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作真时[娱乐圈]——2009-2021电视人纪实》孤鸿影过

73、寒与暑来来往往

　　【幕间·□□·小璎桃优优和阿新同学的聊天记录】
　　阿新同学
　　回来了？有没有故事
　　小璎桃优优
　　有！！！
　　小璎桃优优
　　凡先走了，璎没说什么，但是祝妈妈有讲故事
　　阿新同学
　　祝妈妈是博客发照片的祝妈妈吗
　　小璎桃优优
　　嗯嗯是她，她说璎戴的耳环是凡送的！
　　阿新同学
　　嘎嘎甄助理太到位了连首饰都管
　　小璎桃优优
　　还有还有，凡送过她很多东西，他送的她都常戴
　　阿新同学
　　我去上海注意下

　　【正文】
　　笑凡和湾湾回南州去做今年《平民歌王》特别季《K歌之王》的路演，颜哲中夏休整一下去上海录下一期，只有洛璎还走不了。她代言的化妆品是家四川公司，正好赶上周年庆活动，想要她参加。活动是晚上，又不在成都，做完再赶到上海太辛苦了，于是她请了一期假，让诗妍替她录第一期，顺便留在四川这边，做一个小小的粉丝见面会，签售几张专辑。
　　回来这么多天，这还是她第一场专辑签售。认识多半个华语音乐圈的祖锐出了不少主意，联络了很多人；倪虹帮她联系到两位朋友的节目；她自己也很努力，跟几家代言商和媒体的朋友都争取了一下，一共排了十来场签售。出发之前去潭乐坊拿专辑，祖锐曾指着日程表笑言：“来，感受一下宣传期的节奏。”
　　洛璎笑，但并没放在心上，平时还不是天天工作。
　　第一场签售很轻松。演艺事业部的同事小祝帮她维持着现场的秩序。毕竟是在四川，不是江南，粉丝其实并不多，没太多秩序好维持。而且洛璎的粉丝并不像笑凡的那么狂热。现场是间小小的会议室，音响不好，她索性关掉音响，把熟悉的几个粉丝叫过来，一起清唱《纹心》。“小璎桃”们七手八脚，把大大小小的礼物塞给她，有手作的相册，有小小的装饰，还有亲手做的抱枕，上面绣了她的照片。大片的刺绣，一看就十分费时间，洛璎很感动。
　　幸好只带了四天的衣服，箱子里还有点地方，她费了半天力气，终于把抱枕勉强塞了进去。自从来了《行走》，经常到比较远的地方去，那些粉丝难得见她一面，都很有心，她就收了一大堆礼物。过年的时候带了一大箱回老家放着，看来很快就又要攒一箱了。
　　去上海的飞机晚点，洛璎在机场和小祝聊天。小祝平时负责管理星云论坛的艺人版块，手头无数新鲜八卦，尤其对她和笑凡的八卦了如指掌：“……他们已经不在贴吧活动啦，现在自己有一个论坛。”
　　洛璎好奇：“论坛里有什么？”
　　“什么都有，有你们的消息，有照片，视频，有MV……”
　　“我和笑凡？我们没有拍过MV啊。”
　　小祝两眼放光：“他们自己剪的，剪得很好的！还有小说——不过小说我看不到，我的权限不够。”
　　洛璎无语。观众的口味还真是难以捉摸，就像两三年前的江南卫视没有想到《平民歌王》会火一样，半年前也没人想得到她和笑凡的CP会这么受欢迎，居然能单独支撑起一个论坛。原来明明笑凡和诗妍在网上人气更高，而江南卫视给笑凡安排的绯闻女友是《乐唱》的常驻嘉宾戴小苒，怎么扯也扯不到她头上。结果前几天和小颖吃饭，小颖给她讲，最近想把一个朋友介绍给她，结果对方一听洛璎的名字，反问“她不是刚跟笑凡结婚吗？”洛璎搞笑而心酸地想，完蛋了，这下更嫁不出去了。
