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退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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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这日，十阿哥自外头回来，立刻关好门窗，似乎有重要的事要说，“我决定退出。”
“为什么，你不管八阿哥了么？”羽晗问。
“八哥身边的人，皇上一个都不放过。我怕这样下去，会连累你，连累弘暄。我不能再参与这场战争了，我输不起。”十阿哥显得十分沮丧。
“好。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家？”羽晗暗忖，虽说他决定退出，但现在的形势早已不似当年那么简单，怎么可能想退就退。
“我会尽快让一切都结束。”十阿哥拉羽晗一起坐在床边，“我已经让岳母大人代我送灵龛去蒙古，她很久都没见过你阿爸和欧阳师傅了，他们应该好好聚聚。另外，绮遥明天来接你走。”
“接我走？去哪里？”羽晗不懂。
“之乔前几天遣人送信给我，信中说武当白眉、冯道德引官兵围攻南少林，他和绮遥要回林家堡帮忙，想让你一起去。”十阿哥解释道。
“我？”羽晗自知不会武功，箭术虽好，可一到关键时刻就手抖，实在想不出自己能帮上什么忙。
“他说你跟着我，对朝中的事多少有所了解，去了说不定能帮上忙，毕竟这次围攻南少林的主力，是朝廷的兵马。”十阿哥给出了充分的理由。
“那你呢？”羽晗很担心他。
“不用担心，我既然已经决定退出，便不会再做忤逆皇上的事。我这里很安全。等你从南方回来时，我一定好好的在家里等你。到时候我每天都陪着你，我们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好么？”十阿哥神情看着羽晗，柔声说着。
“好。”羽晗被他的声音蛊惑，连声答应。
这一夜十阿哥紧紧抱着羽晗、亲吻她，好像她这回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一样。他怕一时冲动，让羽晗再有身孕，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做了，毕竟以羽晗的身体状况能否安全孕育出一个新的生命还是不能确定。可此刻他好像无所顾忌，只想和羽晗亲近。
羽晗心里隐隐觉得不安，却又被他的柔情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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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绮遥果真来张家口接羽晗。
二人回到京城与林之乔会合。这次要下江南的还有绫，四个人乘马车直奔苏州。
“朝廷为何要派兵帮武当围困少林？少林五老就算再不和，那也是私人恩怨啊。”羽晗问。
“武当派近年来与朝廷交往甚密，此次围困少林恐怕是蓄谋已久。南少林若是因此被灭，对整个武林影响极大。”林之乔解释道。
“那朝廷派兵的理由是什么？反清复明？”羽晗想起十阿哥当年借朝廷的兵力剿灭落月宫的事。
“很有可能。”林之乔答。
“南少林当真要反清复明？”羽晗心道，和尚也对这种事情感兴趣么？
“也不尽然。只是大清开国之后，很多前朝遗民逃到南方。南少林广收门徒，当中是否有人想要反清复明恐怕连至善大师都不清楚。南武林一直不服被外族统治，与反清复明沾得上关系的门派颇多。这次我们就算保不住少林寺，也要助至善和苗显带着尽量多的弟子逃出来。不然武当一朝得势，恐怕不会再把林家堡放在眼里。”林之乔眉头紧皱，让羽晗感觉到这事确实很严重。
“我们先去苏州，到我爹那里交代一下。然后直接带人去福建帮忙，希望赶得及。”绮遥蹭过来靠在羽晗身上，“我累了，先睡一会。”
“嗯，这次行动你们责任重大，我帮不上什么大忙，给你当枕头这种小事还是可以的。”羽晗笑道。她想，绮遥这样的懒人，竟然也有愿意主动承担责任的一天。
这么多年过去了，也许他们，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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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赶到福建南少林时，少林寺已成一片火海。
林之乔和绮遥在山上四处寻找，终于抢在官兵前面找到了至善、苗显还有一起逃出来的少林弟子。
至善大师是少林方丈。苗显是少林俗家弟子，所以并未剃发，还有个女儿叫苗翠花。
绫联系好了广东商会，想让死里逃生的少林弟子去广东暂避。至善大师和部分弟子不同意，他们想在福建重建少林寺。苗显则认为这样太危险，同剩下的弟子一起，同意去广东。就这样僵持了三日，谁也劝不动至善大师。
“至善大师，为什么不肯走？”连羽晗也被叫去劝他去广东。
“有些事避无可避，顺其自然吧。”至善大师平静地看着羽晗，“女施主聪慧机敏，老衲无需多言。”
他说完这些便不再说话，羽晗只好推门出去，对着等在门外的之乔和绮遥摇头。
只是那句“避无可避”用在十阿哥身上，大概也差不多吧。羽晗很惦记十阿哥，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顺利退出战局，有没有平安回到京城。自离开张家口，他们一直在赶路，完全没有时间去打听十阿哥那边的消息，十阿哥也没有主动送消息过来，好像一下子就在羽晗的生活中消失了。
最终，林之乔决定带着苗显和支持他的弟子去广东，将至善大师安置在福建，隐藏行踪，待风头过了再助他重建少林。
一行人来到广东佛山，被绫安顿在琼花会馆。
隔了几日，绫带了个商人回来。
“在下方德，在广东做丝绸生意。承蒙总会长厚爱，来此接应苗显大师与诸位少林高僧。”方德虽有五六十岁的样子，但看起来十分精明。
“方德绝对信得过，一切交给他安排就好。我们可以回京城了。”绫对羽晗、林之乔和绮遥说。
“这样我就放心了，这次真是多亏了绫。我和之乔请你吃饭？”绮遥见事情已经解决了，十分开心。
“我要去广州吃，听说有一间馆子的糕点专以莲子作馅，十分别致。”绫倒也不客气。
“好，明日出发去广州。我和小玉都是第一次来广东，可以顺便游览一番。”绮遥拉起羽晗的手，“我们去街上逛逛。
“好。”羽晗也跟着放松下来，好似原本就是来玩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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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到了广州，原本想隔天就走，没想到发现广州有很多好吃好玩的东西，于是一住就是五日。
刚到五月，广州已经热了起来，下起雨来眼前一片雾蒙蒙，四处都很潮湿。羽晗觉得很新鲜，想着有机会一定要带十阿哥过来看看。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回京城？”绫显然对他们这几日的行为很无奈。
“我一想到以后可能就没机会来了，就好想再多玩几天。”羽晗边吃边说。
“我也这么想。”绮遥表示赞同。
“真拿你们没办法。”绫拿起一块糕点，小口吃着。
“小玉！”林之乔喊着羽晗的名字冲进来，看见她吃得正开心，已经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有什么话你快说。”羽晗隐隐觉得京城有大事发生，赶紧放下碗筷，坐好等着他说。
“十阿哥……十阿哥被革去王爵，抄家。皇上已经下旨……永远拘禁。”林之乔说的时候完全不敢看羽晗。
羽晗整个人被吓傻了，半晌说不出一句话。难道这就是十阿哥说的“尽快让一切都结束”，让自己一无所有便不会再被攻击、被利用，便不会再有能力帮助别人。他做得太绝了，让羽晗心痛得不能自已。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退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