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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一章 (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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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着呐,我还以为你出了一趟国,什么都忘了呢。”蒋楚平阴阳怪气的说着,看得出来,我出国后和谁都不联系的做法他很不认同并且非常不高兴。
其实说实话,刚回来的时候我是对以前的人事物都抱着回避态度,作为我的发小,蒋楚平不高兴那是应该的,因为在这件事上,我充分的表现出了对他的不重视,而这位小爷,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这点。
“得,我给您赔罪还不成吗,其实我出国也没干什么事,以前你的好我全记着呢。”蒋楚平听我这样说脸色才好点,我特别见不惯他刚才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我看他舒坦了,又赶紧给他添了杯水,今天他约我来的这地方一家新开业的茶馆,在北京这地方这茶馆又刚好是门槛较高的的一高级场所,记得我们上大学那会儿,他和唐锐开酒吧的时候我就说他们来着,有本事就开家茶馆,那才叫雅趣。
后来唐锐就真的总是领我去茶馆玩,那个时候我们仨是北京各个茶馆里的铁三角,每周末雷打不动的往茶馆跑,而如今,这些茶馆早就翻新了装修,再也没了那些年头的温馨,多的却是附庸风雅的高尚气息。
说白了,就是物是人非。
蒋楚平看我一个人陷入了沉思,也不说话,就在一边默默地坐着,等我缓过神来,他却在沉默。
我以前觉得他是一个很好懂的人,可是现在我却一点都看不透他,我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或是想表达什么。
“你说,这五年,是你变的多还是我变得多?”蒋楚平没想到我这样问他,或许他与我一样,都不愿提起过去的事情。
“说起改变,相信我,没有人比你变化大。我们都还在原先的轨道上行走,而你,却早已经脱离了我们,开始了新的人生,无双,你说,是你变得多还是我变得多。”我很不适应他这样和我说话,我领走之前他就这样与我说话,结果我真的去了法国五年没有回来。
但他的话却让我无言以对,说起改变,变得最多的那个人,的确是我。
“你今天约我出来想说什么?蒋二少,不管说什么,都已经毫无意义了,我现在更看重的是眼前的生活,我只想好好的生活下去,也请你,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
我知道我的话彻底惹毛了蒋二少爷,他仿佛随时都能给我一耳光叫我滚出去,我从没见过他这么可怕的眼神,他说的对,我是改变的最多的那个,可是他却又何尝不是,从前,他绝不会这样看我。
“你···,无双,你知道你的话有多伤人么?怕我打饶你的生活,笑话,你若不是自己心虚,有怎么会怕我打扰,无双,承认吧,你就是个胆小鬼,你以为你出国了你就永远不会回来吗,结果你不是现在坐在这里,你以为你结婚了就能永远不提过去吗,可是过去它是真的发生过,不是你不想它就不存在,你以为你现在对待身边的所有人都像刺猬一样你会快乐吗,唐无双,你永远都学不会面对!”
我原先以为我的心不会再疼了,可是现在它却在一下下的紧缩着,他说的对,我是学不会面对,因为那种感觉太痛苦了,我不想在来第二次,因为不管我如何努力,结果都是一样,那我何必白费功夫,我想我没必要怕蒋楚平的这些话,因为我不在乎,我在心底对自己说,是的,我不在乎。
我终于和蒋楚平两看生厌,这是他和我共同追求了27年都没有完成的目标,却在今天轻而易举的实现了,可是我现在一点都不快乐,我没有解脱的快感,我只有在心里对他说sorry,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能听见。
晚上回家我什么也没干,这让我觉得有一点对不住沈安阳,他曾经说过他最喜欢每天下班回来我帮他准备好的晚饭,那让他有家的感觉。可是我今天很累,我无法在我累得时候违背身体的意识去干任何事情。
我妈打电话来的时候是晚上八点,我已经在床上睡了快三个小时,电话里我妈让我明天回家吃饭,老太太从我回来到现在一直抱怨我没有经常回家,说我没良心,出国回不来也就算了,可是现在回来了却依旧不回去陪她,我在电话里含糊其辞,最后竟然把老太太给惹哭了,我非常的内疚,于是终于答应她回家吃饭。
挂了电话我就开始后悔,我怎么就那么扛不住我妈的眼泪呢,明知道她当年是科班出身的名角,却还是被她给糊弄了。得,看来明天这趟家是回定了,我翻身起床,出了卧室后看见书房的灯亮着,沈安阳在里面看书。
我站在门口,透过微弱的灯光看着门里的沈安阳,他习惯在办公的时候带一副眼镜,好看的眉眼在眼镜的遮挡下显得柔和起来,我站在门口一直打量他,看他修长的手指翻过书页,看他认真工作时微微皱起的眉头,看他偶尔高兴时嘴角露出的微笑,我想,我现在是幸福的,因为我还有他,在我累了的时候给我个依靠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