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案件调查组Ⅱ》易容术九

2、恐怖蛋糕2

　　因为是紧急集合，他们就没有回家换衣服，反正衣服又不影响工作。
　　不过，程锦还是摘掉了项链和戒指，这让他变得低调了许多。
　　但光他一人低调也没用，他们还是震惊了所有的同事。
　　魏清默默擦汗，他很后悔没和程锦把情况说清楚，而只是催他们快点回来。
　　其实，今天的紧急集合是因为上面有人来检查，部里的例行突击检查——不过在检查前他们还是会先得到消息，大家都是专业的特工人员么，谁要瞒谁都不容易。
　　程锦大概猜到了现在是什么情况，他环视大厅，看到了一个穿套装的短发女人，程锦认识她，不过她身后的几人看起来很面生。
　　“梅主任，你好，我们今天休息，被通知过来紧急集合，不知道是有什么事情？”
　　梅主任全名梅子，很多人以为是代号，但其实是真名。她笑着打量程锦他们：“特案组，你们确实挺特别啊。没什么特别的事，例行巡查。”
　　魏清赶紧道：“梅主任，那我们继续吧，是先从实验室开始……”
　　两人一起走向电梯方向。
　　一个年轻男孩走到程锦他们面前，冲游铎冷笑：“你们就穿成这样来上班？这里是娱乐公司？”
　　游铎也挂上最疏离的笑容：“你就能穿成这样来上班？你把这当你家了？别告诉我，你来我们这儿是来享受宾至如归的感觉的。”
　　那男孩脚上是一双沙滩拖鞋，再往上是宽大的破洞长裤，上身则套着一件宽大的长T恤。
　　男孩气红了脸，还想说什么，但梅主任身边的人在叫他：“小楚？”他狠狠地瞪了游铎一眼，跑开了。
　　步欢转着圈儿向周围的同事们展示他的服饰：“真的这么有娱乐明星范？”又问游铎：“你和楚辞的关系还是这么糟糕？”
　　游铎道：“不知道他有什么毛病。”
　　今天是程锦第一次见楚辞，第一眼印象是：又是个娃娃脸。
　　据说楚辞是安全部和游铎齐名的另一个天才，比游铎还小半年，两个读书时就认识了，但不知怎么回事一直不和，偏偏两人都进了安全部，一个在15局，一个在总局办公厅。

