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四章(完结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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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回来了——还没进家，江小木的声音已穿透了厚厚的防盗门。
欢迎回家！门刚打开，就见江小舟笑着迎上来，张开双臂给了钟吾一个大大的拥抱。
干吗呀你？！在钟吾还没来得作出反应之时，站在一边的江小木已一把扯开了江小舟：不要吓到人家!
江小舟笑意盈盈地看了江小木一眼，笑容中带着些许说不清的意味。江小木干咳一声，装作没看见似的拉着钟吾进了房间。
五五，这是我爸我妈。走进客厅，江小木指了指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正从报纸中抬起头的男子和自从钟吾一进门就一脸好奇地盯着她看的女子。
叔叔阿姨好！这就是小木的爸爸和妈妈吗？钟吾看着眼前的二人，一个满脸严肃，而另一个……好奇？大概是自己看错了吧？钟吾不确定地想。
爸、妈，这就是钟吾。
严肃的男子微微点了点头。
呀！开口之时，女子脸上的好奇却化为笑意漾了开来：早就听小木说了，果然是个大美女呢。
顿时，钟吾呆了一呆。若是以前还心存疑惑的话，现在总算是知道小木和小舟姐姐的性格自何而来了。
妈——江小木拉长了声音。
小木要是能长成钟吾这样，我也就不用担心她嫁不出去了。目光在江小木和钟吾身上左右掠过，宋乔仍是略略带些调笑的口吻。
走！江小木忿忿地一把拉过钟吾，转身就走：别理她，我们上楼去。
咳！一个沉稳的男中音在她们身后响起，小木，你们吃过饭了没有？没吃的话我现在去做。
不用了，爸。江小木回头答道，我们在外面吃过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江小木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往床上斜躺下去，左手支起上半身的重量，懒洋洋地看着坐在她身边的钟吾。
有没有被我妈吓到？
钟吾摇了摇头。
你别在意，我妈就那样，江小木笑着说，就喜欢和人家贫嘴，其实也没什么坏心眼儿。
真的没有。钟吾看着她：说真的，小木，我觉得你们家挺好的，不像我家，永远也不可能像这样……
五五……
嗯？
真是的，看见略略有些担忧的神情出现在江小木脸上，钟吾笑道：你在担心什么啊，我没事儿。
没事……么？
嗯。
钟吾转过头看着窗外，夜幕降临，华灯初起，一盏盏路灯在夜色中散发着柔和的橙黄色光芒。
小木的家……自己的家……爸爸和妈妈……爸爸和那个女人……可那才是“爱情”吧？想到下午去父亲家时的情景，钟吾的心中微微有些苦涩。父亲注视着那个女人的目光是那样的温柔，而那个女人的面容，在面对父亲时同样也泛着温情。那是自己的记忆中不曾存在过的温柔：记忆中父亲和母亲从未用这样的目光和神情相互注视过。果然，爱情是不能勉强的——无法勉强别人，更无法勉强自己……
还有那个孩子，那个和自己有着一半血缘关系的孩子……
一直以为自己的内心是对他们充满恨意的，甚至害怕在见到他们时会控制不住心中的情感，可所有的恨意竟都在那个孩子一声清脆的“姐姐”中消失殆尽。果真是血缘使然吗？不单单如此吧……看着那张和年幼时的自己相似的面孔，心中涌现的不是恨意，却是杂糅的情感。而那么单纯的笑容，是只有在幸福中长大的孩子才能拥有的吧？妒忌……吗？或许，有一点……
可一切又和想像中的见面并不一样，是因为有她在自己身边么？
五五……看着钟吾的目光回转，江小木却欲言又止，我——
我知道。钟吾并没有让她把话说出口。
江小木惊讶地看着她。
我知道。钟吾笑着，所以你什么都不用说，不要说什么安慰的话，也不要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我而说“对不起”。相反，我才应该和你说声“谢谢”才对，今天若不是有你，说不定我连踏进我爸爸那儿的勇气都没有。
小木，钟吾认真地看着江小木的眼睛，谢谢你。
笨蛋啊！江小木骂道，说什么“谢谢”！你当我是外人吗？！
内人的话——话一出口，钟吾惊觉不对，急忙停住，只在心中不断祈祷江小木什么都没听到。
“内人的话就不用说‘谢谢’了吗？”江小木猛地从床上坐起身，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五五刚才是想这样说吧？“内人”？！哈哈……终于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五五，你当真是中文系大二的学生吗？哈哈……
