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爱如瘾随心》彭羽悦

17、傻瓜你真让我心疼

　　半夜，北京。
　　芮程阳枕边的电话响了。
　　“芮程阳。”
　　“开门。”
　　“是我。”
　　“苏定雪。”

　　苏定雪三个字，让昏沉中的芮程阳醒了过来。模糊的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他听话的梦游般的爬起来走到大门口。
　　“哒”的一声，门开了。
　　门外站着一个3小时前他打电话的人。
　　湿淋淋的苏定雪。
　　她拎着一个小箱子。红着眼睛望着他。
　　她身上的雨水，滴滴答答，掉湿了她站的那块地板。
　　那模样，特别的惹人怜爱。他忽然醒了，一阵心疼。又略带一丝惊慌。
　　明白了，却又像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开门的声音，她才抬起头，看着他。
　　看着她身后的箱子，和哭红的眼睛，他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很自然的，他握住了她冰凉的手，他嗫嚅着猜测道：“你……在外地？你……回来了？”
　　苏定雪点点头。
　　雨水顺着她的头发，滴溅在地上，也滴溅到了他的手上。凉凉的，比她的手还凉。
　　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忽然间，喉咙一阵发紧。心好像要跳出口中。
　　他以为她会说什么……说出几句他期待又会紧张的话。
　　然而，她只抬头问他：“你，没事吧？”
　　芮程阳昏沉之间，忽然清醒了，他拿起自家玄关的钥匙。把门一关，带她进了她家的门。
　　“你快去洗澡。我在这儿等你。”他替她开了灯，站在她家阳台上看着她。
　　“快点，不然你也感冒了。”他又替她取下头顶的发圈。
　　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他们靠的多近，他的眼神有多亲昵。两个人，都只顾着担心对方。
　　苏定雪从房间里拿了条毯子给他，客厅里只开了一盏橙色的台灯。
　　芮程阳拿毯子，窝在了她的柔软的沙发上。与他那质地精纯，坐下去肌肤有丝冷意的进口皮沙发不同，她的沙发软的让人沉下去，毯子上她的香味比每一天都来得强烈。让他胸口一阵发紧，昏黄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水流声细细传来，作为一个病人，他渐渐的沉沉欲睡。
　　或许，这就叫温柔乡吧。
　　睡梦中，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到她的香味更浓了。他以为是错觉，然而，当他睁开眼，看到苏定雪穿着她的睡衣坐在地毯上，替他拉好毯子。
　　当回过神来，一阵姜汤的香味扑鼻而来。
　　“你醒啦？”她含笑的看着他。
　　他撑着坐起来，握住她的手，已经没有那么凉了。
　　她羞怯的不露痕迹的拉出自己的手，说：“不去看医生，就喝点姜汤吧。”
　　说罢递给他一个碗和一个汤匙。
　　他很爷们儿的，两口，将姜汤一饮而尽。转而问她：“你喝了没。”
　　“还没呢。”
　　“那你快喝。弄不好，你也感冒了。”
　　只见她温柔的笑笑，端起茶几上的姜汤，一汤匙一汤匙的饮啜。
　　特别性感。
　　看到她在柔和灯光下的笑意，和喝汤的动作，芮程阳心里和自己警戒：“老芮，你别是傻了吧，看她喝汤你怎么会想到性感两个字。”
　　可是，真的很性感。
　　刚吹干的头发稍有蓬松，身上传来淡淡的香味。
　　忍了很久，芮程阳才克制住自己抱她的冲动。自己原来也只是个男人。他心里自嘲。
　　而这个时候，她的汤，好不容易终于喝完了。
　　他才松了口气。再这么喝下去，他会忍不住代替她的勺子，与她的唇亲密接触。
　　“你先躺躺，看好点儿了吗？”她帮他捻好毯子。从地毯上爬了起来。可能是坐得太久了，一阵晕眩。
　　“你怎么了？”芮程阳看着她。
　　“没事儿，可能是贫血。你睡一会儿，我炖了汤，回头我们一块儿喝。”她转过身，和他说。
　　“这样的感觉，是不是才叫家和厮守呢？”芮程阳在心里问自己。他正视起为什么有一种“是男人就会对于家有渴望”的说法。他甚至将沈蕤和苏定雪在一起对比。
　　“沈蕤绝对不是这样的女人。难道，我一直追逐的，只是一个我的梦想？”他喃喃的问自己。“我喜欢的是工作中的沈蕤，而非女人沈蕤。没有男人能和工作中的女人过一辈的。”沈蕤的话浮上心头，他们没有相处过，没有贴近过。那算爱情吗？
　　“我真正喜欢的女人，是……”
　　他拨开毯子，赤着脚走进苏定雪的厨房。

　　她正靠在门沿上，没有听到他走过来。
　　他关掉火。靠坐在流理台上，把她轻轻的拉过来。用手碰碰她的额头：“告诉我，你感冒了吗？”
　　“应该不会的。”她抬起头，为他忽然的亲昵有些不自然：“你呢，好些了吗？”
　　他没有回话。因为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血液在沸腾。是的，我喜欢这个女人。虽然都不知道她爱好什么，每天做什么……我究竟是爱上了她，还是心中寂寞而需要她？可为什么偏偏是她，而不是旁人。一瞬间，他都没意识，一下将她拥入了怀里：“想抱抱你，不要拒绝我。”他喃喃的在她耳边说。
　　她安分的依偎着，任由他环绕，半天，忽然问他：“芮程阳，你快乐吗？”
　　“我……有时。”他把自己的头埋在她的肩膀上。
　　她好软好香。让他几乎把持不住自己。真想把她嵌入自己的骨头里，过了很久很久。他才舍得稍微松了松手。
　　“你从哪里赶回来的。为什么？是为了我吗？”他直视着她。这是今晚他一定要弄清楚的两个问题。
　　她轻轻的别过头。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却滑落了。
　　一路上，他知道她有多担心，多难过吗？他知道她有多爱他，却不能说出来吗？
　　这些委屈，因为他的一句牵挂，他对她稍微好点，就能让泪滑落。
　　“说吧”他很自然的将她拥入怀中。嘶哑的在她耳边说：“我要听。”
　　“我……我……我担心你。”她在他温热的胸口喃喃。
　　他听得一清二楚，说：“苏定雪，傻瓜，你真让我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