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之清雅如菡》岸若汀兰

29、第二十九章 人生无常红白事

　　无双城的城门口被独孤一方派着重兵把守，对进出城的人口都严谨的搜查。在这种时候最容易被人给暗算了。虽然有泥菩萨的箴言，但还是不得不防。当一想到，等儿子娶了明月，倾城绝恋的剑谱和另一把无双剑会一起陪嫁入独孤家，心中便是激动万分，绝迹数百年的倾世剑法将会在他儿子和儿媳两人身上重现，那时候又有谁能与无双城做对。中原霸主，一个就够了。
　　雄霸一行人坐着马车晃晃悠悠的赶到无双城，在城门口被站岗的无双城的卫兵拦住了进城的去路。
　　“站住，车上的全都下来，接受搜查。”一个卫兵横着手中的长戟，对着接近城门的一辆朴素的马车嚣张的指手画脚。
　　赶车的步惊云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不过又马上压了压头上的斗笠，垂下了头，下了车架。却还是让那个嚣张的守卫背后一寒，忍不住抖了一下。
　　“车里的,赶快下来，要不然有你们好看的。”见周围又围过来几个守卫，刚才本来有些后怕的士兵又马上虚张声势的叫唤了。
　　“吱呀——”马车的门从里面被推开，步惊云赶忙上前，拿出一张小凳子放在马车旁。
　　幽若先是钻出了马车，扶着车架走了下来，接着雄霸和清菡也紧接着下了马车。四人都是易容的，看上去就普普通通的一家人。
　　“你们是哪来的，这时候进城有什么事？”从卫兵中走出一个头头，见车里下来的是两个少女和一个老人，语气也不冲，照着常规盘查。
　　“官爷，我们本是无双城的居民，前两个月我和哥哥妹妹随爹爹会老家祭祖去了，现在正回城呢，路上听说少城主大婚，就急着赶回来凑凑热闹，沾沾喜气。”清菡扶着雄霸的手，笑意满满，仿佛对独孤鸣的婚礼很赶兴趣。
　　“这丫头，被我宠坏了，老是想什么就要做什么，这不想回来看看少城主的婚礼，就催着我们几个赶回了。”雄霸宠溺的笑着，暗地将一个荷包塞到卫兵的手中，低声道：“几位官爷站在这日头底下，必是累了，这点小小心意，还请买个茶吃。”
　　“嗯。”卫兵头头颠了颠荷包的分量，脸上终于笑开了，道：“几位回城定是辛苦了，还是赶紧进城回家吧。”打了个眼色，示意下边的人放行。
　　“多谢官爷。”雄霸和清菡幽若赶忙道谢，回了车厢。步惊云套上马鞍向城里赶。
　　进了城，到处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一番景象。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浓浓的喜意，不管是真是假，表面上看去便是举城共庆，热闹繁华。
　　撩起车帘，清菡看着满街的红绸花球，心中嘲讽，过不了多久，这个挂的就该是满街的白绸了。
　　而这边，明月一身火红的嫁衣，坐在梳妆镜前，表情漠然，仿佛成婚的那个新娘子不是她似的。任由喜娘为自己盘发，说着吉利话。
　　“一梳梳到尾；
　　二梳我哋姑娘白发齐眉；
　　三梳姑娘儿孙满地；
　　四梳老爷行好运，出路相逢遇贵人；
　　五梳五子登科来接契，五条银笋百样齐；
　　六梳亲朋来助庆，香闺对镜染胭红；
　　七梳七姐下凡配董永，鹊桥高架互轻平；
　　八梳八仙来贺寿，宝鸭穿莲道外游；
　　九梳九子连环样样有；
　　十梳夫妻两老就到白头。”
　　为新娘子梳好妆的喜娘，看到新娘子依旧一副面部表情的样子，心里骂着：晦气，不是没见过不乐意的新娘子，用得着摆着一副死了丈夫的寡妇脸嘛，最后还不是乖乖的嫁了。不过这话她也只敢在心里说说，不管这女方还是男方，都不是她这种小人物得罪的起的。
　　“你先出去吧，等有人来了再进来吧。”明月淡淡的吩咐道。
　　“是。”喜娘甩甩手帕，扭着腰就出去了。
　　明月看着镜子中那明艳的脸，手摸上已盘好的发髻，眼中的泪终于落下。从此她便嫁作他人妇，为一个厌恶的男人挽上了髻，抛却了少女的纯真，和那段永远也只能埋藏心底的感情，不作他想 。
　　“姑娘，城主府的花轿来了。”喜娘在门外喊道。
　　明月回过神，拭了脸上的泪迹，盖上一旁的红盖头，端正的做好。
　　这边清菡四人已经在天下会旗下的一家客栈里安顿了下来。一间雅间里，清菡四人坐在靠窗的小桌旁。
　　“我们要不要通知聂风，我们进城的消息。”幽若问。
　　“不必了，按原先的计划来吧。”清菡淡淡的回到，眼睛看了一眼面露沉思飞雄霸，自从进了城，父亲的情绪就很不稳定，极力压抑着。而一边的步惊云一心一意的专注着手中的木雕，只有偶尔的眼神会瞟向幽若。
　　这时，不远处一对吹打着唢呐喇叭的娶嫁队伍吹吹打打的向这边走来，独孤鸣一身火红的新郎礼服骑在一匹健壮的白马上，后面是一辆八抬大轿，向着城主府的方向去了，这应该已是回程了。
