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时空中同人]只为远方的你》安生瑾莫桑

93、第92章 绝望中的温暖

　　像是睡了几个世纪一般，醒来的时候还是觉得很困倦，我把自己关在房里，已经没有颜面面对大伙儿了，他们那么相信我把札放在我这，可是我没守护好，他们付出多少努力换来的三札，就这样被我失手让亚库拉姆抢走了。
　　我从没有觉得这样绝望过，比起第一天来这里的那种无助，这样的绝望更加深邃，好像是在无边无际的深海中好不容易看到了前方的灯塔，可是突然翻船了，生不如死的感觉。
　　大伙儿一直在门外等我，他们都不知道该如何安劝我，我听见藤公主细微的哭泣声，我突然想到自己以前看的一个狗血剧里的一句台词：一个破碎的我怎样去安慰一个破碎的你们。
　　不知道在房里呆了几天，每个夜晚是我最难熬的时间，四周的黑暗让我感到特别恐慌，感觉一个不注意就会被黑暗吞噬一样。于是每晚我都是靠在门口度过的，因为在那里，我可以看见门帘外的火把光，还有赖久的身影。
　　今晚我又是很小心地爬到门口坐下，突然赖久小声地喊了我：“神子殿下！？”
　　“嗯……”我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他显然很高兴我能回应，继而又着急地问：“神子殿下饿了吗？要不要我去准备些吃的？”
　　我没有回答，我想自己也许是饿了吧。
　　门外响起了赖久跑远的脚步声，一会儿又跑了回来，他喘着气说：“神子殿下，我把吃的放在门口了。”
　　我犹豫了一会儿，把门帘掀起一点缝往外看，一下就看到赖久焦虑的脸，我赶紧就缩了回去，赖久似乎是被我的举动逗笑了，小声地说：“放心吧，这里就只有我在。”
　　我脸一下发烧了，但还是硬着头皮爬了出去，因为闻到了饭菜香我才发现自己是饿得四肢无力了，赖久见我出来，赶紧退到一边默默地站着，我也没抬头看他，自顾自吃起东西来，心里出奇地没有任何感觉了。
　　吃完了我就看着眼前的池水发呆，也没说话，赖久小心地把碗筷收拾在一边，靠在门柱上也望着池水，我能感觉得到他的担心，可我就是不想说话，怕一开口又会哭。
　　我已经刻意不再去回忆发生的事了，那些对于我来说是一个无形的利刃，只要一想起就会在我心头刻上一刀，疼痛难忍。
　　“神子殿下，记得第一次见您，您对我说了什么吗？”赖久突然开口了。
　　“嗯？”我仍是懒懒地回应着。
　　“您对我说，要对自己有信心，无论发生什么事，要相信自己是最优秀的，这句话我铭记在心中，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我望向赖久，火光映衬着他的脸，淡淡的忧伤从他的侧脸渐渐弥漫开来，时光倒流一般好像回到了当初，我就是这样看着他，只是我忘了要对他说什么。
　　“无论神子殿下怎样，我都会在您身边不会离开，即使您不想我保护您了，我还是会留在您身边。”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这样的我，还值得去保护吗？
　　“我们守护的不是神子殿下，而是您这个人，因为您对于我们来说，比生命还重要。”
　　泰明不知何时出现在身边，语气平淡，但是我听了再也控制不住地哭了出来，曾经何时，这样的话我对他们也说过，原来我鼓励他们去做的事，自己却做不到。
　　泰明俯下身来，我看见他也是满脸的泪水，想起他的这个奇怪的条件反射，于是有些沮丧又有些好笑地问：“是不是见我哭了，你也哭了？”
　　“您知道就好，所以请您别再哭了。”泰明有些不悦地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可是更多的眼泪从他的双眼里涌了出来，看得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泰明大人就是泰明大人，这样都能逗神子殿下开心。”赖久转过头来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我们。
　　“我不会觉得你这是在称赞我。”泰明仍是不高兴地擦着眼泪。
　　我心情终于好了一些，小声地说：“真是抱歉，这次又让你们担心了。”
　　“您毕竟只是个女孩子。”赖久对我笑了笑说。
　　“三札没了，雨诗也被带走了，这么久的努力，都被我毁了。”我还是很自责。
　　“情况没有您想象的那么糟糕。”泰明也终于止住了眼泪，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嗯？”我和赖久都望向他。
　　“别忘了北之札还在我们手上。”
　　“对了北之札……”
　　“所以我来找您商量这件事的，如果再不说永泉殿下不知道要藏到何时。”
　　“哎？永泉？”我一个机灵坐直了神子四处张望，“他，他也在？”
　　“说是怕打扰到您，一直不好意思现身。”
　　“啊？什，什么啊，永泉，出来啊！”我哭笑不得地开始呼喊永泉，果然从旁边的转角处慢慢走出来一个人，走近了还在害羞地摆弄着衣摆。
