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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四十六 ...

  •   “弘昼,你今天要是没说出个因为所有来,往后的丧事都不用办了,专心替朕做牛做马去。”皇宫里明显被人打扰到的弘历乌黑着脸,对着扰事人磨牙。临近年关事情本来就已经够繁忙的,自己这个恶魔弟弟不当不帮忙,还来给他捣乱,要知道他可是已经老长时间没有去过翊坤宫了,今天难得有时间,却碰到自家弟弟这个磨人的家伙,简直就是前世来讨债的货。

      “皇兄您消消气,臣弟这也不是没有办法才打扰您吗,如果不是事情过于严重,臣弟怎么敢劳您亲驾。”乖乖,看来是挑错时间了,皇兄今天的肝火很旺啊,弘昼拍了拍受惊吓的小心肝赔笑着。

      “哼,你哪一次来找朕不是说是有要事,结果呢,朕都不好意思说你了。”弘历甩了甩袖子,冷哼着,“说吧,这次又是什么‘大事’,最好不要告诉朕你又要办丧事了。”

      “哪里哪里,臣弟这次绝对是正事。”弘昼尴尬的摸了摸鼻尖,没办法谁叫他的前科太多了。

      “行了行了,有话快说,不想说就给朕滚回去。”弘历哼唧道。

      “皇兄,你还是先看看这份奏折吧。”弘昼终于收起了他那不正经的脸,从袖中掏出一本奏折递给了弘历。

      看着弘昼一本正经的脸,弘历有些狐疑的打开奏折,整个过程弘历的脸都是呈现黑色的,额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显示着弘历的愤怒,“弘昼,你奏折中所诉之事可有凭证?”

      “回皇上,臣弟所诉之事千真万确,人证物证都已经臣弟控制起来了。”弘昼道。

      “啪嗒!”弘历气的将手中的奏折狠狠的砸了出去。

      “……”皇兄您确定你不是打算公报私仇!你怎么能这么对待臣弟俊朗的脸!弘昼欲哭无泪的望着差点砸到自己的奏折。

      “好!好!好得很!”弘历怒极反笑,“好一个硕亲王府,竟敢拿一个不知哪来的ye种来混淆皇室血脉,还妄图销毁证据瞒天过海,如此的欺上瞒下不知悔改,朕要岂能轻饶与她!弘昼你亲自带人去硕亲王府将这一干人收押宗人府,朕要亲自审问,朕倒要看看这硕亲王是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了,竟敢干出如此混账之事。”

      “喳,臣弟遵旨。”弘昼严肃道,转身出了大殿,欢天喜地的带着大批部队杀向硕王府,果然看别人倒霉是件让人心情愉快的事情。

      “王爷!王爷!不好啦不好啦!”管家跌跌转转的冲进大堂。

      “怎么回事,大呼小叫成什么体统。”硕亲王瞪着大眼怒呵道。

      管家苍白着脸,气喘吁吁道:“王爷,大事不好了!和亲王带着大队御林军闯进王府来了。”

      “什么!”硕亲王脸色大变。

      “阿玛,这和亲王也欺人太甚了。”富察皓祯气的站起身,愤怒的喘着粗气义愤填膺道,“怎么说您也是皇上钦封的王爷,就算他是皇上的弟弟也不能如此的目无法纪……”

      “皓祯贝勒怎么不接着说了,本王可是洗耳恭听着呢。”院子里响起弘昼慵懒的声音,似玩笑又似嘲讽,一点面子也没有留给硕亲王,“御林军听令,将硕亲王府一干人等全部押解下去。”

      “都给本王住手!和亲王,你这是什么意思!本王犯了什么错需要用御林军来镇压!”硕亲王站在大堂口愤怒的跟弘昼对峙着。

      弘昼用小指挖了挖耳朵,又对着小指指轻轻弹了弹,将无赖的本职发挥的淋漓尽致,半天才似笑非笑的看着倩柔,“关于这件事啊,我想硕亲王府的福晋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硕亲王一愣,狐疑的看着弘昼一眼,见弘昼不在说话,便将头转向倩柔,“和亲王说的可是事实,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本王!”

