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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云城(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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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莱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女孩,那张俏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眉宇之间带着无法掩饰的担忧,道:[昏迷过去了。]
皇甫掬宇站直了身子,神色复杂的看着那紧闭着双眼的女孩。她拼了命就是为了给自己带回这个消息,如此大恩大德叫自己如何去回报!?
[依影…]
[依影。]凤修瞿急急的从外面冲进来,俊脸上带着焦急与担心。。
从他知道白依影一身是血的出现在驿馆前,他便放下手边一切赶了过来。
看到他,皇甫掬宇急忙说:[修,你快过来看看她。]
凤修瞿大步流星的走到榻前,当他见到那个面无血色躺在床上的女孩时,心猛的狠狠地一揪。若非看到胸口出还在慢慢的起伏着,他几乎就以为这女孩…
他心痛的看着床上那昏迷的少女,这个傻丫头啊。
[少堡主,属下如今只能以真气来护住依影的心脉。]冬莱抬头看了他一眼,神色沉重的道:[内伤很重。]
[嗯。]凤修瞿点了点头,一手放到了白依影的胸口上,输入了真气。
冬莱收起手,站了起来,把位子让给了他。
[修,她怎样了?]皇甫掬宇紧张的问着。
他把着脉,剑眉紧皱,口气有些沉重的道:[内伤得很重,而且真气不继,暂时陷入昏迷了。]
闻言,皇甫掬宇又是一阵心疼,瞅着那个紧闭着眼的女孩,握紧了拳头喃喃喊着那少女:[依影…]
见她如此,凤修瞿心中也是不忍,便轻声道:[放心,她会没事的。]
[嗯。]
[公主,我们出去吧。]冬莱拉着那个丝毫不掩饰担忧的女子,轻声劝说道:[不要耽误少堡主给依影治疗。]
咬了咬牙,她与冬莱一起走出了房间。
凤修瞿命婢女准备热水,自己一边以真气护住白依影的心脉,一边喂她食用补气血的药丸。
这个丫头内力早已耗尽,体力也早已透支,身上的伤口大大小小数十处,能保住一条命回来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雪白的胸口上有一个赤红的掌印,他倒吸了一口气:[赤焰掌!?]
不禁皱紧了剑眉,卫国也是高手云集,而白依影却能有命活着回来,可见她这一次带回来的消息是多么的重要。
那人,可真是费了心思呢。
直到白依影的呼吸平稳了下来,他才收回手。
赤焰掌,这倒是有些难度,却在他眼里看来不算什么。
……
…… ……
夜风徐徐的吹来,有点冷。
可那个站在走廊上的少女却是一点也不觉得,她就这样站着,任由刺骨的冷风吹冷了自己的身子。
[公主。]冬莱走过去把披风套在她身上。
风吹乱了发,她却没有去拨,只望着漆黑的夜空。
[依影不会有事的。]他知道这个女孩在担心,便轻声安慰着:[有少堡主在,阎王不敢跟他抢人的。]
她闭了闭有点涩的眼睛,应了一声:[嗯。]
白依影就是明白那个消息对她甚至是整个祁国来说有多么的重要,她才会拼了命也要给自己带到。
这份恩,她要如何还?
[公主,去休息一下吧?]见她如此,冬莱于心不忍,继续劝说道:[你已经站在这儿两个多时辰了。]
有凤修瞿在,她知道白依影的命是不会有危险了,可仍然是免不了担心的。
只是她的心,定不下来。
见她不说话,冬莱在心里叹了口气。
又过了两个时辰,凤修瞿才开门出来。
她立即迎了上去,开口就问:[修,依影怎样了?]
