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GO暗海]归途。》有情风月

3、chapter04~05

　　Chapter.04

　　武藤游戏和海马濑人的见面原因从来都是与决斗怪兽有关。海马集团新的企划和广告，或者是测试关于卡片的新规则。
　　没有谁能够一开始就能制定出完善的规则，所以这两年来决斗的规则一直都在更新，一点点变得成熟而稳定。如今的卡片界海马集团的地位几乎超过了幻象公司，所以哪怕是决斗怪兽的生父贝卡斯，在更新规定前都要和海马濑人先达成共识。
　　而武藤游戏，就是他们最经常使用的测试者。
　　与其说是约定时间，倒不如说成是通知。海马濑人从来都是一个电话过来告诉他时间，然后他想办法按时到达。
　　海马的工作很多，所以他通常会早一些到，正好还可以光明正大地呆在一旁欣赏那人工作时认真的样子。——认真的男人很美，武藤游戏从不否认这一点。当然在他看来海马濑人每时每刻都很性感，他看到过的……以及可能永远都看不到的。
　　但是这次似乎不太一样，因为海马在电话中的语气感觉夹杂了一分无奈，说是有新的活动却似乎并不那么期待。
　　难道又是像KC杯时那样，因为太过忙碌而不能够亲自参赛？可是游戏曾偷偷在圭平那里看到过海马的日程表，这段时间大事不多，理应并不算特别繁忙。
　　还是说……

　　“你迟到了。”熟门熟路地带着亚图姆从KC大楼的贵宾电梯上了顶层，推开董事长办公室的时候便听到那人冷冷淡淡的声音，平静地陈述着事实。
　　那人并没有抬头，似乎在烦恼着什么，修长的眉毛微微皱起，从他的角度看不到被低垂的眼睫遮住的蓝色眸子，却依然能够在一瞬间冻结他全部的心神。
　　亚图姆看了一眼垂下头的游戏，走进了屋子，与武藤游戏截然不同的步频让海马猛地抬起头望向房门的方向，然后没有悬念地怔住。
　　“好久不见。”
　　庸俗的开场白，亚图姆心想，在他的记忆里上一个日落他还曾与赛特告别，又怎么能算是久违？
　　无论海马濑人是怎样强调着他不相信非科学的东西，他也依然是他所熟悉的那个灵魂。虽然感觉并不完全相同，但就算是孪生兄弟，也很少会如此相似。
　　他没有别的解释，只能认定了他们就是同一个人，相隔了三千年的漫长时光。
　　漫长到，彼此都失去了曾有的记忆与习惯，——就像曾经的神官如今却否定神明，他们之间所剩下的，只有面对彼此之时，那种像是刻在灵魂里的熟稔，他所否认的宿命感。
　　所以那人才会坚持要与他决斗，是输是赢其实都敌不过面对面时那仿若要把生命燃尽的灼热火光。
　　那把火烧在他们的灵魂里，在他的心脏内，在他的眼眸中。
　　三千年来，不离不弃。
　　可是也仅此而已。海马濑人是为决斗而生的男人，他的生命似乎无时无刻都在战斗，无论是他所希望的还是他不想面对的，无论是失败，还是成功。然而那个终于找回了自己名字的法老王却并不是那么热衷于此，也许曾经当他还年少的时候是，但三千年的空白足够让任何一个人的心灵变得空茫。
　　他甚至找不到生存的理由。
　　刚刚在伙伴的心里恢复意识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是为了伙伴而存在；后来渐渐拿回了一些记忆的碎片，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寻找自己的过去。然而当他从冥界回到现实之后，他却失去了自己存在的意义。——他并不认为背负着三千多年的记忆的自己可以和这个时代相契合，也不知道除了决斗以外，如今的自己，还能做到什么。
　　可他并不是那么纯粹地深爱着决斗。
　　每个人都拥有着自己决斗的理由——涌动的热血、顶点的高度、众星捧月的感觉……甚至是单纯的决斗的快乐。
　　可他如今，却失去了这个理由。

　　海马点了点头，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没有被任何人捕捉到。他垂下眸子整理好桌上的文件，找出其中一份，递给了武藤游戏。
　　接过之后，游戏自觉地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安静地阅读。亚图姆也坐在一旁，目光扫过游戏手中的一叠打印出来的文档，似乎是关于新活动的事情。
　　“不打算解释么？”沉默的气氛持续了一会儿，先开口的竟然是海马。
　　亚图姆挑了挑眉，带了点讽刺地笑：“我不认为你会想听这种超自然的东西。”
　　海马皱了皱眉，冷冷道，“那就用科学的语言解释给我听。”
　　能不能不要一见面就给我出这样的难题啊？他在心中哀叹，尝试着像以往做到过的那样漂亮地组织语言，想了很久也终究还是没能成功。
　　良久，他艰难地开口：“你就当成是，我去一个叫冥界的地方旅游，结果因为没有合法身份，被遣送回国了吧。”
　　“……”