      “王爷,妾身冤枉啊!妾身对王爷一向是赤诚相待,何时隐瞒过王爷,妾身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面对硕亲王的质问,倩柔连连摇头称说不知道。事实也确实如此,虽然倩柔是此事事情的主要案犯,但是她并不知道她所要隐瞒的事情已经泄漏了出去。

      “阿玛,您千万不要听和亲王乱说就冤枉额娘,额娘对您的心难道您还不知道,儿子看和亲王他是不安好心,他肯定是想要挑拨您跟额娘的感情!”富察皓祯言辞振振的劝说硕亲王,末了还冲着弘昼吼道,“和亲王你不要太过分了,我要见皇上,我要让皇上给硕亲王府主持公道,绝对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的。”

      弘昼无所谓的打了个哈欠,冷笑道,“哦,见皇上,只怕皇上现在连你的脸都不想看见。”说完弘昼霸气的挥了挥手,“全给本王带走,阻拦者一律视为同伙带走。”

      “王爷,不要啊!”一身凄厉的声音响起,一道白色的身影迎面朝弘昼直扑而来。

      弘昼眼皮一抽,反射性的抬脚,直接将白影踢飞了出去。

      “啊啊啊!”一声惨叫想起,众人只觉得耳膜隐隐作痛。

      “吟霜!”富察皓祯怒红了眼,扑上前去接白吟霜,两人齐齐倒在地上。

      “吟霜!你有没有事!有没有受伤!”富察皓祯爬了起来来不及查看自己,就先焦急的询问起白吟霜。

      “吟霜,皓祯,你们怎么样了,有没有伤着了,快给额娘看看。”倩柔冲到两人身边焦急的询问。

      “福晋,我没事。”白吟霜安慰起倩柔来,又朝富察皓祯虚弱一笑,随后含悲忍痛的看向弘昼款款言道,“和亲王,吟霜知道您是个仁慈善良的王爷,就请您饶恕硕亲王府里的众人吧,他们都是好人。”

      弘昼看着泪痕满面外加小心翼翼的白吟霜不由的打了个恶寒,不屑的撇撇嘴,瞧瞧这一身丧气的白衣,又不是死了爹还穿的这么白(王爷,她就是死了爹);再看对方乱飞的眉眼,一看就知道是个不安分的女人。啧啧啧,长成这样还敢要,这耗子也不怕将来这女人给他戴顶大绿帽子!

      将白吟霜从头到尾贬低了个便的弘昼也不想继续对着这一家子,直接用暴力镇压了富察皓祯的反抗,直接让在场的人全绑了带进皇宫。弘昼小心眼的认为‘好兄弟就该有难同当’,竟然他被硕亲王一家恶/心到了,那也不能放过弘历。
      ······
      殿中,弘历景娴在听完弘昼的汇报,都皱起眉头一脸厌恶。

      “来人,把硕亲王一家带上殿来。”弘历冷着脸开口道。

      很快,硕亲王等人就被押了上来。

      在看见弘历景娴面带寒霜的表情时,硕亲王心底猛地一寒,双腿一软颤颤巍巍的跪倒在了两人,“奴,奴才恭请皇上圣安,皇后娘娘金安。”

      弘历冷哼了一声也不叫众人起身,面无表情盯着硕亲王,“岳礼,你可知罪?”

      硕亲王以头磕地,战战兢兢道:“奴才不知,还望皇上明示。”

      “不知?”弘历疾言厉色道,“堂堂硕亲王爷,竟然如此糊涂,朕看你这王爷也是做到头。”

      岳礼心头一震,知道弘历这话是要夺了他的王爷帽子,二话不说先磕头请罪,“奴才该死,请皇上恕罪!”

      “硕亲王,不是本王说你,本王看你也不算是很老嘛,怎么这么早就开始老糊涂了。”弘昼一脸遗憾的摇晃着脑袋。

      “和亲王你这是怎么意思!”硕亲王不敢在弘历面前表现自己的愤怒,只能对着弘昼干瞪眼。

      “哼,你还有脸问是什么意思!”弘历将先前弘昼交上了的奏折重重的啪到了硕亲王脸上,“你自己好好看看,看完了再来问朕是什么意思!”

      硕亲王也顾不上脸上的疼痛,捡起奏折看了起来,这一看硕亲王的脸刷的一下全白了,随后表情渐渐变得扭曲,身体也开始不住的颤抖,看起来异常的可怕,“不,怎么……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阿玛,你怎么了,你要吓儿子啊!”富察皓祯见硕亲王的表现也不免担忧起来。

      硕亲王转头看向富察皓祯,看着富察皓祯眼中的担忧,硕亲王心头一暖,但转念间又想到奏折中的事情,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对眼前这个自小宠爱到大的儿子。

      “阿玛,奏折上说的是什么,!”富察皓祯见硕亲王眼神复杂的看着他,有些不解又有些不安的看向硕亲王手中的奏折。

      “硕亲王,你现在倒是说说和亲王可是冤枉于你了。”弘历冷冷道。

      “不!!这不是真的!皇上奏折上所诉全都是假的,我是我额娘的亲身儿子,是硕亲王府的世子!我是真正的硕亲王世子……”富察皓祯一脸的不相信,不断重复着强调他的世子身份。

      倩柔闻言心顿时‘咯噔’一声沉了下去,整个人如同泡在冰水里一样开始瑟瑟发抖。

      硕亲王见倩柔如此反应,心底的怀疑更深了,厉声呵道:“倩柔本王问你,皓祯可是本王的亲身儿子?”