钟吾的表情瞬间千变万化。并非不知道“内人”是何意思，只是就那么顺口地接着江小木的话说了出来。看着江小木并无停下之意，依旧在那儿笑得前仰后合的，钟吾恨不能在地上找条缝隙钻进去。
眼见钟吾的脸色由白转粉，又由粉变红且有越来越红之趋势，为防止“钟吾暴走”之类的情况出现，（虽然这种情况出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江小木艰难地控制住了笑声，只是笑意仍不断地从唇边逸出。
努力调整了下心绪，钟吾开口了：那个，小木，你想笑的话就笑出来吧。这样会憋出内伤的。
话音刚落，江小木“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咳——咳——又过了一会儿，江小木才算是真正停住了笑声：不能再笑了，我肚子痛死了。
活该你！钟吾嗔怒地看着她，有那么好笑吗？
有啊！江小木很不给她面子地一口答道：你都不知道你刚才的表情有多好玩……
哪儿好玩了？
不告诉你——
江小木！门“吱呀”一声开了，宋乔走了进来。
妈——江小木无奈地叫着。
知道了，知道了。宋乔随口应道，下次我会记得敲门的。
还有“下次”？！江小木头疼似的揉了揉太阳穴，起身过去关门。
阿姨——钟吾从床边站起身来。
哎呀，钟吾你这么客气干吗？！宋乔亲热地拉起钟吾的手，和她一起坐了下去。
妈——
可惜，正和钟吾热聊中的宋乔压根儿就没听到江小木叫她。
妈——江小木提高了声音。
哎？被叫的人终于有了反应。
你抢了我的位子。江小木指了指钟吾旁边。
那边不是有椅子吗！宋乔不耐地挥了挥手：去去去，我正跟钟吾聊得开心呢，你别打岔！
闻言，钟吾飘过来一个同情的眼神。
我忍！江小木恨恨地想。
十分钟过去了……
半小时过去了……
被无视了许久的江小木终于忍无可忍。
妈，你到底是来干吗的？
哎呀！一语惊醒话中人，宋乔一拍脑袋：差点儿忘了，我是受你爸之命前来安排今晚的住宿情况的。
怎么安排的？/我住客房不就好了吗？江小木和钟吾同时开了口。
客房不行！宋乔断然说道。
为什么？钟吾惊讶地问。
又无视我……江小木一脸怨念，娘呀，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闺女啊……
还不是因为小木和小舟，宋乔瞥了一眼江小木：客房那么乱平时也不知道收拾一下。
我，和姐？江小木不敢置信地指了指自己：妈，打扫客房这种事应该是家庭主妇的责任吧？再说了，客房之所以那么乱不是你平时乱丢乱放的结果吗？！
彻底无视江小木的话，宋乔只当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所以，钟吾今晚就和小木住一间房吧。
什么？江小木和钟吾异口同声。
怎么，你有意见？宋乔恶狠狠地转向江小木，眼神中满是“你敢有意见我就把你提着扔出去”的威胁。
没有。江小木清脆地答道，心想我哪有什么意见哈，高兴都还来不及了。至于那声“什么”只不过是由于惊喜过度、一时无法相信而导致的罢了。
阿姨——钟吾吞吞吐吐地开了口。
嗳？宋乔笑眯眯地看转过脸。
我——目光流转处，只见某人小狗一样可怜兮兮地望着她，到口的话却又咽了回去：没什么……
那就这样决定了！宋乔站起身来，小木你先带着钟吾去洗澡，过一会儿到你姐姐房间里把枕头拿过来。晚安！
转眼间，房间内只剩下两个人四目相对。
一秒。
两秒。
三秒。
三秒钟后，钟吾习惯性地别开了目光。
江小木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洗澡去吧。转瞬却又笑靥如花。
我？
当然是你。难道，江小木一脸坏笑，五五要和我一起洗不成？
我自己洗就好。钟吾手忙脚乱地从桌上的背包中取出换洗衣物——本来以为今晚自己会在旅馆过夜的。
走啊。江小木对着怀抱衣服却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钟吾催促道。
不是说我自己洗的吗？钟吾依旧不动。
我又没说要和你一起洗，江小木好笑地看着钟吾脸上那一抹红晕：好好好，我不和你一起去就是了，你自己去吧——最北边的那个房间就是浴室。喏，这是毛巾和拖鞋。洗发水和沐浴露浴室里都有，你自己用吧。
钟吾这才抱着衣服出了门。
真是个害羞的小孩儿。江小木看着钟吾的背影摇了摇头。
出门、敲门。
有事？江小舟摘下了头上的耳机。
找东西。江小木开始在橱中翻找起来：哎？以前姥姥做的那个枕头跑什么地方去了？
什么枕头？
就是和我那个枕头一块儿做的那个，里面是松蓁的那个。江小木头也不回。
嗯，大概在……江小舟沉吟了几秒，衣橱里。
妈也真是的，枕头不放在被橱里放在衣橱里做什么。江小木念叨着，一边换个地方继续找。
小木……
哇——终于找到了！江小木爱惜地把枕头抱在怀中拍了拍。
小木……
嗯？停下了已经迈出的脚步，手上却继续拍着。
你不是喜欢她？
