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世红颜》微君洵然

4、金兰结义

　　献容跟随绿珠到了一间厢房内,献容刚进的屋就被屋内的奢华布置给镇住了: 只见屋内轻纱曼舞,四壁所绘芙蓉花瓣皆以金粉修饰,以紫玉琉璃为砖,南陈东海明珠,北立苏门犀角,西挂玛瑙琥珀帘,东设和田玉如意,屋内布置奢华,世所罕见.
　　“公子,对这套衣服可满意”绿珠指着侍女托盘内的衣物问到.
　　“甚好.有劳夫人.”献容赶紧鞠躬道谢
　　“公子满意就好,让侍女伺候公子更衣吧.沉香伺候公子更衣.”
　　“不,不,多谢夫人好意,我自己来就可以了.”献容赶紧拒绝,若让别人伺候更衣,今日苦心扮男装就白费了.
　　“公子何须客气公子在金谷园弄脏了衣服,自然该主人负责照顾的,现在爷在厅前脱不开身,委屈公子了.我这丫头虽然年纪不大,可是跟着我也有些年头了,做事也挺细心麻利,公子大可放心.”
　　“不,不,夫人误会了,在下只是不习惯别人伺候更衣,我自己来就好.”献容赶紧解释道
　　“公子真客气,既然公子不愿沉香伺候,那奴家伺候公子更衣吧”绿珠一边说着一面上前为献容宽衣.
　　献容见状,立刻躲闪,绿珠见献容躲闪以为是少年害羞,想作弄一番,便跟着追去,俩人你追我赶,毕竟是在室内,又是在别人府上,献容自是不敢快步奔跑,很快便被绿珠追上,推推攘攘间,绿珠突然顿住,一脸惊讶:“你，你……”
　　“我是女子，”献容道，“因最近京城内有乱党作乱，家人担心我的安危，要求我出门必须着男装，今日本不该如此唐突贵府，但小女子确实仰慕二十四友，不想错过今日之聚，才如此装扮，冒犯之处，还望夫人海涵。”
　　“咯咯……”绿珠听完，掩面笑了起来，
　　献容心里咯噔一下，暗道：“难道我又说错什么了？”
　　“呵呵，让姑娘受惊了，”绿珠一面示意侍女退出房内，一边笑着对献容说道：“姑娘何须如此多虑？姑娘早早言明便是了，这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姑娘如此好的文采，不知府上是？”
　　“京东柳城尚书府，家父名讳羊玄之。”
　　“原来是尚书府的千金！听得坊间传言尚书府的千金才貌并存，今日一见果真如此，绿珠失礼了。”绿珠福了下身子，以示歉意
　　“珠娘夫人快快请起，这如何使得？我隐瞒身份已经失礼在前，夫人未曾怪罪于我已是万幸，夫人如此，折煞我了。”献容赶紧扶住绿珠。
　　“姑娘也别老是夫人前夫人后的，我也年长不了你多少，如若姑娘不嫌弃，称我一声姐姐，我唤姑娘为妹妹，可好？”
　　“承蒙抬爱，只要夫人不嫌弃就好。”
　　“喏，该掌嘴呢，你刚刚叫我什么”绿珠笑着问
　　“呃，姐姐”献容自知失言，遂立即改过口来
　　“妹妹”绿珠同样也回应到，两人相视一笑。
　　绿珠将手上一只通体雪白，色泽温润的羊脂玉镯子退下来，执起献容的手来，将镯子套上说：“我也没什么好东西给妹妹做见面礼，这只镯子也不是稀罕之物，只是跟我多年，今日且送给妹妹，权当见面礼吧。”
　　“姐姐，这如何使得？既是跟随你多年，对姐姐的含义自是不一般，我怎能收如此贵重之物？再者，今日我出门随身也并未带任何物什，不能够给姐姐留下什么，姐姐如此，教妹妹好生惭愧。”
　　“傻丫头，既然是跟了我多年，赠与妹妹才更有意义，倘若将来有一天我们姐妹不幸分来了，将来妹妹看见这镯子权当看见了姐姐。再者，妹妹今日已经送我见面礼了，妹妹不记得了？”献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不知绿珠为何会这样说。绿珠见献容未曾明白，指着衣服道：“你这衣服上的墨汁？”
　　献容随即明白过来绿珠指的是那幅画，道：“那只是胡乱涂鸦，怎生配得上姐姐？”