      “王爷您,您说什么呢?皓祯当然是您的儿子了,不然还会是谁的儿子。”倩柔强撑着最后一丝侥幸。

      “皇上,看样子硕亲王福晋至今为止还未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景娴开口道。

      “皇后娘娘就算你是一国之母也不能胡乱的诬陷他人,你的仁慈你的善良呢。皇上请您明察秋毫,不要被有心人所蒙蔽。”富察皓祯义正言辞的朝弘历拱手。

      景娴冷冷一笑,蠢成这样亏得硕亲王还能把对方奉为掌中宝。

      弘历的脸沉了下来,看着富察皓祯的眼神就如同看一个死人一般,“来人,给朕掌嘴!”

      “喳!”

      “皇上!!”富察皓祯瞪大了眼。

      “啪啪啪!!”两名侍卫紧紧按住了富察皓祯,另有一名毫不留情的抬起巴掌就往富察皓祯脸色招呼。

      眼见着富察皓祯的脸被侍卫打成了猪头,景娴难得大发善心,“皇上,臣妾看还是先将人证物证呈上来,免得有人心中不服,认为我皇上仗势欺人。”

      景娴说着淡淡的瞥了眼硕亲王一群人。

      “皇后言之有理。”弘历道,“弘昼,将那些东西带上来,也好让某些人死了那条侥幸之心。”

      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弘昼狡猾一笑,让人拿出那块烧了一角的裹布,“这件东西想来硕亲王福晋应该还记得吧,怎么说这也是前几天福晋亲口下令让人烧掉的东西,只是可惜了这块布料。”边说着,弘昼还装出心疼的模样摇晃着脑袋,话锋一转,“可惜这‘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福晋肯定想不到这本该烧毁之物如今却落到本王手中,成为案件的证据吧。”

      倩柔开始浑身发抖,口里仍旧狡辩着,“奴才冤枉啊,奴才压根就没见过这东西。”

      弘历冷笑,瞥了眼弘昼,示意他快点结束这场审问。

      接收到讯息的弘昼,弘昼权衡了下厉害关系,还是决定速战速决,一来他实在不想再面对着岳礼一家,二来,竟然上头弘历的不耐烦了,自己还是躲远点,免得被牵连。

      “不用着急本王有的是人证。”话音刚落,众人只听弘昼朗声道:“带上来!”

      很快,侍卫便押着一名老妇人上来了,这妇人正是当初替倩柔寻找男婴以及最后进行偷龙转凤的接生婆。面对着弘历冰冷的眼眸,老妇人战战兢兢将事情一一道了出来,包括倩柔怎么让她去找孩子,又是怎么把孩子换了,以及倩柔为了日后母女相认而烙下的梅花烙都讲了个详细。

      “不,不可能,额娘不可能做出这种混淆血脉的事来。”此时富察皓祯已经彻底心慌了,胡乱的吼道,“对,这些肯定是假的,我才是你真正的儿子,额娘你快跟皇上说啊,皇上这么英明,这么仁慈善良,肯定会理解你的!”

      倩柔痛苦的看了眼富察皓祯,害怕似的移开了视线。

      “哦,对了贝勒爷,本王就再发一次好心告诉你一个秘密吧。”看到富察皓祯发狂的模样,弘昼似是还觉得不够,嘴角勾起说出了一个让他痛苦万分的事实,“那就是……硕亲王那个被你替代的女婴现在就在你身边哦。”边说着弘昼还用手指指着白吟霜,之后又望了眼跪在翩翩身旁,无悲无喜的皓祥,惋惜道:“只是可怜了这富察皓祥,明明该是正宗贝勒的,却被一个假冒品排挤打压,只能装纨绔子弟才能生存。”

      忽如其来的惊喜让白吟霜整个人都懵了,左手按着右肩的那朵梅花烙印,一脸激动外加不敢置信的看着倩柔,原来自己才是真正的金枝玉叶,这一刻,白吟霜心中的喜悦无法言语。然而下一刻白吟霜的眼里又闪过恨意,如果不是因为富察皓祯跟倩柔的私心,那她就该是王府里高贵的格格,享受着数之不尽的荣华富贵,而不是为了生活在外头抛头露面,备受欺辱。

