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白玉司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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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旭尧忙完这一天的公事已是日落西山，走出书房浅浅吸了口气，一股黄昏独有的清爽干净味道沁入心脾，驱散了沉淀已久的书卷墨水味儿。
卓林关上房门走到她身后，“少主，今夜还去琉香院吗？”
卓旭尧微微颔首应道：“嗯，走吧。”
说着便跨步往琉香院的方向走去。
如愿得到肯定的答案卓林喜道：“是。”
即使看不到背后那张眉开眼笑的脸，卓旭尧还是察觉到了卓林隐含喜色的语气，这家伙近日来倒是极爱往琉香院跑，可是有什么猫腻不成？不过这也仅仅一瞬间的疑惑罢了，一闪即逝，她的心神很快就被那巧笑的倩影所占据，嘴角的笑意清晰可见。一想起那犹如出水芙蓉般的嫣然微笑她的心头如被鸿羽撩过似的酥痒难耐，不由地加快了脚步。卓林竟一反常态地没有抱怨，而是一步不落地紧紧跟在后头。
...
芙蓉暖帐下，卓旭尧半拥着人儿的娇躯，手掌在挺立的肚子上轻柔地抚摸。时不时地对着肚子轻声言语，期待着血缘的共鸣，偶尔的一阵胎动能让她兴奋不已。
秦柔湘温柔似水的目光注视着俯在自己肚子上倾听的女子，幸福之情不予言表。在那双迷蒙的美眸中，他清楚地感受到了甜腻的柔情，唇边不由自主地晕开一抹发自内心的微笑。自他怀孕以来，卓旭尧陪他的日子多了许多，对他嘘寒问暖，呵护备至。沉浸在幸福的源泉里，他不免有患得患失的时候。但她温暖的拥抱，温柔的耳语，还有动情的笑容都让他迷失，无暇顾及那莫名其妙的心思。
卓旭尧接触到他温柔的目光回以一笑，低头轻吻下他的肚子，“时辰不早了，歇息吧，我们的孩儿也该累了。”
虽然隔着亵衣但温热柔软的触感还是让他轻颤，微微颔首应下了。
熄了灯，卓旭尧让他枕着自己的胳膊轻轻环住他，怀里柔软娇小的身子让她满足地轻叹。但很快她的煎熬就开始了，周围的黑暗阻碍了她的视觉，却让嗅觉更加灵敏地捕捉到人儿身上的幽香。因为怀孕的缘故还有一股诱人的魅惑，手下的柔软滑腻此时竟有些烫手，无时无刻挑战着她的忍耐力。
卓旭尧健硕的胸膛温热舒适，秦柔湘下意识地蹭了蹭。却感觉到那身子倏然间僵硬紧绷，一阵火热的温度喷发过来，铿锵有力的心跳惹得他的身子也逐渐升温，睡意全无。
他的手心已经渗出暧昧的汗液，踌躇了片刻还是小心翼翼地出声，“妻主，已经过了危险期，我，我可以的。”
说着羞涩地垂眼，卷翘的睫毛紧张地轻颤，隐藏在夜幕下的玉颊染羞，倍显娇媚。
卓旭尧环着他的手臂紧了紧，就算是可以，但对着那圆鼓鼓的肚子无论如何她都下不了手，她那么倾心地爱护着，怎能忍心伤害他和孩子？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危险她都不允许发生，更何况要她做始作俑者。
隐忍了半响，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睡吧。”
声音虽然喑哑，但好在她还能压得住，忍忍就过去了。
闻言秦柔湘有些淡淡的失落，但很快又幸福地甜甜一笑，为她的体贴，为她的爱。每次她明明需要但顾及他的身子都独自隐忍着，他知道这种事忍得辛苦。其实他自有了身子后欲望也浓了许多，但为了孩子都得忍着。回想起那种得不到舒解的压抑感受他有些心疼妻主，俏脸不由地又蹭了蹭她的胸膛，惹得卓旭尧闷哼了一声。哎呀，好心办坏事了呀！
***
清晨清爽的气息将卓旭尧从睡梦中唤醒，她小心翼翼地起身，活动活动麻痹的手臂。一阵阵尖锐的刺痛席卷而来，俊眉微蹙，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身旁的人儿熟睡正酣，柔美的面容如雨后的睡莲一般娇美水嫩。卓旭尧莞尔一笑，俯身在他微笑的嘴角轻轻落下一吻，随后径自下榻穿衣。原来都是秦柔湘亲自服侍的，但有了身子后他便嗜睡了许多，卓大少也不喜让小童伺候就只好亲力亲为了。
帐幔外珠儿已经备好清水，见卓旭尧出来忙上前伺候她洗漱。这段时日，卓旭尧常留宿在琉香院他也摸准了她的起居习惯，已然得心应手，颇有心得了。
铜镜中映照着女子如玉的面容，目若深潭，红润薄唇，如墨缎发上的那枚羊脂玉发簪恰到好处地起到画龙点睛之作，衬得女子更是风度翩翩，俊逸非凡。