　　小安说：“老大，能不能调和一下游铎和楚辞的矛盾？他在总局啊，万一他给我们下绊子可怎么办？”
　　程锦失笑，真要做什么手脚他可阻止不了。
　　“调和不了，他们这种叫宿敌，所谓的‘瑜亮情结’，别人帮不上忙，只会越帮越忙。或者，思觅，你去帮忙调和下？”
　　杨思觅道：“游铎输给他就行，而且要输得漂亮完美没有破绽，要不关系会进一步恶化。”
　　“……”游铎叹气，“我不在意输啦，只是要输给他比要赢他还难。”
　　“你说什么！”楚辞的声音出现在他们身后，他要冲过来，被同事一把抓住，他张牙舞爪地挣扎，但他同事明显很有经验，迅速地制服他把他拖走了。
　　“……”
　　游铎弱弱地说：“我的意思是我要不露破绽地输给他是不可能的，他肯定看得出来……不是，我是说我们旗鼓相当，我要赢或者输都不容易……”
　　步欢拍拍他的肩膀：“别说了，解释就是掩饰。”
　　“他不在意你真正想表达的意思，他只知道你再次伤害了他的自尊。”小安认真地分析着这个现成的心理实例，还问杨思觅，“杨老师，我说的对不对？”
　　杨思觅点头：“这种自尊心胜过一切的人，你跪下求他，他也不会和你和好。”
　　“……怎么可能，谁要求那种人！”游铎脱口而出，说完马上张望，看楚辞是不是又在他们后面。
　　这次韩彬也同情地拍拍游铎的肩膀，“别太在意。”
　　“……谁在意了。”
　　程锦笑道：“行了，我们打包的蛋糕还在车上，去取过来吧，不吃也得放到冰箱里。”
　　游铎道：“我去吧，我需要冷静一下。”他一脸沮丧地走了。
　　“老大，他不会真的受到打击了吧？”靠在程锦办公桌边的叶莱问。
　　“没事，小孩子闹矛盾一会儿就好了。”
　　“……”大家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老大，你太乐观了。”
　　程锦很理所当然地道：“怎么会，相安无事这么多年，他们的矛盾能严重到哪里去，你们可以把它看成是‘情趣’之类的东西。”
　　“……”
　　步欢喃喃道：“这种话应该由我来说才对……”
　　杨思觅埋头伏在程锦手臂上笑，程锦摇头，伸手顺了顺他的卷发：这么开心？
　　游铎抱着大大的蛋糕盒回来，放到程锦桌上。
　　大家故意用诡异的眼神看他——因为刚才程锦的话，他们想逗逗他。
　　游铎一头雾水：“你们又怎么了？”
　　大家一致摇头。
　　小安道：“你和那个楚辞……”
　　游铎急忙打断了她：“楚辞又怎么了？”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大家又笑。
　　游铎反应过来了，这些人在耍他。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程锦道：“行了，再无聊也不要拿同事开玩笑。”
　　“哦……”大家暗中吐槽，明明是你先开始的。
　　杨思觅伸手把蛋糕盒上的绸带解开，程锦口头阻拦：“上班时间呢，办公场所，现在别吃。”
　　“我们今天休息。”
　　蛋糕盒被打开了。
　　“哇哦，酷！”小安拿出手机来拍照。
　　程锦看着蛋糕，感觉有些奇怪，他们打包的是杨思觅戳过的那个头骨蛋糕，右额头上有个被杨思觅戳出来的缺口，下颌处枕了只漂亮的断手——在程锦印象中，之前没有这只手。
　　“这手做得真好，太像真的了，这皮肤，还有这个截断面，还有这些小伤口……”
　　“的确，谁去啃第一口试试？”
　　“我来！”步欢头一低，再一歪，正好凑近了手腕啃了一口……然后他表情变得疑惑，再猛地倒退一步，差点被他身边的叶莱绊倒。
　　“啊！！”小安发出一声可以震碎玻璃的尖叫。
　　那是一只真的手，上面正印着步欢的齿印，步欢后退时差点把它带下桌，韩彬眼疾手快地把它拦住了。
　　“……”
　　程锦很严肃，低叱：“胡闹，这是故意破坏证据。”说完，他走开去找证据检验室的同事。
　　步欢忍着恶心，委屈地辩解：“我又不是故意的。”
　　游铎道：“他不是说你。”
　　啊？步欢抬头，看杨思觅正好奇地看着他，哦，他明白了，程锦是说杨思觅，肯定是杨思觅早发现了是真手，却没有提醒他。
　　他又郁闷又无奈：“……很有趣？你这么做过？”
　　杨思觅伸手戳了戳蛋糕：“我可以私下告诉你，但你不能告诉程锦。”
　　步欢不知道这是不是杨思觅式的威胁：“……当我没问，我什么也不想知道。”
　　这时，程锦回来了，他捉住杨思觅的手：“不要吃证据。”他抽了张湿巾把杨思觅的手指擦干净。
　　“你拿蛋糕回来的路上，蛋糕没有离开过你的手？”程锦问游铎。
　　“有。”游铎遭受了重大打击：自家蛋糕店生产的蛋糕里居然有只真人手。他歪倒在椅子上，说：“我在路上碰到了楚辞的同事，他抱着一大堆资料，不小心掉地上了，我放下蛋糕帮他拣了一会儿。”
　　叶莱摇头：“好人不能做啊。”
　　游铎呆愣地眨动一下眼睛：“你是说我放下蛋糕盒时，有人趁机把这只手放进了蛋糕里？”
　　他突然醒悟般地大叫：“楚辞！肯定是他搞的鬼！”
　　程锦敲敲桌子：“安静，没有证据就是诬告。你帮忙拣资料的地方不会正好是摄像头的死角吧？”
　　游铎回忆了一下，沮丧地点头，就是死角。
　　整层楼的人都走过来围观，一会儿可能会有更多人过来，好在检验室的人很快就从楼上下来了，他们快速地拍好照，把那只手和剩余的蛋糕都带走了。
　　不久后，梅主任他们也过来询问情况（看热闹），看得出严肃的梅主任在努力忍笑。
　　楚辞站得离游铎还挺近——应该是刻意的，他压低声音问：“你怎么会笨到去咬一口？”
　　游铎摇头：“不是我。”
　　步欢瞪了游铎一眼，接着再瞪着楚辞，企图用目光杀死他：死小鬼，我跟你势不两立！
　　楚辞“哼”了声把头扭开了。
　　梅主任他们很快便离开了，看热闹只是调剂，他们的检查工作还没做完呢。
　　魏清无言地看着步欢：“搞不好你会被评选上安全部年度最疯狂的人。程锦，你跟进一下，看要不要立案调查吧。”
　　步欢低头趴在桌上，“砰砰砰”，一下接一下地撞着桌面。
　　程锦叹气，拍了拍步欢的肩膀，步欢抬头看他，程锦道：“去撞你自己的桌子。”
　　“……”
　　程锦道：“游铎，你去问下楚辞，他们来这里之前去过哪里。”
　　游铎答应着跑开了。
　　韩彬道：“给我们一只手，这是想干什么？”
　　“陷害我们？”
　　程锦笑道：“理智点，不要有被害妄想症。”
　　“……好吧。”
　　叶莱道：“但是，肯定是游铎帮人拣东西时，有人趁机把手放进蛋糕盒里的，这绝对是团队合作。老大，不是我们有被害妄想症，是他们真的是针对我们啊，刚才他们还特地过来看我们的热闹，太气人了。”
　　程锦摆了摆手：“也可能只是想让我们帮忙查下这只手，但他们不想和这事牵扯上关系。说不定是梅主任默许的，她刚刚多好说话，出了这种事她都没发脾气。”
　　小安小声道：“还是觉得好讨厌啊。”
　　程锦又说：“这次突击检查也来得非常突然，还特地把我们叫回来。可能例行检查只是幌子，要我们来查这案子才是真的。既然不肯明着来，就是说如果出了事，要我们全权负责。”是有人要借他们的手搞事？还是有人要借别人的手搞他们？梅主任是什么立场？
　　“老大，刚才你还说我们有被害妄想症……”
　　程锦没理他们：“谢局在不在？我该去向她汇报一下工作了。”
　　韩彬道：“我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