      “皓祯,你告诉我,你告诉我这些都不是真的,福晋不是我的额娘,我也不是福晋的女儿,他们都在骗我们。”白吟霜眼含泪水,心痛道,“告诉我,我这些年所受的苦不是因为你而造成的。”

      富察皓祯一脸死灰的看着摇摇欲坠的白吟霜,痛苦的摇着头。不,不会的,吟霜怎么会是额娘的女儿,自己怎么会成了害吟霜受尽苦难的罪魁祸首。

      想到这富察皓祯再也顾不得上头还坐着的弘历景娴,冲到倩柔面前,抓着倩柔的肩膀死命的摇晃着,咆哮道:“额娘,你说啊!我才是你的亲生儿子,吟霜不是你的女儿对不对!你说啊!你快告诉大家啊!”

      “啊啊啊!不是,你不是。”倩柔也彻底的被打垮了,什么也不顾的说道:“你不是我儿子,吟霜才是。哈哈哈,毁了,毁了,什么都毁了。”

      一连串的变故让硕亲王备受打击只能瘫坐在地,满脑子都是完了二字,不!绝不能让硕王府就这么毁了。

      下定决心的硕亲王忽然对着倩柔就是重重的一巴掌,咬牙切齿的嘶吼道:“jian人!你竟敢用一个不知道哪来的野种冒充我硕王府世子之名,陷我整个硕亲王府于不义中,我当初怎么会瞎了眼娶了你这个毒妇进门!”

      倩柔被岳礼的一巴掌打得倒到一边,呆愣这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岳礼,而后疯狂的大笑起来,“哈哈哈,你现在竟然怪我,你也不想想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你以为我想这么做吗?如果不是你一直宠爱翩翩那个jian人,我又怎么会拿自己的女儿换一个不知道哪来的野种!如果不是有皓祯这个儿子在,硕亲王府里的福晋早就不是我了。”

      弘历景娴冷眼看着殿中上演的闹剧。

      景娴呵斥道:“混账东西,你的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你以为福晋是谁都可以做的吗!就算侧福晋她生的是儿子又怎么样,身为福晋你也有权把孩子抱到膝下来教养,到时候孩子照样会向着你。可你倒好,竟然想出偷龙转凤这种混淆皇室血脉的愚蠢方法来,你置我大清律法于何地。”

      看到景娴发火,弘历摸了摸鼻尖,决定彻底解决这场闹剧,大手一挥,“够了,事情缘由和亲王已经都查的清清楚楚了,你们就算再怎么狡辩也无济于事了。”

      岳礼这才知大势已去,朝着弘历又是磕头又是哭喊着,“皇上,奴……”

      “闭嘴!”弘历冷冷瞪了岳礼一眼,“朕现在不想再听你说那些废话,连一个后院都管不了的王爷要来做什么!来人,传朕旨意,硕亲王府以平民之子谎称子嗣,承袭爵位,此等欺君罔上,污蔑宗室之举,已紊乱皇族血脉,动摇柄之根本,罪不可恕!念硕亲王岳礼不知其事,现夺去其硕亲王之名降为贝勒,由其子富察皓祥继承贝勒之名。”

      至于始发者倩柔与她的姐姐雪晴以及一干知情人,皆被弘历以一杯毒酒赐死。而富察皓祯则因来历不明被贬为庶民;白吟霜也被勒令削发为尼,至死也没有要回她梦寐以求的格格之位。

      “皇上,奴才有话要说。”这时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话的皓祥开口了。

      弘历打量着皓祥,对于皓祥,弘历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因此语气也温和了下来,“哦,你倒是说说看。”

      皓祥看着弘历,一字一句道,”奴才想请皇上将奴才的贝勒之名收回还给阿玛,只求皇上允奴才带着额娘离开贝勒府。”说完,皓祥又朝弘历重重的磕了个头。

      听到皓祥的请求,弘历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再瞥了眼一脸死灰的硕亲王,很是大方的答应了。

      于是一场偷龙转凤的闹剧就此落下了帷幕。

      离开皇宫后,皓祥带着翩翩回府收拾了点东西,看也不看岳礼就抽身而去。皓祥前脚刚走,后脚内务府就进门了,将原硕亲王府里的所有违禁品全都收走了,留给岳礼贝勒的只有一个空壳。

      到了第二日,众大臣发现,原本鲜艳光彩的硕王府此时只剩下萧瑟凄凉的大院,也没多加关心,谁叫这是岳礼他们自作自受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四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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