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mo》MrK

2、Track 2 Bad Beginning

　　红色的列车在深蓝的微凉夜色里缓缓停下。换好校服的学生们涌下列车，吵吵闹闹地分开。
　　詹姆和小天狼星被那群同车厢的男孩们拥着，渡过平滑如镜的湖泊，穿过城堡长长的石阶，然后被留在某扇大门外。新生们不断窃窃私语着，不安的情绪溢于言表。刚刚领他们进来的麦格教授板着脸告诉他们入学之前将会有一次测验，这次测验将决定新生被分进哪个学院。
　　“我老爸说他们会要求你把一只□□变成粉色的，如果你失败了就得直接回家。某些家伙是绝对无法通过的。可怜的他只能直接坐上返程的列车，带着他还不及拆开的行李。当然，有鉴于校长先生是位仁慈的巫师，霍格沃茨大概会留他吃一顿晚餐吧。”詹姆煞有其事地说道，眼睛不怀好意地瞥着站在他前方不远处的西弗勒斯，声音刚好控制得足够对方听到。
　　西弗勒斯像被踩了一脚似的转过身来，似乎想要反击，但是他身边的那个红发小姑娘反应更快。她刻恶狠狠地瞪过来，一双大大的杏眼碧绿得惊人，“而某只大猩猩根本不需要测试，教授们会在第一时间发现他不合适人类的学校，然后给他一箱子香蕉送他回动物园。”
　　“可怜的女孩，交了这样只会任人欺负的男朋友，真是辛苦你了。”小天狼星慢悠悠地说，促狭地在女生和西弗勒斯之间扫来扫去。詹姆笑了。
　　“才、才不是呢……”女生脸颊微红，别过头去。
　　西弗勒斯苍白的脸则涨成夸张的红色，嘴唇颤抖着举起魔杖，似乎很迫切地想念出一个恶咒，却因为不会任何有力的咒语而无法如愿。
　　“新生们，分院仪式马上开始。现在排成一队，跟上。”麦克教授回来了，她严厉而高亢的声音很快平息了大厅里的骚乱。新生们屏息凝神，小心翼翼地走进大厅。

　　雄伟的大厅里摆着四张巨大的长餐桌，高年级的学生都坐在四张长桌子前。数以千计的蜡烛漂浮在半空，将整个大厅照得灯火通明。桌上摆满了闪闪发光的金制的碟子和高脚杯。大会正前面的台上还有另一张长桌子，老师们都坐在那里。麦格教授将新生们领上高台，让他们面对学生们一字排开。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摆着一只三脚凳，上边放着一只破旧的帽子。
　　那只破旧的帽子安静了一小下，突然裂开一个巨大的裂缝。新生中发出一阵小小的惊呼。帽子很得意地冲他们的方向弯折了一下，然后欢乐地唱起歌来。这就是分院帽了。
　　在帽子漫长的歌声和新生们好奇的眼光中，小天狼星保持着满不在乎的镇定。他望向斯莱特林的桌子。贝拉特里斯向他挥了挥手，她身边的纳西莎也点了点头，卢修斯•马尔福优雅而傲慢地向他举起空杯，仿佛欢迎着他的到来。毫无悬念地，他将到那里去。几分钟后他会坐在他们身边，彼此保持着得体的距离，用冷冷的嘲讽的语气和他们交谈，脸上挂着永恒的傲慢与不屑，挺直了腰板仪态严谨地享用面前的食物。这是他出生以来每天的生活，他突如其来地觉得厌倦。
　　分院帽的歌很快结束了，麦格教授拿着一张长长的名单念起来，每个被点到名字的新生都将走上前去，戴上帽子，等待它的判定。

　　“温迪•阿克伍德。”
　　一个瘦小的棕发小姑娘跌跌撞撞地走到凳子前，取帽子的手明显地颤抖着。帽子在她头上呆了一小会儿，然后大叫道“赫奇帕奇——”女孩又颤抖着手把帽子放回原处，然后小步向赫奇帕奇的长桌走去——那张桌子上的人们都热情地鼓着掌，欢迎她的到来。一个看起来有十六七岁的棕发男生甚至站起来，给了她一个热情的拥抱。
　　“卡洛尔•巴顿。”
　　“……”
　　“小天狼星•布莱克。”
　　小天狼星优雅地从队尾走出，四张长桌上几乎立刻爆发出低低的议论声。“在格兰芬多的桌子旁边等我。”詹姆最后在他耳边说。他静静地走到凳子旁坐下，把帽子扣在头上，宽大的帽檐遮住他的眼睛。
　　“又是一个布莱克？”帽子轻快地说，“还是斯莱特林？不，你似乎不想去那里。那，格兰芬多？”
　　无所谓。小天狼星想着。
　　“你会喜欢那里的。”帽子温柔地说，仿佛抚慰着他心里的一点点疑惑。
　　“格兰芬多——”帽子高声叫道。

