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救鹿一命胜有神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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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话 救鹿一命胜有神灯（6）
话说，吴尊有惊无险的将辰亦儒救下，却又陷入了要在十天之内为皇帝研制出新药的瓶颈。他又不能真的杀了那头鹿！当今皇帝究竟得了什么疑难症结需要私下召见吴尊，并令其不断地研制新药来医治呢？那就不得不提到吴尊当初被骗进宫的原因了。
且说当今皇上正值春秋壮年（？），对家事、国事、天下事都怀着满腔的热情。可既要保证白天励精图治处理政事不出分毫差错、又要保证夜里龙榻之上猛于泰山之虎，纵是九五之尊真龙天子的乾隆皇帝也必须得依靠一些外力的帮助才能让他鱼和熊掌兼而有之——从而能昼安国事，夜尽房事。这外力本来是由吴尊他师傅刀疤神医黄万伯负责的，可黄药师吧，突然有一天脑子一过电不高兴干了，就生生把这说起来实在沉重的担子砸在了他的好徒儿吴尊的身上。不管怎么说黄药师算是吴尊的再生父母，这个恩情他是一定要报的，于是他便进了宫、遵照师傅的嘱托、依据皇帝的状况，对师傅留下的“龙马精神虎虎生风一夜七次神行丸（7）”的药方进行调整和升级。刚刚乾隆传唤吴尊，就是追问他“龙马精神虎虎生风一夜七次神行丸”新配方的进展情况。当然，皇帝和吴尊都觉得黄药师给这药取得名字实在是太长太夸张了，于是他们很有默契地把它称为“朕的药”和“皇上的药”或是统称为“那个药”（倒）。
让侍卫们把箱子抬到离太医院不远的一座小四合院里，吴尊用一点赏银打发走了侍卫。这间四合院原本是他和师傅在京城的落脚之处，是当年还是宝亲王的皇上为酬谢黄药师的高超医术而赏赐的，如今师傅不知云游何处，院子里也就只剩吴尊独居。
躺在箱子里舒舒服服惬意的不行的辰亦儒，听到侍卫离去的声音便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想要舒展一下久未活动的筋骨再出去，谁知手刚伸过头顶，上方的箱盖子就被打开来了。两天未曾见光的眼睛刚接触到一点光线便开始刺痛，闭紧双眼的辰亦儒随即感受到一双宽大而温热的手掌覆在自己脸上。
“先把眼睛闭起来，两天不见光突然见光会失明的，跟我一起数到十再慢慢地把眼睛睁开来。”吴尊的声音听上去温润而低沉，仿佛有着催眠的效果，辰亦儒闭着眼睛心中默数。十下数完，眼睛上那双带着轻微药香的手慢慢移开，随即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美到过分的面容——这是辰亦儒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吴尊的脸，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配上小麦色的皮肤，无论怎么看都算是一张标准的美男子脸，找不到任何的瑕疵。再加上温柔细心的性格，若自己是女人的话也必定会倾心于他，何况是素妍……对了！素妍！辰亦儒终于想起自己此次下凡的本来目的，立刻将自己从对对方皮相的迷恋上抽离开来。
“眼睛还好吗？”吴尊放开蒙住辰亦儒眼睛的手转身便脱了外衣披在这个忽人忽鹿的“大仙”身上。
“没、没有。”看到吴尊有些担忧的神色，辰亦儒别扭的转过头不看他，人却被吴尊从箱子里拉得站立起来。
