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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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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之上,宴酣之乐。
一段段悦耳的曲子从幕帘后传来,舞姬迎着乐声翩翩起舞。而观看的人似乎都闭上了眼睛,像是与舞姬一起沉醉在这美妙的乐声中。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沉醉。坐在殿前最高处的那个男人,四五十岁左右吧。黄袍在略显昏暗的灯光中愈显得深沉,他手把玩着酒杯,像是从中回味着什么。看着坐在旁边的那个华衣的少年,“曜儿,曜儿,怎么这么的出神?”
那小孩沉醉的眼睛,忽然闭了起来,一闪一闪的,像黑珍珠一样的深邃,行礼,回答道:“回禀父王,琴声醉人,只是不知这是何妙曲?是出自何人之手啊?”他只有十几岁的样子,却是一种无畏与自信。
坐在殿右侧的是相异于他们服装的人,这是周边的邻国,迤越的使者,他站起身来,向上边的人行礼:“诚谢太子殿下的赞扬,这曲子乃是迤越的《若水》…”
“确是轻柔,那,不知这弹奏之人…”坐在殿最高处的那个冷峻的男人,则是迤安的王,他放下酒杯,盯了一眼幕帘,继续问道,“不知这位高人是否愿来露一面啊?”
使者猛的冷颤了一下,又行礼了作揖道:“诚蒙陛下的赏识,不过,丽影…”他顿了顿口气,又说:“想必陛下是知道的。” “这那曲子的人是…”原本特别激动的太子殿下忍不住的大叫起来,在被皇帝陛下瞪了一眼之后,又没底气似的轻声嘀咕:“…雪丽影…”
端坐在上面的皇帝似乎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说道:“不看也罢,进行下一曲吧。”
“是。”迤越的使者颤颤的坐下,这迤安的皇帝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心中的疑惑无处可解。
醉人的琴声再次响起,繁多的色彩,乱而有序的舞姿,美丽的舞姬再次起舞,煞得眼花缭乱。
盛宴再次欢快起来,也让人忘记了那场不快与遗憾。
帐幔后,一个脸戴面具的男子抚动着琴弦,端坐着,白衣,那也是一个同样银制的面具,淡漠色的发丝随意的散着,少许的在那同样墨黑的竖琴。这是一把特别的竖琴,造型都与平常的毫无差异。只是那黑色,那发亮的黑色在这白衣人的映照之下,显得无不闪亮。当人看久了的时候,就会隐隐的发现在那闪亮的黑色之中隐约的现出一点黑红,那是一朵似花的纹理,手指一动,只是在发着黑的亮。
在这旁边,有一个穿着衣服的少年,只有十一二岁。躲在幔帐后,悄悄地打量着外边。只是现在,看见外面不时投来的视线,也只有本本分分的坐着。
突然,这小孩的眼睛闪闪的,又像是在思考,最后,还是下定决心般的向男子前一跪,头向下一低,说道,“师父,我想学琴,请师父答应。”
那男子一惊,不惊会弹错,,强作镇定,调正了心态,继续弹琴,像是在思考什么,仿佛没那一回事一般,什么都没说,眼睛直直地盯着远方,仿佛没焦距般,手指还是轻轻地抚动着琴,空荡中发出美妙的乐声。
像是在宣判般,小孩头低着,跪着。不时地轻轻地往上瞟,也不时的冒着冷汗,也许,他心里会后悔这个决定吧。
许久,那男子还是拨动着弦,只是他的头缓缓地低下,眼里流露出异样的情绪,低声缓缓地说道,“您确定要学吗?”
少年渐渐地抬起头,脸上浮现出饱含希望的笑容,欢喜地回答道,“恩”
那男子穿着白衣,眼光里是忧伤的笑意,与他所弹奏的喜悦之曲,使他看起来更加的哀伤,他低吟的说道,“每一首曲子都包含着一个故事,每一把古琴都包含着无数的灵魂,当你在接受它的那一刻,你的灵魂已经成了它的一部分,这琴就是你的生命,你必须用你自己的生命去保护它,知道了吗?”
那小孩仿佛是被男子那凝重的气氛所感染,严肃地回答道,“是,我接受。”
其实,在他的心里,生命,灵魂是什么,都不知道,他只知道他要学琴,像师父那样,为那个人所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