　　清菡转身，看见桌对面父亲眼神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们也去凑凑热闹。”雄霸起身道，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微笑，独孤一方，欠我的该是时候还了。
　　夜渐渐的深了，明月端坐在新房里，手中抱着的不是和其他新娘一样的苹果玉如意，而是一把宝剑和一本剑谱。而作为新郎的独孤鸣则在外边的酒席上应酬来客。
　　这时候，一个暗影飘进新房，这人便是前来盗剑的聂风。聂风在无双城徘徊了半月，一直没办法潜进戒备深严的城主府，而这次的大婚正好给了聂风一个机会。而且听说无双剑竟有两把，一把就在新娘手里，所以他这次的目标竟是独孤鸣的新房。
　　“谁？”一直紧绷着的明月在聂风进来的那一瞬间就发现了，掀开盖头，站起来盯着门口。
　　“是你! ”
　　“是你！”
　　两人明显都认出了对方。
　　明月没想到还会再见到聂风，还是在此景此地，别过头，道：“你不该来的。”
　　聂风也没想到新娘子竟然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姑娘。听到明月的话，聂风习惯的挂上一抹浅淡的微笑道：“师命不敢违。”
　　“你~！”明月好心劝他，看到聂风这个态度自是气急。
　　就在这时，外面走进了一人，就是今天的新郎官独孤鸣。独孤鸣本来就是在独孤一方的示意下前来看看新娘的，没想到自己新婚妻子竟在新房里和一个男子明显的暧昧，是个男的都火大，别说独孤鸣本是个脾气火爆的主。
　　“你这个贱人，竟敢在新房私会。”拔刀就向聂风明月冲过来。
　　有人攻击，聂风自是出手，不过却还是手下留情，不愿伤了独孤鸣。但随着独孤鸣越来越狠戾拼命的架势，聂风只守不攻就有点架不住了，很快就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刀口，渗出了鲜血。
　　本在一边旁观的明月一见聂风受伤也顾不上许多，也拔剑上前，一起对上了独孤鸣的攻势。
　　就当独孤鸣一刀砍向聂风的手笔的时候，明月一剑刺向了独孤鸣的腹部。
　　“明月姑娘。”聂风见出手的是明月，收回了攻势，担心的喊道。
　　“你们两还是赶快离开吧，城主很快就会发现的。”就在这时，断浪竟进来了，看了眼明月和聂风一眼，偏过头说道。
　　聂风看了看房里的样子，点头道：“浪，你跟我们一块走吧。”
　　“不用了，有我在，还能拖延一段时间。”
　　“这——独孤一方会放过你吗？”聂风皱眉劝道。
　　“不会的，不过我自有办法，你们还是先离开吧，要是城主发现就来不及了。”断浪严肃的道。
　　“走。”明月拉了聂风道，现在她已经步上一条不归路，回不了头了，想到那个诅咒，明月更是心慌不已。
　　“就当我还你的，从此我们两不相欠。”断浪背着身，对聂风说道。
　　聂风回头看了断浪一眼，就和明月转身离去。
　　“你这个叛徒。”独孤鸣撑着身子，侧倒在地上，狠狠的看着断浪，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这怪不得我，连你都说你是个扶不起的阿斗，留着你不是挡我的路吗？”断浪一脚将独孤鸣踢到墙角，不屑的笑道：“这才像聂风做的不是。”
　　段下身，掐住独孤鸣的脖子，断浪极尽嘲讽的看着，不断说着让人奔溃的话。
　　“鸣儿。”外面传来独孤一方的呼声。
　　断浪眼神一凝，不顾独孤鸣的挣扎，扭断了他的脖子。将尸体抱到怀里，不断的喊道：“少城主，少城主。”
　　独孤一方进来，就看见儿子倒在断浪的怀里，一探鼻息，手一抖，悲痛的喊道：“是谁？竟敢杀我的儿子。”
　　“义父，义父——”断浪面上焦急担忧的喊道。
　　看儿子的衣服上的脚印，一把拉开独孤鸣的前襟，胸口上露出一个发紫发红的脚印。看得独孤一方咬牙切齿：“风神腿，聂风，你竟敢断我独孤家的香火。我定要拿你的人头祭拜我儿。”
　　说着抱了独孤鸣的尸体出了房间，断浪紧跟其后。
　　人都走光的房间里突兀的出现四个身影，正是清菡四人。
　　“这场戏如何？”雄霸转身问身后的三人。
　　“蠢。”步惊云不屑的道，明显是说聂风，上次在断浪手里栽了一回，不长脑子。
　　“戏份很足。”幽若笑眯眯的回着，不过眼中不时透着一道道冷光。
　　“走吧。”清菡开口，心中暗称：没了原著中明月对聂风的救助，相互倾慕的戏份，明月还是跟着聂风走了。转身消失在房间里，其余三人也跟着离开。
　　只留下了一屋子的离乱，还有那空气里弥漫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