“既然没事了，那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你为什么突然又变成人了？”吴尊话锋一转，脸上的神情也严肃起来。
“我……”辰亦儒余光瞥了瞥四周的环境，又低头看看自己，总觉得有些紧张和尴尬。“我们能……进去说吗？”
“不行，你差点害我罪犯欺君你知道吗？！”
“我……”辰亦儒哪里知道“七君”还是“七军”是什么，吴尊的大眼睛一瞪他立刻七窍跑了好几窍。“之前受伤伤了元气……就……又有火炉放在旁……边然后不热了我就……可是……”
“好了好了，我们进去再说吧。”吴尊看到辰亦儒一副怯生生的样子，一双眼睛再次透露出令他无法招架的无辜眼神，只好叹口气道：“唉，我的意思是，刚刚如果被皇上看到你这个样子在箱子里面的话，肯定会被当作刺客抓起来。还好我提前看了一下箱子，不然……你也太不小心了！”
没有理会松了口气就立刻笑得一脸痴呆的辰亦儒，吴尊弯下腰双手穿过面前这位大仙的膝下，深呼一口气便一下子打横抱起来。辰亦儒来不及惊讶及反抗，本能地两手环住吴尊的脖子。
“我生性怕热，周围温度过高的话就会改变形态，之前受了伤、伤了元气就更难控制形态，受温度变化的影响也就更大。”辰亦儒松开一只手拉住往下滑的衣服，尽量把他这一套奇怪的属性讲得简单些。“帐篷里的火炉一着一熄可能你觉得没有特别大的差别，但我就会改变形态，箱子里也是一样的道理……”
“就是说你夏天是个人，冬天是只鹿？”吴尊很仔细地听也很认真地去理解了，可他的这一结论还是招来怀中人的一记拳头。
“你当我冬虫夏草啊！不是啦！都说是受了伤才会这样的嘛！平时我都是可以随意控制形态变化的！”
“哦。”吴尊就当自己是明白了，嘴角微微抽搐着点点头。两人进到屋内，吴尊把辰亦儒放在床上，又麻利地打开衣柜拿出一套衣衫和一双新鞋丢给辰亦儒：“你快点穿好衣服就出来吧，小心着凉，我先去做饭了，记得一定要穿鞋喔。”
说完吴尊就匆匆关门出去了，辰亦儒愣愣地看看关上的门，又看看自己赤裸的双足，心里泛起嘀咕：他这样抱我进来，是怕我赤脚会受伤……吗？
辰亦儒穿戴整齐，才打开房门便看到吴尊已经在院里的石桌上摆好了一桌子的菜——黑椒牛柳、宫保鸡丁、红烧鲫鱼、酸辣土豆丝还有一盘地三鲜，虽说都是家常小菜但菜色丰盛、卖相也颇好。辰亦儒不禁开口问：“还有谁要来吗？”
“就我们两个啊，还站着干嘛？快坐下来吃吧。”吴尊一边回答，一边指指自己对面的石凳让辰亦儒入座。
“都是你做的？”辰亦儒就着椅子坐下，对上对面吴尊满脸幸福、幸福到快要溢出来的表情，几乎有种想要翻白眼的冲动。
“没那么快啦，我和福伯一起做的。”
“那他怎么不来吃？”
“他已经回去了，本就是看到我今天回来了才过来帮忙的。”吴尊夹了一块鱼到辰亦儒碗里。“而且我马上又要出门采药，经常不在家也不好请人常留在家。你快吃啦！”
“哦。”辰亦儒拿起筷子，目光在满桌的的菜上扫了一圈却不知该从哪一个下手，最终还是放下筷子。“呐，为了感谢你两次的救命之恩（8），作为报答我可以帮你做三件事，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内。”
吴尊先是愣了愣，可转念又觉得自己已经对辰亦儒这种随时随地冒出来的奇怪话语似乎已经免疫了，便一脸理所当然地说：“好啊，不过我似乎没有什么能让你做的。”
“你不是说要去太行山采药吗？这个我就可以帮你啊！”辰亦儒一脸期待地看着吴尊。
“这……你可以吗？”吴尊上下打量辰亦儒，他想不到除了热胀冷缩似的变来变去，这位鹿大仙还有什么别的特长。
“当然！你看！”说着辰亦儒伸出右手摊开在吴尊眼前，一握紧一放开之间手上便多了一样东西——几颗旁边葡萄藤上挂的紫葡萄。辰亦儒得意地把葡萄丢进嘴里，边咂着嘴边炫耀：“还不错吧！我可以的，相信我没错的！带我出去保证只有好处多多没有一点坏处！”
