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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瑠实把掉在水池的盘子捡出来。
“唉，你真是家务废。”瑠实一边抚摸盘子上的缺口，一边用眼睛斜着看旁边的一方通行：“一看就不做家务……”
她用柔软又开朗的声音轻声说着，把缺口的盘子放到一边，继续把自己那部分洗好，然后把手上的泡沫冲干净，甩甩手之后哼着歌往客厅沙发上一挤，当机立断的把最后之作看的爱情文艺片换成了午间播报的新闻。
厨房那边，少年居然还阴着脸站在那里，没有甩手不干。
瑠实觉得很惊异。
“你就欺负人吧。”黄泉川爱穗咬蛋糕，含含糊糊地笑着对她说。
“爱穗姐在说什么哦。”瑠实往后缩缩：“分工制度很公平啦……真的很公平。”
她把目光投向厨房，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她已经做好被甩一脸盘子并倒地哭泣的准备了！可惜，可惜她看到了神一般的景象，这个少年怎么会是乖乖去洗盘子的那一类人呢？
不过瑠实正有所图谋，所以对现在这个场景很有点乐见其成的意思。
她知道现在自己决计不能急进，所以直到看完另一条新闻报道后才又慢悠悠地逛到厨房，趴在一旁的案台上对着水池审视了战果，半晌才慢慢开口，“至少你努力过了，嗯……接下来就让我来吧。”
一方通行看了她一眼，瑠实顶着笑脸说：“收尾工作就让给我吧，谢谢啦。”
他抖了抖手上的泡沫就转身便走，瑠实再一次眼疾手快拦住了他：“洗手！”
瑠实觉得经过这两次对话，自己神经都粗了不少，她督促了一方通行把手洗干净，又指引了他护手霜的方向，但他看上去明显不可能用……
瑠实惆怅地看着他回到了房间里，砰一声关上了门。
不管怎么样，中午就这样过去了，瑠实隐隐约约知道了一点什么，收拾好剩下的东西就回了房间，装作上网，实际上是对着那个包裹头痛不已。
最后，她悄悄把那包裹给拆了。这次，不用等她砸碎什么东西，里面就飘下来一张附上去的纸片，上面仍是贴上了一角报纸的印刷字，上面写着：“午安。”
看到这短短的一句问候，瑠实觉得眉毛已经不能再皱，整个人都冰冷的像支冰棍。
她不常哭泣，只在必要的时刻利用这项武器。瑠实控制自己的泪腺，就像控制自己身体其他部分一样严格。
而现在，她也不打算对着这个诡异的窘境而哭，哭是没用的。
若是原来的小小西川瑠实，必然会哭，眼泪想止也止不住。尽管她从小傲慢，不愿当着别人面落下眼泪，可等到事情真正发生，皮肉受到刺激，哭天抢地的也是她。
挨打了也哭，受委屈也哭，撒泼的时候照样哭……而渐渐地，她知道哭泣无济于事，与其浪费身体里宝贵的水分，摧残脸蛋和双眼，不如干点别的。于是她也逐渐在崩溃的界限点筑成了一堵高墙。
现在，她尽管觉得走投无路，也只能努力让自己冷静。毕竟除了冷静，也没有第二个出路了。
又过了一会，她把新收到的那盘录像带锁到柜子里去，起身走向客厅，对着看电视的黄泉川爱穗附耳低语。
“你是说……”黄泉川爱穗皱了一下眉。
“我真的觉得很不好，爱穗姐。总觉得毛毛的，而且前几天和那时候电梯里的事不是还没有结果吗……我在想会不会跟那有关系，毕竟离的很近……”
瑠实为难地用手搅着吊带的下摆。
“所以，能帮我去看看刚才的监控录像吗？楼层里是有监视器的对吧？”
“那东西呢？”
“在这。”瑠实回去把包装纸和那张纸条一起拿过来：“其实昨天还有一份，我没当回事扔了，垃圾恐怕已经被收走了。”
“昨天——写的是什么？”
瑠实踌躇了一下，小声说：“[晚安]。”
黄泉川爱穗点了点头，“这里面是不是还有什么东西？我记得它还有点分量。”
瑠实定定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垂下眼帘道：“……能不能，先去看看录像呢。”
她本以为黄泉川爱穗还会继续追问，但对方却只是点了点头，起身到门口套上了外套回头看着她说：“那我去拜托一下管理员，你也来。”
瑠实连忙点头跟上。
等瑠实在管理员监控录像的小房间看到之前的监控，心情平静，又像是即将被刺中一样的恐惧。
能看到一个人影进入了监控范围，那是一个穿着灰色工作服的人，戴着帽子，无法辨清正脸。
瑠实没有像黄泉川爱穗一样试图去捕捉他的相貌。
她的目光落在那个人的侧面，肩膀上有一个不大的暗红的图案，看上去只是普通的装饰。
黄泉川爱穗看看她：“有什么发现没有？”
瑠实苦涩又带一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没有……可能我是弄错啦。对不起……”她又对管理员鞠了一躬：“抱歉，麻烦你了。”
见她这么说，黄泉川爱穗却仍旧盯了屏幕一会，瑠实看她是不是注意到了什么，就在旁边用明显的失落看着她。
没过两三秒钟，黄泉川爱穗就站起来，拍拍她的脑袋，对管理员道了谢，带着她上楼去了。
短短乘电梯的功夫，瑠实心情沉重，她们乘的正好是那天一方通行出事的电梯，虽然全部清理干净，没有任何痕迹了，沉重的瑠实却心思重重地觉得这就像是又一件事情，沉甸甸压在了脑子里。
回去之后，黄泉川爱穗安慰了她一会儿，又要去赶下午的工作了。她看得出黄泉川爱穗有一些疑惑没有说出口，但那些疑惑还不至于烧的那么旺盛。
瑠实在房间里上网查了一会，打算下午多注意门口。假如寄的还是一样的东西，那就必须要第一个拿到手……她为了这件事已经跟黄泉川爱穗透露了一点口风，而很显然，得到的远比失去的要少得多。
那样做是对的吗？
她一边想着，这也许能作为一个退路，一边发现，自己更像是在自暴自弃吧？
不可能，西川瑠实是不可能放弃自己的，她还有一些能掌握在手里的东西。
在下午五点的时候，她在门外看到了穿着黑色工作服的人递来了包裹。
瑠实掩上门，跟这个面目平凡的人僵持了几秒，最后伸手把东西接了过去。
这个人转身离开，肩膀上的红色图案一闪而过。
她紧紧地看着这个人离开了楼道，进了电梯，数字往下降，直到一楼停住了。
瑠实的手脚冰冷，心却跳的平缓，慢慢转身进了屋，沙发上最后之作不知疲倦的在看电视。
“注意保护眼睛啊，近视就不好看了哦。”
“了解！其实据坊间流传，眼镜娘也是萌点之一！不过无论如何，了解！御坂御坂对你扮可爱地行了一个军礼。”
“……瑠实瑠实对你‘不扮也可爱’地行了一个眨眼礼。”瑠实决定配合她。
另一边，一方通行房间的门一下午都紧闭着，完全可以当没这个人存在。瑠实想，假以时日，此人必然能变成一个蘑菇，或者类似的阴暗玩意。
她拆了这个包裹，仍是一盘录像带，一张纸条。
那上面写着：“晚上好。”
“蠢死了。”
瑠实轻轻说。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