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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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那天的意外已经过去两天，恭弥强制植音回去继续“休养”，他可不相信那只“小虫子”凭运气就摸到他们所在的班级——没有指引一般人转遍学校也找不到这来。
“恭弥？”过来汇报情况的某人，一推开办公室门就发现往死里压榨他的上司正在发呆——哦，说思考比较好听，随手将这两天的调查成果往委员长面前一扔，整个人就放松倒在沙发上，“啊啊，真是忙死了”
恭弥眉毛一挑，蔑了眼比他高几乎两个头壮得跟熊一样的副手，从两岁遇见到现在12年的相处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家伙隐藏在四肢发达的表象下是个怎么样狡猾的精怪——就好像恭弥那副单薄少年的身躯里宿着暴力嗜血的灵魂一样反差大得太具欺骗性。
“查出来了？”恭弥压根懒得看那份资料，直接问道。
曾经的小霸王现在的苦逼小白菜柳生大郎抓抓脑袋抱怨：“喂喂，那好歹是我的心血，看一眼会死啊”被瞪了眼，“好啦好啦，还记不记得11区的柳丁，对，就是那个死缠烂打的牛皮糖”柳生嘿嘿一笑，“也不知道他在哪找到这么个极品，易容术啊，结果被派来打听你们的私事，啧啧，粉丝疯狂起来的力量不可小觑”
恭弥撇过头，那家伙现在的样子犯贱得让人想暴打一顿，打了还没什么用，委员长直接吩咐：“这件事交给你了，处理干净”这么多工作都压不住那张嘴，看来还没到极限。
“喂喂”柳生一听就吓得跳起来，“我得管理整个区的情报工作，还要保护植音，有啥意外情况也是我处理，会过劳死的喂！”
“啊”恭弥凤眸微眯，上挑，嘴角一勾，似笑非笑，情绪莫测“谁让我信任你呢”
柳生一个哆嗦，泄气地躺倒，被压榨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还真是习惯成自然啊，谁让他年龄最大，当哥哥的自然要照顾弟弟，自个在心里找了会平衡，还是忍不住腹诽，真把他□□了，看他还能用谁。眨巴眨巴眼，柳生盯着天花板沉默，细细的纹路如同他们之间的关系，看似缠绕实则平行不相交，突然出声问道：“植音没事吧”他是除了某医，和两兄弟接触最多的，植音那项近乎看透人心的能力自然是知道的。
“除了抱怨又得回家‘休养’，其他都还好”
恭弥想着，他是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幅强迫症控制狂的德行的？似乎是从植音第一次表现出他的能力开始，那么小的孩子每一句话都戳到那些人的内心深处，肮脏、邪恶，就像从芯子里开始腐烂发霉，外表光鲜却远远就能闻到腐臭的气味，然后那些虚假的面孔开始龟裂恐慌继而狰狞，弥漫的恶念聚合成粘稠的黑影扑面而来，当时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一把拉住植音向房子里逃窜，如果不是房子主人还有些威慑力，恭弥不能想象如果植音被他们抓住会是什么后果。
那些混蛋……恭弥闭上眼压抑住杀人的欲望，他们已经得到该有的惩罚，植音也好好的，他所保护的，他所爱惜的，没有被其他人的恶念所摧毁。所以他隔绝世人，所以他囚禁植音——为了他不可言说的欲望——那么脆弱，那么纯洁，只属于他一人。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另一幅丢脸的画面，啧，那个庸医，恭弥想着自己当初怎么就失了理智让某个家庭医生抓到把柄到现在还时不时嘲笑他，记得当初因为恐慌而去求那混蛋治好植音——当初他真觉得这能力是种病，还是极恶质的病——不得不忍受那家伙在植音身上做各种测试以求查明病因对症治疗。
