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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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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这几天,到处都有人说京城外肆佰里的岩洞山黄眉扇山出现了麒麟。
有道是,得麒麟者得天下,三王慕珣率一众高手去了黄眉扇山,结果,山洞深处突遇大火,山洞更是被堵上了,遭到山贼的一顿暗伏,一帮英雄豪杰被瓮中捉鳖,慕珣还是被烧掉了眉毛,左手臂骨折,去的浩浩汤汤几百人只剩下零落二十余人。
阿忠隔着一层珍珠帘子一层茜纱帘子来报时,慕辰依旧是面无表情,锦瑟拽住他的手腕,写道:“不必为了我得罪汤王,都是锦瑟不好。”
慕辰转回轮椅,在她的额心轻轻落下一吻。
此时,汤王已吊起一只胳膊,绑了满头的纱布哭丧着脸去宫中面圣。
“父皇,有人容不下儿臣了!”
凌宛天见他一张酷似自己的威武脸庞破了皮,没了眉毛,心中又重新生出几分爱惜,于是大动肝火,第二天下早朝就杀入殷王府,将汤王参的一本扔到慕辰的脸上。
“为了一个女人,连你的哥哥都要杀,你真的不顾手足之情吗!你三哥再怎么混蛋也比你好!至少他知道献麒麟给父亲!”凌宛天怒道。
“不是儿臣所为。”慕辰淡然道。
凌宛天怒道:“别以为我没有证据就不知道你想什么!老三的岳父派人参他也是你做的对不对?”
慕辰却反问道:“三哥当真是寻麒麟真是给父皇的么?何况,儿臣一定要在这时候下手么?”
凌宛天哑口无言。
因为锦瑟有伤,婚礼的细针线,慕辰交由陶蓁来处理,陶蓁天天带着猫兔子,到处买凤凰的画,四处求各种民间的花式,连鞋都跑破了。
回到王府后,她画出各种样子,嫣红耀金地挂了满满一屋子,层层选拨出姿态最优美的龙凤,她一剪子一剪子的绞花,连凤凰的羽毛也绞的仔细,哪怕有一剪子绞得弧度不够完美,也重新绞。
为新娘新郎置办婚服,她通宵画了好几个样子,将婚服的样子剪出来给锦瑟看的时候,锦瑟挣扎着坐起来,愧疚地在陶蓁手上写道:“小陶辛苦了,样子很好看,请让我自己缝制我和王爷的婚服好不好?”
陶蓁急忙摇头;“锦瑟姑娘快躺下,你伤还没好,王爷会怪罪我的。”
锦瑟笑着拉着陶蓁的手说:“咱们昭曜的风俗,女人要出嫁了一定要自己缝制新衣才吉祥,求求你了,姐姐想和王爷白头到老。”
陶蓁涩涩地一笑,只得帮着锦瑟绞了样子,锦瑟亲手缝衣,她在一边绞各种精细的龙图凤图。
慕辰前去皇宫问御匠订好了凤冠金钿归来,恰好见锦瑟正一针一线地缝衣,狭长的丹凤眼飞出一记冰刀子抛陶蓁的身上。陶蓁刷地从床边站起来,心却一直在下沉。
锦瑟忙签过慕辰的手道:“王爷,锦瑟的伤几乎痊愈了,是我求小陶亲手缝衣,不要怪小陶。”
慕辰寒着脸道:“躺下。”
陶蓁心里像是碾了尘埃,一层灰,又一层灰,脸上却勉强堆出笑:“对不起,王爷,是我的错,我这就拿去,自己缝。”说着,夺过金丝银线和镶金羽缎蟒缎料子,茶不思饭不想地熬了两夜,手指被扎出四十多个个针眼。
第三个清晨,她缝得眼前绿汪汪一片的时候,终于将新郎新娘的婚服赶制好,因为长时间低头,竟晕晕乎乎地吐了出来。
“呜呜呜呜!”
猫兔子一双毛茸茸的小爪子捧来一只果子,陶蓁胡乱啃两口,捶打着脖子,继续用银线缝制盖头。
大婚那日,慕辰身穿大红嵌金婚袍端坐在轮椅上,英俊秀美的仪容衬着那赤色,恍似真龙仙降,所有的看者无不仰慕叹惋。
这一晚,满京城的未婚男子叹惋的,买醉的,抱着锦瑟的画痛哭的,甚至有个男子抱着锦瑟的画投了河。
这一晚,假山后,凉亭上,阿忠和陶蓁抱着酒坛大口买醉。
猫兔子也呲着大牙嘬酒。
陶蓁猛喝一口三十年陈酿的女儿红,笑说:“喂,阿忠将军,喝得很伤心啊?”
阿忠手执酒坛,摇头道:“我这是高兴的。”
“高兴的?”
阿忠仰脖一口喝下一整坛,道:“锦瑟姑娘那么美,嫁谁不行?就连皇帝都看呆过好几次。那高耸的胸脯,哪个男人不想亲手摸一摸?王爷身体不好,她伺候了八年。我对她说,你当心那瘫子生不出孩子,她说,我喜欢的是他,放心不下他,我这辈子就这样跟着他了。”
陶蓁又抄起一坛酒道,仰脖大口饮尽:“是啊,这早就是锦瑟姑娘的归宿,别想太多了。”
阿忠再饮一大块,吐了猫兔子一身。
第二日,慕辰就动身与新婚王妃去璞山玉鸾池温泉里游玩,累到差点犯病,之后,慕辰又是半月未去早朝。
正值魏洲一带叛乱又起,凌宛天虽想让太子立功,太子妃的哥哥——周辉栗却大败再败。
凌宛天一声不吭地摆架至殷王府,直奔卧室。
“拜见皇上万岁万万岁!王爷身体羸弱,还没起床,奴才这就去喊醒他,服侍了他起床去见万岁!”铜雀急忙挥手去拦。
“陛下,龙烨山新上贡了香煞人的碧螺春,可否请陛下去……”
凌宛天知这房里必有内情,将铜雀和海棠赶开了,赌气踢门就入。
“铛”一声,女子的香气伴着霭霭雾气,将四周层层萦绕。
凌宛天怔在那里,不由得双目直直地看痴了。
慕辰急忙以蚕丝巾盖住,凌宛天忙将炯目一瞪,掩饰着怒道:“不思上进的东西!既然你如此贪恋美色,朕就得给你找点正事做做了!给朕收拾好东西!择日去魏洲镇压叛乱!”说着,那凌宛天忍不住向那浴缸中瞄几眼,义正词严道:“平定不了叛乱就不要回来见朕,也不准见你的娇妻!”
慕辰不动声色地在浴缸中淡然道:“谢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