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芳华》狂飞盏

5、第 5 章

　　第5章
　　常棣回头看了下贝宁，神色不明，未置可否。转身走到北窗的榻上坐下来，从炕桌上拿起茶盅。慢慢抿了口茶水。
　　贝宁倒是想观察好好此爷的情绪，再做下一步打算。但见人家一付云淡风清的模样，一时间拿不定了主意。
　　常棣放下茶盅。抬头看向贝宁。微微挑了下眉。
　　贝宁看得呆了一下下。。好帅。心下道，怎么破？
　　忙定下心神，晓得此时要小心应对。忙走过来，在炕桌另一边也坐下来。
　　小心问道“要听吗？”
　　常棣深深看了她一眼。看得贝宁心一惊。好犀利的眼神。
　　旋即，常棣倒是笑了一下。意味深长地道“我晓得你是要给我讲个故事的。估且让我猜上一猜。”不等贝宁有所表示。自故自的说下去“你是不是要给我讲，有一个女子，因为某些意外之事，忘掉了从前所有事。现在如同白纸一张。”
　　贝宁瞠目“啊，，不是”
　　“那你是不是想说，在别院的时候有了仙遇。吃了灵丹，让你想记什么记什么。想忘什么忘什么？！”
　　贝宁结舌“啊。。也，哦，不是”
　　看到此爷，有点胡言乱语，要暴走的节奏。贝宁为了自身的安全起见，决定提点有建设性的话题，遂有点小心的看着正冲她运气的常棣“你有听说过杜丽娘么。。。。”
　　常棣冷冷的看着她，略带嘲讽的笑逸在嘴角“这么说，最后你要讲的故事是牡丹亭。”
　　好吧，贝宁现在发现古时的人真的是固执的。而且他们也不是那么的盲目的迷信。他们没有人会相信她所说的故事的。若说因为事故人会失忆他们会相信的。但若是涉及到离魂之类的玄乎事，让他们用来扯谎他们会用，但你就别认为他们会相信有这样的事。心思电转，自已是怎么来得的呢。那一天，是很普通，和每一天没什么不同。黑甜一梦，等醒来，就发现自已靠坐在一条笔直土路边的青石上，两边全是莽莽树林。当时自已还以为是在梦中，直起身刚挪动了两步，就听到远方传来“轰隆”的大声响。随后就见到前方烟尘起。一个马上骑士当先而来。自已只能呆呆的看着他由远及近。然后，那马到了近前，扬起了前蹄“咴溜溜”一声马嘶。虽不晓得是怎么回事。但本能的，自已尖叫一声，转身就跑。电光石火间，一个天旋地转，自已就被那个人抄到了马上。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自已就成了这个府里的夫人了。哎，贝宁心下暗叹，其实她也是一头雾水，还要给人家讲什么。

　　贝宁扯了扯嘴角。冲着常棣拉出来个似笑非笑“其实，我想给你讲一个继女和后母的故事。名字叫白雪公主。想来你不会爱听的。呵呵。那我还是不要说了。”
　　常棣看着贝宁，想起不是很久远的以前。那个有着清澈的笑容的女姟子。这是过了有多久。一年还是两年，怎么就成了这样的皮笑肉不笑。
　　常棣甩了甩头，想将好多的念头丢出脑海。轻轻咳了一下，放柔的声音同贝宁说“你知不知道，你可以说你忘了很多的事。甚至，你可以说这里你谁都不认得了。你可以改变你曾经的爱好，吃食的口味，但是你骨子里的习惯，天生的对人对事的态度你是没法改变的。这些都是你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所以，我可以顺着你的说法，说你受了惊吓，不太记事了。”说到此，见贝宁一付呆愣的样子。不觉有些不满的用手指敲了敲炕桌，倒是让贝宁吓了一吓。
　　见到贝宁回了神，为免她还是心不在焉，不由加重了语气“你要知道的，做事要有度。凡事莫过。”最后倒是又柔声说了句不明所谓的一句“我也是知道你的。。。。
　　“呵呵，是么。。。”贝宁心说，话都让你说了，这也没有我什么台词哇，来这小半个月了，好吃好住的，就是因为没剧本，也不敢多说多做，唯恐被当成了妖怪。本想透露点是点，也好给自已找点自由度，没成想自已还没出招呢。人家连消带打化为无形了。屋内一时静寂，只有间或茶碗与桌面的碰触声。
　　常棣看着低着头，玩着自已辫子梢的贝宁。想起以前哪里有这么安静的时候，每一天也不知道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事情好讲。圆润的小脸扬着那明媚的笑，一声声“常棣，今天怎样怎样”絮絮地道来。也不是，夭娘也有好久不这么同自已说话了。半年前还是一年前？
　　可是自已记得夭娘分明应是圆圆的脸庞，什么时候下巴已经尖成这样了。小脸只有一巴掌大。
　　十几天前的情形浮现在脑海，那一天，他们吵了一次嘴，唯一的一次。那天，自已好象并没有仔细看着夭娘，但现在回想起，夭娘那时就已经很瘦了，那天脸色的苍白，只是自已以为她是因为生气的原因。
　　门外传来低低的语音，然后，就听到有个开门进来，候在外间的帘外。
　　贝宁有点意外，平时这几个丫头很是规矩，若是有事也是要低声问过才要进来的。今天这是谁，没经传唤就已经到了外间。刚要开口询问。那边常棣已经说道“你先回了母亲，我这就过去。”帘外人低声应是。悉悉碎碎的退了出去。
　　呆了片刻，常棣立起身，自已走到外间的衣架上拿了外袍穿上。
　　贝宁一见，这是要走的节奏哇。忙一溜小碎步跟上。想着是不是该说点慢走，常来这类的客气话。正拿不定主意。一没留神，走到门口的常棣忽的停了下来，让贝宁差点撞上。贝宁这边厢一个急刹车，人有点慌，又对前面不按计划行进的人有点小不满，一时面上就带了出来，表情稍稍有点丰富。常棣居高临下，看了个正着。心下不由失笑，面上自然就流露出来。再说话的语气自然也就和颜悦色了“天色太晚，我没有带人来，同你借个人提灯吧。”贝宁心说，这都是你的人。不过人家这样客气说，自已也要懂得捧着不是。
　　“啊，行呀，”“让扶琴来吧”看，还没等自已说呢。人家人选都选出来了。
　　许是听到里面的动静了，珍珠把门打开，冲着常棣福了福。小丫头已经将琉璃灯点上了。
　　常棣立在廊下，贝宁晓得这是让自已安排人呢。这点子眼力价做为一个现代人还是有滴。
　　“让扶琴给侯爷提灯，，”
　　“是”外面有点黑，其实一回廊都立着这个院的下人们。扶琴想是也在其中，听到吩咐直接就应了差事。从小丫头手上接过灯。提着走在常棣前面照亮。
　　倒是珍珠看着贝宁欲言又止的。这姑娘什么都好，就是有话不爽快的说让人憋闷。
　　贝宁看着她“怎么啦？”
　　“回夫人，后灯着谁提着？”
　　“呃”贝宁看着小丫头手里提的另一个琉璃灯。这原来要前后都要提灯的。
　　没等贝宁想出个人来呢，那边厢常棣都快要走到院门了。头也没回就说了句“一个就行了。”说完一撩袍角跨过门槛，人家走了。
　　贝宁还想送人家到院门呢，好懒自已是这的客不是。不过既然不给自已机会，那就算了。甩了下辫子，一挥手。“走，咱们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