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神之爱尽》转向

10、第 10 章

　　玟玫坐在椅子上，身体都要僵硬了。
　　珈赫推开门看到他，脸色不善道：“你怎么还赖在这！”
　　“我说过了是来求你的原谅。”玟玫脸色苍白，他已经在这坐了几天了，滴水未进。
　　“你不是来求我原谅，你是来求我同意发动战争！”珈赫冷声道。
　　“那只是其一，我是真的想求你原谅我，毕竟矣茨是你的老师。”
　　“既然如此，当初你为什么要杀他！”一提到这个，珈赫握紧拳头，努力压抑自己冲上去揍他一顿的冲动。
　　“你要我说几遍都是一样的，矣茨预谋杀掉我，所以我才杀了他。”玟玫抬头顶着珈赫，冷淡的脸看不出起伏。
　　“够了！”珈赫终于忍不住冲过来，一把抓住玟玫的衣领，把他拎了起来：“矣茨是我的师傅，他不会做这种事的！”
　　“你了解他？你怎么知道他不会为了领者的位置而心生间隙，正好我天真地以为谈判就可以，他就趁机借刀杀人。”玟玫面无表情，只是身体僵硬，无法站稳，任由珈赫拽着他。
　　“老师他不是这种人！”珈赫语气微弱，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那么，他为什么不和你们商量，等我走后才告诉你们？”
　　“那是砜伶跟在你身边，就算是商量，我们也不一定不会同意。”
　　“你也说了是不一定吧。”
　　珈赫愣住，气头上他没有想太多。如果真是这样，大家不一定会同意，所以先斩后奏，知道有砜伶大人跟随，就算是担心，也不会觉得会出大问题……等等，他这是在想什么？是在怀疑自己的老师吗？
　　“你仔细想想，被一个莫名其妙闯出来的人抢走领者的位置，还是个毫无经验的小鬼，是谁心里都会不满吧。”翊恚的声音减弱，他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珈赫呆呆地看着玟玫，这才注意到他苍白的脸，和毫无血色干涸的嘴唇。
　　“喂，你……”话音刚落，珈赫手中的重量突然朝他倒了过去。
　　珈赫抱着玟玫，心中不住嘀咕，这到底是什么事啊。看了眼昏过去的人，珈赫只能把他带到屋中，总不能扔在外面不管吧。
　　他真的是个很漂亮的人呢。珈赫把玟玫放在床上，看着他的脸，不由自主地感叹着，但他给人的感觉总是很落寞，很冷漠。他还记得，他当众杀了矣茨的时候，一脸的冷傲，那神情仿佛绝望后从地狱里诞生的希望。
　　“究竟谁对谁错？”珈赫看着床上的人，“我该相信你吗？”
　　“珈赫，他怎么在这？”卡菱走过来坐在珈赫的身边，“听说他在你门外呆了好几天呢。”
　　“恩。”珈赫点了点。
　　“你心软了？”卡菱看着珈赫，他的眼中隐隐有着困扰。
　　“不是。”珈赫摇了摇头，沉声道：“你相信他的说法吗？”
　　“相信啊。”卡菱抬眼看着天花板道：“在翎国的时候，只有他遭遇了伏击，而我们任何人，都只是被遣送回来而已。”
　　“这不能说明什么，谁都知道翎葑是个难以捉摸的人。”
　　“这也是。”卡菱没说话，即使不用读心术，他也看的出玟玫很难过，很悲伤，然后默默让这份悲伤改变自己。
　　“这在全国引起了骚动呢。”珈赫努力起了另一个话题。
　　“都是对他不利的说法。”
　　“只要让砜伶大人站出来给个说法，大家就会安静了。”
　　“那要去求矽歃大人。”说到这里，大家都顿住，矽歃大人究竟住在哪？目光不由自主转到床上昏迷的人身上。
　　砜伶站在书柜前，把各种书都认真分类。矽歃很喜欢看书，他每年都要去收罗新书，然后分类摆放，矽歃会挑选书看。
　　拉伊特站在砜伶身后，不断找着话说。砜伶努力压抑自己回身爆吼的冲动，为什么他从来就不走了，以前不会在这里多呆的。
　　“我告诉你一件秘密吧。”拉伊特不饶地说着。
　　砜伶整好书，转身去客厅，矽歃大人应该用过午安了，把客厅整理下吧。
　　“关于矽歃的哦。”
　　砜伶脚步不变低朝客厅走去。
　　“矽歃是我的儿子。”
　　砜伶终于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拉伊特，道：“我知道，我还知道你就是神。”
　　“这些事白痴都猜出来了。”
　　“那你到底要说什么！”
