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暖满怀》颠倒了

11、割腕取血

　　卓旭尧特地为季洛涵在府里开设了药房，命人广集药材，什么奇珍异草几乎都可在这庞大的药房里寻到。季洛涵因着特殊身份在卓府里倍受款待，闲人杂事也波及不到他的身上。平时无事便在药房里料理药材，读读医书，研究药方，在深宅里倒也过得轻松惬意。

　　眼看已近酉时，季洛涵放下医书吩咐小童备好器具。果然须臾过后，卓旭尧便准时来了。
　　季洛涵取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在烛火中消毒，转过身，卓旭尧已撩起衣袖露出精壮的手臂。数道新旧伤口狰狞地爬满手腕，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触目惊心。季洛涵心下不可抑止地颤抖着，定了定心神，在完好的一处轻轻划开了一道口子。顿时鲜红的血液带着炙热得温度流入早已备好的小碗内，待够了半碗，季洛涵忙给伤口止血。
　　卓旭尧伸出另外一只手想接过他手里的纱布，“我自己来就好，季大夫还是先拿药引去熬药吧。”
　　季洛涵并不理会，继续手里得动作，淡淡道：“无妨，不差这一会儿。伤口处理不好便麻烦了。”
　　闻言，卓旭尧无奈笑笑，便也作罢。
　　确认伤口不再出血后，季洛涵让小童把药端了过来，“今日我多加了一味药，对你身子的恢复很有帮助。快喝了吧。”
　　卓旭尧依言接过药一口喝尽，放下碗，见一只玉手递来一条素白手帕。不禁挑眉，微微诧异，还是伸手接过，“多谢。”
　　用手帕擦拭着嘴角，一股淡淡的药香环绕鼻尖，卓旭尧的心间如被羽毛轻抚般柔软、安详。递还手帕，卓旭尧嘴角含笑，柔声道：“有劳季大夫了，我还有要事就先告辞了。”
　　季洛涵轻轻颔首，“好。慢走。记得多多休息。”
　　卓旭尧回以一笑，离开了药房。
　　目送卓旭尧离开，季洛涵转身端起瓷碗。看着触目的鲜红，让他回想起那人越渐苍白的唇色，热血的温度透过碗的厚度传至手指上的肌肤，竟有些烫手，直烫到心尖上。放下瓷碗，缓缓吐出一口气，他，终是不忍了。

　　卓旭尧见天色未晚，便想着去找母亲商量西州的事。
　　卓牧之正悠闲地饮茶，见卓旭尧来了笑道：“旭儿来的正好，来尝尝这新产的毛峰如何。”
　　卓旭尧爱茶这性子倒是和卓牧如出一辙，只不过卓旭尧偏爱大红袍，而卓牧之对毛峰是钟爱有加。
　　卓旭尧坐下给自己沏了一杯，只见汤色清澈明亮带有杏黄色，置于鼻下轻嗅，香气清香高长馥郁酷似白兰，沁人心脾。薄唇微启，含了一小口缓缓咽下，不禁眯缝了眼。
　　半响，卓旭尧抬眼，嘴角含笑道：“滋味鲜浓，醇和高雅，回味甘甜，白兰香味环绕齿间，丝丝甜味持久不退，当真是极品毛峰。”
　　卓牧之颔了颔首，笑道：“茶庄这新请的师傅手艺确实名不虚传。旭儿好本事，能请到这等高人。”
　　卓旭尧抿了口茶，“母亲喜欢便好。”
　　注意到卓旭尧的脸色卓牧之顿时收敛了笑意，“旭儿为何面色苍白，可是有何不适？”
　　卓旭尧低垂了眉眼轻咳了声，“感染了风寒，母亲放心孩儿无碍。”
　　“你年纪尚轻，更要注重修身养性才是。”
　　“母亲说的极是。”
　　卓牧之见她并无大碍也放了心，话锋一转又道：“旭儿也到了该娶夫的时候了。”
　　卓旭尧眼眸一转，“母亲可是有人选了？”
　　卓牧之但笑不语，取出一卷画递给她。
　　卓旭尧在母亲调侃的目光下展开画卷，画中一男子杏面桃腮，美目流盼，巧笑倩兮，婀娜身姿亭亭玉立。卓旭尧面露诧异，竟是他！
　　卓牧之只当她惊艳于男子的美貌，“这男子是秦家的嫡子。秦家的情况你也知道，秦墨去后这些年秦家已被旁支鱼肉瓜分了不少。秦朗这孩子倒是个有心的，可惜资质浅薄挑不起重担。”
　　卓旭尧收起画卷，“秦郎为人倒是忠厚，却过于老实了。”
　　卓牧之轻叹，“秦墨生前对我不薄，如今她不在了，我也该多多照顾秦家才是。我的意思是我们两家联姻，也好扶持秦埌守住家业，尽可能帮衬些。”
　　卓旭尧沉默不语，一双桃花眼泛起迷雾，让人琢磨不透她此刻所想。
　　卓牧之见女儿并不搭话，又道：“当然，娘也不会委屈了旭儿，你也看见了柔湘这孩子容貌品性都是上等，自小上门提亲便不少，要不是秦夫人一心想为他找个好妻家怕是早许了人了。我看正是我们卓家少主夫的不二人选。”
　　半响，卓旭尧勾唇一笑，“孩儿听从母亲的安排。”
　　卓牧之满意得点点头，又想起一事，“不过，你爹的意思是要你把你那小表弟一并娶进门。”
　　闻言卓旭尧端起茶杯的手一顿，嘴角抽搐。
　　卓牧之拍了拍她的肩旁，调侃道：“旭儿果然艳福不浅啊。”
　　林家那小子她早有耳闻，自小便喜欢缠着她女儿。心想性子虽然刁蛮了些，倒也可爱逗趣得很，嫁于旭儿也正好。
　　卓旭尧勉强挤出笑脸，心中长叹，娶了那鬼精灵她以后的日子可是要精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