　　小祝回南州的飞机都起飞了，洛璎去上海的航班才广播登机。她看看表，大概到上海要凌晨一点多了，于是打电话给《行走》的导演组，让他们不用来接她，她自己打车去酒店。
　　飞机快降落的时候，开始广播，外温8℃。洛璎睡得迷迷糊糊，还以为听错了，看了一遍，没错，不是18度，是8度。她就有点后悔，这个天排队等打车，一定很惨。她去洗手间套上长袖上衣，又把大衣拿出来穿上，就这么点时间，上海特有的湿冷已经钻进关节缝隙，开始隐隐地疼。她慢慢地向前走，默默祈祷打车的人不要太多。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围巾蒙着半个脸的人拦住她。洛璎吓一跳，连忙往后退了一步，抬头一看，居然是笑凡。“你怎么来了？”
　　笑凡冻得缩头缩脚，瓮声瓮气，把她往怀里一拉：“导演说，让我们给狗仔一点机会。”
　　得了吧，哪有狗仔会拍他们这种十八线小歌手啊？洛璎哭笑不得。
　　笑凡东张西望，显然还在找人。洛璎就有数了，估计嘉宾的飞机也晚点了。不过接人这种活儿也不是笑凡的活，还是应该承他这半份情。
　　结果笑凡接的人很快出来，是个头发稀疏身材矮胖的中年大叔。洛璎搜索遍了记忆，也不记得哪里有这么一位艺人。笑凡开口介绍：“爱好唱片的夏总。这是我们台的洛璎，也刚到。”
　　那夏总笑眯眯地打量了她两眼，转头问笑凡：“女朋友？”
　　笑凡嘻嘻笑，不承认也不否认。现在没镜头，洛璎觉得说了也无所谓，就回了一句：“绯闻的。”
　　夏总笑了笑，点点头。都是圈里人，三个字足够他明白背后种种曲折。
　　走到停车场，笑凡把后座门拉开，夏总却对洛璎做了个“请”的手势。洛璎乖巧地自己拉开副驾的门钻进去：“我是蹭车的，坐这里就行了。”
　　一路上他们聊天，洛璎渐渐听明白，爱好唱片对笑凡有意。这当然是好事，出了唱片才是真正的歌手。潭乐坊不是专业做唱片的，祖锐一个人做她和倪虹两张唱片，忙得脚不沾地，一时半会肯定顾不上其他人。爱好唱片虽然不是什么大公司，手底下倒也捧出来两三个歌手，对笑凡来说，还是不错的选择。
　　夏总说一口软糯的台湾腔，十分有礼貌，讲三两句，就把洛璎带进话题谈一句，又问洛璎新发的唱片。洛璎正好随身包里带着，顺手送了他一张。笑凡开玩笑：“您听着可以的话，要不把我们俩一块签了？”
　　洛璎笑。没想到夏总居然沉吟片刻，似乎真的在考虑，片刻才说：“只怕山风这样的大公司不肯放人哦。”
　　言外之意，是洛璎既然签了山风，自然看不上爱好。本来洛璎应该解释一下，她和山风没有签约，她的经纪约在江南卫视星云公司，唱片是潭乐坊做的。盒子上写着山风唱片，只是山风北京这边的老总朱万宇私人帮祖锐一个忙，挂了个名而已，因为潭乐坊没有唱片发行权限。只是这中间稍微曲折了点，她不想说太多抢了笑凡的焦点，又想不出怎么圆场，只好一笑带过。
　　到了酒店，笑凡先把夏总送了进去。洛璎一个人在车上呆着不像回事，只好也跟着下来。江南卫视作风节俭，他们的酒店不是这一家。洛璎困得要命，强打精神微笑。不过她估计笑凡不会和夏总聊很久，因为第二天要录的节目是他开场，洛璎还能多睡两小时，笑凡就算现在倒头就睡，满打满算也不过五个小时。果然，他客气了几句，行李送上去就下来了。