　　Chapter.05

　　“海马社长……”游戏突然开口，手中的文件翻在最后一页，应是已经看完。
　　武藤游戏只有在表达反对意见的时候才会使用这样严肃的称呼。海马却有所预料，平静地等待着游戏把话说出口。
　　“这个活动计划的确很公平，也很考验技术。”他顿了顿，继续道：“可是不允许选手使用自己的卡组，并且限制卡片的使用范围，这样真的好么？”
　　不能使用自己的卡组？亚图姆挑了挑眉，心中对海马举办的活动的期待顿时失去了不少。
　　海马目光冰冷，“自己组出的卡组，就是自己的卡组。”
　　亚图姆怔了怔，他还以为海马又会说卡片就是力量、能取得胜利的卡组就是好卡组这样的话呢，不过想了想，那么执着于青眼白龙的人，其实也许并不需要任何人来教他卡片也有心灵。
　　他往游戏膝上的那叠资料望去，打开的那一页上是比赛可以使用的卡片列表，第一行白纸黑字清楚地印刷着的就是青眼白龙。
　　他微微愣住，“那为什么会有青眼白龙？”
　　海马极为罕见地微微叹息，没有解释。游戏看了一眼他的脸色，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道：“这次大赛会在封闭的岛屿上举行，列出可使用卡片列表后从十二岁以下的儿童中征集卡组，征集的初始卡组卡片数量各为55张。参赛选手会随机得到一套被录用的初始卡组，然后随意选择40张以上60张以内的卡片开始决斗。每进行一场决斗，如果败者的总卡片数量大于45张，则胜者可以挑选三张以内的败者卡组中的卡片加入自己的卡组中，然后败者将自己的卡片数量减少至45张，减少的部分卡片由自己决定归还举办方。而如果败者的卡片数量小于或等于45张，则胜者可以随意挑选一张卡片加入自己卡组，然后败者卡片数量减少至39张，无法决斗，将被驱逐出岛。存留的39张卡片作为奖励送给参赛者。”
　　“初赛会进行三天整，然后选出总卡片数量前十六位的选手进行复赛。复赛开始是单局淘汰赛。复赛之后是半决赛，半决赛之后是准决赛，准决赛结束之后就是决赛了。”
　　游戏翻着资料解释着，一旁的亚图姆听得直皱眉，——真搞不懂为什么一定要整出这么无聊的规则，还不如直接决胜负呢。还有，“伙伴，我问的是青眼白龙……”
　　游戏怔了怔，脸红了红，说道：“下面还列了卡通世界和几个卡通怪兽，好像贝卡斯把他自己的卡组都贡献出来了，所以……”
　　“哼。”海马别过头，似乎有些恼怒，从电脑里调出一个视频，把显示屏转到游戏那个方向，“这种下等的活动举办者怎么可能是我，还有，这种超自然的东西，你们自己看吧。”
　　两人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并叹了口气。

　　“Hi，海马boy~”屏幕里银色长发的男人不是贝卡斯还能是谁。
　　“听说了么？与魔交换的事情……”

　　虽然海马濑人很不想相信这种神神鬼鬼的东西，但是与传说并存的，是真实发生的案件。
　　不知从何时开始，卡片界开始流传这样一个传说，用自己所拥有的来交换，就可以从魔那里得到强大的力量。
　　魔可以给你强力的卡，也可以让你取得胜利……只要你肯交换。
　　于是这阵子时常有决斗卡片的盗窃案，商店里甚至展柜里的高等卡片甚至限量的魔法卡陷阱卡有时候会突然消失，替代的，是一张空白的卡，原本应当画着图案的地方，隐隐透露出混沌。
　　那些空白卡片上没有指纹，更没有其他的可以证明拥有者身份的证据。就连贝卡斯的卡通牌组都被换走了一次，取而代之的，是四十张仿若被吞噬了色彩的卡片。
　　——没有灵魂，却又似乎可以吸收一切。
　　得到了贝卡斯的卡组的人是个普通的少年，仅仅来得及用这卡组取得了一场胜利。贝卡斯的手下轻而易举地拿回了牌组，却没能够审讯出那少年得到它的方式。
　　贝卡斯发来了审问那少年的录像，那少年明明没有被囚禁也没有被束缚，却好似疯了一般重复着一句话。
　　没过几分钟，当他终于被问及这一切是否与魔相关，他的脸色却突然灰败下去，眼中的神采变成一片空无，像是被摄去了心魂只剩下躯壳一般栽倒。
　　片刻过后，那少年的双眼渐渐合上，双唇微微开合，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再也没有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