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尘》ukey稀饭

32、第二十九章：赔了夫人又折兵

　　伽七对冽凝歌的到来极其的不满，因为不仅仅是多了一个人和他抢饭的问题，更严重的是他几乎天天就跟在司尘的身边，留下自己只好面对冰雪女王鱼雁冷，伽七觉得，最近是应该给自己多加几件衣服了。
　　莫冷离近乎默许了冽凝歌的存在，无论是他监督司尘学习仙法仙术还是日常生活，冽凝歌似乎渐渐成为陆离殿的一份子。
　　司尘在努力教会他如何不再胆怯的面对众人，他虽然在圣弓之矢中呆了一千年，但是看起来不过还是一个八九岁的孩子。猎神族其他与凡人无异，只是被上天赋予了能拉动圣弓的神力。他在圣弓之矢中沉睡了千年，对世事丝毫不知，一切都要重头开始。
　　鱼雁冷在这其中多次想要从他口中问出些关于他当年如何被封印的事情，但都因他受伤敏感躲到司尘身后的神情而放弃了。
　　司尘和莫冷离建议让他一同修仙，这样便也能够有了仙身，莫冷离只是简单的点头并没有反对。
　　司尘仿佛从冽凝歌的身上看到了儿时的自己，她对五岁以前的记忆早已模糊，只记得爷爷说当年是在观音庙中把她领了回来，那个时候的自己和一堆同样是孤儿的小乞丐在一起，怕是也是这般无依无靠的摸样吧。
　　不过幸好幸好，自己碰到了爷爷，后来还遇见了爹娘，虽然是一个美丽的谎言，但是至少她曾经幸福过。
　　冽凝歌自顾的和逢缘玩着，没有注意到司尘眼中宠溺的神色，他看着手中的白团儿，毛茸茸又极其可爱，心中不禁异常欢喜，忍不住去抱起了逢缘。
　　逢缘正在熟睡，突然被凌空抱起，不满的张开眼睛，没有看清抱着自己人的面孔就要咬下去。
　　司尘惊恐，忙要上前阻止，却还是晚了一步，逢缘华丽丽的在冽凝歌的手臂上留下了一个粉红色的牙印，他没有用力，只不过是想吓唬吓唬这个调皮的孩子，不要打扰自己而已。
　　可是冽凝歌却惊悚的一把把逢缘扔了出去，抱着自己受伤的手臂浑身颤抖。
　　粉红色月牙般的牙印，残破的记忆零碎的涌来，人们脖子上面，血红色月牙的牙印，死尸铺满的村落，血色刷洗了整个村子的颜色。就算是那天红色的夕阳，都无法和地上的血色相媲美。
　　娘亲温柔的抱着他，泪水满面，她说：“凝歌，欠的总要还的，可是我好不甘心啊。”接下来就七窍流血的倒在自己的面前。
　　然后，他看到那人被带着血腥的冷风吹起猎猎作响的长袍。
　　“不！”冽凝歌抱紧了自己的头，司尘焦急的冲了过来，温柔的用手抚摸着他的额头，不知道是什么样难过的记忆，能够让这个小麦色看起来健康天真的男孩拥有如此大的心结。
　　“凝歌，不要想了，一切都过去了。”司尘慢慢的安慰着，声音极尽温柔，然后将他扶到卧房的床上，最后冽凝歌终于满面泪痕疲倦的睡了过去。
　　看着冽凝歌熟睡，司尘终于舒了一口气，转身，却看到飘然的白影立在门口。
　　“师父！”司尘叫了一声随机马上压低了声音，生怕吵醒了冽凝歌。
　　“师父，你怎么在这里？”司尘轻轻的说着。
　　“来看看。”莫冷离回答，望了一眼床上熟睡的冽凝歌，转身走了出来，司尘急忙跟了出去。
　　陆离殿内绿柳如荫。
　　“师父？”司尘加快两步赶上了莫冷离，然后笑眯眯的望着他。
　　“师父什么时候叫尘儿击打那天雷鼓？”司尘神经大条的没有发现伽七已经偷偷将陆离殿内的天雷鼓藏了起来。
　　“呵呵，这个不急。”莫冷离浅笑的说着，勾起的唇角在阳光下格外好看，司尘不禁痴痴的吞了吞口水。
　　“师父说不急就不急，嘿嘿。”司尘傻笑着。
　　“我看这几日你和歌儿分外好。”莫冷离口中的歌儿便是冽凝歌。
　　“恩，可能是因为与他说话的第一人是我吧，他只对我毫无防备。”司尘低下头，心道，师父看自己和冽凝歌走那么近，应该不会生气吧。
　　“恩，这样很好，至少他还有可信之人。”莫冷离叹了一口气，当年猎神族的惨案，六界皆知，在那样情况下活下来，不知道这个男孩经历了怎样的过程。
　　“师父小的时候是怎么过的？”司尘纠结了好久，还是怯怯的问了出来，自己很好奇，是怎样的童年成就了师父这样遗世独立的人。
