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一章 与世殊异可同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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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与世殊异可同哀（一）
“你确定要这么做？”树下，司马明昭问道。
“是！”若云点头，毫不犹豫。
“你进来会成为一代名医的。”明昭赞道，出自真心。
“名医啊，我可没有想那么多，只不过，做了自己想做的事而已。”若云说道，转头看向明昭，“这么说，你同意了，会帮我？”
“是。不过，可以帮你的人，却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明昭随手划道，轨迹却是一个浑然的半圆，手中的竹叶随风散去，有人从院外进来，行礼等候他吩咐。
“到时她自会出现，不必担心，他们不会反对到底的。”
若云深吸口气，走进水榭，司马夫人和林昰、孙蒲等一干管事的人都在。司马夫人见是若云过来，立马让人搬过椅子来请她坐下，表情甚是慈祥。看着众人热情的摸样，若云琢磨着，在她说出那番话后，这样的热情还能留得几分。
“夫人，”若云没有坐下，先行个礼，对着她道：“倪云有事，想告知夫人。”
“什么事不能坐下说？”司马夫人假装生气的皱眉，她虽然已年过四十，保养得却还相当好，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种雍容华贵的气质。“难道是下人招待不周？倪小神医不必客气，尽管告诉我。”
“不，夫人，贵庄的人招待及其周全。”只是有些话还是早点说的好，“是关于张公子的病情……”
“婶母，原来大家都在这里。”一个清冷的声音插了进来，若云回头，只见长长的走廊上，立着一个女子，她缓缓行来，在日光下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几分真实。也许是那天云樱树下的一番谈话，若云再见司马明月时，看法已不知不觉改变，现在看来只觉得这个女子，自有她的孤傲矜持，也该有温婉柔弱的一面。
司马明月不避众人的眼光，走了进来，对着司马夫人道：“婶母，月儿不请自来，婶母不会见怪吧？”她的声音一贯清冷，即使对着长辈时，也不见太大变化。司马夫人却不见恼，反而一年慈祥，忙对她说道：“月儿难得出门，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来，来婶母这边来，你一向体弱，怎么不多穿点？”
司马明月随众人坐下，却没有再说话。若云见场面也差不多静了下来，于是将刚刚被打断的话重提：“关于张公子的病情，倪云有几点话说。”
“你能治好张虚怀的吗？”众人还没来得及开口，司马明月却先一步问道。
司马夫人闻言皱了皱眉，但想到这个侄女一向如此，不太懂那些人情世故，又想到她对张家大公子的一番情意，也终究要化为流水，不禁心生怜惜，遂没有阻止，任她问了下去。
“如果用现在的方法，我可以保控制住张公子的病情，然而不能根治，只能保二年无恙。”
“什么？”司马夫人忍不住开口，“地医谷一向以针法结合百药闻名江湖，听林总管所言，倪小神医的针法颇得燕谷主真传，怎么会治不好呢？”若不是如此，她也不会放心让这么一个毛头小子来治这么重要的病人。
“夫人，药所以制病，有一病，则有一药以制之。地医谷针法再神奇，不是治张公子病情的药，倪云也无可奈何。”若云耸耸肩。
“难道就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司马夫人着急起来，张家公子之事是绝不能有失的，尤其这件事，说起来还是因荣儿而起。
“婶母，刚刚倪大夫说了‘用现在的方法’不可，那么是不是说，还有其他的办法？”司马明月安慰司马夫人，却转头望向若云，实际是在问她道。
“对啊，”经司马明月一提醒，司马夫人也反应过来，急急问道。
“是有一种方法，倪云有七成的把握治好张公子，就怕夫人您不会同意。”若云答道，心道终于要进入正题了。可是，这恰到时分到来的司马明月，为什么会帮她？她就是明昭说的那个能帮她的人吗？可他们兄妹不是有心结吗？她又该怎么帮她？
“照倪小神医这么说，这种方法该该有为难之处吧？不知可否详细说来给我们听听。”一旁的林总管说道，依旧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司马夫人闻言皱了皱眉，把刚刚差点脱口而出的“只要能治好张公子的病，什么方法我都答应”的话咽了下去。
“刚刚一时着急，差点乱了分寸，还好有林总管提醒，”司马夫人道，却是顺着林总管的话问了下去，“倪小神医不妨说说，有什么为难之处？”
“这种方法，简单点来说，就是以毒攻毒。我打算，以蛊毒对蛊毒。”若云慢慢说道，却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什么？”司马夫人手一颤，扫到桌上的茶盏，茶盏从桌上跌落，应声而碎。
“不知该说你这人是聪明还是傻瓜。常人求医，还有讳疾忌医的，何况身为大夫，一言一行皆可断人生死，谨慎点，有所顾忌，或是一心求稳也无可厚非。你倒好，有稳妥的方法不用，非要用这危险的方法，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真不知你这人是大智若愚呢，还是真的笨！”僻静的石楼阁顶，司马明月对着若云貌似不屑的说道，语气虽然一贯冷清，细细分辨却有些因关心而责怪的情绪。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聪明还是笨呢。”若云摊摊手，“只不过，做了自己想要做的事。再说，现在死去不是完美解决了吗？”
“完美？”司马明月哼了一声，“许下重誓七日之内要治好一个人。这也叫完美解决？”
虽然她的话不怎么好听，若云却觉得此时的明月更像是一个普通的人间女孩了，会生气会责怪人，而且责问的还有那么一点点——可爱。“嘿嘿，”若云笑了二声，“反正机会已经争取来了，再说，我要真那么笨的话，你这位聪明的大小姐怎么会帮助我呢？”
当时的情况，是司马夫人强烈反对以蛊治蛊的方法。若云也猜想过所谓的名门大族，也许会看不上这种他们口中的不是正道的方法，却没有想到，司马夫人的反应会那么激烈。简直就像是炸了毛的猫一样，若云不厚道的在心中如是评价。然而关键时刻，司马明月拿出了玉诀。那时她幼年时，身为叔叔的司马睿送给她的生日礼物，言及将来若有事无有不应。那时候，她的父母都还健在在，龙泽山庄庄主还不是现在的司马睿，她还是庄中受尽宠爱的大小姐。
“没想到你会在这个时候拿出来，我一直以为……”当时的司马夫人看着她，目光复杂，却也终于点头。
“她一直以为我会用玉诀来求姻缘，没想到我会把它用在这里。既然是叔叔当年当众许愿，她一向从不违背叔叔的话，怎么会不答应呢！”明月微微冷笑。
“这件事，会影响你们之间的关系吗？”若云迟疑了会，虽然觉得这对婶母侄女间的关系有点奇怪，还是问了出来。
“不会。再说，好与不好的，这么多年都已经过来了，再坏能坏到哪去。”司马明月语气淡淡，仿佛说的，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事。
“对了，”若云沉默良久，终于问了出来，“你，为什么会帮我？”
“他来找我，说只有帮你，才能救他，我答应了。”司马明月说得很简单。仿佛这是一件做起来轻而易举的事，即便，她放弃了她最后可能和那个人在一起的机会。
“那……”若云还想问问什么，却只听司马明月一句问道：“你喜欢他，是吗？”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一章 与世殊异可同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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