　　和笑凡的老板客气，和笑凡就没必要客气了。洛璎催他：“走走走，赶快回去睡觉。”
　　笑凡腿长，他真要快走起来，洛璎得跑着才能跟上，所以他不慌不忙地扭头：“我警告你，不要在这个时间，对一个男人发出睡觉的邀请。”
　　“哈哈。”洛璎不以为忤，只随口回了一句，“跟你？算了吧，没兴趣。”
　　笑凡大模大样地拍她屁股一下：“狗咬吕洞宾，恩将仇报。”
　　什么逻辑？洛璎反应不过来，没有吭声。笑凡在地库转了两圈，愣是没找到车，她不得不打起精神帮着找：“那边。”
　　“哎哟，困傻了都。”
　　洛璎有点不放心：“你这还能开车吗？要不打车吧。”
　　“不行，把节目组的车放这儿，道具会杀了我的。”
　　想想也是，洛璎坐上车，不敢睡，跟笑凡说话，怕他睡过去。
　　“诶馄饨。我饿了。”笑凡看见路边一家店还开着，念叨了一句。
　　洛璎也饿了，离吃晚饭都有七八个小时了。她平时也不是特别控制自己吃夜宵，但：“在困和饿之间，我选饿。”
　　笑凡一犹豫，已经把车开过去了。
　　临到房间门口，笑凡一边把她的箱子交给她，一边小声说了句：“爱好的事还没定，别跟别人说。”
　　洛璎点头。“嗯。拜拜。”
　　“你不考虑一下刚才的邀请吗？”
　　他笑得很奸诈，洛璎知道没好话，翻了个白眼：“滚。”
　　笑凡臊眉耷眼地走了。
　　洛璎半闭着眼睛把箱子踹进房间，抓过台本，先看几点起床。早上八点集合化妆，九点半开录，但是洛璎不录前两个点，她可以晚两个小时去，直接在第三个点等着。
　　按照台本安排，她在颜哲队吃饭的时候出现：“打扰了，给您送道菜。”
　　颜哲笑凡嘉宾都做出惊讶的样子，笑凡甚至敬业地发出一声惊叹：“呀！”
　　洛璎也有她的戏要演，她抓住颜哲的手：“啊你是颜哲吗！颜哲我好喜欢你！”
　　“别装了行吗？”颜哲笑场。
　　她转而抓住笑凡胳膊：“笑凡，我是你的偶像。”
　　笑凡注意到她玩了个文字游戏，学她，抓着空气一脸诚恳：“‘笑凡，我是你的偶像。’切。”
　　她已经到了嘉宾面前，对嘉宾伸出手：“小乔你好你好！”
　　此小乔不是彼小乔，是个清秀的大男孩。小乔很礼貌地握住她半只手：“你好，我觉得这家店老板好有钱，请这么大牌的服务员。”
　　“真的吗？是是是。”洛璎也有花招对付他，捏着他的手不放，嘴里却说：“你松手啊——松啊快一点。”
　　颜哲一眼看破，哈哈大笑。笑凡嚼着东西，眼光跟着他们俩的手移动。嘉宾挣脱不开，有苦难言，差点塞一瓶赞助商的可乐到她手里，好解放自己的手。洛璎见好就收，迅速松开了。
　　“洛璎你学坏了——你不是演出去了吗？怎么这冒出来了？”颜哲问到正题。
　　虽然是台本上有的，但也允许发挥，洛璎说：“这不刚下飞机就赶来给你们送菜了吗？你们打开看看，这菜啊，量身定做——”
　　她把盘子往前推，颜哲犹豫着不敢揭盖子。笑凡指着盖子：“你自己，你自己打开。”
　　小乔猜测：“不会是活的，会跳出来的那种？”
　　“没事儿，我又不是中夏！”
　　与此同时，颜哲说着：“洛璎，自己人，真的是……”揭开了盖子，里面是两个扁扁的纸盒子。
　　“什么东西？”笑凡伸头。
　　洛璎往外拿：“这个送给你的颜哲，这个，笑凡，送给你。小乔，不好意思，这盘子就送给你了。”她把托盘给了嘉宾。嘉宾无语。
　　颜哲拆开纸盒子，是一块小小的奖牌，带着绶带：“我给观众朋友们看一眼，你们可能没看清楚，这上头有字儿的，特别特别真诚的，符合我个人性格的汉字——‘笨死算了’。”
