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我爱过你》寒沫

5、只是没有如果

　　虽然两个人不在一个班，但叶瑾洛还是透过慕戚夏的空间状态，察觉出她些微的变化，只是她不说，她便无从问起，即使看着她一天比一天的消沉，只能干着急。
　　慕戚夏常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往往便忽略了他人的感受，直到某一天她看到叶瑾洛所流露出的关切，才后知后觉。

　　正是午休时光，大多数人都离开教学楼去食堂吃饭，走道显得冷清很多，透过栏杆向楼下望去，也只有寥寥几人在路上走着。慕戚夏和叶瑾希站在她们习惯性碰面的地方，两人静静地沉默很久。
　　“七七，为什么现在的你，我读不懂了？”叶瑾洛率先打破了沉默。
　　“洛洛，你说，会不会有人会对别人毫无条件的好呢？”慕戚夏自始至终都没有对着叶瑾洛的视线，她靠在墙上，侧头看着远方。
　　“应该不会。”
　　“是吗？”她转回视线，叶瑾洛看着她的眼睛，似乎在其中发现了欣喜。
　　“他是谁？”
　　能再次这般操纵她的神情的那个人是谁？叶瑾洛很想知晓，只是眼前的少女却低头久久地陷入了沉默。

　　黑板上的数字一点点减少，意味着高考的日子越来越近，也意味着离别的日子越来越近。
　　慕戚夏努力奋斗在数学题海中，终是败下阵来，将头无力地埋进臂弯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会？”程意好笑地看着那个埋得脸都没的人，放下手中的笔问道。
　　“嗯，烦死了。干吗文科还要学数学啊？”声音闷闷的，却难以掩饰她的愤怒。
　　“认命吧。不会的，我教你。”
　　“哦。喏，这道。”
　　窗外的太阳渐渐收敛了它的光芒，沉往天际，余晖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橙黄色的光芒，给人染上暖暖的色调。
　　慕戚夏侧头看着眼前这个面带认真的少年，黑框眼镜下的双眼闪烁着无名的光芒，微微垂了垂头，将一切隐在长长的留海下。

　　“我哥。”糯糯的声音打破两人之间的沉寂。
　　“程意？”叶瑾洛满脸的诧异，“他不是？”
　　“嗯。他有女朋友的。”

　　——如果没有她，我想我一定会追你。
　　这是唯一一条藏在慕戚夏手机里的属于程意的短信，唯一一条她始终舍不得删去的短信。
　　记得那时，她收到时，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读着，认真地读着，反复地读着，并没有回复，只是捧着手机笑了，带着淡淡苦涩。
　　她想，是如果呀，可是这世界并没有如果。
　　所以，她永远无法成为他的谁。

　　叶瑾洛走进那个将自己全都藏在阴影中的少女，心疼地拢了拢她的肩膀。
　　“洛洛，我是不是很傻呀？”慕戚夏将脸埋进手掌中，声音有些哽咽。
　　叶瑾洛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她将慕戚夏揽到怀里，轻轻抚着她的背，柔声说道：“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往外望去，一群男生一边玩闹，一边走着，叶瑾洛却一眼望到那个熟悉到刻骨铭心的身影，很快移开了自己的视线，更加抱紧怀中的人儿。
　　“我们都是傻子。”
　　两个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