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合·无限流］神魔小镇》某猫偷偷滴猫过

6、章 五。

　　等到周易想问清楚聂晓到底知道些什么的时候，楚轩与张杰已经从飞机场走了出来。她有些可惜的看了眼聂晓，而后者则在发现楚轩和张杰后连忙收敛了不少。周易虽然觉得聂晓对除了她以外的人多少都带着点忌惮和谨慎，只不过，在面对楚轩和张杰时，聂晓所表现出来的这点态度就显得尤为明显……但若说是惧怕？也不像，不过确实是有点过分的谨小慎微。

　　“我们现在要和路楠姐她们会合吗？”

　　周易抬起眼，目光望向了楚轩。她并不是刻意的无视了张杰，她也并不是没有发现自己已然将楚轩的建议或决定放在了自身考量范围内的首位，只是，对于她而言，在经历过了机场保安那一茬后，楚轩的临场反应和灵活机变已经很说明问题，若论单纯的思维速度和思维构造，对方恐怕是要远超于他们这些普通人之上。

　　“为什么这么问？”聂晓蹙起眉问道：“楚轩不就是为了与路楠她们会合才要我们留人准备接应的吗？”

　　“摄像头。”

　　周易歪了歪脑袋，吐出一句答非所问的话，虽然是回应着聂晓的疑惑，可是她的视线却并没有固定，反而是环视着在场三人的反应，“我不清楚选择我们这些人的神到底是怎样的，任务什么的我也不是很懂，但既然我们都已经参与到了这场形似于游戏般的轮回中，那么我便自然不介意以其最大的恶意来揣测那个能够将我们这些人选择出来的东西——楚轩用撒谎的方式帮助我们摆脱了机场保安，可谎言从来就不能够彻底解决任何问题，因为它本身就是个最严重的问题，而‘撒谎的人总是会落下纰漏’说得也正是此理。如果我的记忆力没有出错的话，在2011年，发达国家的人口数量与摄像头比例在1：15……”

　　“是英国。”

　　楚轩推了推眼镜，淡淡的纠正道：“或许我们两人各自隶属的时空在这方面数据上有出入，但在我的那一方时空中，人口与摄像头比例在1：15的应该是针对全球性而言视频监控系统部署较为完善的英国，而且这个数据所指代的英国是2010年的英国。”

　　“重点在哪里？”张杰没好气的翻翻眼睛，“数据不同又有什么关系？你自己都说两个不同的时空在数据方面很可能会有出入了，那么你有必要这么纠结在这些不知所谓的数据上面吗？”

　　“凡人的智慧。”

　　楚轩冷声道：“时空的差异就在于不同的数据，小觎任何的数据都是种……算了。我明白你向我提起摄像头的意思，你是想向我指出我的谎言会在监控录像里露出破绽——假若当地警察局在我们离开机场后没有向他们发出任何指示的话……”

　　话说到一半，他的目光便移向了周易。

　　非常显然的是，楚轩的后半截话完全都是针对周易说得。而他也彻底放弃了与张杰继续理论下去的意思，只是他这副露一半隐一半就好像即使自己说了张杰也不会懂得的态度，差点没让张杰气得鼻子冒烟。

　　“有关机场里的监控摄像头，这点你可以放心，我待会就准备去解决。”楚轩紧接着以三言两语交代了下自己接到后续任务的过程，“至于街头上的监控摄像头，你设想的不错，我暂时还没有与路楠他们这些人会合的意思。而相关原因，我等下会向你们详细说明。”

　　从主神空间那里得到的东西，包括经验谈，其实都异常的并不适用于这里。

　　当楚轩发现张杰的造人娜儿被这里所谓的神变化成迷你模型时，他就理解到了这点，而当楚轩发现自己在主神空间里开启的基因锁不能使用以后，他就更深刻的体会到另外一点——

　　如若说主神空间的主题是进化，而主神发布支线的目的就是促使人类打开基因锁，那么，这里的轮回究竟又是为了什么才存在？而这里所谓的神，它所颁布的任务，到底又是出于怎样的规律？

　　在聂晓还在为了是否能够活下去而感到恐惧和担忧的同时，对于情绪这种东西并无太多感触的楚轩已然开始质疑起了这一轮回场其本身的真正意义，而，再接下来，他考虑的就是……他能否在这里获得身为一名人类便合该天生具有的感觉。

　　“同时，我发现你很擅长寻找监视系统的摄像死角。”

　　楚轩推了推眼镜，认真而平静的凝视着周易，他的目光里毫无任何的个人性情绪，甚至称得上是死寂，就像是一台精确的扫描仪，给人以非常冷酷的感受，“无论是刚才在机场的逃跑路线还是迄今为止你选择过的躲藏位置，我们之中也只有你恰好一直正处于监视系统的摄像死角之内，机场里的那些录像片段通常只能拍到你的一片衣角……我看过你们两个人的表现，然后发现周易甚至能够通过其他路人的遮挡来将自己屏幕在监视器外，就身手和反应而言，全部都远超于她现在这个年龄段应该有的日常水准。”

　　当楚轩的视线转移到聂晓身上时，后者情不自禁的瑟缩了两下。

　　“你很怕我。”

　　楚轩有些疑惑但是却更为肯定的说道：“周易的行为和表现虽然在她这个年龄段来说显得相当不可思议，然而最令我感到奇怪的却是你聂晓，尽管我尚不清楚这里的神究竟是以如何一种判定来挑选出我们这些轮回者的，但是无可否认的是，我们每个人在某种程度上都具有一些极其特殊的地方，当然，也正是因此，就目前而言在我们之中显得最平凡的你，其实反而看起来最不正常——”