江小木身体一僵。
啊？声音是若无其事的轻松。
我说，你是不是喜欢钟吾？
你说什么呀？转过身，江小木露出一个无辜至极的笑容。
死小孩儿，江小舟火大地随手抓过一件东西扔了过去：你少给我装蒜！
偏头闪过飞来的毛绒兔子，江小木脸上依旧是波澜不惊的笑容。
少给我露出那种笑容！江小舟恨恨地说，从小到大一到想要逃避的时候就露出这种装傻似的笑容，看了就让人火大！
你怎么知道的？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江小木的眼睛转向了其他地方。
从高二暑假就觉得你不对劲了，人变得魂不守舍了不说，看着江小木的表情，江小舟的口气也渐渐缓和下来：以前天天挂在嘴边的名字也不再提了。问什么也不说，而且脸色立刻变得阴沉无比。整个人的感觉都不一样了。
哪儿不一样了？江小木抱着枕头喃喃道。
灵魂！江小木听见姐姐的声音在自己心中响起：灵魂没了。
我一直都不太明白是什么原因使你变成了那样，也一直都没有问你。确切地说，是没敢问你。后来你熬过高三又考上大学，人才又渐渐恢复了一些生气。直到这次放假，我看到钟吾、看到你面对她露出的笑容、看到你看着她的眼神时才真正有些了然。小木，江小舟看着自己唯一的妹妹，你是认真的吗，还是……
姐，江小木面无表情地说，我要生气了。
我知道了……江小舟叹了口气，那你怎么不和我们说呢？
说什么？江小木的嘴角勉强地扯出一个笑容，这种事情，怎么能说……
什么叫“怎么能说”？！江小舟有点儿恨铁不成钢，为什么不能说？！
为什么……江小木毫无意义地重复着江小舟的话，奇怪地笑了下：你不知道为什么？
我知道！江小舟怒火中烧地看着抱着枕头、僵直着身子站在那儿像个傀儡娃娃似的江小木：江小木，你有点儿出息行不行？！同性恋怎么了？喜欢就是喜欢了，和她的性别有什么关系？你喜欢的到底是钟吾的性别还是钟吾这个人？
当然是她这个人！江小木脱口而出。
那不就行了吗！你到底在在意什么——？
我在在意什么？江小木苦笑着，脑海中浮现的是那个晚上钟吾空洞而苍白的瞳仁。我什么都不在意！可是……钟吾在意啊……
你怎么知道？江小舟反问。
你没看见两年前她知道我喜欢她时的表情……江小木黯然地说，而且，她之所以转学也是因为这件事。
那也就是说，钟吾现在是知道你喜欢她的喽？
嗯。她没那么健忘。
那她现在对你怎样？
等等，回想起见到五五后她的种种表现，江小木恍然开窍，你的意思是——
我知道了。话音刚落，江小木已抱着枕头冲了出去。
啊——江小舟在心中悲鸣一声，自己现在到底是在做什么啊，怎么好像是在带坏小孩儿一样？可放着这俩孩子不管自己又实在是于心不忍。如果自己没有看错的话，钟吾那个孩子，应该也是喜欢小木的吧……这两个小孩儿也真是的，看上去也聪聪明明的，怎么一遇到感情的事就变呆了呢？江小舟重新捧起书，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是因为在乎、因为害怕再一次伤害对方所以才变得那么犹豫不决的吧？这么长的时间，所有患得患失的心情，都是因为一个人吧？那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呢？
姐——抬起头，眼前是去而复还的妹妹发自内心的笑容：谢谢。
完了——江小舟歪身倒在床上，哀怨地叹道：竟然在这两个孩子之间“推波助澜”……要是被妈知道，我死定了……
咦，你都洗好了？江小木抱着枕头走进房间，这么快？
洗澡又用不了多少时间。钟吾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
这样会感冒的，得吹干了才行。说着，江小木放下枕头开始找吹风机。
不用了吧。抗议无效，钟吾被江小木拉到椅子上坐了下来。
都说不用了——有些无奈却并不当真的语气。
不行！江小木坚持着，生病了就不好了。不过话说回来，五五的头发真好啊。
嗯。钟吾任吹风机的风暖暖地吹过头发，感觉的到身后那人小心翼翼的动作，却看不到她的表情。
你干什么？江小木被钟吾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没什么。钟吾重新回过头坐好。刚才，自己为什么要回头？
好了。江小木满意地看着前面柔顺的长发，差不多干了，再吹的话发质要受损了。双手慢慢从颈前绕过，俯下身，用力地嗅了嗅。
五五好香啊。感觉到怀中的身体瞬间僵硬，江小木不在意地笑了笑，接着飞快地撒开双手：我洗澡去了。
抛下心如鹿撞的一人。
手不自觉地抚上心口。
怦怦、怦怦……
指尖处传来的，是心底……最真实的声音。
怎么还没睡？洗好澡的江小木走进房间，看见钟吾还端坐在桌前，不由得奇怪地问。
没有反应。
难道睡着了？江小木蹑手蹑脚地走到钟吾身边，侧头看去，却见钟吾正看着窗外，只是那眼神中并没有焦距。
突然玩心大起，江小木伸出还带着些许水气和凉意的双手，探入了钟吾睡衣领中。