　　“你知不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
　　“目的？”砜伶诧异地拉伊特，他是神，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到的？
　　“你陪在矽歃身边这么久，我以为你会了解呢。”拉伊特一脸的失望，转身走开，快要消失在砜伶的视野的时候，又飘过来一句话：“你真没用。”
　　这不需要你来评判，砜伶心里默默地反驳。
　　砜伶走进客厅，意外地看见矽歃坐在窗前的沙发椅上。
　　“矽歃大人，您有什么事吗？”砜伶站在他身侧，矽歃回头看他，干净的眼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没事。”矽歃转回头，看着窗外，从这里能看到一只鹿在悠闲地吃草。
　　砜伶等了一会，确定他真的没事，才去收拾东西。有什么事吗？平时矽歃用过午餐后，就会去花园的。
　　矽歃闭上眼，原本平静的心湖，溅起圈圈涟漪。他到底在在意什么？自己最近好像怪怪的。
　　“矽歃大人，如果您没什么事，那我就先退下了。”砜伶站在桌边，向矽歃行了一个礼就准备端着碗盘出去。
　　“你等会去翼国。”矽歃依然看着窗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根本不关他的事啊。
　　“我知道了。”砜伶垂下头，快步离去。直到厨房，他才放下东西，用力喘息着，有什么东西要破胸而出了。
　　“你何必让自己这么辛苦。”拉伊特叹息着，走了进来。
　　“你说什么？”砜伶诧异地看着拉伊特，辛苦？他从来都不觉得辛苦。
　　“你喜欢矽歃吧。”拉伊特俯身看着砜伶，他呆滞的表情，真的很好玩呢。
　　“啊啊，你大概不知道喜欢是什么吧。”拉伊特直起身，看着砜伶道：“喜欢一个人，你会想和他在一起，他心情好，你就心情好，他心情不好，你也会跟着苦恼。”
　　砜伶呆呆地看着拉伊特，他的笑容若是放在矽歃身上一定很好看。这么想着不自觉就出声：“你喜欢过人？”问完，又自我厌恶起来，干嘛问他。
　　“没有，书上说的。”拉伊特哈哈笑了两声，转身出去。走廊的尽头，一个白色的身影立在那里，看到他过来，立刻掉头离去。
　　拉伊特面无表情地看着矽歃远去的背影，淡漠的脸和矽歃如出一辙。
　　喜欢……吗……砜伶抬头看着窗外的月亮。到翼国已经两天，事情也解决完了，可他不想回去，如果这是喜欢的话，他怎么能怀着这么污秽的念头呆在矽歃的身边。
　　笃笃的敲门声扰乱了砜伶的思绪，等他说完请进后，玟玫闪了进来。
　　“有事？”砜伶看着玟玫。
　　“没什么，就是来感谢你。”玟玫自发地坐在他的身边，叹气道：“这里的人比我想象中更尊敬矽歃呢。”原本以为很困难的事情，要平息众怒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但没想到这里的人因为砜伶几句澄清的话而放弃对他的恼怒，即使还有人不高兴，却也都接受这种说法，矽歃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当然，矽歃大人是祭祀品呢。”砜伶语气不自觉地带了点自豪。
　　“为什么是祭祀品？”玟玫奇怪，他不是第一次听到祭祀品，一直很好奇，祭祀品是祭献给人们所信仰的神一类的人吧，但矽歃一点也不像是会被杀掉的人样子。
　　“他迟早会成为神的。”砜伶的心中因为这句话更加沉重，如果矽歃成为神的话，他该怎么办？神大概不需要一个凡人的陪侍。
　　“真的有神啊。”玟玫半信半疑，不信也因为听多了而对自己原先的想法产生怀疑。
　　“他现在在矽歃大人的住所里。”砜伶的声音沉了下来，拉伊特来这里是为了什么？难道……他心中一惊，立刻站了起来。
　　玟玫被他奇怪的举动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我要回去。”砜伶说着就往外走。
　　“现在？”玟玫吃惊地看着他，已经很晚了。
　　“对，我走了。”砜伶说完就消失在门外。
　　“喂喂……”玟玫看着空荡荡的门外，喃喃道：“我还想请你帮我说服那帮反战的家伙……”这才是他来的目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