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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VOL.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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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zero 平行世界 VOL.33
充溢的魔力。
膨胀的力量。
武者的剑回应着武者的心——过去因斩杀了同为圆桌骑士的伙伴而蒙污的圣剑,再度泛起粼粼的湖光,曾有屠龙经历的Berserker在面对有着赤龙背景的国王时,怎么可能轻易落于下风?
终于,也该为这纠缠已久的恩怨画上句号了。
黑Saber显然也感到Berserker的速度和气势提升了不少,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灵敏的直觉还是让她马上从讶异中恢复过来,立刻提剑格挡。但无悔之湖光加诸在Excalibur的力量远比黑Saber预测的还要沉重,当Berserker拔剑出鞘的同时,标示他各项能力的数值也随之上升了一个级别,这并不在黑Saber的防备之内。
两把出自同源、势均力敌的圣剑不断重复着防守与攻击的转换,同室操戈的剑之魂仿佛也在激烈的碰撞中放声哭泣。也许彼此都意识到了,继续剑技上的较量无法决出胜负来,于是两人不约而同的向后退开,同时唤出了宝具的真名。
强烈的光芒顷刻间便笼罩了整个王之军势,就连最微小的尘埃在这光芒之下也无所遁形。
除了正在交战的黑Saber和Berserker以外,所有置身其中的人们纷纷条件反射地伸手阻挡。
短暂的空白过后,风声又再度响起。
Rider用力揉了揉眼睛,他攥着战车缰绳的手一刻都没有放松,随时准备迎接任何突如其来的攻击余波。
只是,在那光芒之处已经决出了胜负。
紫色长发的骑士正用剑端抵着金发少女的喉口,只消再加几分力,以这无上宝剑的锐利就能夺取少女的性命。此时,那把不止一次宣告胜利的剑已被弹到数米开外,而正被压制着的少女脸上却看不出一丝惊慌和恐惧,因为她的眼里一无所有,只是空洞地倒映出骑士的脸。
“阿尔托莉亚——”
Berserker始终权衡着手中的力道,从高处如此俯视王似乎还是第一次。
“——”
失去了宝具的黑Saber只是不断喃喃着毫无意义的呜咽,挣扎着试图逃离,就像在抵制这世界对她的侵蚀似的,即使要被人斩落头颅,即使脚下不是属于她的土地,也不愿舍弃自己守护祖国的承诺。
“我……遇到了和你很相似的人。”Berserker说:“他和你一样总是牺牲自己去成全别人,如果没有人去规劝和阻止的话,大概也会走上和你相似的道路……牺牲了一切却什么也得不到。”
“——”
“即使靠圣杯的力量回到过去,那个世界也不再是原来我们所经历过的世界了,我们的结局也不会有所改变,你应该明白才对。”
“——”
“不过,对圣杯的执着恐怕也是你作为王最不像样的决断了吧。”Berserker叹了口气,接着说:“若那只是一个普通少女的愿望的话,那么,即使它如此幼稚可笑,我也能够理解了。”
“——”
“阿尔托莉亚。”Berserker蹲下身,盯着对方浑浊的眼睛,就像要从那里挖出什么似的:“我们……不该因为你拔出了石中剑就将所有责任都推给你,不该早早抹杀你的人生……已经……你不需要再将自己束缚在王的枷锁里了,不是作为亚瑟王,而是作为阿尔托莉亚活下去吧……即便不是现在,也是在不久的将来,那个能让你从王变回普通少女的人一定会出现……我已经不再执着于错误的东西,你也早点放开握紧的手吧。”
那样的人……真的存在吗?
不需要穿上铠甲、不需要女扮男装、不需要杀敌制胜的生活真的存在吗?
只要像普通女孩那样,笑着哭着经历人生就可以的世界真的存在吗?
