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雪花开》飒嵘

20、第二十章

　　正如陆曦所料，我们一早走的，路上堵了会儿车，中午12点的时候，准时到了姥姥那里。

　　父亲居然没去上班，在姥姥家等我们。姥姥姥爷见到我们两人很高兴，问过很对近况之后，就开始批评我：“你们小两口挣点钱也不容易，何况你还没挣钱，别净给家里送东西，我们还爬的动，什么也不缺。”

　　送东西？我诧异，这次走得匆忙，除了行李，没带什么别的东西啊。

　　“我们孝敬您是应该的。”陆曦在一边答。

　　他给了姥姥姥爷什么，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我疑惑的望向他，他却好像没看见，理也不理我。

　　“姥姥，我们下去去给妈妈上坟，东西什么的，不知道怎么准备。”刚跟姥姥讲到一半，就被打断了。

　　“昨天陆曦都给我们讲了，都准备好了，你们吃完饭就能走，不用准备。”姥姥赶紧令我们去看准备的东子，一边看还一边解说，末了，叹道：“小凌研究生毕业了，是该告诉她妈妈一声，你们有心了。

　　我不禁又被抛弃的感觉，陆曦和我的家人联系的比我还勤！反倒是我，被两边人置之不理，这没有天理！

　　下午陆曦陪我在山上吹了很久的风，我絮絮叨叨的和妈妈讲着近来的事，包括孩子。前几天月事来了，我松了一口气之余，竟也是有些失望的。

　　陆曦远远的站着，静静等我，所以这些话，我就直说了。我告诉妈妈其实我是很想有个孩子的，
　　很早很早之前，就幻想自己做妈妈，遇到陆曦，爱上他，和他结婚，直到以为自己会有孩子，却发现没有，我的心里空落落的。

　　之前不敢有是因为怕他不爱我，孩子会绊住他，而我，不想成为他的负担，现在知道他多多少少还是爱着我，关心我的，至少他希望我们能有个孩子，那我有什么理由拒绝？

　　我祈求妈妈能庇佑我们得偿所愿，可我自己苦笑，我们不曾睡在一起，怎么会有宝宝呢！

　　天快黑了，山上的风有些凉，陆曦走过来柔声跟我讲：“我们明天再来吧。”我点头应着，却不肯起身。天都要黑了，我不在妈妈身边，要去哪里呢？

　　陆曦俯身扶起我，替我擦干眼泪，拥着我往山下走。

　　很少离他那么近，都能感受到他的体温，他的呼气和结实的胸膛，我觉得很安心。由着性子靠在他怀里，我需要这种力量。他什么也没说，紧了紧揽着我的手臂，我们依偎着走下山。

　　晚饭是在家里吃的，没去姥姥哪儿。是父亲下的厨，我们回去的时候，已经做好了。父亲不善言辞，我们的话都不多，一顿饭吃的很沉默。

　　饭后，我有些发愁。

　　我们家是两居室，一间爸爸妈妈住，一间是我的。今晚我们必定是要睡一起了，只是不知道陆曦是否愿意。

　　陆曦很坦然的和父亲聊着，他说想在J市买套小别墅，让姥姥姥爷和父亲住一起，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爷爷奶奶走得早，爸爸已经和他的兄弟们很少联系了。现在上班还好一些，等退了休，自己在空荡荡的旧房子里，一定很难捱。这些，陆曦不提，我都没有想过。我总是把自己当成那个爸爸妈妈身边的小女孩，什么都不想，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已经长大了……

　　陆曦的这些思虑让我很惭愧，我的家人，反倒是他照顾的多一些。只是这样一来，我更是还他不清了。所以，我在一旁没有吱声。父亲也不答应：“这房子虽然楼高一点，没有电梯，可我住习惯了，不觉得有什么。以前我们三口人住，现在她们母女都离开了，我就更不能走了，得在这里守着。偶尔她们回来一趟，还有个热乎气。”

　　我听得难受，转身走回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