　　“永泉殿下。”赖久做了个正式的参拜动作。
　　永泉更加害羞了，赶紧说：“别，别这样，我只是个平凡的出家人……”
　　“行了行了，赶紧说说北之札的事吧！”我再不转移话题估计会被冷风吹成冰雕。
　　“前段日子我一直在仁和寺领悟北之札王问我们的问题，虽然很好回答，可是总觉得少了一点什么，心里空空的，一直以为是受了外界的影响干扰了自己的思路，可是我就是不知道心里缺少的那一点东西是什么，只到我有晚梦见了先皇。”
　　“啊？”我有点惊讶，继而转头看了下泰明，他脸上毫无表情。
　　“也不知道是什么回事，自己从身体里走了出来，跟着先皇来到一块山崖边，他指着夜空下的京城对我说‘记住，这里就是你要守护的地方，她如女子一般美丽，却很柔弱，不必在意你是否可以抵挡住那些入侵者，只要用心去守护她，让她感觉到你的存在和陪伴，心若在意若在，这座京城是不会忘记你的’。”
　　“如果永泉殿下没有去仁和寺，现在的皇帝就是永泉殿下了。”赖久意味深长地说。
　　“不不不，没有的事，皇兄比我更胜任皇帝……”永泉红着脸解释着。
　　“永泉，你相信过自己吗？”我抬起头问。
　　“啊？”永泉被我问得有些懵，仍是红着脸茫然地望着我。
　　“刚才泰明和赖久对我说的话你也听见了吧，我们都要相信自己。”
　　“可是，我是真心自愿出家的……”永泉好像快要哭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为什么先皇托梦告诉你那些，他是希望你仍能尽你最大的力量来守护这座京城，也许他预知了这里即将发生变动，特地来告诉你要你好好保护京城的，我听得出来，他很相信你，也很看重你，也尊重你的选择，他希望你不要放弃你肩负的使命。”
　　“是，是吗，一直以来，我以为他会怪罪我。”永泉低下头去幽幽地说。
　　“何谓灵魂何谓心，不是用只言片语能表达出来的，北之札王要得到的不是你们口中说出来的答案，而是你们心中的信念。”
　　“我，我明白了。”永泉的眼里闪过一丝喜悦。
　　“我也没问题。”泰明眼皮子都没抬。
　　“那，今晚我要谢谢你们了。”
　　“啊？”三个人都露出慌张的表情，好像我的道谢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是一种莫大的殊荣。
　　“我犯了错，你们还能原谅我，来开导我，所以我要谢谢你们。”说完我学着他们的样子也弯下了腰去，这份感谢，真的是发自内心的，还有很多很多感动。
　　“不能这样神子殿下！”赖久冲上了一把扶正我，“我们，我们承受不起啊！”
　　“撇开神子啊八叶啊什么的称谓，我们不都是一样的么？”
　　“话是可以这么说，可，可到底怎样，您是神子殿下啊！”
　　“神子殿下就不能对别人道谢？”我就是不依不饶的。
　　“这个，道谢可以，可是不能这样啊……”赖久好像要急疯了。
　　永泉在一边也是手舞足蹈的，脸都涨红了，泰明只是微微抬起眼睛，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那，我这样感谢永泉没事吧？”
　　“啊——神子殿下，您，您不能这样，我，我，我……”永泉眼睛里都是泪花了。
　　“其实，您不必说，我们也能感受得到您那颗炽热之心。”泰明站了起来，头也没回地离开了，留下一个朦胧的背影。
　　“泰明大人说的没错，神子殿下，我们会努力的。”永泉语气里多了一份坚定，然后低了低头也离开了。
　　我无趣地坐了下来，好不容易想开个玩笑，结果又变回到严肃的气氛。
　　“神子殿下。”赖久突然喊了我，声音很沉。
　　“嗯？”我抬起头望向他。
　　他突然对我单膝下跪，我一下就懵了：“赖久，你这是干什么？”，说完，我上前去拉扯他。
　　“神子殿下，请允许我这样……行吗？”赖久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抖，我楞了几秒，手继而松开了。
　　“有些话，我知道我说过很多次了，您也许听烦了，可是我还是想说。不管以后怎样，不管您、您还在不在这里，我源赖久一定会守护您左右，至死……不渝。”
　　当我听见最后四个字的时候，心里莫名的伤感，怎样的一种守护，才能至死不渝。
　　“言重了啊赖久，我们无法知道，接下来会遇见怎样的人，也无法知道，至死……对于某个人的感情会不会不渝。”
　　“至少我不会变。”赖久仍是低着头。
　　“起来吧，赖久，你说的我都懂。”
　　赖久这才站了起来，高高大大的，犹如一座，守护神。
　　“赖久啊，记得不许再下跪了，不然我真的翻脸了……”
　　“唔？！啊，我，我，我知道了……”
　　翻了船，寒冷而又无助，突然另一条小船靠近了，船上的人奋力拉我上去，更是有人会下水推着船往那个灯塔驶去，他们不断安慰和鼓励我，别灰心，还有我们在，看，那个地方，我们马上就要到达了。
　　那一片温暖之地，我们就要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