特巴乔！？”托尼看看披着白色头巾的巴乔，忍不住问。
　　“像兰尼斯特家这样的大家族，每每士兵归城，都会有相关职务的人员向他们的大学士禀告沿路所见，如果是这样的话，兰尼斯特家派来的人就最有可能。”安德烈当年在学城虽然贪玩，不过也读了不少关于几大家族的掌故。
　　“安德烈，照你这么说，圣剑骑士团不可能没人向大主教禀告啊！”
　　“我也不知道啊，这个你要问罗比了，教会和兰尼斯特家都有可能会杀我们。”
　　“不要猜了，我们上路吧。”巴乔示意他们一定要尽快离开这里继续前往君临。
　　人总是这样，既然你要杀我们，我们就偏要去君临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到底在掩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