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面具 ...
-
下午下班接到老妈电话，一班人定了家附近的星级酒店吃喝，我惊讶万分，老妈今这么大手笔莫不是又有阴谋了？想到这的时候，我都忍不住想白自己两眼，实在是被他们吓怕了，不过，恐怕是践行吧，叔叔今早说过，明天就走的，想起今天早晨那个状况，我心里又说不出的憋闷，实在不想这样了，真的不想，如果说一开始我能坚持的话，那是因为一直把夏知非定格在离开的那个时候，而且那时，我们都说不上有这层关系，老妈跟我提得时候，也总是故意忽略曲解，因为没听他亲口说过，我完全可以任由自己模糊那感觉，认定我自己自作多情，他根本对我没那种意思，可是现在呢，五年没见了，说不想是其实是不敢去想，清醒的时候一刻也不敢去想，我记不清有多少次午夜梦回里自己泪流满面，然后掩着嘴在黑夜里哭泣着，第二天一早当那也是个梦就叫它过去，可是在我过了那样的五年后，夏知非来了，又出现在我面前，近乎挑逗的靠近让我很容易就溃败下来，上一次的调戏是我费劲了心机只是想让他知道，我的心狠，我对他的不在乎，可是他更不在乎，还是留下来，我早就看的清自己的心，现在也看清了夏知非的感情，却背负着无法挽回的愧疚不敢去接受，一直小心的掩藏起来，直到今天早上没能控制住的那份感情不经易流泻，现在的我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只有更加狠心……
来到酒店的时候，一班人都在，好像都在等我，菜上的七七八八了，我笑笑找个位置放下包和外套，气氛还算不错，我殷勤的拿过酒瓶来一一给倒满酒，到夏知非的位置时，我犹豫了下，他不解的抬头看我，漂亮的眼睛时不时眨一两下，看的旁边服务员小姐小脸直红。
“等会开车，你不能喝。”我扬笑走过他给他身边的爷爷倒满，爷爷很满意的点点头，瘦潇确健朗的身板即使头发半白也还是有那股军人范。
我功成身退，脸皮厚的拿瓶饮料来自己满上。
“以后回来的机会更少了，今天就算是最后的晚餐吧。”爷爷拿起杯子，我的额角跳了跳，最后的晚餐？我嘴角抽搐，您老真会说话。
“说什么最后的，叔叔抽空也得回来吧，毕竟还有那么多老战友呢。”姑姑真的是个偏执的人，偏执的固执狂，固执的守着军队做着男人的活，对军人那不是一般的热忱，说话句句不离军人，真是个让人受不了的人，不过，对那么多大男人呼来喝去还是挺威风的……→▁→
嗯，我还是很仰望的！
“唉，也是啊，不过说不定要是小非能把这座小堡垒攻下来我还是有望回来长住的。”爷爷眼神看过来，话题一转，又转到这事上，我怨恨的飘过个小眼神，老没正经！
“哼，真不知道小非是看上她哪了，这么别扭的丫头非常不讨人喜欢。”姑姑鄙视的看我。
“那不是跟你一样。”我反将回去。
“你有哪点跟我一样了？！”
“……”我不语，不敢继续了。←▁←
“呵呵，别说，你们还真是像的厉害，都说侄女随姑姑，不只长相，性格做派也像的厉害。”爷爷插嘴，嘴角的笑意弥漫着，那是看好戏的笑。
“……”我和姑姑狠狠的瞪过去，我们哪里像了？！
“倒是小沛啊，你也有三十五六了吧，是不是也该找个人结婚了，是军队没合适的？要不要我介绍些战友的儿子给你？”爷爷见势头不妙立刻打压，叫着姑姑的小名，一副长辈教育小辈的样子，真是老奸巨猾啊！不过，这就是老军阀小军阀的战争么？我还是很乐意看的，我咬牙忍住贼笑。
“……”姑姑难得不反驳，别开脸假装喝酒。看到姑姑那一副被长辈责斥吃瘪的模样真让我心里舒服，只好稍稍收敛低头继续偷笑，“尹小尤你笑什么，别以为我看不到，倒是你，没什么成就没有雄心的人还不快点把婚结了拖着干嘛？就会给国家增加负担。”我无语，给国家增加负担？这之间有关系吗？……抬头见几个人都有点忍俊不禁的意思，我干脆当啥事没发生，拿起果汁当咖啡，咱啜饮！
“她的问题正在进行中，至少还有人喜欢，倒是你，怎么一说这问题就扯她哪去了？”这次爷爷倒是不满了，我猜，接下来有好戏看了。→▁→
“本来就是在说他们的问题，还有，你就非得打扮的那副德行吗？”话题又被姑姑扯开，我深深地发现，这点糊弄人的把戏跟我用的真不是一般的像。
