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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出使(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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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你看我祁国的江山是多么的秀丽。]她指着远处的青山说道:[如此景色,又怎会无人垂延?]
他顺着她的手看去,远处群山连绵,起伏不断。
垂下手臂,她没有再说话。
他站在她身后,没再出声。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她任由江风吹拂自己的发。
[公主,您早点休息吧。]芳云对那个还在案前看书的少女说:[这近个多月来,一直在船上,好不容易上了岸,你就好好的睡上一觉吧。]
今天下午,船终于靠岸,余下的路程就要走陆路了。
[我还没困。]皇甫掬宇没有抬头,淡淡的道:[这儿不需要你伺候了,下去休息吧。]
[是。]芳云退出了房间。
她已下令,使团在沐城停留两天,休整一下才入城。
一路下来,刺杀不断,这些平时养尊处优的京官估计受了不小的惊吓。
目光从书本上移开,她勾起唇角,凤目中闪过一抹冷光。眼看着云城渐近,那些人就更加急不可待了吧。
云城,萧梓琰的地盘。
到时,想要下手,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目光落在紧关的门上,她冷冷的一笑。这个芳云可真沉得住气啊,一个月来一直不动声色的待在自己身边,也不见她与什么人接头。
还是说,她做了什么,自己的人没有发现到。
要是这样的话,那她的手段就太高明了。
……
…… ……
一早,秋雨便下了起来。
拉开门,雨丝随着风扑面而来,带着些许的寒意。皇甫掬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呼出,这才踏出房间。
这驿馆并不大,按照规矩来说,他们可以住更大的,可是皇甫掬宇偏偏就挑了这儿--因为地方小,防备工作做起来也比较容易。
院子里,应季的花开了,正沐浴在秋雨中。
雨,沥沥的下着,形成了白色的雨幕。
那凉亭在雨幕显得有些飘渺,仿佛在仙境中般。
凉亭中,有人。
她停下了脚步,樱唇弯成一个浅浅的微笑,然后穿过雨幕走了过去。
[太傅,早。]
闻声,徐长流连忙起来对她行礼:[见过公主。]
她无奈一笑,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
看了看石桌上的茶具,她一边拍着衣服上的雨水一边说:[太傅起得好早。]
微微苦笑一下,徐长流道:[我也是睡不着罢了。]话落,几声咳嗽就逸出了他的喉咙。
[早晨雾水湿寒,又下雨,太傅该保重。]说着,她将身上的披风摘下披在了那略显单薄的身上。
[公主…]他一怔,感受那披风残留的温暖,俊脸不争气的红了。
看着那张微红的俊脸,她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这些年来,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她都看着眼里。
至于,他为什么一直没有成亲,她也明白。
只是,他是老师,而她是弟子,因此他才没有表现出来。
他很明白,彼此之间的鸿沟。
[下雨湿气重,太傅出门应该多穿一件衣服。]绑好带子,她淡淡的说。
他没有说话,看着那双修长的手。
[太傅应该还没有用过早饭吧?]她淡淡一笑,说:[大伙儿应该都起来了,我们到前面去和大伙一起用早饭吧。]
他点点头,[嗯。]
一路南下,她偶尔会与随行的官员吃个饭什么的。
……
…… ……
秋雨沥沥,荷叶上积了水,重了承受不起就会被压得弯了腰,雨水就会被泻进了池子里,然后荷叶又在挺直了腰继续迎风招展。
荷花早已盛开,在秋雨的沐浴下,显得更加神圣不可侵犯。
[主子,使团正要踏入云城。]
荷花池前,一个粉衣少女正在抚琴。
听了这话,少女没有反应,只是继续抚琴。
[一堆废物,折损了那么多人居然不能成事。]站在一旁的宫女喝道。
跪在地上的少女缩了缩肩膀,呐呐道:[主子,皇甫掬宇身边高手如云,我们的人根本无法近得了她的身。]
闻言,那宫女脸色一沉,道:[自己无用,还找借口。]
琴声悠然而止,抚琴的少女这才看向跪在地上的人,轻轻开口:[好了,你也别责怪她了。这事,我早已料到不会那么容易得手。]
宫女狠狠的瞪了那跪地的少女一眼,却没有再说话。
少女站了起来,清风吹来,撩起那粉色的衣摆。
[主子,如今我们该怎么办?]那宫女问。
[皇甫掬宇,果然不能小看你。]粉衣少女的脸上挂着一个浅浅的微笑,星眸中却是盛满了冷酷的杀意。
[云城乃是靖王萧梓琰的地盘,使团进入了云城,今后恐怕不好行事。]宫女有些担忧。
粉衣少女勾起唇角,双手扶着栏杆,望着池中盛开的荷花,淡淡的开口:[去吧,让纤月办这件事吧。]
[是。]跪在地上的少女领命而去。
待少女走远,那个侍立在一旁的宫女才开口:[主子,使团就要进入云城。即使是纤月,在云城怕也难以成事吧?]
粉衣少女微微一笑,道:[这我早已料到。]
宫女一愣,[公主…]
她轻轻摆了摆手,打断她的话:[这事就交给纤月吧,她自会有办法。]
[是。]宫女不再说话。
粉衣少女望着满池的荷花,精致的脸上凝起了寒霜。
……
…… ……
休息了两天,使团又再启程,向着云城出发。
云城是快刀门的地头,也是皇甫掬宇的师傅红魔的居住地,
当年红魔嫁与秦仲之后,皇甫掬宇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身为公主,她是不能随意离开皇宫的,就别说远离京城到这边城来了。
行了五天后,使团终于到达云城的边界。
这儿,是出关前的一个镇。
在驿站安顿好,皇甫掬宇招来白依影。
云城是黑水国和卫国的交界点,龙蛇混集的一个地方。朝廷派重兵驻守在此,而驻守的将军正式靖王萧梓琰。
身为驻守的大将,她想知道他对卫国的野心有多大的了解。
[公主。]白依影推门进来。
[你来了。]
看着她身上的夜行衣,白依影面无表情的问:[公主,要上哪儿?]
[将军府。]
她一愣,随即平声道:[公主,该是靖王爷来见您的。]
闻言,皇甫掬宇淡淡的笑了笑,说:[我这次去是密会,并不想惊动一些人,你明白吧?]
看着那张脸,白依影沉默了一会,道:[依影明白。]
[你不用担心,大叔与我一起去,不会有问题的。]打理好衣着,她对她一笑道:[太傅与使团的安全就看你的了。]
[公主请放心。]
叩门声响起,接着传来冬莱的声音:
[公主。]
[好了,我该走了。]皇甫掬宇一笑转身走出房间。
白依影目送她与冬莱一同消失在夜色之中,不禁轻轻的叹了口气。
多少年了,她就这么轻易的将背留给了自己,这是何其重的信任啊。
……
夜,很深。
今晚的天空没有月亮,只有数不尽的繁星。
萧梓琰轻轻的叹了口气,嫡公主皇甫掬宇出使黑水国的使团已经到达了云城,落脚在驿站,没有要云城的官员去迎接。
一路南下,这个金枝玉叶没有扰民。
她很清楚的明白到,民乃国之根本,也知道民心的重要性。
空气中,有一丝诡异的气流。
[谁?]
话落,他像离弦的箭一样向着一个方向射了过去。
将军府,守卫森严,可居然有人能潜了进来。
想到这,他运足了五成的功力,要一举将来人擒拿。
[靖王,好修为,看来我也不能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