虽然丢脸了点，至少，结果是好的。说什么因为他保护过度，结果植音心性过于纯洁，如水晶一般通透纯粹折射出他人的心念和情绪，但也因纯粹到一点缝隙也无，反而让那些心念情绪穿心而过不留一点痕迹，实是幸事。当时某医一本正经的介绍完，突然扭曲着脸羡慕嫉妒恨地补充：你说你这家伙哪里好了，霸道又偏激，还当真实现了你的妄想——植音的身心乃至灵魂整个儿都印上你的印记，你说我怎么就没个弟弟用来养成呢？！
恭弥想到这，瞬间就心平气和了。
柳生盯了从缝隙里爬出来的小蜘蛛好一会，觉得休息够了便跳起来拍拍屁股，指着窗外因为学园祭人流攒动的热闹场面问：“这事儿告一段落了，外面这么热闹，怎么不带植音过来玩玩？”也没指望那个控制狂回应，从裤子口袋里掏了两下，摸出两盒子，扔给恭弥，“喏，植音的生日礼物，顺便给你也带了个，不用谢了”说罢便直接出了门。
恭弥接过礼物，看着空旷起来的办公室，喃喃：“这还用你说吗”
并盛中学的学园祭和日本其他学校并无不同，主要是由社团或班级或自发组成的小团队组织活动或摆摊卖些食物及小物品，纯粹是凑热闹，但不可否认，不同的团体通过自己的思考，投票，选出想做的事然后集体努力将事情做好的过程却辛苦又愉快，本来不熟悉的人逐渐熟悉，关系好的更好，仿若仇敌的也在每天的打打闹闹中慢慢适应了解，终究齐心合力办好活动，偶有不和谐却也掩不住整体气氛的欢腾愉悦。
风纪委员会作为学校的头号暴力机构，很自然的担任了秩序的维护者，也许因为站得够高，所以处理其他团体的冲突时能保证相对公平——当然与自身冲突时又是另说。
而作为暴力机构的头头，恭弥也很自然的利用特权带着植音在园区里闲逛，并享受买东西不用付钱的待遇，在权威和恐惧的双重作用下，没人敢收这位隐性统治者的东西，虽说如今是官方拍板的群聚活动，但想收拾人的借口从来都不难找——没人想挑战这一点。
当然，另一方面也是由于，本就处在暴力统治的恐怖下战战兢兢的学生们眼前出现两个云雀恭弥的时候，如同埋藏在地底的地雷被导弹引爆，造成成倍增加的爆炸冲击，兄弟两路过之处，人群由运动瞬间过度到静止，如波浪效应，一叠叠石化，那些第一时间大脑空白并在之后迅速遗忘的还算幸运，某些心智强些的看到“云雀恭弥”说话轻声细语，笑得温柔活泼，据他们事后回忆，那感觉比连受百部恐怖片轰炸还要惊悚。
兄弟两相处的时候是从来不在乎外界反应的，两人逛到中途停在树荫下聊天，恭弥刚给植音解释完之前的事件——他从不在与之相关的事情上隐瞒——就看到植音略略偏头，满是无辜地询问：“哥，你说，那个柳丁具体喜欢我们哪一个？”
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漏下的金光闪烁跳跃，顽皮地落在植音纤长的睫毛上，随着轻微的扇动遗落进玻璃珠子一样清透的眼眸里折射出层次分明的色彩，恭弥被蛊惑，靠近，薄唇轻吻他微阖的眼睑，吐气：“我的小动物是在嫉妒吗？真想把你整个吞下去啊……”
植音苍白的脸颊晕起薄红，直视恭弥线条柔和的表情，如果不是瞳孔深处被锁住咆哮的猛兽，那模样近乎是多愁善感的，如远眺思念着的诗人般，酝酿着醇酒一样的词句。
植音捧起恭弥的脸颊，用力咬上同样蛊惑他很久的红唇，又大力吸了一口，转身便逃。
两只互相依存的动物，一只强大如黑豹，一只弱小如羔羊，羔羊不知死活反咬黑豹一口，蹦跳着跑远，黑豹被斩断最后一丝顾忌，飞身扑上，瘦长有力的躯体整个覆盖住柔弱的小动物——
——抓住你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