凤修瞿给那个女子一个安心的微笑,才说:[有我在,你还需要担心什么?用了九转还魂丹,依影没有生命危险了。]
闻言,她松了口气,说道:[那就好,那就好。]顿时,她很想感谢诸天神佛。
[只是,她的内伤很重,有一段日子都不会醒来。]他望着那个一脸倦容的女子说。
闻言,她满心的难过,久久才说:[活着就好,就好。]
冬莱看了一眼那扇门,目光落在这个少女身上,道:[公主,你脸色很差。]
[我没有事,只是觉得有些累了。]她对二人一笑,道:[我回房休息一会就好。]
今天,是一个很长的日子。
凤修瞿看着她道:[我送你回去。]
[嗯。]她没有反对。
……
…… ……
白依影拼了命带回来的消息,不会有错。
可是过了一天,皇甫掬宇还是无法接受。勾结祁国、出卖国家的人居然是皇帝的女儿,她的妹妹,皇甫莙灵。
位高权重,她有想过有可能会是王爷之类,朝中大臣,甚至是军机大臣,却从来没有想过竟然会是自己的同父之妹。
身为祁国的三公主,皇甫莙灵为什么要这样做?
皇甫掬宇不懂,是为了那一把龙椅吗?
即使是,她也没有必要出卖自己的国家呀。
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真的不懂了。
白依影拼了命带回来的,不止是为了这个天大的秘密,更要让她知道的是:要提防的人不只是莲桦,还有一直表现平庸的莙灵公主。
一直不现山不露水的人,才是真正可怕的人吧。
皇甫莙灵是什么时候与卫国取得联系,进而勾结上的?
而依影又是从何得知这秘密?
一夜无法成眠,皇甫掬宇一早便起来。
事情不会因为自己的迷惘而出现答案,她明白,所有这一切她必须要彻查清楚。
[公主,太傅来了。]芳云的声音唤回她飘远的思绪。
抬头望向门口,皇甫掬宇看到那个男子迈进了房间,随风飘动的披风使他看来有点像世外之人。
[见过公主。]
[太傅不好好休养,怎么跑来我这了?]她起身迎上去。
徐长流淡淡的笑了一下,道:[我已经好多了,凤公子也说不要再呆在房间里,需要出来走动一下,这也是好的。]
听他这么说,她就道:[那就好。]既然是凤修瞿说的,那她就可以放心了。
[白护卫如何?]他问。
昨日喝过药之后,他就一直呆在房中休息。今日听松涛说起,他才知道这回事,就急急忙的来这儿了。
招呼他落座,吩咐芳云上茶,她才说:[性命无碍。]
闻言,他松了口气。白依影这孩子,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
[只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醒得过来。]她示意芳云关上房门。
闻言,他心里一阵难过,开口:[白护卫吉人自会有天佑。]
她扯出一个微笑,道:[但愿吧。]
想来她怕是整夜难眠吧,他看着那双大眼下的淡青色。他很明白她与白依影之间的感情,她又岂可能安眠呢?
[太傅,我的心,很乱。]
他一阵惊愕,望住那个清丽的少女。[公主?]她从来没有露出过像此刻这样无助的表情。
她吸了一口气,道:[依影伤重至此,乃是为了带回一个惊天的秘密。]
[秘密?]
她点头,望着房中的火盆,好一会儿才开口:[她查出了我祁国之中有人与卫国勾结,而且此人位高权重。]
[什么?]他大吃一惊,差点就坐不住了。
目光放在这个男子的脸上,她无力的笑了一下,道:[就连太傅你也不能相信吧?]
他呆呆的摇了摇头,望住那个女孩。
[我也无法相信呀。]她苦涩的轻轻喃着:[那个人更是我的妹妹,莙灵公主。]
[莙灵公主!?]这一次,他跳了起来。
[宇儿,你说的可是真的?]凤修瞿猛地推门而入。
她望过去,一字一句的说:[依影昏过去之前对我说的,错不了。]
他倒抽一口气,难怪白依影会伤重至此,对方根本就是要她无法活着回来。
[这可是天大的秘密呀。]徐长流在室内迈着步子,素来镇静的他也被这消息吓到了,道:[皇帝的女儿居然出卖自己的国家,这…这太不现实了吧?]
凤修瞿也是一脸的慎重,他看向那个故作冷静的女子,此刻她应该很难受吧?
她微微苦笑一声,说不出话来。
[我也希望,这不是真的。]凤修瞿轻叹了一口气,道。
[这事必须要小心处理。]停下步子,徐长流望着那个女子道:[事关皇家体面,国家尊严,公主必须慎之又慎才是。]
[谢太傅提醒。]她轻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