乍得被凉凉的东西触及，钟吾双肩一缩，紧接着打了个寒噤。
江小木，你——钟吾羞恼地转过身，却看见江小木单纯的小孩子恶作剧成功似的笑容，不由得呆了一呆：这样的笑容，真是让人没有丝毫的抵抗力啊。
将钟吾的一切反应尽收眼底，江小木在心中窃笑着。
我怎么了？
你都洗好了？
洗澡又用不了多少时间。将几分钟前某人的话原封不动地还回去，期待着她的反应。
算了，我不跟你说了。钟吾气恼地走到床边，以极快的速度上床、躺下、拉上被子。
你看我干吗？
五五你的动作还真是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啊。
你管我！转过身面对着墙睡着。奇怪，为什么今天一直都有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自己好像……一直都在被欺负一样。“欺负”，对，没错，就是欺负。就算不是欺负，也是捉弄。为什么呀，以前小木好像也没有这样呀？
“捉弄我很好玩吗？”这样的话就要脱口而出，转过身的刹那却又生生止住：面前距离不到十公分的，是江小木的笑容。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原本再熟悉不过的轮廓，自己却已是两年多没有仔细地看过了。
五五——江小木呆住了，钟吾微微有些清凉的手指在她脸上轻轻地抚摸着。江小木一动不敢动，眼中满是钟吾专注而温柔的神情。
那样的神情会是因为自己吗？黯然地想。
小木不开心。心中传来这样的意识。手抬起，抚上江小木微微蹙起的眉头。慢慢摩挲着，想要把它抚平，指尖处传来的仍是淡淡的暖意。
好暖和……不自觉地低吟出声。
五五……定定地看着钟吾如漆似的双眸，江小木的手终是轻轻覆上了钟吾的。
耳边传来模糊不清的声线。会这样温柔地叫着自己的名字的，世上只有一个人吧。下意识地，钟吾寻找着声音的来源。目光逡巡了几秒钟后在两片薄薄而温润的唇上停留下来。
江小木的眼睛突然间瞪大了，钟吾在做什么？唇上有十分柔软的触觉传来，那是钟吾的唇，微微带着凉意，却又那么温柔，像是小心翼翼地呵护一件易碎的瓷器。
这……是幻觉吗？
哪怕，只是幻觉也好。
睁开眼睛，面前是江小木瞪大的双眼和惶惑的神情。钟吾展颜一笑，倒是难得看见小木如此。
五五，江小木震惊的心情依然无法平息，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钟吾并没有作声，只极快地伸出手去拧灭了台灯。
房间内顿时暗淡下来。
小木，对不起……虽然很想就那样一直看着她，可在那样明亮的光线下，有些话自己是说不出口吧？
江小木的心直直地坠下去。
“对不起”？五五竟然和自己说“对不起”。为什么，为什么感觉会如此难过，仿佛要窒息了一般？给自己一个吻然后再和自己说“对不起”……到底，自己在她心中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地位？对她来说，自己到底算是什么……
对不起……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自己真正的心意……
江小木一时愣住了，眼中满是不敢相信的错愕。
小木，我喜欢你。
闭着眼睛，钟吾缓慢却坚定地说出了这句藏在心中许久的话。
从高二转学伊始内心巨大的负疚感到大一时漫无边际的思念再到大二后噬骨的思念，自己花了太长的时间才明白自己对小木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情感；而从最初的惶恐到随后的忐忑终至现在的坦然和欣悦，自己又是花了太多的时间才接受这种情感。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竟也是这般优柔寡断之人。小木，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长时间……
因为不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所以才拧灭台灯的吗？最初的错愕之后，江小木的嘴角不自觉地弯起一个弧度。
犹豫了一下，钟吾轻轻地点了点头。
五五真是个傻孩子啊……江小木轻叹道。
五五，我也喜欢你。我听见她在我耳边如是说。昏暗的光线中，我看不清她的容颜，但我感觉到她舒展的眉眼和扬起的嘴角。她的手慢慢环过我的腰，暖意逐渐笼罩了我的全身。我蜷缩在她怀中，嗅着她身上和我相同的沐浴露的味道，她的气息将我紧紧地包围。在这如此安心而温暖的怀抱中，我沉沉睡去……
《完》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四章(完结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