明明这个世界里,除了黑暗什么东西也没有。
被囚禁在黑泥中的少女无声啜泣着。
“忘记那个已经不再属于你的不列颠吧,忘记那些即使伸手去抓也依然会从指缝里流逝的东西吧,属于你的时代已经结束了。”
“——”在黑Saber的脸上,渐渐浮现出悲伤的表情,就像被搅乱的湖面似的,淡淡的蓝色渐渐渗入她失神的瞳孔里:“我的背后……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保护好……”
“要是早点说出来,或许能让你的肩膀稍微减轻一点压力吧。”Berserker松开了手中的佩剑:“即使离开了亚瑟王,我依然还是……阿尔托莉亚你的朋友。”
“啊啊啊啊啊——”
少女的哭声旋即响彻了寂静的沙源。
Berserker站在一旁,将手搭在少女纤弱的肩膀上。Rider的嘴角则勾起了舒心的微笑,征服王麾下的勇士们也默契地维持着静默,等待少女将所有压抑的感情统统倾泻而出。
少顷。
少女终于低头抹掉了脸上横流的眼泪,抬起的眸子里也散去了阴云。
“兰斯洛特——”
“我在。”
“我们暂且放下圣杯战争,一起战斗吧。”Saber的视线转向了还在她身后不远处的怪物。
“如果要组成同盟的话也加上我一个吧。”Rider驾着战车停在他们身侧:“那个黑怪物的再生能力相当强,如果不能一口气将它消灭,马上又会恢复原状,大家的魔力可经不起这样浪费。”
“既然如此,那就一鼓作气解决它。”Berserker不甘示弱地说。
“好主意。”
三人相视一笑,然后各自酝酿起宝具的威力。
伴随着Rider魄力十足的吼声,战车携着雷光径直冲向海魔,在劈开了空气的同时,也从正中央劈开了海魔的躯干。而Saber和Berserker则同时握紧了各自的佩剑,凝聚于剑端的光芒在急速压缩之后瞬间迸发出来,将世界尽头也一同映亮,体态庞大的海魔在光的轨迹之中顿时灰飞烟灭,就连最细微的黑色也无处遁形,被纯白的光芒碾得粉碎,仿佛在这个被光所覆盖的世界容不得一点杂质。
轰鸣的雷声慢慢沉寂下来。
奔流后的光线也终于被风吹散开来,化为星星点点的光亮,就像水晶的碎片一样在阳光下闪烁着,逐渐被卷入漂浮的沙尘之中。
“Berserker?”之前一直躲藏在沙丘背后的雁夜探出头来,看到自家脸上已然挂彩的servant之后顿时慌张起来,跌跌撞撞爬下沙丘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可笑。
“放心吧,我没事。”
Berserker收起佩剑,赶在主人行将跌倒之前扶住他的腰,在连续释放大量魔力之后,令咒补充的魔力量差不多也要耗尽了,接下来的行动看来还是收敛一些比较好。
“稍微治疗一下吧。”
说着,雁夜已经张开了治愈魔术的阵式,虽然他早早就舍弃了魔道,但对这些必要的辅助魔术尚且还留有一些基础。
“没必要特意动用魔术回路,用这里——就可以。”Berserker的拇指挑逗似的抚摸着雁夜的下唇。
“要……亲么?”雁夜紧张地瞥了瞥四周,原本缺乏血色的脸顿时红了起来。
“你觉得这种程度能满足我吗?”Berserker笑着将脸凑到主人耳边,轻声回道:“我说的是那里——我刚才也帮你舔过的地方。”
被吓到的雁夜脸涨得更红了,他紧张地想要后退逃跑,手臂却马上被servant抓住了,进退两难的一方立刻露出一副谁也好快点来救救我吧的可怜表情。
“这么简单就被吓到可不行啊,雁夜。”Berserker不露声色地收起坏笑,不再强硬的拉住对方的手臂,而是小心揽进怀里。
“呃?”
身体贴上金属铠甲的时候,雁夜突然发觉,之前透过缝隙溢出的邪气好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另一种略显陌生却并不觉得排斥的感觉。
“按照约定回来了,my master。”
对上Berserker难得一见的温柔表情,雁夜之前还战战兢兢的表情渐渐放松了下来,不知不觉已被淡淡的笑脸取代。
“欢迎回来……兰斯洛特。”
“真是的,刚打完一场硬仗就开始无视别人一个劲的卿卿我我,还真是会给旁观者增加困扰呢。话说起来,你是怎么进入王之军势的?”
Rider无奈地叹着气,但有器量的王者不会随便搅扰别人的甜蜜时光,于是跟挪开眼神望天的Saber扯起别的话题。
“这个……”Saber揉了揉额头,沐浴黑泥之后的记忆只有不连贯的片段,完全记不真切:“可能是Archer的宝具引起了空间扭曲,你的王之军势似乎也受到了影响,海魔的一部分进入了现世,我和Lancer——”
糟了。
当时透过空间缝隙大量漏出的黑泥说不定将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卷了进去,不仅是Lancer、Archer还是爱丽斯菲尔,就连切嗣他们也很危险。
现在还不到闲下心来的时候。
“我得去看看爱丽斯菲尔他们的情况。”
就在Saber请求脱离王之军势的同时,一只有着鸽子模样的使魔突然停到Rider肩上,那是凯奈斯的使魔,为了便于传达情报,在进入王之军势之后,凯奈斯便将这只使魔交给了自己的servant。
“有什么新的指令,我的master?”
