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不是雌性》深季

12、第十一章

　　伊若斯在盛怒下，只觉得心里有什么突然炸开了，咆哮一声朝图坦扑了过去。
　　两兽相争，情况只能是非常惨烈的。图坦毕竟是成年的索力塔狮，即使不人立起来也有两米高，优势是显而易见的，而伊若斯毅然地展开双翼迎上了那头健壮的、长着近二十公分长獠牙的黄狮。
　　于图坦而言，他从来都是看不起伊若斯的，最早的时候，年幼的图坦听说了那个村里比雌性还娇小，最美丽精致可爱的兽人时，也好奇，渴望与之交好过，但就在不久后的一天，图坦在一旁亲眼看到了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兽人，拿着一只比足虫吓哭了伊若斯。
　　竟然被一只虫子吓到哭！那一瞬间图坦感到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的怒气，与伊若斯结交的事也不了了之，再之后，是维雅的出现，那个永远温和如春天树林里的清风的维雅，给了他心里极大的触动，在关注维雅的时候不免会注意到当初的那个小兽人，而那个家伙永远像没有骨头一样的粘在维雅身边，从此伊若斯被图坦贴上了弱者的标签。
　　是伊若斯先辜负了他的期望——图坦一直都是这么认定的。
　　但他发现伊若斯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不堪，几次攻击都被伊若斯避开了，而他自己反而因为轻敌而失去了最好的先机，之后的局面便一发不可收拾。
　　伊若斯身上带伤，伤口早在刚才就撕裂开了，而他虽然不知道为何图坦这么的厌恶自己，但他可以肯定图坦对自己的轻视是他唯一的机会，在化解了最初的攻势后，伊若斯一咬牙主动扑了上去。他采用了最惨烈也是唯一可以获胜的方式——以命换命，以伤换伤。除了对准了要害部位的攻击，他完全放弃了防御，宁愿在自己身上添上三道伤口，也要拼着在图坦身上留下一道划痕或者是更深的伤害。
　　到了最后，伊若斯凭借的完全是不能输的意志，理智被本能的兽性占了上风，两人的身周都是血迹，伊若斯的黑鳞滑腻染不住血色，以至于皮毛被大片打湿的图坦看上去伤得更重。
　　最后，图坦被伊若斯压倒在地上不住的吐气，而伊若斯也大口地喘着气，拼尽全部理智收回了抵在狮子动脉上的长毒牙，慢慢的离开……
　　“嗷……”
　　“吼！”
　　“伊若，不要！”
　　是图坦！在伊若斯转身的那一刹那跃跳而起，一巴掌朝伊若斯背后羽翼根部一把抓下，伊若斯承受到生命的威胁，也再不留情的朝图坦身上咬去。
　　而那声阻止的“不要”，是维雅喊的。
　　维雅一直在旁边等候着，在最后对图坦致命前喊了停，但即使如此，伊若斯的毒牙已经划破皮肉划下了一道黑色的伤口，维雅惊呼一声跑到图坦的身边。
　　受伤的羽蛇伊若斯在另一边呆呆地看着一躺倒在地一着急的两个，身上的伤口很痛，但心里更痛，痛到了麻木……但为什么会心痛呢？羽蛇的眼中迷茫又空洞，它眷恋地想要靠近那个人，但，又是一次攻击……
　　一把骨刀突然飞来。
　　“滚开！不许你靠近哥哥！”
　　射出飞刀的是亦非，他根本就没有离开，和维雅一样旁观了全过程，直到图坦输掉了才出来，只是没想到只不过一霎那间会有这样的变故，他听不到两人的谈话，只隐约看到两人已经在亲吻而伊若斯却突然出来破坏。他现在往前是要给最后一击！亦非恐慌中这样想到，将怀中原本防身的骨刀全力掷了过去。
　　羽蛇拖着重伤的身躯闪躲不及，在眼上划破一条伤，赤红的鲜血流下浸入右眼，是阵阵入心的刺痛和揪心的愤怒。
　　维雅回身制止了它即将到来的癫狂，见羽蛇不可能会送图坦回村找巫医解毒，便跑回村里求助。
　　留下亦非在图坦身边悲伤地哭喊着推攘着狮子庞大的身体，但他的力道连让图坦晃动一下都不能，只能向伊若斯化成的羽蛇投去阴毒的目光。
　　还有变成羽蛇的伊若斯，羽蛇望着维雅离开的方向，眼中的迷茫依旧，但那只眷恋却渐渐褪去，连维雅都没有发现，此时的羽蛇早已不是以前那像碧绿的湖水一样的翡翠双眸，取而代之的，是一双金色的冰冷竖瞳。
　　血水从右边的眼角流下，好像伊若斯还没来得及哭出来的眼泪……

　　入夜了，十几个人不约而同地聚集在巫医连鲁的家中，如果是往常，这时候他们应该都在自己家的床上安然入眠了，但今天不行，图坦受伤并中毒了，作为朋友和亲人，他们都有义务呆在这里，以备不时之需。
　　“蛇族的毒性有点麻烦，还失血过量……找人去把帕凡找来。”
　　部落里一共有三个巫医，帕凡、连鲁和连尔，连鲁和连尔是兄弟，两人一个擅长解毒，一个对病理最拿手，还有帕凡最擅长外伤和内伤的处理，这三位主治不同的巫医共同保证了部落人们的健康。但不管是哪个巫医都不会喜欢到自家就医的病患，因此连鲁的声音冻人得像刚从冰上刮过的寒风。
　　出去的兽人很快把帕凡背了过来，帕凡熟练的处理了图坦身上的伤口。
　　“伤口没有大碍，失血过多。另一个打架的小子在哪里？”帕凡还没看到在角落的维雅，“图坦身上可沾了他不少血，他伤得不比图坦轻多少……”
　　帕凡的话还没说完，维雅白着脸，在众人不解的各异的目光中不顾其他几个兽人的阻拦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维雅跑回那个小空地，理所当然的没有见到伊若斯的身影，来到羽蛇刚才呆的位置，维雅才看清底上一大滩血水，那种血量，足够伊若斯丢掉一条小命。
　　“呜……不……”维雅哭出声来，即使当初在魔野豹的爪子底下趴着的时候他都没有流下一滴眼泪，现在却哭得难以抑制，痛悔不及。
　　维雅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想要碰触红色的液体却又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