卓旭尧满意地点点头，赞赏地看了珠儿一眼，果然是心灵手巧，聪慧能干的。刚要收回视线，突然察觉到珠儿腰间的一块熟悉的白玉司南佩，不由地多看了几眼，随即勾起一抹了然的微笑。
珠儿见少主盯着自己腰间的玉佩笑得别具深意，心中一紧，顿时有种无所遁逃的感觉。男儿家的秘密不着寸缕地被暴露在朗日之下，他羞怯得心跳如雷，面红似血，螓首低垂不敢直视那犀利的眉眼。
秦柔湘撩开帐幔刺入眼帘的就是这一幕暧昧的画面，倏然间面色如昙花开败，全身的血液暴风骤雨般汹涌冲撞着脆弱的心灵。他深深呼吸，缓缓闭上涩痛的双眼，再睁眼时已是风平浪静，面上亦是毫无波澜。
卓旭尧亦在下一秒发现了他，径自上前揽住他即使怀孕仍显单薄的娇躯，“怎么不贴件衣裳，当心寒气入体。”
秦柔湘并不言语，凝视着她眼里满是关怀的柔色心里那阵寒意才渐渐停止肆虐，勉强挤出一抹微笑摇摇头。
这时珠儿已取了衣裳来，卓旭尧接过亲自给他披上，轻柔地摩挲着他苍白的面颊很是心疼，“瞧你这脸色，怕是已经受寒了，我让季大夫来给你看看。”
“不用了，妻主。我只是，有些饿了，并无大碍。”
“当真？”
“嗯，真的。妻主不必当心，我身子没这么弱，季大夫帮我调养地很好。”
卓旭尧凝望着那双看似真诚的眼眸，桃花眼底迷雾重重，深邃不可捉摸，半响她莞尔一笑，替他撩开脸上的发丝柔声道：“既然如此我便放心了，早点已经备好，你洗漱完就能吃了。”
秦柔湘微笑着点点头。
***
“嘶……”又是一针刺入指尖，秦柔湘疼得秀眉紧蹙，左手白玉般的纤指上点点嫣红怵目惊心。一抹暗红的血色在手中的素白丝缎上抹开一小朵妖冶的梅花，娇艳欲滴。
“哎呀！公子你怎么又伤到自己了？从早晨少主离开后您就一直魂不守舍的，有什么心事您别闷在心里啊，就算不跟珠儿说不还有少主吗？要让少主瞧见你这样指不定多心疼呢！”
说着珠儿忙取来药膏给他抹上。
“我没事，许是手指有些不灵活了。”
“公子，我看您也别绣了，今日还没运动呢，咱们到园子里散散步吧。别闷在屋里，听季大夫说多呼吸新鲜空气对您和小主子都有好处呢。”
提起孩子秦柔湘心情缓和了许多，下意识地抚上肚腹，微微颔首，“好吧。”
见他答应了珠儿面上一喜，他实在是看不下去公子丢了魂儿似的样子了，“那我去取外衫来给您披上。”
随着他转身的动作他腰间的那块玉佩却让秦柔湘散乱的双眼猛然瞳孔一缩，那块玉佩他曾亲手为那个人戴上过，墨绿色的双节挂线亦是她的偏好。而如今这块玉却出现在他的贴身小童身上，联想起早晨的那一幕，更是证实了他心中的猜测。
秦柔湘勉强控制着呼吸试图缓解心脏沉闷的压缩，双手不由自主地握拳。他已许久不做这动作了，但此刻他只能借助掌心的疼痛来支撑着自己的濒临瓦解的情绪。
坚强如他很快便冷静下来了，艰难地扯动嘴角挤出微笑，“珠儿我突然有些累了，今日便免去了吧。来，你来陪我说会儿话。”
闻言珠儿只能乖乖地来到他面前，他总觉得今日的公子怪怪的。虽然孕夫的情绪总是不稳定的，但好歹他自小便在公子身边服侍，他能感觉到这次绝对非同寻常。
秦柔湘的视线落在珠儿身上细细打量着，恍然发觉从小陪伴他的珠儿如今已是如花似玉的大男孩儿了，周身透露着一种小家碧玉的甜美气质。像一朵含苞待放的鲜花清新灵动，只等着有人发现他的美丽好绽放艳彩。而如今这个人已然出现，他还能阻止得了吗？他亦没有这个资格。也罢，想起珠儿往日对他的真诚相伴，他早已将他当作弟弟看待，如今真该是弟弟了。
珠儿见秦柔湘的眼神忽明忽暗，阴晴不定心中忐忑不安，“公子，怎么了？可是不舒服？我去请大夫来？”
秦柔湘暖暖一笑，“我没事，你别担心。”顿了顿又道：“珠儿你随我嫁入卓家已有一年了，如今你也到了如花的年纪。虽然妻主一直未曾开口，但我不不忍心见你白白浪费了大好的青春，正好我有孕在身不便伺候妻主，你就替我好好照顾她吧。我知道你一直倾慕妻主，你应该不会觉得委屈吧？”
突如其来的话题顿时让珠儿花容失色，他颤抖着双唇哆嗦着，“不，公子我没有……”
秦柔湘打断他，“你不必顾忌我，身为妻主的正夫这点气量我还是有的，何况不是别人是珠儿你啊！妻主的品性你也知道，断不会亏待了你。我一直视你为兄弟，如今我们共侍一妻也是再好不过，你说呢？”
珠儿螓首低垂并不言语，他的手微微颤抖着抚上腰间的玉佩紧握在手心，半响颓然垂落，轻细的嗓音也失了原来的活力风采，“珠儿都听公子的。”
可惜这一刻感官僵硬了的秦柔湘竟丝毫没有察觉珠儿的异常的反应，他极力维持着自己的微笑，心在珠儿答应的那刻松了一口气。沉重却在下一秒迅速回卷，甚至更加猛烈，压抑得他的心头生疼。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白玉司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