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间》菩提树下

4、第四章

　　早上的风波很快结束了，这是张太乙认为的

　　他前脚出门，元懿拦住他“去哪？”

　　“维持生计”一旁的李明启替师兄问答

　　“我也去”元懿挽住张太乙

　　“好好在家呆着”张太乙发现自己越来越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特别是对元懿

　　“好”元懿像小媳妇般缩回手，一张脸上写满委屈

　　“…走吧”元懿的表情让张太乙没由来的心慌，所以他妥协

　　“好啊”重新挽住张太乙，两人走了

　　李明启站在原地，考虑自己是否也该找个人气气自己，想来感觉应该不错，否则师兄不会如些陶醉

　　整整一个上午，人少的出奇，偶尔几个熟人路多看几眼，当然两人组变成三人组自然希奇

　　“好闷。太乙你…”元懿终于沉不住气，想拉张太乙去逛逛，却发现他在打瞌睡。原来他昨晚没睡。

　　“哎，这么好的天”话虽然如此，元懿却笑的好窝心。

　　“喂，百花香珠是不是你们这有”刚想陪着张太乙打会盹，一群苍蝇围过来

　　“原来是高家总管，您想买香珠，真不凑巧，货没了，要不您先交点订金，货明天您来取”李明启赶在元懿没发火前，三言两语打发把苍蝇走

　　“好险。元大哥，这是杭州城，那是杭州首富高家总管，我们只是小小算命先生。”李明启甩甩额上汗水

　　“恶霸才对”一抹诡异的笑闪过元懿的脸庞

　　李明启觉得一阵冷空气袭来，左右看看离入冬还早了

　　“我去？”张太乙不能相信他亲耳听到的话
　　“对，你去。”元懿笑的很无辜“我这个样子走走还行，飞来飞去嘛”他摇头

　　“为什么一定要到高家”张太乙对着元懿所能用的词汇少的好可怜

　　“你说杭州城还有那家比他们家的花草更多？”

　　“我觉得的师兄好可怜”一旁偷看的李元元很为师兄抱不平

　　“没法子，师兄愿意”李明启觉得师兄已经被元懿吃的死死，沦陷是早晚的事

　　无话可说的张太乙穿上元懿为他准备的黑衣，投身在夜色里

　　三天后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用假的香珠骗高老爷”一大早，张太乙刚摆好摊子，高家总管带着一大群人气势汹汹来问罪

　　“高总管您这话怎么说的？”李明启一头雾水

　　“碰”高总管把一个用上好的檀木雕刻的盒子摔在桌上

　　张太乙狐疑的打开盒子，顿时香味四溢，引来四周的路人的啧啧称赞

　　反瞧高家的人却个个捂住鼻子

　　“香珠香珠，什么是香珠？这么臭的东西你们竟敢拿来糊弄高家？”高总管气的跳脚，想他到高家为仆几十年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臭？”李明启放在鼻下仔细嗅嗅“臭？高总管您是不是得伤风？那里臭？大伙闻闻”拿起盒子给四周的人

　　“闻什么？小生老远就闻到了才过来看看，嗨！长这么大小生还没闻过这么香的东西”一个秀才不禁向前走了几步替李明启证明

　　“是啊…”四周的人碍于高家的威慑，本不敢直言，但瞧一介书生仗言，也都纷纷说话

　　“胡说，香？那里香？你们这么人的鼻子坏了是不是？”高总管一张白白胖胖的脸成了猪肝色

　　从李明启手里拿过盒子，张太乙打开又合上交给高总管“您在闻闻？”

　　“拿开”高总管捂住鼻子退后，可一阵奇异的香味一丝丝的飘进他紧捂的鼻子

　　忍不住香味的诱惑，高总管放下手四下嗅嗅，终于确定香味出自于盒里的香珠

　　“咦？”高总管望望带来的家丁，家丁也是一副惊讶的表情

　　“高总管我都说了，您伤风嘛”看出端倪的李明启找个台阶让高总管下，趁机赶他们走“这一大早的，你请回”

　　送走高总管一行，张太乙黑着脸没留下一句话转身回家

　　大力的推开门，元懿蹲在海堂花旁喃喃自语，还不时笑的前仆后仰

　　“元懿”张太乙的声音充满浓浓的火药味

　　“太乙？你刚走怎么？噢，你想我”似乎没感到危险，元懿笑咪咪的走进他

　　“高员外又怎么得罪你了？”冷静冷静，张太乙暗自说服自己

　　“你知道了？哈哈哈…很好玩吧”真是不知死活的人

　　“元----懿”火山爆发

　　“凶什么啊？”元懿身子缩了缩“他有钱是他前几生修来的，可他今生为富不仁，我只是替佛祖小小的惩戒他一下，用的着发这——么大的火？”

　　张太乙气的发抖，可实在找不出反驳的话。高员外的确是仗着财大气粗，横行乡里

　　“好了好了，别气了”拉着张太乙坐下元懿握住他的手，未开口却先笑起来

　　张太乙皱着眉头甩开元懿，刚走几步被元懿硬生生的止住步子

　　“张太乙，七岁入天机老人门下，十一岁独力收服一有七百年道行之狐妖，十三岁即能驾驭其师之所有伏魔法器，十六岁成为随其师之后，天下天师之首”

　　“你？”

　　这些事只有天善堂的几位主事知道，他怎么会…？元懿突然之间让张太乙觉得好陌生

　　“你真的生气了？”张太乙的表情让元懿知道自己似乎做了件蠢事“我只是好奇…”

　　“你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冷冰冰的语调、冷冰冰的表情，好像一切都回到从前

　　“张太乙你…”元懿被委屈撞的喘不过气“我只是想多了解你，多亲近你，就算我的做法让你难堪，可你…有必要这么怀疑我…”眼泪溢满了元懿的眼眶

　　元懿强忍的眼泪让张太乙心痛，说出的话后悔了，可不知怎么收回

　　“姓元的，香油没了，去打点回去来”