　　他的措词极为普通，可就是这份普通乃至并不犀利的陈述，把他衬得异常的不近人情，几乎可以说是刁钻和严苛。

　　“你的意思是指她不正常？”周易突然打断了楚轩的话语。

　　这反应看起来似乎是质问，语气里甚至还掺杂着针对于聂晓的怀疑，只是她的提问方式却是在带着其他人的思维往另一个方向在走。

　　倘若这里还有路楠等人在场，那么周易的问话倒是可以使得其他人在对聂晓产生警惕的同时，并不至于对聂晓抱有太大的敌意，假设聂晓还懂得配合她做出一副深受其害的白莲花模样的话，那么事情的后续处理方式就能够变得更为简单了……可惜的是，在场的四人里面除了张杰可以说是一名旁观者，即使是她也由于被楚轩拿来做范例和类比而显得无法完全置身事外。虽然周易是曾判断出楚轩和张杰这两人应当是相熟乃至是存在着过节的，但是她无法得知的是，比起她或者聂晓，张杰尽管不怎么喜欢楚轩，对他甚至还有些微妙的厌恶和忌惮成分在，可是若谈到信任问题，张杰还是会站在楚轩这一方，至少就现下而言是这样。

　　“不。”

　　楚轩否定了周易的问题，“我说过这里的每个人应该都具有某种程度上的特殊，你我的不同寻常才是这里的常态，不管这里的神究竟是如何挑选出轮回者，它不可能在构成一个基础标准的同时再把一个完全不符合它删选原则的特例安放到我们这群符合它基础标准的人当中……那么，然后问题就来了，这个在我们这群人当中看起来最为正常的轮回者她到底是有什么地方符合了这里删选原则中的基础标准？”

　　不待周易启口发出近乎维护聂晓似的反驳，楚轩就相当明确的回应了她可能提出的质疑。

　　“关于删选原则和基础标准，我们只需要向路楠询问一声就可以从她那里得到确凿的答案或者说是结论，前提是假设你们想向这里的所有轮回者都暴露出聂晓的问题……以及，将我们所有人的自身情况和隐瞒之处都放置到明面上的话。”

　　楚轩看了眼神色苍白的聂晓，接着又补充道：“我个人倒是认为这是个相对更好的办法，虽然会有一定几率促使这个不成形的队伍变得四分五裂，但这总比相互猜忌，彼此都要束手束脚的情况来得更好——”

　　周易眯起眼睛，仿佛是非常困惑的偏了偏头，但她到底还是没有再试图阻止楚轩将他的论调再继续下去，反而是默认乃至无声的认同了他提及的方案。

　　“你很怕我，聂晓。”

　　楚轩重申了一遍，“我不认识你，但你很怕我，你和我理应是来自于不同的时空，可是十人中你唯独对我最为戒备，这相当反常，毕竟我自认还是具有一定亲和力的，尤其是当我挺身而出帮助你们达成摆脱机场保安的任务以后，虽然每个人的思维和想法都不尽相同，但身为普通人的你为何会对我怀有恐惧似的心理？”

　　“你认为这就是她的不同寻常之处？”张杰瞥了眼聂晓，在发现对方死咬着嘴唇固执不语的同时忽然又生出了点同情，他哈哈一笑，极为突兀的拍了下聂晓的肩膀，刻意以一种不以为然的豪迈语气说道，“我觉得吧，姑娘，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不妨说出来啊，总是憋在心里得多难受？我们都同样被这不知什么鬼佬子的东西困在这里，以后还指不准要发生点什么破事，能少点隔阂就少点隔阂呗，你说是不是这个理？楚轩也不是什么歹人，他也就是职业病而已，毕竟这人生前可算是个国家稀有财产啊……那是受到一级保护的珍奇动物，年纪轻轻就得到大校的军衔……”

　　被喻为“生前”就受到“一级珍奇动物保护”的“国家稀有财产”默默的推了推他的眼镜。

　　——尼玛！

　　楚轩这货虽然不是什么歹人但妖孽只会比歹人更恐怖好吗？！

　　聂晓哭笑不得的揉了揉肩膀，尽管她还有些提心吊胆，不过由于有张杰那似是而非的话语做为安慰，紧绷的神经到底是也有些松缓下来了，再加上她身边还有楚轩在一旁虎视眈眈，就是周易也好像站在比较中立的立场，聂晓反而有了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我把这个给你们，你们自己决定看不看吧。”

　　她从自己的行李箱里翻出了那本《无限恐怖》的实体小说，然后把这本仅仅连载到异形开场初始的小说送到了张杰和楚轩的手中。

　　周易略感好奇的扫了眼那本书的内容，在察觉到它的题材和现在所发生的事情有种微妙的吻合后不禁诧异的多打量了张杰和楚轩一会，而就在这两人沉浸在书中的剧情又或者是自身的不敢置信中时，眼见聂晓的秘密既然已被另外两人揭穿，她也就把自己先前的疑惑重新又提了出来，“呐，聂晓，你看过关于我的小说是讲什么？它的书名叫什么？”

　　“……你的重点已经死了。”

　　聂晓甩出一张已经被神兽重重践踏过的脸，颇有些不忍的回答道：“既然你失去意识的时间是你们那里的2018年，那么你那里的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其实你应该都知道吧？”

　　“嗯，我知道啊。”

　　周易点了点头，“温室效应，地磁缺口，日冕物质抛射以致电磁失序、辐射增强，而后病毒爆发导致生物异化，人类快完了。”

　　她的声音低沉，虽然仍是非常平定和冷静，可是却令人感到极为压抑。

　　“我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