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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再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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蚩尤的身体骤然一僵。
“不……”凰耀月摇头,似乎有些为难:“现在我们也不敢断言。只是大哥说,不排除这种可能。”
出现逝去的人复活可说是最糟糕的现象。这意味着人间最为重要的生死秩序混乱了。
照理说,空间的波动也不至于出现这种情况。不过公孙轩辕本身极受拥戴,身旁又有神器轩辕剑,便大大提高了这看似不易的可能性。
陈隐秋看向蚩尤,他低垂着一双漂亮的凤眸,唇抿得很紧。
少昊静静站了会儿,道:“暂缓寻找凤耀日和其他被封印神族,传令百鸟,寻觅公孙轩辕埋骨之地。”
“是。”凰耀月没有任何异议。
“凤耀日、凰耀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是凤凰一族唯一的双生凤吧?”蚩尤开口道:“为何浪费寻凤耀日的时间去找公孙轩辕?”
此时你很难从蚩尤脸上辨清他的情绪。期待、憎恨、抑或是麻木,像是都有,又像是什么都没有。
他和他的故事发生在五千年前。那时天地洪荒初始,凰耀月还只是个孩子,身旁有个四妹,其余弟妹甚至还未出生。当年的事她只有隐约的记忆,大都是后来听大哥谈过。
是以她现在竟然无法判断蚩尤对公孙轩辕可能复活的态度。一时间吃不准自己该怎么回答。
比之当年她已成年很久,说话也懂得进退,但想了几段措词,凰耀月还是诚实道:“凤凰一族信任白帝,便也愿意无条件执行白帝的命令。”
蚩尤不置可否。
由于要向留在昆仑山的族人传达少昊的命令,凰耀月幻化成了她出现时的那只凤凰,背上站在同样回昆仑山的少昊,很快离开了。
陈隐秋趴在窗台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很久,才突然叫道:“啊我明天还要上课呢!得赶紧睡觉!”
说完她又为难地看看蚩尤:“你……你睡哪里?”
蚩尤随随便便地往窗台上一坐,道:“你先睡吧,我等一会儿。”
“可是……”陈隐秋拎着睡衣看着蚩尤,眼神里满是为难。
蚩尤白了她一眼,一边拉过窗帘,一边道:“小丫头别这么麻烦。”
陈隐秋懒得跟这种上古时期的人灌输什么叫做礼节,赶紧换完睡衣就躺下了。今天实在过得太精彩,她还需要时间来缓缓。
而蚩尤则背对着陈隐秋的房间一直坐在窗台上,重新回到那些记忆,他纵使身体有些疲惫了,精神却好得出奇。
一直捱到第二天早上,陈隐秋睡眼惺松地洗漱完毕之后,吃完早餐之后出门去上学。
还没走多久,蚩尤就跟了上了。陈隐秋背着书包疑惑道:“我为什么会遇到你?”
“昨晚少昊不是说了吗?你现在很危险,我负责保护你。”蚩尤今天换了陈隐秋给他找的现代服饰,倒着实是个帅哥,一路上吸引了不少目光。
“不是吧,这种保护法?”陈隐秋瞪大眼睛:“那等会儿你岂不是要跟我去学校?”
鸣鸿没提过,他自然不知道学校是什么东西,不过大概是个地方。于是蚩尤道:“我在那外面等你。”
这么罕见的银发紫瞳,又不是大明星走秀,真要往学校外一戳,别人不是觉得这人古惑仔就是非主流。
陈隐秋想劝他别过去,但突然又记起昨晚少昊的话,说可能有危险,又为难了。她只是个普通人,不说什么妖魔,连个成年男子都打不过,万一真遇到了什么,她更害怕出事。命是自己的嘛。于是她道:“那也行,不过我们放学要挺久的,你可以在学校里四处逛逛。”
陈隐秋所在的学校是市重点,设施也比较齐全。跟陈隐秋一道进去后,蚩尤就开始各处闲逛。化身云雀状态的鸣鸿非常兴奋,每当蚩尤看向什么,它就“啾啾”地用蚩尤才听得懂的语言解释。向导当得尽职尽责。
“听你说确实不如真正见到。”把学校都走了一遍,蚩尤坐在水池边,看着鸣鸿在水面上戏水,道:“你说这就是公孙轩辕一心想要建立的世界吗?比起我们那时候还真是幸福得多。”
鸣鸿飞回来落在他肩膀,叫了几声。
蚩尤挑眉,笑出声:“几千年的事了,亏你还记得。最后他不是没把你毁了吗?”
鸣鸿长长的鸣叫一声,安静了。
蚩尤也不再说话,背倚着椅子,闭目养神。
这一人一鸟看起来十分和谐。蚩尤也这么想,至少应该是比几千年前在战场上的样子和谐多了。
大概是在封印中呆久了,没觉得时间怎么过,就看到教学楼里涌出了大批学生。蚩尤站起身来,等到大部分学生离开了,才看到陈隐秋走出来。
他慢悠悠地晃过去,从后面拍了拍陈隐秋的肩膀。
“啊!”陈隐秋迅速回头,见是他才松口气:“吓死我了!你走路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
蚩尤耸肩,道:“高手都这样。”
陈隐秋虽然很想鄙视他,又不太好表现出来,只好默默地跟蚩尤一起往家走。
因为怕被同学看见再问她蚩尤的身份她不好说,陈隐秋刻意晚了很久才离开,此时街道上的人大多回家吃午饭了,人不是很多。
小城市的街道两旁也挺热闹,不过陈隐秋没有张望,一心快点回家。再晚点奶奶得骂她。
绕过拐角时,突然刮起一阵大风,迎着风连走路都显得有些艰难。陈隐秋拽紧了衣服,没走几步,却又突然天降大雨,几乎瞬间将她淋透。
她有点郁闷,这几天就没有一件好事。
身后的蚩尤停了下来。
陈隐秋疑惑地回头看他,这么大的雨,他怎么不快点走?
却见蚩尤唇角缓缓勾起一丝可称邪气的笑容。他抬手,手中多了柄鸣鸿刀,他道:“终于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