“我要让韦伯暂时脱离军势,我会告诉你相对位置,之后他会跟Saber的master会合,接下来,务必确保他们能被传送到Saber身边。”
“Saber的话,现在就在我这里,至于那个小不点嘛……”
Rider一边习惯性地捋着下巴,一边轻松完成了主人的命令,对于军势本身的操控,只要在影响范围之内他都可以任意调用,就连凯奈斯也不禁要感慨它实在很好用。
数分钟后,Saber担忧的对象终于出现在Rider身边。
切嗣正搂着爱丽斯菲尔,韦伯则护在他们身旁,看样子他们应该都躲过了黑泥的侵袭,只是看爱丽斯菲尔痛苦喘息的样子,身体状况还是很糟糕,直到Saber牵住她的手的时候才终于好转了一些。
“爱丽斯菲尔!”Saber跪下身探了探对方额头的温度,果然情况不妙,连忙向韦伯投去求助的眼神。
“夫人作为圣杯降临的基盘本来不该怎么早就出现剥离反应,但雨生龙之介的介入,让圣杯的内容物出现了外溢,再这样下去,圣杯会越来越不稳定,只怕会提前出现。”
“如果圣杯现在就降临会怎么样?”Saber连忙接着问。
“夫人可能会死。”
倘若以失去人格为代价,履行作为冬之圣女的义务,爱丽斯菲尔就跟“死”了没什么两样吧,至少韦伯是这么认为。
“所以说要怎么做?”
切嗣显然也不再用冷漠掩饰自己的情绪,只是更加用力的搂住妻子孱弱的身体,就像害怕她会忽然从眼前消失似的。
“只有一个办法。”
和Lancer分开之后,韦伯很幸运的遇到了自己的导师,还远远看到了海魔被消灭的壮观场面,只是已经断了一条手臂的导师暂时无法再投入战斗了。
彼此交流了手头得到的情报之后,凯奈斯首先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按照Berserker之前所见,召唤海魔的并不是Caster,而是雨生龙之介。那么,假如Caster以某种形式与自己的master合体,并且成为贯通圣杯和master之间的渠道,那么一切就变得容易解释了。
虽然海魔已经被剿灭,但黑泥依然可以从雨生龙之介体内流出,所以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尽快堵住或者破坏那条联通圣杯内部的管道。
就这点来说,无论Caster是以何种形式在支持龙之介,Lancer的红蔷薇都是所有魔术师的克星,最后一定能将这对主从打倒。真正伤脑筋的是之后可能出现的问题,以现在爱丽斯菲尔的身体,恐怕只要再有一个servant战死,就会令圣杯提前降临。
“如果真的发生这种情况,就只能迫使雨生龙之介成为伪圣杯了。”
韦伯答道。
“伪圣杯?”Saber喃喃重复着。
“这样做的话,至少能保全夫人的性命,并且将所有目标都聚集到一点上。只是,我不能确保这个方法一定能奏效,所以要听听Saber的意见。”
韦伯已经向卫宫切嗣进行过确认,在Saber持有的宝具之中,果然有剑鞘Avalon。
根据亚瑟王的传说:剑鞘 Avalon能将持有者带入妖精乡,从而隔绝所有物理和魔术攻击,不仅能替持有者Saber自动治疗伤势,也能停止老化,所以Saber才能始终保持着少女的姿态。而剑鞘现在正作为概念武装封存在爱丽斯菲尔体内,虽无法像持有者Saber那样完全驾驭,但只要Saber在身边就能起到保护作用。如果圣杯无法透过爱丽斯菲尔现身,就会退而求其次。
“我想知道的是,剑鞘可以顶得住圣杯和黑泥同时侵蚀吗?”
“可以。”
Saber斩钉截铁地回道,她的宝具有着魔法级别的能力,是世间最强的守护,何况她曾向爱丽斯菲尔许诺过,会向她行骑士之责。
在Saber眼里看不出任何动摇,韦伯这才稍稍宽心一些。
如果一切顺利就好了,他不禁在心中如此祈祷。
也就在这时,天际突然出现了异样,身体刚刚缓和下来的爱丽斯菲尔也跟着惨叫起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