　　“小的时候？”莫冷离显然被这个问题问住了，飘逸的眉毛皱了一皱，深邃的眼眸陷入了思考。
　　“小的时候天一直都很冷。”半晌，莫冷离冒出了这样一句让司尘莫名其妙的话来，司尘诧异的抬起了头。
　　“那个时候的世界一直都是白色的，”莫冷离显然陷入了自己的记忆，漫天飞舞永不停止的白色雪花，是父亲冰炼仙君的杰作，母亲是雪莲仙女，所以他更是冰雪化身出尘不染的白莲。
　　“天地都是白的，我一直以为整个世界都是那个样子。”莫冷离仿佛想起了自己儿时的幼稚，嘴角自然的笑意升起。
　　“直到七百岁的时候母亲带我去参加瑶池盛宴，我才知道，原来仙界也是有着四季只说的，那个时候的自己还埋怨，为什么要呆在一个永远都寒冷白色的地方。”司尘安静的听着，不忍心打断他诉说的美好。
　　“直到碰到了杜鹃仙子，她说我呆在雪山上可惜了，因她和师父的交情，收我入圣垣。”莫冷离说完，看着听故事听的津津有味一脸痴迷的司尘。
　　“完了？”看着半天不说话的莫冷离，司尘惊讶的问。
　　“恩，完了，不然怎样。”莫冷离显然已经从记忆里脱离了出来，面无表情的望着司尘。
　　司尘懊恼的垂下头，本以为有多么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呢。
　　“怎么，尘儿失望了？”莫冷离显然看出了司尘的懊恼。
　　“那倒没有，不过尘儿来仙界时曾路过重仙雪山，是一个很飘渺的地界，师父为什么要离开呢？”
　　“恩，因为总是白色的，看久了就厌了。”莫冷离自顾的说着，然后又不顾司尘讶然的表情说，“还是圣垣好，在仙界永远的长青春季，其实小的时候我一直都在白茫茫中发现绿色，看着那样的颜色分外喜欢，感觉整个世界都是生机。”莫冷离边说，司尘边同意的点了点头。
　　“既然师父喜欢绿颜色，为什么平时的穿着还是白色。”虽然说不能想象师父一身绿衣的样子，但是司尘还是忍不住奇怪的问，如果喜欢什么颜色，不是应该经常用着那个颜色的东西么。
　　“呃，这个，”莫冷离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停顿了半晌还是说：“其实原本杜鹃仙子曾听闻我爱绿色，送了一件绿叶青纱做的蓑衣，包括绿靴绿帽，小的时候觉得新奇也曾穿过，不过后来被师兄们禁止了，为师仔细想过，纵然喜欢，但大抵还是不适合我，所以大家看到才会笑声连连。”莫冷离边说，脸庞边悄然的红了。
　　天呐，绿靴绿衣也就罢了，偏巧那帽子也是绿色的，司尘吞了吞口水，看来那杜鹃仙子还真是单纯的很，自己真的没办法想象师父当时穿出去的样子。
　　莫冷离看司尘嘴巴张大到可以塞下一个苹果惊愕的样子，尴尬的咳嗽了两声。
　　“尘儿，你暂且就当听了个故事，莫要外传。”边说边心中有些懊恼，为人师表，大抵讲一些糗事会有失形象。
　　“哦哦！尘儿不说尘儿不说！”司尘点头如捣蒜，哈哈，这种故事还是让她自己一个人知道就好了，别人她可舍不得分享。
　　“其实尘儿也常着灰色的衣服，是因为喜欢么？”莫冷离非常自然的岔开了话题。
　　“呃，不是。”司尘低下了头，自己在司家当小姐那会儿，应该是最无忧无虑的时候了吧，还可以尽情穿着自己最爱的耦合淡紫，可是是什么改变了呢。
　　那漫天的火光，浓烟滚滚的灰尘，注定将纯洁的淡紫变为乌暗的尘灰，而自己，也习惯用那灰色来祭奠那段最不愿提起的伤痛了吧。
　　“既然不喜欢，可需要为师为你选件其他颜色的衣服？”莫冷离好心的问，他察觉到司尘瞬间黯淡下的目光。
　　“不用不用，师父说的对，有些颜色纵然喜欢，但是大抵还是不适合，适合尘儿的，也许就是这一身青灰了。”
　　青绿的柳荫下，司尘呆呆的望着莫冷离深邃的眸子，看着他白衣飘渺，自己灰衣卑微。
　　大抵，是不适合的。
　　陆离殿内，伽七气急的跳着脚，愤怒的指着鱼雁冷道：
　　“好你个鱼雁冷，抢尘儿给我的吃的也就算了，还吃的满地都是，你给我打扫干净了！”相处了几日，伽七看出来这个鱼雁冷除了外表和体温冷了一点，还是没有什么攻击性的，于是愈发的嚣张起来。