　　就在两人尴尬相对时，李元元无意之间解围

　　夺过陶罐，元懿快步走过张太乙的身边

　　提着陶罐，元懿徘徊在小巷里，挣扎着该不该回去。想他在仙山身份显赫，处处受人尊敬，何时受过这种待遇？偏偏一个张太乙让他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笨木头，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为你我弄一身伤不说，还被你师妹呼来喝去，还以为你有心，没想到你根本没心。笨木头去死好了，笨木头…”自言自语的元懿没发现有人接近自己，眼泪也不听使唤的流下来

　　“回去”生硬的口气，在元懿的面前，显的有些怪腔怪调

　　别过头，元懿偷偷拭去眼泪

　　从元懿手里拿过陶罐，张佑赫走几步回头“别闹了，懿”

　　气的快爆开的元懿在他的一句话之下，笑了。乖乖的跟上来

　　“再叫一声懿，再叫一声…”

　　“别烦——”

　　“小气张太乙——”

　　晚饭后，李氏兄妹各自回屋后，元懿敲开张太乙的房门

　　坐在屋顶上，元懿不顾张太乙愿不愿听，说起自己的故事

　　“元懿，自幼入崂山姥姥门下，三百年修成人形，一千年脱去原形束服，三千年随一兄一弟下山”看了身旁张太乙一眼“我的事告诉你了，那就扯平了”

　　“没有了”张太乙站起身

　　“哎哎，还有一些。你不奇怪，我为什么会召唤精灵？”真是闷人一个，他就不相张太乙一点好奇心都没有

　　“你想说自然会说”在张太乙看来理所当然的事，让元懿差点从屋顶摔下

　　“你这人真…算了算了。”元懿上午的气又来了

　　张太乙也在苦恼，元懿以前没这么多的小脾气？

　　“以前听师父提起过，精灵是人神魔三界最圣灵的生物，除了天上上仙和人间最纯洁之人，没有人看的见也没人可以召唤”张太乙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像自己，他一口气说这么多话纯粹是为了哄元懿开心，只是不知道坐在一旁沉着脸的人赏不赏脸

　　“嘻嘻…”笑容重新回到元懿脸上“姥姥也说过的，她也弄不清楚怎么回事。你在听没？”不经意发现张太乙神情飘呼

　　“我在想…今天早上的事你是从精灵那里听来的吧”张太乙连忙接过话茬

　　“院里海堂花的精灵，告诉我的。还有什么要问的？”

　　“你的镯子？”

　　“这个啊，这是我义母给我的。”元懿手指轻抚过着淡红色的镯子“我义母是仙界的上仙，义母没成仙之前和姥姥是姐妹，这是我第一次幻化成人形时，义母送给我的”

　　“上仙？”原来如些。正是这镯子是仙家之物才三番五次救了元懿“难怪”

　　“姥姥说世上万物除了天上神仙就是人间的人最尊贵，所以千千万万的妖怪才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朝着这两个目的。”遥望星空，元懿靠在张太乙肩上
　　张太乙的身体明显的僵硬了

　　“之前位列仙班是我最大的目的，不过…我现在觉得人间是最美的”笑容荡漾在元懿的脸上

　　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出现在张太乙的脸上，他的身体也松驰了“人间…最美！”

　　此时，杭州城的另一端

　　“你看清了？”

　　“是。师父，姓元的那个小子的确是个妖怪，且道行很高，弟子竟看不出那孽障是什么”

　　“道行很高？”

　　“是”

　　“哈哈哈，我就说以张太乙的性子怎么会带上伏魔找上门，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哈…”

　　“师父，您…”

　　“堂堂天善堂的堂主，竟和妖怪为伍，哈哈哈…想想也是，他本来就是…哈哈哈…”

　　跪在堂下的人永远都不明白堂上人在想什么，即使他是他的师父

　　七夕佳节将至，杭州城里更是热闹非凡

　　“你在干什么？”元懿从一大早就发现张太乙和李明启不停的摆弄着一些竹条，在宣纸上画山水，李元元在厨房里煮着一锅不知明的东西

　　本想以他的聪明才智可以很快看出来，谁想一上午过去，他也没看出端倪

　　“你猜”李明启逗他

　　“太乙你在做什么？”元懿根本不甩李明启，伸出用拿起一根竹条
　　“小心别扎手”一句不经意的话，包含着多少情意怕是张太乙自己都不知道

　　元懿笑了“太乙是什么”又拿起一根

　　“纸鸢”小心意意的从元懿手里拿回竹条，他只知道绝不能让元懿再在自己面前受伤

　　“纸鸢？这就是在天上飞的纸鸢？”元懿惊讶的对着桌上没有成形的纸鸢左看右看

　　“是是是，元大哥，你没见过？”换成李明启惊讶了，好歹活了三千年竟没见过纸鸢

　　“没见过没见过，只听姥姥和老大提起过”拿起骨架，元懿在张太乙眼前晃晃“好没？”

　　“还差这个”扬扬手中的宣纸，张太乙温柔的笑着“你看，把宣纸贴在上面就行了”

　　拍拍哥哥的肩膀，李元元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哥，那个是咱们师兄？”

　　“是，你看到的决对是咱们师兄”李明启安慰妹妹

　　“哥，我想…”

　　“什么都别想，再拿一些浆糊来”推走妹妹对身旁两个旁若无人的人，李明启摇头

　　“七夕天上牛朗会织女，人间的年轻男女会借着纸鸢找寻自己的命中人”根本没注意师弟妹的异样，张太乙耐心的为元懿解释自己做纸鸢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