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烟火》茈萏

45、我要离开

　　“好了好了，头不痛了。”赵苏怎么都觉得一身鸡皮疙瘩，她可不想刚从一个洞爬出来又跳进另一个，刚才自己是不是差点掉进美男计里了？
　　“你有什么打算。”既然赵苏不肯说过去，那就问一下将来好了，周墨显语气轻松的拉着家常。
　　“不知道，先平静一段时间吧。”赵苏有点茫然，打击还是很大的，大到她现在还是很懵。现在问她将来，还真没想好，日子不是照过么，只是会先难过一段时间吧。
　　“怎么平静，不吃不喝？”周墨显打趣到，他是相信赵苏可以走过来，可是他这次希望是有他陪着。
　　“能减肥也挺好。”赵苏战斗力不足，不想反击，顺其自然，怎么就怎么吧。
　　“怎么那么没有斗志？”周墨显心疼极了没有生气的赵苏，她是他的小太阳啊，一直以来他都觉得有赵苏的地方就有力量，不管是好的还是破坏的。
　　“累了，痛了，什么都提不起劲。”周墨显不说还好，一提，好不容易淡去的难过又涌上了心头，苏木也说过她没有斗志。
　　“那就别想了。”看着赵苏下意识的捂着心口的地方，周墨显有点恨自己怎么要这么逼赵苏，他们有时间，慢慢来不好吗？他还是操之过急了，急着把闲杂人等赶出赵苏的心。
　　“我不想在这呆着了，我想离开广州。”伤痛如潮水般涌来，想起了苏木曾经在屋子里出现的影像，还有他们去过的城市的每个角落，她就觉得痛。当初已经尽量没让苏木出现在她房间里，可是那少之又少的记忆还是凌迟着她。
　　“你想去哪？”周墨显再次把赵苏抱在怀里，怀中人儿的颤抖连着他的心，让他的心也难受起来。
　　“北海。”赵苏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想到这个地方，如白雾中出现的唯一的事物一般，脑海中突然就只有这两个字。
　　“那是赵爷爷的老家。”周墨显有点诧异，但是也没表现出太多的不解，想到曾经赵爷爷对赵苏的疼爱，想必在那个地方肯定有赵苏很多美好的回忆吧。
　　“嗯，好久好久没去爷爷的老家了。”赵苏脑海中的白雾渐渐散去，想起了过年的炮竹，白净的沙滩，碧蓝的大海，还有爷爷笑笑地坐在老宅子门口和她讲的好多故事。小时候爷爷经常带着她回老家，可是后来爷爷住院好长的时间，直到去世，她都再也没去过那个那个地方。
　　“嗯，我们现在就去。”周墨显估量着，开车过去5、6个小时，天亮的时候就能到了。
　　“现在？大半夜的！”赵苏是想马上离开，可是她的马上至少也是天亮之后的事情，她已经够执行主义了，周墨显比她更猴急啊。
　　“有何不可？现在高速上车还少，不用担心堵车呢。”周墨显没有觉得什么不妥，很自然的说。
　　“可是疲劳驾驶，很危险啊。”作为一个乖宝宝，赵苏还是做一下挣扎。
　　“放心，我自有分寸的。”周墨显淡然却坚定地说。
　　“嗯，那就现在去吧。”听着周墨显自信的语气，赵苏觉得就是相信他，既然这样又有什么不可呢，说完，心里也跃跃欲试，拉着周墨显的手，有感动也有感激。
　　“不收拾点什么？”看着赵苏两手空空就这么的要出门了，周墨显提醒到。
　　“没什么好收拾的，你带着信用卡就行！”赵苏说出了全心的依赖。
　　“嗯，那走吧。”周墨显听了很是高兴，拉着赵苏的手就出了门，不过还是顺手拿了条毛毯，帮赵苏调好座椅靠背，让她和睡在一张床上似的，盖上毛毯，仿佛用魔法诱惑灰姑娘的法师，温柔的说：“睡吧，醒了，我们就到了。”
　　“我不想睡。”其实也是睡不着，赵苏把座椅又调直，撒娇地说。
　　“你爱怎么就怎么吧。”摸了摸赵苏的头发，周墨显不强求什么，对赵苏笑了笑，发动车子，就出发了。
　　看着眼前稳重的男人，熟练的操控着车子，赵苏觉得自己可以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干，因为天塌下来，有人顶着呢，把手轻轻附在周墨显的胳膊上，赵苏小声却在黑夜中足够清晰地说：“周墨显，谢谢。”
　　用右手抓住赵苏的手放在座位中间，传递着炙热的能量，只听到周墨显压抑的一声：“傻瓜。”
　　漆黑的夜晚或许冷清，却让人的声音变得更为突出更为真切，也正是因为夜晚，人的感情更易流露，或许是夜的黑让人不知是恐慌还是放松，才让人更加的能忠于自己的真情流露，白天不懂夜的黑，白天又岂懂夜的美呢，夜晚，总是绽放着无声的绚烂。
　　很多年后，当周墨显和赵苏聊起这次的突发之旅，都感慨，虽然不是他们最美好的旅行，却最回味，因为那纯粹到没有一点铺垫，想到了就去了的旅途，天时地利人和，是以后再也不能爆发的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