　　“凭什么。”鱼雁冷丝毫不甩他，将最后一块桂花糕放进了嘴里。
　　“你你你你！你还吃！你！”伽七继续跳着脚，奈何还是没有亭亭玉立的鱼雁冷高。
　　“既然是吃的，不吃做什么。”鱼雁冷翻了翻眼皮，给了伽七一个你真笨死的眼神。
　　“鱼雁冷！给我打扫干净了！”陆离殿本来尘滓不染的地板上，桂花糕的渣痕狼藉。
　　“是你追我，才这样子的。”鱼雁冷砸吧砸吧嘴巴，很满意的回味着。
　　“哼！还不是因为你抢了我的吃的！你这个冰山死女人！”伽七感觉自己快要哭出来了，小尘儿已经饿了自己很久只允许自己喝晨露了，好不容易通融到了两块桂花糕还全部都被这个女人抢了去。
　　“自己打扫。”鱼雁冷扭过头就打算离开。
　　“你！你敢走！”伽七一把冲上来来住了鱼雁冷。
　　“为什么不走，圣主大人不是说要你打扫殿内么。”鱼雁冷盯着伽七，面无表情。
　　“是，他确实是让我打扫殿内。”伽七一愣，不明白鱼雁冷为什么要突然提起这个。
　　“那就对了啊，记得谢谢我帮你弄脏了好有可扫之处。”说罢，乘风术突然发动，飞一般的离开了陆离殿。
　　什么，他把陆离殿搞成这个鬼样子还让自己个擦屁股！伽七愤恨的坐在了地上，望着满室的狼藉欲哭无泪，不过需要打扫的地方，确实是比之前多了呢。
　　清晨，阳光安逸的打在陆离殿旁的树林里。
　　“尘儿，这个仙术的要诀就在于……”莫冷离正在指导司尘修习新的法术，却发现她正心不在焉。
　　“尘儿！”莫冷离叫了一声，司尘没有反应。
　　“尘儿！”莫冷离愠怒的又叫了一声。
　　“啊！师父！师父何事？”司尘连忙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看着莫冷离。
　　“休息仙法，要懂得一心一意，你在思考什么这么入神，完全都不领会为师所传授给你的仙术。”莫冷离探究的看着司尘，她如此专注的在想些什么呢。
　　“师父，尘儿错了。”司尘扭捏的搓了搓衣角，怯怯的看向莫冷离。
　　“尘儿只不过是有一事不懂，为什么师父非要让伽七去扫陆离殿呢？”已经有了半个月了，伽七每天都要被罚去陆离殿清理。
　　“哦，原来尘儿是在想此事。”莫冷离停顿了一下，然后说。
　　“尘儿你说，若是一日逢缘太吵，你是关起他呢，还是将他放在草丛中远远的让他自顾的玩去。”
　　司尘想了一想，自己应该不会舍得将逢缘关进笼子之中，然后道：“我不会把他求囚禁，我宁愿让他自己在草丛里吵闹。”
　　生命诚可贵，自由更无敌。
　　“恩，尘儿所言极是，所以为师我才让阿他安静的在陆离殿清扫了。”莫冷离边说边看想司尘你，终于感觉她眼中疑问的神色变得很淡。
　　“原来师父不是在罚伽七，而是嫌弃他太吵啊。”司尘捂着嘴巴，忍不住笑意。
　　“呃，其实也不算，不过这样做后颇有成效，为师最近耳根子清净了很多。”莫冷离说到此，还满意的点了点头。
　　“呃，”司尘迟疑的说着，看来伽七托付给自己翻身的愿望无法实现了。
　　“怎么了尘儿？你可有话要说？”莫冷离看出了司尘的吞吞吐吐。
　　“是这这样的师父，尘儿觉得那陆离殿已经干净的不能再干净，伽七天天都打扫，实在是很浪费。”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这句话，司尘手心直冒汗。
　　“哦，是么？”莫冷离挑了挑眉毛，想了想说。
　　“其实尘儿说的相当有道理，陆离殿已经足够干净了，本不需要打扫。”莫冷离想起来自己陆离殿一尘不染的地板，心中一震满意。
　　“就是就是！师父应该让伽七多放松放松。”司尘眼看到伽七托付给自己的任务马上要完成，不禁喜上眉梢。
　　“其实我倒觉得伽七最近的精力不错，”莫冷离边想，边道，“陆离殿确实是相当干净，不过看在伽七这些天清扫大殿练出来清理高手的份上，我可以让他去把群英殿广安殿统统打扫一通呢。”莫冷离边说边得意的笑笑。
　　“啊！什么！”司尘此时此刻终于明白，什么叫做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不知道伽七听到了这个消息，会不会气的七窍生烟吐血而亡。