吴尊接过他留给自己的一颗葡萄，摸摸看看还不够，又跑去葡萄架子下仔细查看了一番，还真的是刚从架子上摘下来的。一时之间也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拒绝，他本不在意报恩不报恩这种事情，可或许奇奇怪怪的鹿大仙真的能帮到自己，带着他也未尝不可，于是点头答应：“好吧，那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好啊！”辰亦儒灿烂一笑。“出去玩咯！”
吴尊轻叹一口气，又给他夹了一块牛柳：“吃饭吧。”
当吴尊终于放下筷子的时候，一桌的饭菜已经被扫荡得七七八八了。心满意足地站起身准备收拾碗筷时，他才发觉对面人的碗里的饭菜几乎没有丝毫的减少，刚刚自己夹给他的鱼和牛柳则是根本没有碰过的样子。吴尊不禁怀疑是自己做的太难吃还是辰亦儒的食量和小猫一样：“怎么？不好吃吗？”
“没啊，我有吃这个，味道很不错。”辰亦儒稍稍抬头，指着那盆地三鲜道。
“只有这个？”吴尊有些不满。“我夹给你的鱼和牛柳怎么不吃？”
“不是啦，我不吃肉的。”辰亦儒撇撇嘴声音有些弱地答道。
“对哦！你是鹿大仙嘛，只吃草的。”吴尊故意做出一副恍然大悟又若有所思的样子——好像在思考要去哪里给他弄些草来吃似的。
“喂，你什么意思啊！”说着辰亦儒便一掌拍在吴尊的肩上。
吴尊揉揉自己的肩，虽说辰亦儒这拳的力道对他来说不痛不痒，可好好说话的时候被突然来这么两下的感觉总不是那么畅快：“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坏习惯要改我跟你讲！”
辰亦儒正欲继续发作，院子里突然跑进来一个着深蓝色衣袍的人，右胯间挂着一把长刀。
“吴太医！”侍卫摸样的人唤了一声，吴尊看到后立刻迎过去。两人极有默契地凑在一起耳语了一番，来人便转身走了。
吴尊往屋里边走边交待：“你今天早点睡养好体力，客房没来得及收拾你先睡刚才那间吧。我进宫一趟，可能会很晚回来你不用等我了。”
“切，谁要等你啊。”辰亦儒本想吐槽，却被已经背着药箱回到院里的吴尊吓到，声音立刻如蚊吟。“当我白痴喔。”
“这个你拿着。”吴尊打开药箱把一个浅绿色的小瓶子交到辰亦儒手心里。“你腿上的伤，今天晚上睡前擦最后一次，这里面的量正好全部用掉，知道了吗？”
“知、道、啦！真当我白痴喔！”不过辰亦儒话没说完吴尊已经跨出大门，只剩下个背影了。
辰亦儒莫名地微微觉得有些失望，回头看看这一桌子的狼藉，他的情绪却又立刻好转起来：“他煮我洗，还算公平啦！”
说着他把不大的院子逡巡了一周，一个眨眼加邪笑便将桌子上的碗筷和碟子通通变不见了，然后才慢慢悠悠地往院子角落的小屋里走去。等到他用仙术洗干净全部的东西、把厨房收拾完毕时已是月挂中天了。
一身轻松的辰亦儒哼着小曲自得其乐，他刚才把吴尊居住的四合院里里外外逛了个透，唯一的收获便是此人一定有洁癖！院子里的一切都非常井井有条，东西按照一定的规律摆放着，房间里桌椅上也几乎没有什么灰尘，怎么看也不像个单身男人的居所，还说什么只有一个偶尔会来帮忙的福伯，骗鬼啊！一定是素妍在帮他打理，可是素妍去了哪里呢？
既然在家里找不到线索，辰亦儒眼珠一转便决定去探探吴尊工作的地方——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既然是太医，那就去皇宫里看看吧！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救鹿一命胜有神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