　　“说什么配不配的呢，是妹妹送给姐姐的就好”
　　“不行，不行”献容头摇得跟破浪鼓似的，“姐姐若同意，等我回府，再遣人送一份薄礼到府上，算做妹妹送姐姐的，如何？”
　　“呵呵，妹妹执意如此，那就依妹妹的吧。我瞧着妹妹的模样，真真一美人胚子，着男装实在是可惜了妹妹这样貌，我自作主张了，妹妹若不嫌弃，姐姐这儿有几身刚刚裁剪好的衣服，我们身形差不多，妹妹就将选一身衣服，着女装了吧。你也不必再回前厅,我差人过去让爷跟众人说你不胜酒力，在这边休息，不再参加前厅宴会，这样也没人知道你是女儿身。等会回府的时候，让爷遣些个会拳脚功夫的家丁，送你回府，可好？”
　　献容见绿珠如此盛情，不好拒绝，加之自己和绿珠也算投缘，便道：“就依姐姐吧。”
　　绿珠唤过沉香，让其将新近裁剪的衣服送过来，然后亲自给献容换上女装,然后又让献容坐在梳妆台前,绿珠亲自为献容梳妆打扮一番,摸约半个时辰的功夫,装扮完成，绿珠轻声叹道：
　　“果然是个绝色美人儿，这一装扮，还以为是天上的仙女儿下凡了呢！”
　　然后将身后的铜镜露出来，献容只见自己：头梳着流云髻，一只五才玉步摇簪于右侧，发髻上又以两只兰花流玉瑁为饰，两鬓垂下些许青丝，耳垂上钉着紫玉如意耳坠，明亮而清澈的双目有着盈盈笑意，面若桃花，色如凝霞，唇红齿白，一身素雅却不失得体的衣衫更加衬托出自己的容貌美丽典雅。
　　“这芙蓉茵墀胭脂抹在妹妹脸上最为合适不过，瞧这颜色，多适合妹妹，这胭脂可是取六月初六太阳升起之前含苞待放的红千叶花瓣，加上其花蕊上的晨露捣碎成泥，然后在午时用此花花瓣上的晨露蒸半个时辰，再混上茵墀香蒸半个时辰，最后滤去残渣，烘焙，研成末，便得了此胭脂，颜色自然，香气淡雅，最合适妹妹，沉香，将剩余的芙蓉茵墀胭脂全部包好，等会小姐回府带走。”
　　献容急忙起身，握住绿珠道：“姐姐怎么将如此稀有之物送我？妹妹素日也不爱用这些，送我只怕糟蹋了这珍惜的胭脂。”
　　“妹妹不知道，这胭脂虽少有，但是并不适合我，我瞅着妹妹这气质，芙蓉茵墀胭脂也只有给了妹妹才不会埋没了它。”
　　二人正言语间，听得门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哈哈，我听沉香说珠娘刚刚认了个貌若天仙的妹妹？在哪呢？我来瞅瞅？”
　　原来是前厅的舞宴已经结束，众人已经散了，石崇听侍女说了献容之事，特意过来的
　　献容见石崇进来，急忙施礼，石崇赶紧扶起献容，，对绿珠道：
　　“我说珠娘怎么去了这么久，原来果真认了个貌若天仙的妹妹，好，好，好！”
　　“是姐姐抬爱。”献容谦道
　　“既然如此，二人干脆做结义金兰吧，我做证，如何？”石崇向二人询问道
　　“难得爷今日高兴，沉香速去准备香炉，妹妹，今日咱们就焚香立誓，结为金兰，如何？”
　　献容心想：今日难得遇到一能够和自己的说说话的姐妹，结为金兰自己也多个伴，不用像以前，任何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便道：“就劳烦姐姐安排了。”
　　不到片刻，沉香已经将香炉，香，酒水等物品准备妥当，二人焚香立誓，结为金兰。礼毕后石崇下令备宴准备为绿珠献容二人庆贺，献容因今日已经在金谷园参宴，不愿再铺张，遂以时辰不早，须得回府为由，推辞了，恰好在此时有人通报说采薇刘安来接献容回府，石崇这才同意不准备宴席。然后石崇绿珠又挑选侍卫中拳脚功夫比较好的四人，叮嘱一番，送至大门外才让献容上车离去。

　　献容以为今日之行算是毫无破绽，殊不知已被不远处一辆华丽马车内的人看了个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