　　笑凡也在拆：“我这叫啥，‘专治不服’。”
　　是锦里的小店卖的小玩意儿。洛璎拉着颜哲的手：“你看是不是特别符合你们的气质。”
　　颜哲也真诚地回握：“你这买回来得六块钱一个吧？”
　　东北人不是说6就是说8，洛璎的表情更加真诚：“不止，八块五呢！”
　　这次表现很好，反应很快，节奏也好。颜哲在心里说。嘴上说的是：“哎哟——我谢谢你啊！那礼物我收下了，我们继续吃，你回去吧。”
　　“别呀，带我一个。”
　　笑凡站起来：“这样，我把她送我的这个……”
　　“这样，”洛璎从工作人员手里又接过一个盘子：“这个是真的菜。”
　　旁边的嘉宾有意见：“等一下。你想要加入我们对不对？那你的菜必须要好吃，不好吃我们不要。”
　　“没问题，”洛璎很有信心，“《行走》我来这么久了，哪道菜不好吃？”
　　颜哲笑了：“哎哟这马屁拍得。”
　　笑凡早揭开盖子，夹起一块，吭哧一口咬了半个。洛璎扯了他袖子一下：“优雅点儿。”
　　“不好吃。”他评价。
　　小乔也夹了一块，咬了一口：“不好吃。”然后风卷残云吃掉筷子上的，去和笑凡抢下一块。洛璎抱怨：“不好吃还抢！”
　　“还行，挺好吃的——这个火腿切成薄片，裹在了脆脆的皮里面——”颜哲开始介绍。
　　洛璎马上招呼服务员：“我的椅子呢？椅子给我拿一个。”
　　“等会等会，”笑凡说，“我跟你讲啊——”
　　“等会等会等会。”颜哲也拦，“刚刚是小乔说好吃你就留下。”
　　洛璎忙问小乔：“好吃吧？”小乔点头，她又说：“好吃哈，都吃四个了。”
　　小乔忍不住抿嘴一笑，拿起可乐喝。
　　颜哲话锋一转：“那是他说的，我又没说。”
　　“哎呀，颜哲姐——”洛璎从笑凡椅子后头绕到颜哲椅子后头，拖着她撒娇。
　　“你起码得再来一道菜。”颜哲“铁面无私”。
　　“没问题，”洛璎退回来，一挥手，“上‘桑拿’。”
　　“啥？”颜哲退后，靠在椅子背儿上，“怎么你们家餐厅还带浴室吗？那你也不能把我们仨一块扔进去蒸啊，这不合适这个。”
　　笑凡抬头笑对她：“我没意见。”
　　“我有意见，我跟你说！”洛璎逼近，她站着他坐着，难得对他居高临下一次。
　　“那谁去蒸呢？”颜哲问。
　　洛璎一挥手，端上来一个小炉子，里面冒着腾腾白气，厨师把一盘牡蛎倒了上去。“原来是给它蒸桑拿呀！”颜哲惊呼。
　　这时候小炉子离嘉宾最近，离笑凡最远，笑凡不得不站起来才够得着。洛璎把他拉到桌子另一头：“笑凡我跟你说，那边有个特别好的。”
　　笑凡十分配合地蹲下：“还能顺便做个蒸汽美容——等一下！”
　　只见洛璎已经趁机坐在了他椅子上。笑凡觉得不对，站了起来。早知道洛璎这妞也是很狡猾的。颜哲笑得呵呵的，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洛璎推笑凡：“就我给你挑那位置，特好，真的……”
　　笑凡作势要打她，她一点也不怕，一本正经：“我跟你说笑凡，我们那么多年的朋友，看在我送你专治不服的份儿上，去，让我坐会儿。”
　　笑凡笑场，一边笑一边挪回去蹲着：“你这不是让我治谁不服，你这是专治我不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