“这样不是更好，好叫你们放心。”我顿时没好气的回到。
“还真有自信，”爷爷又插话，“不过是实话。”我忍不住撇撇嘴，调侃小辈很过瘾是么？！
“都那么多年了你还放不下什么？既然做个普通人就有点女孩的样子给我看。”
“姑姑！”我忍无可忍的大叫，有完没完。
阿姨起身来我身后，温柔的按着我的肩膀，我安静下来，她抬起手拉下我那个村范十足的邋遢马尾的皮筋，用手指轻抓几下让头发柔顺的披散开，又伸手摘下我的眼镜放在餐桌上，手温柔的抚着我的头，我抿着嘴唇承受这一切。
“小尤，不管发生过什么，都应该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女人的青春很短暂，等到没机会了再后悔都来不及，有些事总该面对的，逃避解决不了问题。”阿姨坐回去看着我说。
“你实在不该这么对你自己。”爷爷看着我，想起五年前的事，谁都笑不出来，看着他们担忧的脸，夏知非垂头不语，我强忍想跳起来逃开的冲动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隐隐在发抖，我再怕什么？连我自己也搞不清楚……
“尹小尤，我是你亲姑姑，我有责任和义务来管教你，但是你长大后相处的那几年，我发现我拿你根本没办法，我知道你也不是懦弱的孩子，否则你不会去找我，我们留着一半相同的血液，我清楚的记得你那么珍贵的年纪被迫带上眼镜扮丑的事，你内心明明很顽强的一个孩子，可为什么现在的你犯了错误却不愿承受了呢？究竟是被愧疚打垮了还是自己在逃避？不管发生什么，总要有勇气面对的吧，做了就是做了，我错了，但是绝不是要用一些要自己安慰的小手段来安抚自己，这样下去的你，总有一天，会完全找不到你自己了……”手垂在桌下攥的紧紧地……安慰自己的小手段么？逃避……
后来的气氛被妈妈说些闲话转移了，我没反驳什么，他们也没在多说什么，就当那些过去了，我没有在带上那副眼镜，我从前是不知道该怎么放下，想要自己清楚的记得我犯过的错，算是惩罚，算是代价，被姑姑说成小手段的时候，我才明白，原来逃避这么简单，我只是在找一张把自己隐藏起来的面具逃避着，我还帮自己找了个帮手，就是那副眼镜……
面具是这世上最好的保护手段，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带着一张假意的面具，比如微笑，不想被窥探心思，而这张面具又廉价的不用实质的付费，所以人们都喜欢利用，用来掩护真正的自己，谁能知道猜的出那微笑背后复杂的心思？呵，我没有化妆酒会上那漂亮的女王面具，有的只是要把自己藏起来的东西，从前藏起来的是一张脸，现在，要藏得是一颗焦虑不安的心……
。。。 。。。
从饭店回来，躲回自己的房间，坐在镜子前，我呆呆的看着自己，有多久没有认真的照过镜子，就只是这么认真的看看自己，乱发已被抚顺，整齐的垂在脑后，精致的脸庞是让人羡慕的吧。确让我不满的眯起眼睛，那双堪比范冰冰还要魅上几分的眼睛让我的心也忍不住颤抖，对，就是这双眼睛，太过锋芒魅惑，如果说我恨过谁，那就是这张脸了，一直恨得只是我自己，如果不是我任性，不是我太恨那张照片里他们般配的模样，又怎么会……其实大家不知道的是，我害怕这张脸，才想躲起来如此活着，只有这样，我才能叫自己伪装着活下去……
“尤尤，夏知非的声音从身后想起，我看着镜子中他落寞的脸。
“不是说别那么叫我了。”我讨厌这个名字，更抗拒夏知非这么叫我，就好像一种讽刺。
“你只是我的尤尤……可以别陷在罪恶里吗？这样活着，很累。”
“反正罪恶就是我造成的，我活该。”
“尤尤，小忧他从小就患有精神问题，你是知道的，承受不了那刺激并不全是你得错啊？”
“就算她再晚发病也是我让提前的，能说不是我的错？你知道我偷跑去看她的时候，她一直在自言自语，当她看到我的时候，瞬间发疯要抓住我的时候？我永远也忘不了……”
“尤尤”……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面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