　　詹姆第一时间发出了一声欢呼。在静默的大厅里，男生仍旧稚嫩的声音显得尖锐而凸兀。小天狼星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表情上并没有什么喜悦的意味。
　　从分院帽到格兰芬多桌子的那段距离，被拉扯成无始无终的漫长。所有人都暂时沉浸在一种难以置信的巨大惊愕中。沉默持续了几秒钟，格兰芬多的掌声才试探似的响起。议论声再次被惊醒了，这次则显得更加嘈杂和肆无忌惮。
　　“不可能，校长先生和各位教授，我请求分院帽重新裁决！”斯莱特林的餐桌上，一个皮肤微黑的少女激动地站起来，声音尖利地刺穿大厅里的喧嚣。
　　小天狼星的脚步顿了顿，然后继续镇定自若地走向格兰芬多的长桌。高年级的学生们骚动着，有些狼狈地为他让出一个座位。小天狼星优雅地在桌边坐下，斯莱特林的餐桌上发出一阵难以置信的怒吼。
　　“镇定，小姐们先生们，尤其是你，布莱克小姐。都安静。”教师餐桌上，一位须发雪白的慈祥老人站起来，微笑的蓝眼睛在半月形的镜片下现出一种温柔的威严。整个大厅很快地安静了下来。“我们应该相信分院帽的裁决，就像相信那些古老的魔法一样，毕竟它为你们在座的每一位作出了合适的选择。如果布莱克先生对今后的校园生活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随时去找你的院长——麦格教授讨论，好吗？”小天狼星点点头。“好了，麦格教授，请继续。”
　　被打断多时的分院仪式再次开始了，长长的名单慢慢缩减，每当新生被分到某个学院，对应的那张长桌就会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
　　“莉莉•伊万斯。”
　　红发女生昂头挺胸地走出队列。她有些紧张，在拿起帽子的时候差点把它掉在地上。
　　“格兰芬多——”帽子很快喊道。格兰芬多的桌子上发出一阵欢呼，看起来像几个二三年级的男生慌慌张张地整理衣服和头发，因为争着要把座位让给她而撞在一起。
　　莉莉有点迟疑和困惑地走过来，不过还是让自己露出了一个微笑。她是个很漂亮的女生，笑起来的时候阳光灿烂。她在小天狼星的斜对面坐下，发现他的时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开始有点担心地向身边的高年级女生询问着什么。

　　“……”
　　“詹姆•波特。”
　　“格兰芬多——”分院帽在刚刚挨到他头发的时候就大叫起来。詹姆几乎是把帽子丢在凳子上，然后在格兰芬多的欢呼声中挥动着双手，明星般地快步走到长桌前。
　　“波特，就是那个查尔斯•波特的儿子吗？”有个男生大声问。
　　“当然咯，要知道，这个世界里姓波特的家伙可不多——麻瓜当然不算。”詹姆得意洋洋地挨着小天狼星坐下，“嘿，哥们儿，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小天狼星笑笑，并没有说什么。
　　“你老爸退役后为什么不留在国家队做教练呢？”又一个男生插进来。
　　“查尔斯真是超帅超有男人味的，退役了真可惜。”一个女孩尖叫道。
　　“波特，可不可以搞张签名给我拜托了……”
　　“我也好想要……”
　　餐桌上的几乎所有人，甚至连刚刚分来的新生们都唧唧喳喳地围过来，别的桌子——甚至连斯莱特林都伸长了脖子向这个方向看过来。
　　“签名嘛，我老爸是很低调的啦，大概弄不到的……”周围的人们发出失望的叹息，“但是——”詹姆故弄玄虚地停了两秒，“生活照的话，也许偶尔他们会寄些给我。我不介意拿它们换点零花钱。”格兰芬多们发出了足以掀翻屋顶的尖叫。直到麦格教授重重地响亮地干咳了好几声后才平静下来。
　　“小姐们先生们，格兰芬多将为了你们不得体的行为被扣掉20分。现在，请安静。都坐下。”麦格教授冷冷地说。格兰芬多们不约而同地，无声地恸哭。

　　……
　　“杰克•奎因。”
　　……
　　“西弗勒斯•斯内普。”
　　黑发油腻的苍白男生从最后几个新生中缓缓走出来，在凳子上坐下。莉莉猛地停下了和身边女生的对话，屏息望着分院帽的方向。
　　“斯莱特林——”帽子毫不迟疑地宣布。斯莱特林们立刻报以热烈的掌声，而男生阴郁的脸上也露出个满足的表情。他向格兰芬多的桌子看了一眼，然后轻快地走向斯莱特林的餐桌。莉莉失望地垂下头去。
　　“你男朋友被分到最招人讨厌的，地狱一般的斯莱特林了哟~”詹姆正对着她，用恶意做弄的语气说，“——啊对不起，小天狼星，也许我形容的夸张了，”他瞥见身边的小天狼星，补充一句。
　　“但是这么说总没错——作为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来往，是会被人讨厌的哦。”詹姆愉快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