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貓鼠]》李铃

1、一生

　　沖霄一戰，世人只知，死了一個展昭，逃了一個白玉堂。

　　白玉堂雖然活了下來，傷卻不輕，多日不曾醒來。終於等到他睜眼，就看到站在床前的展昭跟公孙策。

　　“猫儿，你到跑的快。”他笑嘻嘻的沖那隻賊貓打了個招呼，對方別開臉去，卻是公孫策回答了他。

　　“展护卫……已经死了。”

　　“但是！我明明看见……”他在这里。白玉堂大驚失色的強制起身子，吼道：“他不是跟我一起闯出的冲霄楼？！”

　　“展护卫死在冲霄楼第六层，并未登上更高啊，白护卫你莫不是……”公孫策忙上前來按住他的肩膀，但是白玉堂恍若未聞的瞪著眼前的另一道身影。而對方只是愧疚的回望著他，沒有任何表示。

　　這不是幻觉，那貓兒这不正好好的站在这里么，这不是……他強忍住沒有吼叫，只是用眼神質疑著。

　　回答我，展昭，回答我。

　　你不是在這里嗎？回答我啊！

　　告訴我這一切不是幻覺！

　　他看见展昭微微摇头，微笑不语，一如以往。而公孙策则仿佛未曾看见的放下傷藥，轉身，穿透而去。

　　“白护卫你重伤初愈，不宜下床，暂且静养吧。”

　　門輕輕的合上，那人在面前愧疚的笑，就像是場夢那樣。

　　仿佛一切都沒變，一切也都變了。

　　從此之后，只有白玉堂才看得见展昭，而展昭，也不曾再离之左右。

　　貓鼠之間依然形同以往。只是，再也不會有人知道。

　　原来你早就死了，只是不放心我，故不肯离去。

　　原来，你不会什么机关秘法，只是因为你已死，所以任何的机关秘法再也困不住你，所以你看的通透。

　　原来，我当初带出来的，仅仅只是你的魂魄……

　　——陷空岛——

　　數年之後，卢方给白玉堂定了门亲事。等白玉堂辞了官回到岛上，就看见自己那所谓的未婚妻早已久候多时。

　　是夜。

　　展昭一鬼坐在屋檐上望月。不久，白玉堂也轻躍而上，落在展昭身旁，坐下。

　　“一个人看月亮，不寂寞？”

　　“还好。多年不曾得闲，如今终于有了时间，放下肩上重任，自然要悠闲悠闲。玉堂你倒是，把新娘子扔到一边，上来陪我作甚。”

　　“什么新娘子，八字那一瞥都描不上，猫儿你别乱吃醋。”顿了顿，想起之前展昭所言，急道。“难道你这样子了，还想去替朝廷，卖命——命都没了。”

　　“卖命倒说不上，毕竟我这个样子，想做些什么也是有心无力。连剑都碰不到，他人更是看不見我，难道还能怎样？”展昭苦笑的搖了搖頭。

　　“是啊~谁叫你非得把自己搞成这样，害的连我如今也只能自饮佳酿了~”白玉堂往後一躺，叱笑道。

　　“玉堂，说正经的。”展昭轉頭看着白玉堂明朗如星月的眼睛，表情逐漸嚴肅起來，“传宗接代乃宗族大事，你家独留你一个，你若不娶妻，你家就当绝后了！”

　　“猫兒啊……你若在世，我自不会娶妻，更何来得子。而你不在世了，我亦未曾改变过主意。我白玉堂现在独自一人，那里来的宗族，而我又何尝在乎过这些世事伦常！更何况，就为传宗接代而毁人家少女一生幸福这种事我白玉堂可做不来！”

　　“……玉堂。”展昭一叹。心中五味杂沓，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自然不会希望白玉堂不幸。但这结婚之事…难免心里矛盾。

　　“猫儿，来跟我试剑！五爷倒要看看你是否功力后退！”白玉堂突然大笑著躍起，一邊向院子里撲去一邊招呼著。

　　展昭一愣，随即醒悟。即使现今自己已不同以往，但以气御剑还是可行，只是打不长久罢了。战斗或者不可，但是切磋，未尝不行。

　　“也好。”思罢，看着早已跳入园中回頭招手的白玉堂，一笑，旋即跳了下去。“许久不练，我便陪你玩一玩吧。”

　　尔后，白玉堂以无心结婚为由退了这门婚事。在大哥责问“传宗接代”为何时，他答，“不就是个儿子么，你当我非得自己生不行？五爷有的是办法。”遂罢，以寻子之由离岛4年有余。带回2子，其一為名展冀。其二為名白云瑞。

　　白玉堂为寻个可以看见展昭的孩子几乎找遍了大江南北，终于回到了开封。在开封外破庙的那些乞兒里，找到了中意的孩子，还一来就是两个。

　　“你们谁看得见他，我就认谁为义子。”開封破廟里，白玉堂指着旁边的展昭，微笑道。这些年没有收获，也未曾使他放弃过半分。反而越加固执。

　　他看见那些弃儿目光闪烁质疑争相点头，角落里却有两個孩子一臉若有所思不置可否。心中難耐雀躍暗道，功夫不負苦心人，可算教我找着了！

　　“你们两个，知道他是谁我是谁么？”撒了些碎銀打發走其他的孩子，白玉堂走到2人身前，笑问。

　　“展昭？”较年幼的孩子歪歪头。“你是白玉堂。”另一个孩子跟着说。

　　白玉堂没有开口，开口的是展昭，为得是看看这两个孩子，是否真的看得到，听得见。

　　“没错。”白玉堂笑的如同偷得油的老鼠，“你们叫什么名字。”

　　年幼的说：“我姓白，叫小白。”

　　年长的说“我叫小黑。”

　　白玉堂对小白说：“我也姓白，八百年前是一宗啊。那么，你就是我們的儿子了。”他指住自稱小白的孩子笑的開心，“以后，你就叫白云瑞。”

　　展昭低頭微笑，对另一个说，“你以后的名字是展骥。不过在其他旁人面前。不要自称我的儿子。”

　　50年后，白玉堂坐在院子里看着院子嬉闹的儿孙们，忍不住对坐在身旁的展昭笑道，“猫儿，这许多年过去，我都老了，你倒没变。”

　　“……”展昭但笑不语。

　　“猫儿，我累了，我要睡会兒，你陪我会兒可好？”虽问，但他亦知道，展昭不会拒绝他的请求，从来不会。

　　“……爷爷爷爷，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快醒醒！爹爹见到了又该说你了！”一個孩子跑過來搖他的手。

　　“玉儿。怎么了？”

　　“爹爹~~爷爷又睡着了。你看啊，怎么也叫不醒……爹爹？”

　　然而展骥眨了眨眼，却是微笑。

　　“啊，因为爷爷终于跟所爱的人在一起了，他不舍得醒啊……咱们不要打扰他们了，好不好？”

　　“可是……会着凉的。”

　　“不会的，再也不会了。相信我。”

　　展骥拉着女儿的手，转身向屋内走去。背后，是两个年轻的人无言的笑。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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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超喜歡貓鼠~我是原著CP黨！不過如果是說9475的話……我也支持鼠貓的啦~所以說，還是互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