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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菊花残,满身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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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洁的圆月散发着清冷的银色,光亮而柔和。
烟笼寒水月笼沙,也不过这般景色。
微风轻柔的吹拂,杨柳扭动腰肢起舞,湖中也泛着亮白的波纹助兴,都在暗处的夜虫不住地为这美景唱和着独特的曲子。
湖中央的一座建造别致的凉亭里,一个月牙色长衣的公子负手身后,茕茕而立。
他墨黑柔顺的长发没有束冠,而是自由地迎风飞扬,毫无束缚。
白皙俊美的脸蛋上浅浅的酒窝若隐若现。
红润的薄唇轻抿,嘴角一丝弧度也不存在。
温润如玉的少年公子面无表情地凝视着眼前美景,却一丝愉悦的感情也没有。
“公子,你的菊花酒。”一个青衣小厮捧着一个温热的瓷壶走过来,道。
菊花?少年公子波澜不惊的斯文容颜瞬间扭曲,宛如罗刹上身般狠狠地瞪着青衣小厮。
青衣小厮手一抖,盘中的瓷壶差一些倾倒。
“谁让你送这个来的?”清润的嗓音生生扭变成地来自狱深渊的恐怖音调,少年公子一挥袖,瓷壶砸到地上碎成数片。淡淡的菊花香气四散开来,带着甜甜的酒味。
“公子饶命,是、是、是陶菊亭的王公子命小的给公子送过来的。”青衣小厮垂手弯腰退出亭子,指着右手边的亭子诺诺回道。
少年公子昂起下巴,一脸“公子我不爽”的表情看过去。
那边的王公子在无意中看见旁边亭子站立着如谪仙般遗世独立的少年后,视线就一下子被吸引住了。他原本想以一壶酒把少年引过来,岂料……
他居然不知好歹地把酒壶给砸了,还向自己示威!
“霍”地一声,王公子拍案而起,怒目看了过去。
“酒是你送的?还真他妈的菊花残!”少年公子冷笑一声,扬长而去。一个亭子、两个酒壶,三个男人,唯独王公子带有阴柔之气,不用说今晚那三人肯定玩“龙阳三人转”。王公子,肯定就是担当“万受无疆”的角色。
临到门口的时候,与一个蓝稠公子相撞,他正欲发怒,不料那公子率先拱手道歉。俗话说,伸手不打笑面人,人家那么客气,自己也不好发火。于是强扯开一个笑容,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少年公子站在金漆牌面的沈府门前,陷入沉思。
还记得一年前的今天,自己明明已经双脚一蹬入地府了,怎么会一张开眼就躺在棺材里面?
如果没记错,那时候在大学问过一个腐女友人:如果自己是同性恋,会在两人之间担当什么角色?她的回答是:功德无量。怎么在这里醒来后菊花就抽着疼,一打听原来自己是被……爆死的?
还有就是自家的姐姐本来是个男人见到都想躲的女强人啊,怎么来到这个家就变了,姐姐居然是个、是个骚包?
好吧,比起以前,这里还好父母双全,可问题是有一个见钱眼开的母亲和一个为色所迷的父亲,他宁可回到那被父母抛弃的日子。
不得不承认,重生有风险、穿越需谨慎啊!
少年公子,即沈家大少爷沈毅琅,在明月皎洁的夜晚,在家门口沉思了半个时辰。
“少爷!”在院子中徘徊良久,苦等少爷回来的沈管家一跺脚,决定出门找少爷去。一打开府中大门,就看见少爷盯着自家的门牌一动不动,沈管家不禁唤了一声。
沈毅琅回过神,沉下脸,道:“要我等这么久才来开门,哪儿潇洒去了?”
沈管家立马苦着脸辩解:“小的可是在院子里等了好久了,这不是见少爷……”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我从外面回来,你在里面等,谁给我开门?”沈毅琅平日也不是喜欢无理取闹的人,只是被“菊花”二字,惹得心情不是很好,需要找个人发泄一下不满。
因此,沈管家就首当其冲,躺着中枪了。
“是、是、是,是小的错。”沈管家待少爷进门后,招呼家丁锁好门,自己则小心翼翼地跟着少爷,等候少爷的吩咐。
他从小,不,少爷从小就跟在他身边,不知是不是少爷给他女儿一样的贴心感觉,他对自家少爷比对自己的亲生儿子还好。他一直想要一个女儿,无奈娘子好生养,三个下来都是儿子,而且每一个调皮得不成样子,害的娘子每次跟自己亲热都要做好万全的防御。就在他以为自己不可能拥有一个女儿的时候,少爷的降临带给他当姑娘的父亲的感觉。不过,自从从史爵爷府中死过复生后,他就没有了拥有女儿的贴心的感觉了。
这样也好,男儿总不能像个姑娘一般柔柔弱弱,任人欺负。复生后的少爷像是重生的凤凰,温文而不软弱,自信有余魄力十足。
“今日府中发生过什么事情?”沈毅琅走进书房,径自走到一张铺着毛皮的摇椅上躺下来,双手交叠在腹部,闭上双眼。
沈管家汇报了一些日常事宜,顿了顿,说:“今早林大人家的管家来找过大小姐,说是他们家要接待一位友人,想请大小姐过府。”
“姐姐怎么回答?”沈毅琅睁开眼,看着沈管家。
“大小姐拒绝了。”沈管家轻轻地说,见少爷闭上眼,他又说:“可是管家说明天会再来。”
沈毅琅皱了皱眉,从摇椅上起来,问:“他们家女眷有些什么人?”明天还来,就是不达目的誓不摆休啦。
一边细数着林大人家的女眷,一边打量着少爷嘴角越发上扬的弧度,沈管家背后升起丝丝凉意。
“好,很好。”沈毅琅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吩咐道:“替我准备一份礼物,明日,我要拜访林大人。”
沈管家按捺心中的疑惑,毕恭毕敬地应允:“是。”
翌日,清早
沈毅琅在家丁的陪同下巡视店铺,途径醉亭院,就是昨晚独自赏月后被打扰的地方,停了停脚步。
醉亭院的门口被官兵封锁了,一个老板打扮的中年男人神色慌张地跟一个满脸络腮的年轻男子说着话。络腮男子身著的官服与其他官兵的相似,不一样的是他衣服上胸前的图案,是一只鹰。而其他官兵胸前纹绣之物是犬。
沈毅琅虽然不是八卦之徒,只是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使了一个眼神给身旁的家丁,那家丁连忙去打听原因。
“少爷,醉亭院死人了。”一大清早碰到这等晦气的事情,回去一定要用柚子水洗洗。家丁把打听到的消息说出来:“听说死的人是城西珠宝商王老板家的公子,好像是跟人玩、玩、玩那个……”他忸怩了一会,涨红着脸继续说:“玩那个 ‘龙阳控’,不知怎么地就死了。死状,好像很惨,满身都是伤痕。”
王公子,龙阳游戏……沈毅琅摸了摸光洁的下巴,猜测:莫不是昨日的菊花君?
“走吧。”了解想要知道的事情后,沈毅琅继续巡视店铺。说起来,自从上次敲打一番后,各个商铺的主管人老实了很多,收益也增加了,看来要想维持自己的富裕生活,要专研一下经商之道啊。对于一个机电系的男生来讲,经商应该不成问题吧?貌似国家很多领导人是学土木工程的……
午后,小睡一番后,沈毅琅到林大人府上登门造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